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烈 第41章

作者:纠纠猫 标签: 现代言情

  期间温绪去找了小方,询问她最近的一些进展,问她不利于对方的的证据都收集了多少。

  小方说,她顺着对方的笔名吃了不少瓜,肚子都要圆了。其中有一个博主发了条关于对方污否认抄袭小作者的调色盘,还让粉丝去网暴那名小作者。

  那是条早期微博。

  对方在微博发的声明被博主截图下来,那条声明大概意思就是她出过版、改编过漫画、广播剧,根本就无需抄袭一个透明作者。

  网络本就极其复杂。

  对方的一大拨脑残粉坚持她没抄,纷纷转到小作者微博底下,留言一些极其恶毒的话攻击小作者,甚至还攻击辱骂小作者的家人。

  骂人不骂娘,揭人不揭短。

  闹到最后,那小作者心理承受不了网暴的压力,没多久闹了自杀。

  之后那件事就不了了之。

  而关于抄袭一事,对方还不止有过这一次,还有两次是和外站的作者撕。

  温绪听完,讲,“这个也可以保存下来,涉嫌抄袭对她不利,也可以作为我方的一个辩证。”

  小方忙说,“早保存好了,还有其它的,回头我整理好都发你邮箱。”

  温绪点头,之后跟小方说了下律师事务所一事,最后说,“下周你去北康路的润山九号公馆找我。”

  润山九号公馆,便是她们的律师事务所。

  见完小方,温绪又去医院见了万向荣,以鹿然代理律师的身份。

  那天见万向荣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呢?

  他脖颈间是厚厚的绷带,即使人在病床上也仍旧是一副丑恶嘴脸,还满口污言秽语,不知悔改。

  他还说,是鹿然勾引的他。

  当时,温绪被气笑,恨不得拿起他床头柜上的热水壶砸向他,让他死算了。

  -

  港岛,凌晨,兰桂坊“半醒”酒吧。

  阿May穿过室内的卡座,径直走向坐在露台角落里的那个男人。

  男人靠着沙发,手指间夹着支烟,神情淡淡地望着对面似武康路的建筑,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May在他对面坐下,扫了眼他面前只剩下半瓶的威士忌。

  随后道,“阿烈,要不要饮一杯?”

  周烈没应,抽了口烟,吐出白色的烟雾,随即收回目光,又往威士忌杯里倒入酒,端起闷了一大口。

  阿May见状,多管闲事地伸手去夺过他威士忌杯,蹙着眉道,“她都走了,你点解要这样?你明知无结果嘅!”

  周烈看着被抢走的酒杯,神情依旧很淡,只见他缓缓抬眼去看阿May,“不是饮酒?把酒杯还我。”

  是无任何情绪的语气。

  阿May怔了怔,最终还是把酒杯还给了他,并且陪着他一同饮。

  这个月,她见过周烈三次,每次都是这副神情淡淡地模样,叫人看不出他究竟怎样的情绪。要不是见他在这饮闷酒,她也不会多嘴。

  一瓶威士忌最后一滴不剩,全被周烈一人饮完。阿May喝的鸡尾酒。

  周烈喝多了,人直接往桌子上一趴。

  阿May深吸了口气,盯着他看半晌,内心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倏然起身,去扶起他。

  周烈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推开她,又倒回去,闭上双眼睡过去。

  阿May再次深吸了口气,而后呼了长长一口气,又上前去扶他。

  刚给客人送完酒的阿三哥经过见着这一幕,忙上前问阿May要不要帮忙。

  阿May摇头,说不用。

  阿三哥也没坚持,拿着托盘站在那儿,目送他们离去,便转身收拾他们桌。

  凌晨时分,正是兰桂坊最热闹的时候。

  阿May在路边拦了辆红色的士。

  将周烈送回民宿房间后并没有立马走,反而还换下了身上的辣妹黑裙,赤着身从周烈柜子里拿了条白T恤穿上。

  周烈已醉得不省人事。

  阿May扫了眼床边的那袭婚纱,微蹙眉,又看向躺在那紧皱着眉头的周烈,内心做了半晌斗争,终究还是赤着脚迈步过去,在床边坐下。

  “阿烈。”她柔声唤他。

  知道没回应,她还是忍不住俯下身去。

  却在唇快要碰上唇时,被周烈偏头躲开了,而他嘴里还呢喃两个她不太熟悉的字。

  是温绪。

  他叫的温绪。

第50章 《苦瓜》颠倒是非

  开始时捱一些苦

  栽种绝处的花

  ——《苦瓜》Eason

  阿May愣了下,随即苦涩一笑。

  温绪,他心里还是念着温绪。

  她就不明白了,他们不过才相识两个月的时间,怎么他就对那女人这般念念不忘,那女人究竟有什么地方让他如此钟意。和前度分手都没见他这样颓着去买醉。

  那一日在海边露营地,她以为他们最多是一段露水情缘,不会有什么感情。

  事实上,周烈当初也是这么以为的。

  阿May深深吸了口气。

  良久,她看着周烈的侧脸喃喃,“你就真系咁(那么)钟意她?就唔可以睇下我?”

