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日温泉
做得更好一点,才配得上她来越市受的磨难,而不是白来一趟。
Kiki挥着手立刻打断她, “打住!考完就算!不许自责!哪能一次就做到最好,我们吸取教训就好了。”
“知道了......”云桉抬头忍着新一轮泪意, 抽走最后一张纸巾。
Kiki看了眼空荡荡的纸巾盒, 再哭下去上厕所都没纸巾了。于是她岔开话题, “好了, 我们下去吃饭吧,林姨做了很多好吃的,就等你呢。”
云桉噙着泪,坚强点头,直到一通电话响起。云桉还没接,一看那号码,才刚刚消停的眼眶立马又蓄满眼泪。
她咬着牙,肩膀一抽一抽拨通接听。
Kiki瞥了眼来电备注,“亲爱的麻麻”。Kiki突然又有种不祥的预感。
“六六啊......”电话里传来妇人温柔关切的声音。
母亲的声音像是把人带回到了避风港。
少女呜哇一声,又轰地趴桌子哭了起来,“妈妈!!”
**
林姨没有回答,还定定看着眼前的少年。
“阿姨,请问云桉在吗?”赫凯走前几步,又问。
林姨觉得赫凯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但总之不喜欢的。
再一看,少年手臂上还带着一道醒目刺青,正派传统的老人更不待见他了。
那小丫头长得讨人喜欢,怕是惹到什么不良少年。
“不在。”林姨不客气道。
赫凯一怔,从老人那简短的回答里感受到一丝......不善。众星捧月的大少爷绝对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被当成混混。
气氛突然有些僵硬。
“噔噔噔!”
突然楼梯传来莽撞的脚步声。
“奶奶——”一把清脆的童声打破了僵局。
林浩然从楼上跑了下来,然后他看见站在门口的男生。
“赫凯哥哥!”他立马飞奔过去抱住赫凯。
姓赫?
林姨正翻着相册,眉心又是一皱。
林姨视舞台如生命,和说戏子是下九流的赫家有不共戴天之仇。管眼前这个少年是哪个赫姓,林姨已经彻底没了好印象。
“赫凯哥哥,云桉姐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哭”,林浩然说。
赫凯听完,立马抬脚往楼梯去,都顾不上想林姨刚刚骗他。她一直不回消息他就猜到她肯定有情况,今天放榜,八成和成绩有关。
“她有说什么吗?!”赫凯着急问。
“姐姐说她的天塌下来了。”
“......”赫凯心疼又好笑。
林姨看着少年往前走,兀地阖上相册。
“嘭”一声,仿佛带着火气。
赫凯也立马止住脚步,才想起来这还有位拦路虎。林浩然喊这个老人奶奶,想来她就是这栋骑楼的主人。
他正好在林姨面前停下,转身面朝老人,用算得上谦卑的语气,问:“阿姨,我方便上去么。”
老人冷哼一声,“你说呢。”
不难听出老人话语里的挑剔刻薄,赫凯还没有被人这样拂过面子。
他却不恼,破天荒地摆低姿态介绍自己,“阿姨,我叫赫凯,和云桉是高三同学,我有点担心她,上去看看她行吗?”
“赫凯哥哥是我的滑板老师”,林浩然也听出奶奶好像不喜欢赫凯哥哥,帮着说话。
谁知道林浩然说完,林姨脸上不喜的脸色更重,看着赫凯厉声道:“你就是那个说教浩然仔滑板,结果只教了一个晚上的老师是吧。”
赫凯:“......”
好,好像确实是。
于是赫凯被林姨拦在楼下。
林姨不让他上去,他也没想离开。
他以往去哪不是被好好招待着的,今天是他第一次厚着脸皮赖在某个地方不走。
林姨已经将相册收起,窗外夕阳尽褪。
她看见少年还坐在沙发上,不客气道:“几点了,赶紧回家吃饭。”
少年抬头看过来,很是礼貌道:“谢谢阿姨,我不饿。”
林姨有点无语,谁问他吃没吃饭。
老人还想再赶,但是看少年不时望向楼梯,刻薄的话最后还是停在嘴边。
而等了许久,楼梯才传来零零杂杂的脚步声。
赫凯赶紧起身,林姨也拿了一个册子。
云桉终于哭完,跟在kiki身后下来吃饭。她乱糟糟的头发没什么心情梳起,一双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睡衣也皱巴巴的。她就这么邋里邋遢地下来,和永远光鲜亮丽得随时能出道的赫凯打个正着。
云桉一惊,赶紧伸手掩住自己的眼睛,她现在的样子也太狼狈可怜了。
他却没发现似的,走前轻声问:“云桉,你还好吗?”
