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纠纠猫
温绪自然是能听出来,于是赶紧把那杯鸡尾酒推到一旁,带着一半愧疚一半忏悔,道,“抱歉啊,又让你想起你阿嫲了。”
周烈看她摇头,“没事。”
今天是阿嫲头七过的第一天。
他不是一个容易沉浸在悲伤里的人,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阿嫲走时他能在身旁,他就已经没遗憾了。
“你不喝点么?”温绪小心翼翼问道。
周烈再次摇头,语气正常,“还要开车,我陪你就行。”
温绪想说可以代驾的,话到嘴边却改成了一句,“那好吧。”
周烈看了眼温绪,又把玩起打火机,目光移向街头昏黄的路灯,心绪波动。
其实,当初在投行机构整体年收入不少,离职后他便用这些钱来生钱,不单是开了民宿、酒吧、杂货铺、糖水铺等店,还有其它的。
只是,他想留着话题,下次再聊。
关于周烈还开了什么店的话题,就此停住。温绪又与周烈闲扯起他在投行机构的一些事儿。
周烈讲得索味,温绪却听得津津有味。
一杯酒下去,天也聊得差不多了。
周烈目光在温绪红透的俏脸上停留片刻,又移向她脖子处,忽然开口,“你还好吗?”
这傻女上脸很明显。
特调的鸡尾酒后劲渐渐上头,温绪脑袋有点晕了。有一说一,阿三哥推荐的这款酒后劲很…还蛮有意思的。
她双手撑着头缓了缓,才抬眼看向周烈,扯唇笑回,“不是说这款酒适合女士吗?”
语气是无奈的。
殊不知,调酒师给她调制这杯鸡尾酒时,不小心放多了烈酒。
“回去吧。”周烈看出她不适。
温绪点头,站起身。
周烈也跟着站起,打火机顺手放回兜里,走到温绪旁边,伸手虚揽过她。
浓郁的咖啡味袭进鼻腔,温绪故作没站稳,抓紧周烈手腕,借此给自己一个沉稳有力的支撑。
“周烈,我头晕……”她靠在周烈胸膛 ,低喃,声音绵软,像是小猫叫挠人心尖。
周烈垂眸看她,虚揽的手终是放在她腰间,搂着她离开户外露台,往楼下去。
靠在他怀里的温绪悄然勾唇。
这怀抱挺好闻的。
-
车内,温绪歪着脑袋闭眼靠坐在副驾驶,现在不止小脸脖颈红,就连肩膀两侧和手也红。
周烈拧开瓶矿泉水,给她递过去,嗓音沉缓,“先喝点水。”
温绪缓缓睁眼,伸手去接过喝了一小口,又把矿泉水递回周烈。
周烈把矿泉水拧回去,深深看了眼温绪,才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离开。
十一点四十五分。
黑色宝马XM停稳在民宿门口,周烈从驾驶座下来,绕到副驾驶开车门,倾身帮温绪解开安全带。
“周烈,抱……”温绪此时不止一点晕。
刚才在酒吧她有装的小成分,但现在就像是报应来了一样,真叫她脑袋晕。
要命了,阿三哥怎么骗人,这酒哪里是女士喝的,分明就是女士“失身酒”嘛。哦不,也许是她太趴菜了,也不能怪人家。
周烈拧紧了眉,伸手把温绪抱出来,还语气不太好道,“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
这哪是微醺?分明都醉了。
“98.4斤,没过百……”温绪嘟囔着。
周烈,“……”
通过今晚这一杯酒,他得出结论了。这傻女根本就不能喝,一杯倒。
“放我下来,我想吐……”温绪在周烈怀里突然间就不安分起来。
周烈无语,怕她上楼中途就忍不住吐出来,只好黑着脸将她放在门口那棵新栽的树下,一只手抓着她手,好让她站稳。
一落地,温绪立即弯着腰,另一只手扶着树开始干呕起来。却没吐出什么。
周烈的浓眉拧得就没舒开过。
他特无奈的轻叹了声,旋即抬起手给温绪顺背,看看能不能让她好受一些。
温绪到头来也只是干呕。这一呕来呕去的,整个人更不好了。
第30章 《粤语残片》我是怎么样的人
极灿烂时光一去难再遇上一次
——《粤语残片》Eason.