  周烈眼皮动了动,像是在睡梦中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眉宇始终紧拧着。

  阿May到底还是没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帮他脱掉袜子,盖上被子,就离开了。

  天刚微微亮时,周烈顶着宿醉的头疼醒来,见自己躺在民宿房间里,他微微有些发愣。

  怎么回来的?

  忽然之间,昨夜在兰桂坊的记忆断断续续涌入脑海里,以及回民宿后的一点残缺片段。

  所以是阿May将他送回来的。

  周烈干咳了两声,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去摸过茶几上的新烟和备用打火机,边往露台去边抽出一支烟衔在唇上,点燃。

  海风吹来,他清醒了些。

  等一支烟抽完,他人也舒缓了不少。

  掐完烟回到房间里,他瞥到了沙发上的那件白T恤,脚步立即停下,眉头紧跟着蹙起,下一秒,就被他拿起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被阿May动过了,他不会再要。

  -

  九月初,温绪和陈语还有佳佳,三人合伙的律师事务所终于设立,名为诚和。

  事务所刚设立她们却并不闲着。

  陈语业务能力一向强,在圈内也算是个有名气的律师,诚和成立的第一天,她便接了四个案子,分别是离婚案、经济案、合同纠纷案、职场性骚扰案。

  佳佳也同样接了两个民事案件。

  而温绪目前主要的是着手小方的那个抄袭案。至于鹿然的那个强、奸案,目前是正在受理侦查阶段。

  万向荣现在就一句话死咬,说那天是鹿然要强他,这一出完全就是要陷害他,陷害的原因是鹿然恨洪婷再婚嫁给他。

  他说他那天只是想看看女儿,压根就没想过要做出这样的事。

  他还跟警方说,之所以他脖子上会被扎,是鹿然想要伪造成她才是被害人,这一扎充分证明她是在被害中反抗而选择的正当防卫,还说就连身上的其它伤也是鹿然故意弄的。

  警方对这一说辞持有怀疑。

  紧接着,洪婷作为鹿然的母亲,没帮鹿然说一句话,反而帮着万向荣一起。

  她说她可以作证,鹿然对自己心存恨意,对这个家都有,还哭得十分伤心的说这一切都怪她偏心,要不然鹿然也不会这样,说到底是她这个母亲失败。

  她甚至还联系了媒体把这件事言语颠倒的曝到公共平台,一个劲的说她有错,也不忘指责鹿然心狠,为了报复她,竟然能践踏自己。

  一时之间,鹿然陷入了网络舆论。

  有人说鹿然可能真的就是自毁自己报复母亲,至于背后的原因会不会比她母亲说的还要不一样。也有人说,没有哪个母亲会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欺负,鹿然母亲既然能报道出来,那说明她自己自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比起同情,更多的是认定鹿然自毁。

  温绪在律所看到相关视频下对鹿然不友好的评论时,气得拍案而起。

  “简直胡说八道,太恶毒了!”

  正在研究案例的佳佳听到动静,忙从办公室里出来,问温绪什么情况。

  温绪直接把手机给她,“你看看。”

  佳佳接过手机。

  看完后也十分气愤地骂道,“靠,哪有这种妈啊,不帮女儿还想要帮人渣!”

  鹿然的案件佳佳和陈语是知道的。

  温绪深深吸了口气,缓了缓,说,“这个案件现在被媒体报道出来,在社会上会引起不小的关注,也意味着鹿然会受到不少攻击,尤其是那些恶意的。”

  “不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佳佳实在是不理解。

  温绪说,“洪婷私下想和解,不想万向荣被判刑,鹿然不肯,她当时还指着鹿然说别后悔。”

  原来是指这样的别后悔。

  佳佳无语,“所以就通过舆论,不惜亲生女儿的名誉,我靠,这对鹿然心理上得造成多大的创伤。”

  温绪默了半刻,说,“和解是不可能的,监控没有也不影响这个案件进展,我已经找到人证了,万向荣必须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