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河蜉蝣
林蔚:“你连饭都不会做?那他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颂颂心说难道你会做吗?
噢!好像也不会啊!
如果做饭是祁星牧衡量一个人的标准,那怪不得他不认你当妈呢!
“真没用。”林蔚摘掉镯子、戒指递给保镖保管,“还是我来吧。”
她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喊道:“王颂颂,过来给我打下手。”
颂颂:“好的,杨蔚女士。”
林蔚:“……”
农村厨房不像城市里一样整齐干净,村长家为了给剧组做午饭忙得不可开交,锅没洗盆没刷,案台满是油花,地上也到处粘着菜叶子,垃圾桶满了还没人去倒,一股泔水味。
林蔚这辈子没进过这么脏的厨房:“什么味儿啊?怎么跟你家厨房似的。”
颂颂:“……泔水桶,你把它倒掉就好了。”
林蔚:“我倒?”
这种事当然不能让尊贵的太后娘娘来做。
村长媳妇拎着泔水桶去喂猪了。
颂颂把厨房打扫了一遍,回头看见林蔚从包里拿出一块小手帕捂住鼻子。
她站在门口的通风处,踩着高跟鞋,穿着白旗袍,端庄贵气,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林蔚:“先把箱子打开,牛肉拿出来洗净、切片,锅中倒油……”
颂颂:“我不是来给你打下手的吗?”
林蔚理所当然道:“我来指挥,你来下手,有什么问题?”
颂颂:“……”
那你倒是多此一举摘镯子做什么?
林蔚:“龙虾我喜欢清蒸,不过小牧他爸爸口味重,小牧应该遗传了他爸,你就把它简单爆炒一下吧,先敲开剪成小段,之后再怎么做,自己上网查一下。”
颂颂:“……”
原来这种水平就可以当指挥啊!
林蔚嫌厨房味儿大。
几分钟后,她连指挥的工作也不做了,去上厕所。
颂颂坐在厨房外的台阶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查菜的做法。
忽然,厕所里传来林蔚的叫声:“你家卫生间有个坑!”
村长媳妇正在院子里择菜,回头喊道:“不是坑,旱厕都这样,你蹲上面就行。”
林蔚没法蹲,捂着鼻子出来:“我上不了这个。”
村长媳妇说:“东边村头的卫生室有坐便器,再或者就去镇上,开车得半小时。”
林蔚实在没想到村子里条件差成这样,一边朝外走一边嫌弃:“回去我就订一批智能马桶,把你们村的厕所都换了,真不知道这一个月小牧是怎么过来的,我可怜的儿子……”
村里都是土路,满地砂石,她穿着高跟鞋差点崴脚,回头喊颂颂:“那个谁,你过来扶我一下啊!”
颂颂只好扶她去找厕所。
路途不算远,让男人陪着去厕所挺怪的。
林蔚索性就没带保镖,吩咐他们留在厨房里把龙虾处理了。
初夏的山林郁郁葱葱,远处是连绵群山的绿意。
家家户户都有菜地,豆角在爬藤,茄子和西红柿还没熟,青青的一颗挂在枝上,一派田园景色。
要不是扶着林蔚,颂颂还挺想停下来拍几张照片。
林蔚一路上没跟她说话。
到了卫生室,颂颂在外面等她,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进去了。
五分钟后她出来,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不过还是很嫌弃:“就连马桶也那么脏。”
如厕后,颂颂又扶她回去,尽职尽责扮演着太后娘娘的贴身侍婢。
林蔚走得艰难。
颂颂建议:“来的路上有家商店,我看门口挂着拖鞋卖,你要不买一双换上?”
林蔚拒绝:“我从来不穿五千块以下的鞋子。”
“基因真是强大啊。”颂颂忽然感慨道。
林蔚:“?”