温绪缓缓起身,往周烈怀里靠。
声音软糯,“周烈,难受得想哭……”
周烈又是一叹,无奈望天,“那怎么办?我要怎么你才能不难受?”
真是来克他的。
剧本杀玩又害怕,去海边又抽筋,去酒吧又一杯倒。明明菜得要死,却还是要玩要游要喝。
温绪陷入思考状,还真在想周烈要怎么做她才能不难受。
几秒后,她撅着嘴抬起头去望周烈,只能看到男人分明的轮廓和下巴。
“亲亲可能就好了。”她伸手扯了扯他衣角,撒娇意味浓重。
周烈眉峰跳了跳,“别闹。”
不打算给温绪在民宿门口“发酒疯”的机会,他不由分说地将温绪揽腰抱起,往民宿里去。
“你干什么呀!”温绪失声挣扎,“我不要抱,我要亲亲,亲亲就不难受了……”
“安静。”
周烈忍无可忍,把她放下,不再公主抱她,反而选了一个叫她难受的。扛在背上。
温绪顿觉天翻地覆,惊呼了声,这回手脚并用挣扎,“快放我下来,周烈你混蛋!”
“别吵。”
周烈冷着脸往她屁股上招呼了一掌。
温绪一瞬感到委屈了,巴巴的语气继续嚷,“你打我,周烈你打我……”
周烈,“……”
他不理她,扛着她加快步伐,进去。
小姚听到动静从柜台里出来,准备去看热闹,没想到就见着周烈扛着又吵又闹的温绪进来。
“阿烈哥……”小姚一脸震惊地捂嘴。
周烈冲她点了点头,径直走向电梯,按下电梯键。
看他们进了电梯,小姚还在震惊中。
电梯门合上后,温绪又继续嘟嘟囔囔,嘴里说什么亲亲,不要抱抱,你坏,你弄我难受,我想哭……
周烈权当听不见。
一直到把温绪扛进她那间房,他终于忍无可忍把她扔在床上,又给了她一掌。这次还挺响。
温绪真闹了,泪眼汪汪的扯过枕头扔他,“你占我便宜……”
周烈被气笑,“真想把你发酒疯的样子录下来,让你明天好好回忆一下。”
到底谁占谁便宜?
温绪更委屈了,幽怨地盯着他,拖着哭腔,“……你原来是这样的人,我不跟你好了。”
音落,她又扯过另外一个枕头扔过去。
周烈精准接住。
好笑道,“我是怎样的人?”
他嗓音尾调慵懒上扬,意外挠进温绪心里,让她不争气全身升温。
她吮了吮下唇,泛着水雾的眼眨了眨,好一会儿,她开口,“……欺负我的人。”
周烈眉头一挑,俯身伸手拉住她腿,将其拉过来,握上她的细脚踝,故意捏了下,“这算不算?”
男人此刻是笑着的。
温绪不由跟着他一起笑,还点头,“算,你捏疼我了。”依旧是委屈巴巴的语气。
“还打我屁股两下。”她补充。
这回周烈笑出声,“疼吗?”
“嗯。”温绪点头,“疼的。”
周烈干脆在她边上坐下,将她捞起,靠在自己怀里,低头去看她那副受委屈的模样,心情甚好。
他笑,“清醒着没?”
讲真,他有点怀疑她在装醉。
事实上,温绪真的是小趴菜,在北城有酒局,大家都不敢让她身边无人。因为一不小心,她可能去隔壁桌跟人称朋友一起喝了。
8度的罐装鸡尾酒喝三瓶下去,人家话匣子刚打开,而她已经开始玛卡巴卡了。
用南迦的话来讲,喝酒前,温绪是自己的,喝酒后,大家是温绪的。说白了,就是有酒后社交牛逼症的。
“可能吧。”温绪盯着他唇,声音软绵绵,“给亲亲吗?亲亲就不难受了。”
周烈,“……”还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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