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河蜉蝣
颂颂小声说:“别砍,我不要了。”
祁星牧瞥她一眼,忽然间叛逆起来:“不,我就要砍。”
结果当然是没砍成。
祁星牧随手把链接转发到他私下的一个游戏群里,并在群里说明,只要帮他砍一刀就有红包。
颂颂对此全然不知情,再点开拼多多时发现已经可以提现了。
“喔喔!”她满脸惊讶,“好厉害啊!你只砍了一下就成功了?”
“还好。”祁星牧发完几十个红包,懒散地靠着椅子,“也就一般厉害吧。”
“我运气也太好了吧!”
颂颂第一次薅到羊毛,激动得不得了,连忙截图发到群里和家人分享喜悦。
“才两百块,有那么开心吗?”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为好运气而感到开心啊!”颂颂捧着手机,“随随便便就能获得别人很难得到的东西,说明我是一个幸运的人,这种开心会比得到了钱更加珍贵,不是吗?”
祁星牧弯起唇角:“那就一直幸运下去吧。”
颂颂:“你在嘟囔什么?”
他漫不经心道:“我是说,幸运的颂颂大小姐,你要不要请我吃个晚饭?”
“好啊。”颂颂一口答应,“想吃什么?”
祁星牧认真地思考:“酒店旁边新开了一家蛋糕店。”
他扬起清亮的眼眸,凝视着她:“我要吃葡萄味的蛋糕,买给我。”
第46章
“你没事吧?我让你打听祁星牧跟助理的关系,结果你去跟言颂颂打牌?还输钱了?”
化妆间里,方仪佳发脾气,把桌上的化妆品扫落在地。
助理站在墙边,大气不敢出:“……没办法,颂颂一手炸金花玩得出神入化,根本赢不了,不过我听说她斗地主玩得差,等我今晚再试试,肯定能赢。”
方仪佳快疯了:“谁问你她牌技怎么样了?我让你打听事!”
助理委屈:“打听着呢,这不得赢了牌才能发问吗,可我压根就没赢过啊。”
方仪佳:“你不会约她出去唱K吗?一杯酒下去什么问不到?”
助理叹气:“姐你是不知道,颂颂跟她老板就跟连体婴似的,吃饭在一起,拍戏在一起,休息在一起,就差手拉手上厕所了,我好不容易见缝插针约颂颂出去玩,结果她老板转头就说晚上要她陪着对台词。”
“他那种王子病在夜里背台词?你信吗?”方仪佳翻了个白眼,“他俩该不会在谈恋爱吧?”
助理把她扫落在地的化妆品一一捡起来,“他那种王子病真谈恋爱了怎么可能藏得住?他俩日常虽然待在一起,但说话动作间的分寸完全不像情侣。”
方仪佳:“难道是那种不正经关系?祁星牧背后有人,估计想把他捧成顶流,团队不能让他在成名前留下太多黑点,肯定管他很严,他找个身边的人解决需求也说得过去。”
助理好奇:“姐,你老关注祁星牧的助理干什么?”
方仪佳对着镜子整理头发,随口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助理去服装间帮她找衣服,她拿出手机拨电话:“喂,姗姗?我打听清楚了……”
片场闲暇时,颂颂沉迷和工作人员一起打牌。
她性格开朗又温和,总是能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
一开始,祁星牧嫌他们太吵,不耐烦地戴着耳塞在一旁睡觉。
但后来,他发现有几个男工作人员不是冲着打牌来的,眼珠子一直在颂颂身上。
为了隔开那男的,他屈尊降贵地加入牌局,硬是挤在颂颂和那人之间坐着。
打牌的人满了,他没有牌打,也要强行给自己找点存在感,主动举手要求替颂颂受罚,在脸上粘白条。
颂颂又输了。
祁星牧帅气的脸上粘满白条,已经没有空余了。
他不爽:“你故意的吧?”
颂颂无辜道:“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祁星牧:“昨天明明赢很多,为什么今天一直在输?”
颂颂:“因为今天是在斗地主,我斗地主玩得多烂你又不是不清楚!”
祁星牧:“我清楚,是你不清楚,知道玩得烂就不要玩啊!非要让别的男人在我脸上贴满白条才开心吗?”