云桉低着头,胡乱地将散发挽到耳后,“嗯。”
赫凯凝眉看她,都这样了还能算没事。他正要开口。
“哭够了?”老人凉凉的声音又响起,直接掐断了他们的话。
赫凯吃瘪,而云桉抬头望向林姨,乖巧地点点头,嗓子已经哑掉了,“抱歉林姨,我用光纸巾了.......”
老人冷哼了声,“你也知道自己用掉了多少纸。”
云桉一怔,难为情地缩了缩身子。赫凯也皱眉看着这在他看来有些无理取闹的老太太。甩脸色给他看就算了,怎么对着云桉也跟吃火药似的。
于是他稍侧一步,半挡在云桉面前。
林姨当然看出少年这个动作,她只觉得幼稚可笑,可笑这一种......不知天高地厚要保护人的年少心气。
林姨懒得理他,甩了个册子在桌面,对云桉冷冰冰道:“你这几天就去堰市神仙山上的山海民宿,和那里的老板娘说是我让你去的。”
云桉意外看着描绘群山绵延、云海翻腾的宣传册子,赫凯也怔迟在原处。
“要哭去别人家哭,别浪费我的纸巾”,林姨又口是心非补充。
**
宋木临哼着歌,背了个骚气的反光背包一身轻松地上了大平层。
赫凯突然说要去旅游,他二话不说,甚至没问去哪就知道杀了过来。
宋木临人来疯,就爱到处去浪。要他老老实实待在一个地方,比死还难受。
这时,手机响起夺命连环提示音。
宋木临倚着电梯扫了眼,小女友又在闹腾,说他已经三晚没陪她了,这样的恋爱谈着有什么意思,不如分手。
宋木临叹了口气。他喜欢玩,特别讨厌被束缚,宋家几位大家长已经够他烦了,如果连谈恋爱都要被管,那他宁愿不谈。
【行】
【分吧】
我行我素的大浪子直接应了。屏幕备注立马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但是已经太迟,宋木临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宋木临默默收起手机,深呼吸抬头看起电梯上的数字变化。
虽然已经分过很多次,但按照国际法,循例还是要难过一下。只是他的难过就像一粒砂石掉进茫茫汪洋,泛起不多涟漪,然后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分了又谈,谈了又分,好像也挺无聊的。
还是游戏好玩,分手夜就打一晚游戏来疗伤好了。
“叮——”电梯门打开。
宋木临往前走,内里传来零星声音。走出鞋墙长廊,他看见赫凯一贯少爷范地靠背坐在沙发正中央,翻着杂志,身边两位私人医生。
其中一人手里拿过一支注射针,刺入小药瓶,缓缓拉动活塞,抽出一针管的药水。
窗外墨色一样暗沉的天空点着几粒星光,厚重的夜被烧穿几个孔,看着就有些疼。
医生举着注射针,冷静道:“小少爷,打封闭针会有一定的概率引起肌腱及软组织的性能下降,从而影响运动能力。小少爷我们还是希望您再考虑下您的出行计划,非必要情况,不打封闭针。”
宋木临以为自己听错,“封闭针?”
宋木临也爱打球,知道这种封闭针就是激素和麻醉药物,纯粹止痛用。不少运动员在受伤后就是打这种针强行上场,无视身体伤势剧烈运动,结果伤势加重,最终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宋木临上前,“你好端端为什么要打封闭?”
“打吧”,赫凯翻过一页杂志,无视宋木临的问题,淡淡道。
私人医生微颔首,拿过酒精棉擦拭赫凯膝盖需要注射的部位。
酒精挥发带来一阵凉意。
锐利冰冷的长针点在皮肤上,稍一用力,刺破了皮肤,穿进血管。
那剔透的药液被缓缓注入体内。
“小少爷,考虑到药物存在副作用,我们只为您注射维持三天药效的剂量。药效过后会出现疼痛加剧的情况,如有任何不适,请您务必马上联系我们。”
“此外,也请谨记封闭针并没有治疗的作用,您依旧不可过量爬山,以免您的膝盖出现不可逆损伤”,医生冷静道。
这一屋子人,赫凯安静看杂志,医生冷静又专业地操作着,只有宋木临睁大了眼睛,根本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爬山?我们去爬山?”
“你他妈疯了吧,打封闭去爬山!”
赫凯还是不理宋木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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