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揽月
“……”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莓:你现在在家吗?]
[穿粉红色最好看的哥哥:在。]
于是夏莓下床从书包里翻出三张英语卷子,去敲程清焰的房门。
他开门,垂眼看她,扬了下眉:“干嘛?”
还挺冷漠。
夏莓抱着试卷拍了拍:“学习。”
非常正经。
“……”
程清焰侧身让她进去。
夏莓去过两回他房间,轻车熟路地在椅子前坐下,他电脑开着,上面一堆她看不懂的数据。
“你这个还没弄完吗?”
“快了。”程清焰又拿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她旁边,边打字边问,“你来我这打算怎么学?”
“我思来想去,英语这门课我学的是真挺不错的,所以只有程老师您有这个资格来教我了。”
程清焰侧头看她,笑了声:“那你先把试卷做了,我马上结束。”
“行。”夏莓冲他抱拳,“程老师,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她做作业也不好好做,还盘着腿,软着腰,坐没坐相。
程清焰将数据收尾,用程序自动生成报告,又检查了一遍给那个学姐发过去。
学姐发来一连串感叹号,惊诧他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又哭天抢地地跟他道谢。
程清焰回了个“不用谢”,也拿出那一摞卷子。
假期过半,将近二十张试卷,他都还没动过。
程清焰看了眼夏莓正在做的,抽出相同的开始做。
他做卷子就比夏莓端正多了,属于一看就知道胸有成竹的学霸姿态,落笔没有一丝疑问,干脆利落,很快就看下一题。
程清焰做题速度很快,考试时会刻意放慢以防粗心错题,平时做作业就快多了,尤其英语。
他原以为自己会比夏莓早写完,没想到最后是一起停笔的。
她这速度也可以。
夏莓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在家认认真真写作业是什么时候了,一般她写几题就困了,这回居然能坚持到写完整张卷子。
在学神旁边学习的氛围确实是不一样的。
程清焰将两张卷子对了一遍,只有三题不一样。
上回考试夏莓因为牙疼后面都是瞎做的,这是程清焰第一次真切地发现,她英语成绩的确非常不错。
夏莓已经从楼下冰箱里拿了支棒冰回来:“怎么样?”
“三题不一样。”
夏莓凑过去看,正好是她不确定的那三题,一题阅读,因为有生词,是瞎蒙的,另外两题都是选择,考的是同一个语法点,夏莓的语感接连错乱。
“这个语法我上回不是跟你讲过?”程清焰说。
“这比上回的还复杂。”夏莓说,“而且我做题的时候就忘了去想什么语法了。”
程清焰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在纸上给她写下这种题型的语法以及易混的一些关联语法。
他字写得很好看,手也很漂亮,修长骨感,还白,青色经脉明显。
停,夏莓。
你怎么又开始垂涎你哥的美色了。
夏莓晃了晃脑袋,把那些念头甩到脑后。
程清焰看着她动作,朝她头上敲了一记:“听懂没。”
“走神了,没听见。”夏莓理直气壮。
“……”
程清焰低声说,“不是想去北京吗,认真点。”
他又讲了一遍,这回夏莓听懂了。
她头一次发现,原来上课认真听讲是这样的感觉,这语法也不是很难嘛!
她重新看了遍同类型的另一道错题:“所以这个选D?”
“嗯。”
她立马开心起来,摇头晃脑。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程老师,以我这个智商,如果您再倾囊相助的话估计很快您第一名的地位都要不保了。”夏莓嚣张起来非常猖狂。
“我是满分,地位不会不保,最多并列。”程清焰更嚣张。
“程老师,您这么狂真的没人想揍你吗?”
“那要看谁敢。”
“……”
你有点太狂了!
时间还早,夏莓又在他卧室里写了两套英语卷子,跟程清焰对了答案,每张卷子不一样的题都不多,但每次错的都是夏莓。
这个变态,三张卷子都是全对。
三张卷子结束,夏莓已经觉得自己吸收满了知识的日月精华,连脑袋都沉甸甸的,快被知识的海洋淹死了。
程清焰手机铃响了,一串号码。
他接起:“喂。”
“是程哥吗?”那头大嗓子。
两人离得近,夏莓听得一清二楚,然后愣了下。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啊……
好像是王鹏的……?
程清焰大概也听出来了,侧头看了眼夏莓,夏莓立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嗯。”他应了声。
一边将手机开了免提,一边继续整理桌上的试卷。
王鹏:“可算是弄到你号码了!程哥你在干嘛呢?”
“写作业。”
王鹏:“……”
他身边狐朋狗友就没有这个型号的,顿时卡壳了下,而后说,“要不要一块儿出来玩啊程哥,这良辰美景做什么作业!好好珍惜假期啊!”
程清焰:?
夏莓:?
见他不说话,王鹏又随口说:“快来啊程哥,莓莓也要来呢!”
这回夏莓是真没忍住,脑子一抽脱口而出:“谁他妈答应你我要来了。”
紧接着。
是死一般的寂静。
夏莓:“…………”
大意了啊。
王鹏尴尬地咳嗽一声,特别小小声地问:“你俩在一块儿干嘛呢?”
像是生怕打扰到他们。
夏莓说实话:“做作业。”
王鹏:“再见。”
他立马挂了电话,一句废话都没说。
此刻,台球室内灯火通明,其他人问:“怎么样,程哥来吗?”
之前王鹏他们就觉得程清焰气场挺合,觉得这兄弟不错,但一直也没机会真正接触到,这下通过网吧和篮球赛两回,已经彻底把他归入“我方阵营”了。
王鹏表情跟吃了屎差不多:“程哥和夏姐这进度牛逼啊。”
“什么?”
“我好像打扰到他们了。”王鹏说,“上学后我不会死吧?”
“打扰他们什么了?”
“做作业。”
“啊?”
王鹏扭过头去,一脸惊悚:“他们说,他们在做作业。”
“……”
然后大家就在彼此脸上看到了异彩纷呈的颜色,各种“不会吧不会真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程哥看着白面书生背地里够猛的啊”、“人家的国庆假期怎么就这么快乐”、“为什么我们几个男的还在这打台球”……诸如此类。
夏莓这话题是不敢聊了,于是转而问陈以年怎么也没来。
“刚才我给他打电话,好像说在喝粥呢。”
“喝粥?放假喝什么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