颂颂小声说:“我又没有叫你玩,是你自己主动要过来的。”
祁星牧:“……”
一旁的工作人员A笑着说:“你俩怎么还吵上了呢?”
工作人员B接话:“是啊是啊,这架吵的跟情侣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一对儿呢。”
颂颂低头玩牌,不接话。
这句话戳中了王子殿下爱听的点,阴霾一扫而空,他慢条斯理撕掉脸上的纸条:“中午我请剧组吃披萨。”
工作人员们欢呼一声,跑去工作了。
祁星牧坐着没动。
早上颂颂买来的柠檬茶还没喝完。
他咬着吸管,嘴巴里全是柠檬的酸甜。
——是很适合接吻的味道。
他抿了抿唇,瞥向颂颂,刚好颂颂也在看他。
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对视,她的眼睛却亮得仿佛能窥破人心底的想法。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发射的粉红讯号,旖旎的念头,似乎都被她敏锐的天线捕捉到了。
可她当下放弃了接收。
所以才只对视一眼就慌忙挪开视线。
所以才低头,假装在收拾散落的扑克。
“刚刚有人说我们像情侣。”祁星牧云淡风轻地问,“你听见了吗?”
“没有欸。”颂颂面不改色地撒谎,“最近都没掏耳朵。”
祁星牧才不管她说什么,自顾自地评价:“他们真有眼光啊。”
中午,祁星牧给全剧组订了披萨和炸鸡。
一整个午后,剧组都在紧张地拍摄。
傍晚,粉色的宝马开进片场。
白姗戴着墨镜从车上下来,走去和导演寒暄。
《致彩色的你》是悦喜的戏,白姗是白毓兰的侄女,又是方仪佳的好友,她来剧组探班,导演态度很客气
方仪佳的戏份先拍完,回到座位时看见白姗等在那里,她惊讶:“姗姗,你怎么来了?”
白姗摘掉墨镜:“我查过了,言颂颂是在年初进的悦喜,《前进吧!英俊的少年!》是她跟着去的,《四海录》拍摄期间她也全程都在,张林杨居然什么都没跟我说。”
“更可笑的是,之前在我姑的办公室见过她,当时我居然都不知道她是谁!”
方仪佳劝她:“她跟张林杨早就没可能了,你别乱想。”
白姗:“当初要不是我拿他手机把前任删了,张林杨还打算留着她的微信,不问清楚我不安心。”
方仪佳无语:“你打算怎么问?”
刚好颂颂抱着祁星牧的衣服走过来,白姗直接开口:“喂——”
颂颂停下脚步,看见她,也是一愣。
白姗端着手臂:“言颂颂,你去给我搬把椅子来。”
正在片场中央听导演讲戏的祁星牧听见颂颂的名字回头,锐利的目光环顾全场,落在了白姗身上。
他盯着白姗,一字一句地问:“你没长手吗?”
他一开口,片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
周围有摄像机在拍,颂颂不想他惹人注意,就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没关系,我来搬就好了。”
刚好颂颂面前有把塑料椅子,她正要拿去给白姗。
祁星牧走过来,抓过椅子丢到一边:“什么就没关系?她断手断脚了,自己不会搬?”
方仪佳在一旁打岔:“你说话好难听,只是搬个椅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祁星牧:“只是搬个椅子而已,那你去搬啊。”
方仪佳:“……不是你有病吧?她是助理,我又不是。”
祁星牧冷漠道:“更正一下你的话,她不是助理,她是我的助理,我都没使唤过的人,别人没资格对她指手画脚。”
颂颂拉着他,拼命示意他别说了。
祁星牧用力把胳膊抽出来,拍开她的手:“你别掐我,疼死了!”
颂颂:“……”
他走到白姗面前,压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别做不体面的事,我看得见。”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这人的背景是白毓兰也不敢得罪的,而他刚才的所作所为也表明了——他不是会顾全大局给对方留面子的人,如果她打算不体面地找麻烦,那么他只会做出更出格的反击。
某种程度而言,他刚才的话是警告,也是提醒。
还真够护短的。
白姗只好忍下这口气,转身就走。
“等一下。”颂颂在背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