颂颂:“虽然你没怎么尽过做母亲的职责,但他好像完全得到了你的遗传。”
林蔚:“……我现在很正式地跟你交谈。”
颂颂:“我扶着你,你要是说了让我不舒服的话我就撒手,撒手你就得崴脚。”
林蔚根本不管:“如果你觉得五千万少,我可以加钱,并且找律师公证,保证钱一分不少地到你手里。好好考虑下我的提议吧,年轻人的感情没个定性,等以后他腻了再分手,你连这些钱都拿不到。”
颂颂:“既然年轻人的感情没定性,你怕什么呢?”
林蔚的话被堵了回去。
“如果我是因为钱而喜欢他,你开价再高都没用。”颂颂又开始给她算账了,“林夫人,你很有钱没错,可祁星牧也不缺钱。开口前你难道就没想过吗?和他分手我得到五千万,和在他一起,我却能得到他财产的一半,将来你没了,我说不定还能得到你财产的一半……别气别气,你看着路,崴到脚就不好了……”
林蔚快气死了,每回颂颂一算账她就生气:“你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都是钱?”
颂颂:“是你先提钱的!”
两人在乡间的小路上对峙着,互不相让。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在路边停下。
司机下车,着急地问:“是林夫人吗?你儿子拍戏时掉下山了,跟我们去看一下吧。”
颂颂心脏停跳了一瞬:“山多高?人找到没有?伤得严重吗?”
那边林蔚已经坐上了车。
男人要把车开走,颂颂说:“先等一下。”
林蔚:“还等什么!你去不去?不去就让开——”
颂颂只好跟她一起上车。
面包车后排还坐着两个男人。
林蔚催促司机:“开快点啊!”
司机调头往山里开。
林蔚问:“小牧伤得怎么样?”
司机回道:“我是外围的工作人员,具体状况不清楚,是导演让我出来报信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掉下山?你们剧组干什么吃的!”林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头看见颂颂在沉思着什么,骂完剧组又去找她的麻烦,“你怎么一点不着急?你是不是不爱他?”
颂颂:“我们不是医生,如果他伤得重,你急着进去又能做什么?山里医疗条件差,跟组医生处理不了太严重的伤情,进山之后就没信号了,你不如先留在外面联系专业的医疗团队,等医生就位了再说。”
林蔚反应过来:“你说得对。”
她敲了敲司机的椅背:“停车,我先叫架直升机过来。”
司机没有理会。
林蔚:“我说停车啊——”
司机一扭方向盘,开出村子直接驶入了进山的小路。
颂颂的心快忽然没来由地加快了。
她扭头去看这辆车,车窗糊着防窥膜,严严实实地阻绝了外界的视线。
有些不同寻常,她刚要扭头去看背后的两个男人,一张怪味的手帕从后面堵住她的口鼻。
颂颂挣扎了几下,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已经入夜了。
颂颂手脚都被捆着,躺在地上,林蔚在她身旁,还没醒。
四周很黑,是个破旧的木屋,墙壁露风,外面虫鸣的声音很响亮,应该是在深山。
颂颂一动不动,竖起耳朵,听外面两个男人在交谈:
“信送到了吗?”
“塞到村委会了,A4纸打印,不会暴露我们的信息。”
“姓白的提供的消息可靠吗?这女人有钱?”
“她儿子是明星,不管怎么说,赎她的钱肯定能拿出来。”
“老大打算要多少?”
“五百万,我们跟了一个多月才找到机会下手,这么辛苦多要点不为过。”
“说得对。”
一个给另一个递了根烟,两人就在外面抽烟乘凉。
林蔚动了动,药劲过去,也醒了。
颂颂凑近嘘了一声,示意她别出声。
林蔚恍惚了好久才认清眼前的事实:“我被绑架了?居然有人敢绑架我?”
颂颂问:“你得罪了什么姓白的人吗?”
林蔚思索了一下:“白为川?”
颂颂知道这个人。
他是悦喜娱乐白毓兰的侄子,也是白姗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