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川川
“要下暴雨?!那他?妈还不赶紧去把方?慈接回来?!”
宋裕泽看样子?真急了。
越野车重新?驶上出京道路,走了一大半路程,快到栖木营地的时候, 隔着高高的道路护栏,相对而来的车道忽然又是一阵跑车的轰鸣。
到了栖木,果然没见到方?慈的影子?。
宋裕泽急得一直拨方?慈的电话, 一直打不通。
“她不会出事了吧?”
“……出事概率小, 被人接走的概率大, ”肖灵越来越觉得,那应该真的是闻少, 来把方?慈接走了,“栖木是正规大营地,不太可能会出事,你别担心了。”
回到市区,宋裕泽还是神思不宁,一时心里掠过好多猜测。
这时候他?断断是不敢回家,“……咱找个地方?待着等消息吧,你也给方?慈打打电话。”
他?甚至想到报警了。
两个人在常去的夜店开?了间?包厢。
宋裕泽刚又掏出手机,真准备报警,倒是肖灵的手机先响了,来显是陈巧月。
“喂,肖大小姐,在哪儿呢?”
“TOK,巧月姐也要出来玩吗?”
“是啊,等着,我去找你。”
简单对话之后,那头先挂了。
“肖灵,你还真有心思玩儿啊?”宋裕泽怒了,“万一阿慈出事儿怎么办?这可是你出的主意啊。”
“她那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儿?”肖灵也起了火,“这时候你怪到我头上?”
两人七嘴八舌吵起来。
-
陈巧月很快赶到了TOK包厢。
身后还跟着李佑贤。
肖灵仰起脸,惊讶道,“诶?这不是——”
话没说完,被陈巧月兜头扇了一耳光,“肖灵,你贱不贱呐?方?慈是我姐妹儿,你搞她?”
一边儿的宋裕泽看到李佑贤进来,还没来得及愤怒,先被陈巧月这架势给吓到了,正愣愣看着,冷不防自己的领子?被人攥起来,整个人被李佑贤拎着,往包厢自带的洗手间?的方?向?拖。
李佑贤温文尔雅,打起人来也斯斯文文,讲究效率。
他?是练过的,绣花拳头的宋裕泽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愤怒地骂,“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
李佑贤攥住他?领口,很平静地说,“刚刚没听见?方?慈是陈小姐的好朋友,闻少是陈小姐的朋友,我今天是闻少指给陈小姐,帮她来教训你的。”
宋裕泽被这一通人物关系搞的有点懵。
“宋裕泽,等着方?慈联系你吧。”
李佑贤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洗手间?,外头包厢里,陈巧月还在嘴炮输出。
“肖灵,我已经给你爸打过电话了,他?马上来接你。”她抱臂冷哼一声,“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我看你是别想出门逍遥了,在家反省吧你。”
-
旧别墅。
闻之宴极力控制着神志,覆在方?慈耳边低声,“我得先洗个澡。”
“……那你……洗快点。”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闻之宴不由?地笑了声,“不许走神想别的,专心等我。”
他?快速冲了个澡,把自己洗干净,而后下半身围着浴巾走出来。
之前一直那么主动冲动的方?慈,这时候倒有些莫名的羞赧,将被子?拉到鼻梁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几乎称得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上身劲瘦流畅的肌肉线条在床头灯的柔光中,显出让人呼吸发紧的质感。
闻之宴掀开?被窝,重新?覆上来。
一条肌理分明的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带出那条灰色的浴巾。
微弱的窸窣声,浴巾和腕表一样,落在地毯上。
体温完全熨帖,被高大的他?完全拢在身下的感觉让方?慈浑身都酥麻了,紧绷着。
完全不敢动。
闻之宴牵过她的手,反摁在枕头上,十指相扣,指腹缓慢揉着她的手,“……紧张?”
“……一点点。”方?慈小声说。
这个时候,即使是手指相触,冷白修.长的骨节似有若无地滑动摩.擦,也让人眩晕,呼吸完全乱了节奏。
不再需要任何准备工作了,气氛已经到了极点。
两人同时皱了眉头。
方?慈低低呜了声,很像是委屈时候会发出的声音。
她说,闻之宴,好疼啊。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痛得额头渗出薄汗。
火辣辣的痛感,一直窜到脑门。
可是在这疼痛中,方?慈感觉到,一切都在被治愈。
被需要被掠夺,灵魂被钉回地面。
她好像被一股力量猛拽着,从悬崖边回到了稳定的地面。
第一眼与他?对视时,打火机的火光映在他?眼中,那时她感觉到的离体的灵魂撞回躯体里的感觉,在这疼痛中转化?为了实感。
她不由?地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说,“……喜欢。”
他?声音极哑,“痛成这样也喜欢?”
方?慈嗯了声,双手框住他?的脸,扶正对着自己,很像是乞求地小声说,“闻之宴,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他?失笑,“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
她说,“我也让你疼了,对吗?”
闻之宴轻咬着她的耳垂,一字一句带着滚烫温度的低语,撞入耳膜,“方?慈,老子?所有疼痛都是你给的。”
此前的耳光。
现在的紧箍。
滚烫的火海烧灼着,将她冰冻的内心彻底融化?。
彼此烙下了深入骨髓再难以忘怀的烙印。
-
闻之宴靠在床头,点了支烟。
方?慈趴在他?身上,由?于双腿的抖,眼睫也跟着颤。
他?夹着烟的那只手抚了抚她鬓角汗湿的发,“还在疼?”
她嗯了声,“感觉会持续到明天。”
闻之宴就笑了,“你这是让我鸣金收兵的意思?”
“嗯。”
“行?。”
他?应得干脆。
“真的?”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我感觉我们都没舒服到。”
他?低眼看着她,唇角一抹笑痕,“……需要一个过程吧,你可能要适应个一两次。”
床头手机响了。
闻之宴侧头看了一眼来显,而后慢悠悠接起来,“爷爷。”
“什么时候回来?”
“回不来了,我在旧别墅。”
闻爷爷的声音立刻燎起几分怒火,“你!荒不荒唐!”
“真是急事儿。”他?还是那幅漫不经心的语调。
“还能有什么急事儿?!方?家那小姑娘被人绑架了?!”
这句话太过愤怒,隔着点儿距离都清晰地传到了方?慈耳朵里。
“……差不多,”闻之宴一点头,而后笑了,“既然您都知道了,生日宴那边就麻烦您帮我善后吧,谢谢爷爷。”
张狂极了。
闻爷爷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
原来他?家里人已经知道了么?
方?慈心下掠过一丝不安,话到喉间?,她又咽了回去。
知道也没关系,反正用不着闻家人来赶她。她自己会走的。
放下电话,他?低头去看她的脸,“洗澡么。”
“我不想动。”
“怎么还娇起来了。”他?轻哂了声。
话这么说,他?还是将她抱起来,去往浴室。
淋浴间?玻璃上,水痕不断累积又滑落,缭绕的热气,交.缠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