今夜新婚 第89章

作者:排骨辣酱 标签: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现代言情

  林至安微敛起笑,坦诚点头。

  陆浔之眉梢冷冷挑起,侧眸看他,目光淡漠极了:“我们不仅是离过婚的关系,还是追求者与被追求者的关系,并不是普通朋友,且这种关系并不会延续太久。”

  像宣誓主权般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们会复婚。”

第52章

  林至安扭头看着陆浔之, 彼此脸上都没有了先前客客气气的神色,皆是因为这个问题而暴露了自己真实的一面。

  “陆先生如此自信,纪荷知道吗?”

  “她知不知道都行, 但林先生一定得知道。”陆浔之唇角勾起笑,神情自然接受来自对方隐约散发出的敌意。

  两人在身高上差距不大, 相貌上更是各有千秋,惹得周围滑雪者都纷纷停下脚步投去欣赏的几眼,顺便好奇他俩的氛围为何如此奇怪。

  “林至安, 纪荷呢?”曲芝宜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 她最先看到的是陆浔之, 心里惊讶了下,但并无过多表情,对上视线时也只是很敷衍地点了点头。

  林至安脸色恢复如常,指了指下面,“还没上来。”

  曲芝宜把滑雪板插雪里, 摘了手套,打理了下压在帽子下的头发,全程无视陆浔之, “到午饭点了, 咱俩在这儿等她回来, 你们订得餐厅远了些,要不待会儿大家商量换个地儿?。”

  林至安点头,“好。”

  陆浔之视线一直在纪荷身上, 她滑没多远就停了下来, 像是在整理裤脚, 弄了挺长时间。

  他抬腕看了眼表,然后戴上雪镜, 在旁边两道交谈声中迅速滑了下去。

  纪荷被刚才一闪而过的炫技男给弄得满身都是雪,她停在一边把脸上的雪拍完后,扭头看了看顶上,陆浔之和林至安相互对视着,不知在讲什么。她收回视线,顿时就不太想那么快上去,便坐下整理裤脚顺便歇一会儿,等休息够了准备站起来时,面前忽然停下一道黑色身影。

  她抬眸,来人一身很酷的黑色,唇形很好看的嘴巴微微弯起弧度,雪镜下的那双眼似乎也泛着清浅的笑意。

  他低着头,她抬起头。

  他单脚踩在雪上,半蹲下看她,喉间似发出了极轻的一声叹息,“和林至安一起出来玩,你怕是想把我急死。”

  纪荷下意识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却又被她及时憋了回去,她掰开陆浔之近在咫尺的脸,双手撑地站起来,然后无比丝滑地继续滑行。

  终归是被陆浔之给影响到了,稍微走了下神,就和人撞在了一起。

  她略显狼狈地趴在地上和对方道歉,对方是个笑容很甜的小姑娘,被撞倒也不生气,一直在说没关系,被自己男朋友拉起来后两个人都笑着看她。

  纪荷刚想说真的没撞疼哪里吗,自己的腰忽地被一条劲瘦的手臂给勾住,再轻轻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给拦腰抱了起来,鼻间都是熟悉的气息。

  陆浔之眉微皱,往纪荷身上打量了一眼,“摔疼没有?”

  纪荷热着耳根摇头,并且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陆浔之把人放下,但拉住了纪荷,腾出的另一只手去撩起她的针织帽檐,刚才纪荷是脑门先着地,手还直直的扑出去,非常危险。

  纪荷看他神色紧绷,心里微微触动,忙出声:“真没事儿,这里雪厚,一点儿也不疼。”

  “下次别戴这种帽子。”

  “你不也戴。”

  陆浔之挑眉:“我摔不了。”

  “纪荷,你没事吧?”上面的曲芝宜和林至安也一同下了来。

  纪荷摇头笑笑:“完全没事。”

  曲芝宜松口气:“那就好,还滑吗,他们都在出口等咱们一起去吃饭。”

  “行,吃饭去吧。”纪荷抱着滑雪板,拍掉衣服上的雪。

  林至安视线移到陆浔之身上,“陆先生中午有约吗?不介意的话可以同我们一起去。”

  陆浔之眼神从纪荷脸上掠过,弯腰捡起滑雪板,淡道:“不打扰了,有约。”

  “好的,那再见。”

  曲芝宜走时也和陆浔之点头致意,没刚才那样敷衍了,她揽着一言不发的纪荷走,走离刚才那位置一段路后,小声问:“嘛呢,不开心?”

  纪荷顿时弯起眼睛,“哪有,我就是饿了。”

  “是吗,我咋不信呢。”

  ...

  林至安很绅士地主动把两位女士的滑雪板都拿在手上,他走在后面,进缆车时回头看了眼雪地里形单影只的陆浔之。

  缆车缓缓上行,纪荷坐得位置恰好是靠左边,能看清中级雪道上的人,曲芝宜和林至安在聊娱乐圈里的事情,她没多大兴趣,微侧着身子,额头贴在玻璃上,状似无意地往雪道尾端投去一眼,看见那道黑色的身影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似乎是有人给他打来了电话。

  上去后,与江竟一行人迎面遇上,几个人都互相微笑了下。

  午餐去了市区里吃,结束后林至安没有和边简他们一起离开,而是帮着纪荷开车送她们回去,他住得地方正好顺道,纪荷便没有推辞了。

  送完曲芝宜,车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纪荷听着车里的音乐有些犯困,调整了下姿势,闭着眼假寐。

  车在红绿灯停着时,林至安扭头看了眼副驾驶,然后把音乐给关了。

  除了在滑雪场的时候,其余时间他和纪荷都没怎么说话。

  等车开到纪荷的小区门口,他轻声叫醒了她。

  纪荷揉着眼睛,往外面环顾了下,“怎么到这里来了,先送你回去才对。”

  “我打车回去就行。”林至安解开安全带,视线下垂,薄唇缓慢开合,“纪老师,不知道说出来你会不会生气,上午我和陆先生在滑雪场聊了会儿天,话题都是关于你。”

  纪荷的手一顿,“聊我什么了?”

