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Q
时宴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自己是天生阴血的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换血的呢?
有了线索,宋景略一思索就恍然大悟。
肯定是在穹州的时候!
她发病,师父和大师兄为她治病,肯定是那时候师父知道了时宴是天生阴血,把这事儿跟时宴说了。
难怪在水云峰的时候,师父和大师兄根本不允许二师兄和三师姐靠近雪院。
因为师父和大师兄知道二师兄和三师姐性子跳脱很多,也将就她,如果他们见过时宴,只要她一问,他们就可能露馅,到时候自然会引起她的怀疑,索性完全不让二师兄和三师姐靠近时宴。
霍承煊送冰玉床上水云峰,应该也知道是时宴给她换血。
几个人在她身边兜兜转转,只把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而在水云峰上,她还跟时宴谈过心,当时时宴是什么感受?
宋景觉得自己这时的大脑好像被一根棍子胡乱的搅了一通,全都搅成了浆糊,等反应过来之后,她已经离开了树屋酒吧,坐在了出租车上,但出租车要去哪里,她想了想,竟然没有想起来自己上车的时候到底报的什么地址,又或者根本就忘记了报地址。
宋景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重重的吐出来。
“师傅,我们去哪里?”
出租车师傅一脸奇怪的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美女,你不是说去清河大道吗?”
清河大道?
时家老宅的方向。
宋景抬头按了按额头,“喝多了,忘记了。就去这里。”
师傅一脸紧张,“美女,你喝多了可别吐我身上啊,洗车费很贵的。”
“吐了我会额外给洗车费。”宋景转头看向车窗外,放下车窗,冬日的寒风带着碎雪迎面刮过来,把她吹的清醒了很多。
树屋酒吧这边,向文星懊恼的喝完了所有的酒,拿了手机给戚商打电话。
“老戚,我做错事儿了。”
“你喝了多少酒?”戚商皱眉,“你做错什么了?”
“今天景姐找我,我把宴哥的事情一股脑的全说了,还说了不少伤人的话。”向文星扒拉头发,“景姐当时的脸煞白,看着跟死人一样。我……”
“你在哪里?”
“树屋酒吧。”
戚商来的很快,他找到向文星的时候,向文星一个人颓丧的窝在座椅里,头发已经被撸的不成样子了。
“你是想被宴哥弄死?”戚商在他的对面坐下。
“老戚。”向文星抬头看过去,喝多了,眼神聚焦的很散,“你来了。”
戚商叹口气,“你说了什么伤人的话?”
“我说景姐没有良心,不念宴哥对她的好,不配宴哥对她的好。”向文星说着抬手就打了一个自己的嘴巴,“我当时就是情绪被激到了那个点,说话已经不过脑子了,我说的那些话就是屁话。”
“当然是屁话。我问你,如果需要换血的人不是景姐,而是宴哥,景姐会怎么做?”
以宋景的性格,肯定一样眼也不眨的就换了。
向文星低下头,觉得自己刚才太混账了。
“而且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宴哥宁愿搞个剧本弄出一个白月光伤景姐的心,也要瞒着景姐?”
向文星一怔,“不想景姐难过?”
“不只是难过那么简单。换血是一把刀,宴哥用自己的命救了景姐,其实也用这把刀在杀景姐。”
“景姐如果知道给她换血的人是宴哥,她会比自己原本病死更痛苦。”
“所以宴哥决定换血,目的是救景姐,只是宴哥想救景姐的命,但从另外一方面说,这并不是为景姐好。”
“但因为只有宴哥能救景姐,所以这是条死胡同,总有人要一头撞上去。但最痛苦的,从来不是一头撞死的那个人,你现在懂了吗啊?”
向文星蹭的一下站起来,“我要去找景姐。景姐刚才走的时候跟行尸走肉一样,我担心她会出事。”
“以景姐的能耐,出事应该不会出事,不过情绪什么时候能缓过来就不好说了。你与其担心景姐这边,不如先想想怎么跟宴哥交代吧。”
戚商叹气,“宴哥费了多大的心思才把景姐的痛苦压到最低,你一时嘴贱把宴哥的所有安排全毁了。”
向文星猛搓了一把脸,“我现在终于明白景姐为什么单独约我,而不约你了。景姐这是知道我更容易被激出话来,从我这里才能套到话。”
戚商皱眉,“景姐找你总该有个起因,起因是什么?”
