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兔禾
她知道,陆京燃这人做得出的。他打架如家常便饭,浪得昏天暗地,这点事算什么。
他现在炸得很,雪烟只能顺着毛摸,缓了缓呼吸,“你大老远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陆京燃笑了:“我来找你算账。”
雪烟没听懂:“什么?”
他抬起胳膊,撸起袖子,手腕上的牙印还没脱痂,褐色的痕迹,可能以后还会留疤。
雪烟呼吸一停,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想逃,却被他按在怀里,他将头埋在她脖颈,吐息滚烫地喷在皮肤上。
雪烟心跳突扑一响,身上像有电流窜过,脚几乎都软了。
她挣扎着,知道他要像上次那样咬她,但她躲不开,下一秒,后脖颈处的软肉就被他衔住。
他的嘴唇滚烫,用了劲儿,雪烟浑身都刺激,像被一把火架着烤,进退不得。
他真是疯了!
雪烟吃疼,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紧紧咬住唇,几乎都忘了呼吸。
这诡异的安静,让裴池停止了动作。
他压着不安与怒火,咬牙惊疑问:“你们在干什么?”
陆京燃笑了,沉沉的,磁性的,像介于少年与男人间的气息,年轻又性感。
他捏着她的脖侧,手一下又一下抚着,呼吸沉沉地扑在她的伤口上,那股麻痒像条泥鳅,直往心里钻。
他怂恿她,带着蛊惑的意味。
“回答他呀,不敢吗?”
这样难为情的事,雪烟哪敢声张,春寒料峭的,她背脊冒出一层薄汗,忍得捏紧双拳,指甲都挣得青白。
裴池听不见动静,“蹬蹬蹬”往房里跑。
大概是想办法去了,但雪烟知道,她房间的门是常年锁着的,其他房间的窗户又太小,他是绝对不可能出来的。
雪烟反倒松了口气,抖着嗓子出声:“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他在她伤口上轻轻啃啮,嗤了声:“和你好言好语的,你哪回把我放眼里了?”
雪烟又羞又恼,但这会不敢招惹他,免得火上浇油。她觉得他简直是个神经病,别开眼,一言不发。
陆京燃开始兴师问罪:“你们刚干吗去了?”
雪烟觉得他明知故问:“买东西。”
陆京燃“啧”了声:“我知道,我是说为什么非得是和他?”
雪烟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能老实说:“超市今天的菜低价打折,我舅让我们多买点,好放冰箱囤着吃。”
陆京燃神色依旧紧绷:“上次你怎么不来?”
他紧追不放,雪烟有点想哭了,声音又细又软。
“我脱不开身,刚放学我舅妈就打电话让我回去帮忙,她平时会接活,在家闲着就手工花挣钱,当晚就要截单了,她就喊我回去帮忙了。”
“你找个屁借口。”陆京燃气笑了,“你明明也不想来,故意这么晚回我。”
雪烟是不太想去,但那天要是早点看到他的消息,不管怎样都会知会一声的。
她也不想他等她。
雪烟一时有些委屈:“我没有,我一拿手机,她就骂我。”
陆京燃松了嘴,将她的脑袋掰过来,直视着她。
“是不是又撒谎?”
雪烟耳根一烫,为自己叫屈,“这次是真没有。”
虽然她不想去,可她说得确实是事实,这怎么能叫撒谎?
陆京燃被她逗笑了。
“还以为你真是好学生,小骗子。”
他浑身热烘烘的,体温突突地往她身上扑,雪烟生得白,全身都快红透了。
她挣扎了下,“先放开我呀。”
陆京燃放开她的脖子,抬手捏着她的脸颊,指尖上的烫伤硌得她刺痛,他自己反倒没感觉似的。
他俯身逼近,眼神漆黑。
“离你那破表哥远点,他喜欢你。”
雪烟愣了下:“你别乱说。”
“还优等生呢,笨死了。”
雪烟咬唇,不想和他扯皮,眼神又软又湿。
“陆京燃,你能不能放开我呀?”
“不放。”他掐住她脸上的软肉,另一只手抬起来,扬了下胳膊上,牙印赫赫在目,“你自己看看,作恶的证据。”
雪烟心里有些愧疚,别开了眼。
陆京燃嗤笑:“心虚啊好学生,不敢面对事实?”
“你刚也咬了我啊。”
雪烟觉得有些委屈,尾音蔓延着特有的甜意,“疼死了。”
陆京燃几乎立刻就招架不住了,他俯下身,头埋进她脖子里,气息沉沉地扑在皮肤上。
“有件事我得和你说清楚。”
雪烟肩膀一缩,这个混蛋!
她羞恼得要命,忍不住骂他:“有话你就不能好好说吗?”
他伸出舌头舔她的伤口,声音低沉。
“雪烟,你脖子这不会好了。”
雪烟瞪圆了眼睛,全身像过电一样,被他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陆京燃闷声笑了起来,把牙印怼到她眼前,直勾勾地盯着她。
眼神漆黑,一字一顿,语气全是占有欲。
“看见没?我们才是绝配。”
第36章 去见你
雪烟只当他是开玩笑, 毕竟他这样放浪形骸的人,她也分不清,他的嘴里又有几句真话。
好不容易哄走了他, 她呼吸一松, 整个人差点栽倒在地。
雪烟扶着墙,握着马尾, 一把捋下发绳。
黑发海藻般披散下来, 将脖子上的伤口完全遮住。
她整理好衣着,才拧开锁扣, 打开了门。
裴池听到动静, 几乎是一瞬间窜了出去, “雪烟,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伤口现在又痒又疼,雪烟没敢看他,怕露出端倪。
她摇头, 含糊应着:“我没事。”
裴池胸膛上下起伏着,注意到她披散的头发,狐疑地看着她。
“他刚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雪烟将钥匙拔下来,递回给他, 往阁楼的方向走, “我还有些作业没做完, 就先上去了。”
雪烟本想随意找个理由,告诉他陆京燃是来催她还钱的。
可陆京燃刚才的话提醒了她, 她贫瘠到无聊的人生里, 是撒了太多谎。
她太累了。
继续这样下去, 真实会离她越来越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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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烟时间排得忙不过来,于是兼职就先放下了。
上学期预赛的奖金, 再加上舞蹈比赛的奖金,加起来就一万八了。
这对一个普通学生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雪烟心里有底气了,精神也就放松了许多。
9月是联赛,还有许多关要闯,她不敢懈怠太久,又投入到紧张的训练中。
11月初是又CMO冬令营,雪烟作为省队员,有资格参加决赛。
其中前50人可以进入国家集训队选拔,如果进了国家队,在国际赛事拿了第一,她就能保送清北了。
早读课时,叶宁在教室转了圈就出去了。
没什么人敢偷懒。
这群学生早就明白,高考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们是踩着无数尸骨上来了,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没老师监督,也会自觉争分夺秒。
快下课时,叶宁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张纸,走到了讲台上。
“学校刚发下的通知,6月要举行运动会。”
底下的学生一阵嘘声,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呢。
叶宁脸上带笑,敲了下桌子,“嫌弃什么,学校这也是为了你们好。虽说咱们学习任务重,但也得劳逸结合,不然不就成书呆子了。”
周然可不吃她的“怀柔政策”,从课桌抬起头,“老师,运动会有啥好玩的,累得要死就算了,班级就加那么点分。学校要真心疼我们,还不如老实放个假呢。”
“对啊,老师。”岑文逸也唯恐天下不乱,起哄道:“实在不行,学校组织我们去春游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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