  林至安温柔地笑了笑:“我很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便询问了陆先生,他说和您并不是普通朋友。”

  “哦。”纪荷继续解安全带,语气不明,“你也知道的,我和他曾经是夫妻。”

  年纪轻,沉不住气是难免的,所以林至安顺势问了下去,“那以后会有和他复婚的可能吗?”

  纪荷抬起眼眸,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好奇这个做什么,这个属于我的私人事情。”

  说完打开车门走下去。

  林至安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慌乱,他迅速下车,和走过来的纪荷微笑着道歉:“抱歉,是我多嘴了。”

  纪荷并没多在意,她笑笑:“没关系,辛苦你开车送我们回家,你往前面走大概一百米,那边的位置比较好打车。”

  “好,再见。”林至安目送着纪荷把车子开进小区后才转身离开。

  -

  纪荷回去洗澡换了身衣服,把家里的灯打开后准备睡个下午觉,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头莫名有不安的感觉。

  她支起上半身,拔掉在充电的手机,打开微信,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点进去。

  吃午饭的时候陆浔之有给她发来一张图片,是他们去吃川菜的照片,她回了个(微笑)的表情,而他回复的是她从前常给他发得(眼眶含泪微笑)的表情,之后她便没再回复了。

  总不能是他出什么事了吧?

  纪荷盯着头像看了会儿,陆浔之的头像从前只是个冷色调很简单的图片,后来换成了如今这张,是她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大白大橘挤到她脸边上睡觉的照片,不过她只有小半张侧脸出镜,应该是那天他晚下班回来拍得。

  她把手机放回去充电,心想陆浔之现在应该和江竟他们在一块儿,能出什么事。下床去客厅吃了两粒褪黑素,就着水吞下去后重重叹了口气,她这胡思乱想的毛病怎么又冒出来了。

  这不踏实的一觉被一通电话给吵醒了。

  纪荷按了按有些昏沉的脑门才去拿手机,是纪述打来的。

  她清了清嘶哑的嗓音,接通,“喂。”

  听完纪述一口气讲完的话,她彻底清醒了,可以说是惊醒的。

  纪述说,赵啸下午三点的时候死了,哮喘病发作而导致呼吸衰竭,虽然狱医及时开展救治,但他却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停止了呼吸。

  纪荷在心里重复完这一段话后,拿手机的手开始发抖,在纪述的声音还在继续中便挂断了电话,她躲回被子里,合上眼皮,两边眼角的泪悄然滑落。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畅快吗?可她为什么会落泪。难过吗?可对她来说,赵啸这个人,死不足惜,他该死。

  九年,她被赵啸带来的噩梦缠身了九年,因为他,她才会变得心理脆弱,患上抑郁症。

  他死了,终于死了,可他带给她的心理创伤是一辈子都无法磨灭!

  过了一会儿,纪荷开始笑,肆无忌惮地笑,缩在被子里的肩膀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但渐渐的,笑声便成了低弱的哭声,最后不再发声,回到了从前她最擅长的无声落泪。

  纪述的电话再次打过来时纪荷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纪述问她是不是在哭,她撒谎说感冒了,鼻音有些重。

  “还有个事儿,是爸告诉我的,他说——”纪述忍不住发笑,“不久前赵啸就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了,真活该啊!这种人就该阉割。”

  纪荷愣住,然后不可置信地“啊?”了声。

  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了?

  “......怎么会这样?”她只是不理解,但如果是真的,这比听到赵啸死了的消息还令人振奋。

  纪述慢慢收住笑,语气变得有些支支吾吾:“管他呢,反正都是他应得的,我这边还有事情,先挂了,你好好休息啊。”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纪荷从床上坐起来,扯了几张纸擦干净脸,然后手猛地一顿,这件事不会是和陆浔之有关系吧?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赵啸明明在监狱里安然无恙过了这么多年,却在陆浔之知道这些事情后而出现意外。

  她不安地咽了咽口水,从通讯录中找到陆浔之的电话拨过去,那边很快就接通。

  “纪荷?”

  “你在哪里,方便过来丰台一趟吗?”

  陆浔之一下子就听出了纪荷语气里的不对劲,他边问边走出施工现场,快步往车子那边靠近。

  “你不舒服吗?我马上过来。”

  纪荷的手紧紧抓住被子,“我没事,就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不着急,你慢慢开车。”

  她讲完后先切断,掀开被子出卧室,打开盥洗室的水龙头,双手掬起一捧水就往脸上扑,冷冰冰的水刺痛着脸颊,使得她情绪正常不少。

  在等待期间,纪荷坐在沙发上,抱着其中一只猫,目无焦距。

  陆浔之把车停在楼下,一刻不停就往单元楼里走,电梯停在了十五楼不动,另一台显示在维修,他等不及,直接打开安全通道的门跑上去。

  一口气跑上八楼,在摁门铃前迅速调整好凌乱的呼吸。

  但随着门铃声的停止,门内还是毫无动静,陆浔之想起纪荷有时会很难集中注意力且思维迟缓,他便大力拍门,嘴上喊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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