“游菱,还有那些资产转让。”向文星终于冷静了下来,“我怀疑是游菱找到景姐面前去了,引起了景姐的怀疑,然后景姐才找人查到了资产转让的信息。”
“我们做的很隐秘,一般人不可能查到。”戚商顿了一下,“难道景姐找了黑云?”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们先去找游菱问个清楚。”向文星咬牙,“当初选她就是因为她胆小懂分寸,没想到最后却是她先惹出乱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本来遥不可及的一切突然变得唾手可得,谁都会生出贪婪。”戚商扬手唤来服务员,“结账。”
“帅哥,你们这一桌的账已经买过了。”
向文星又是一怔,不用想也知道这单是景姐买的。
“景姐这样算是没有怪我吗?”向文星问。
“景姐是个通透的人,她清楚我们跟她的联系不过是因为宴哥,私下里我们算不上有什么单独的交情。你的反应不过是为宴哥不值,是担心宴哥,她明白。”戚商到底是研究心理学的,这些方面看的比向文星清楚。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更不是个东西了。景姐又没错,结果成了我的出气筒。”向文星咬牙,“下次见到景姐,我一定给她磕一个。”
第389章 吵架了?还分手了?
出租车在宋景指路的情况下停在了距离时家老宅有一段距离的泊油路旁。
因为前面虽然有路,但再往前已经是私人地产。
宋景付了钱下车,走了一段路到了时家老宅的大门口。
守在门口的保镖认识宋景,看到她有些意外,“宋小姐,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说着还往后面看了一眼,确定后面没有跟着他们时爷。
“爷爷睡了吗?”宋景一边往老宅里走,一边询问。
“老爷子已经睡了。”保镖已经提前在对讲机通了话,很快老管家就赶了过来。
老管家上前,“宋小姐。”
宋景停住脚步,“管家爷爷,既然爷爷已经睡了,那我明天再来。”
“宋小姐留步。”老管家笑笑,“我就是从老爷子院子过来的,老爷子还没睡呢,知道你回家来高兴,让我领你过去。”
“麻烦管家爷爷了。”宋景挺有礼貌的道谢,跟着老管家往宅子里走。
老管家转头带路,眼里划过疑惑。
宋小姐的脸色看起来好差,是生病了吗?
到了时老爷子住的院子,穿过院落,宋景一眼就看到了披了一件军大衣,打开房门走出来的时老爷子。
“爷爷。”宋景乖乖叫人。
“嗯。”时老爷子点点头,“跟我去茶室。”
他当然不方便让宋景进他的卧室,就带着宋景去了另外一边的茶室。
“喝酒了?”等宋景走近,时老爷子又问。
“喝了两杯。”宋景说喝了两杯,是真的只喝了两杯,“酒气很重吗?那我先去洗个澡再来。”
“不至于。”时老爷子回头吩咐老管家,“去给宋丫头准备一杯热的蜂蜜水。”
“是。”老管家应声下去。
时老爷子推开茶室的门进去,宋景跟着走进去,回头关上门。
外头的严寒瞬间被挡在了门外,风雪也吹不进来了。
“外头风雪大,过来冻着了吧。”时老爷子坐下,取了水开始弄炭炉烧热水,“坐。”
宋景乖乖的听话坐下,垂着眼眸没说话。
“吵架了?”时老爷子觑她一眼。
宋景抿了抿嘴唇。
“还分手了?”
宋景的睫毛颤了颤,看来她决定来时家老宅找时老爷子没错,时老爷子确实知道一些消息。
“爷爷……”
宋景刚准备说话,时老爷子扬手制止了她,从茶桌旁的一个雕花小抽屉里取了一封信放到桌上,“看看。”
宋景疑惑,拿过信封打开,里面有一封信。
确切的说只有一张纸,而且从背面就能看出没写几个字。
宋景认出这是时宴的字迹,她似乎有点猜到时宴大致会写什么。
宋景的手捏着信纸,无意的抖了一下,才缓缓展开信纸。
内容只要两行,一目扫过就能看清楚信的全部内容,但宋景却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很久。
【老头,我要去做一件事情,归期不定。】
【宋景我就托付给你了。她是你的孙媳妇,如果连她都护不住,那你这几十年也就白混了。】
时宴没有跟时老爷子说真话,他只说他去做事情,没说他是去给她换血,拿命换她的命。
时宴这是在给她留退路,不让时老爷子知道真正的真相,以免时老爷子心生芥蒂,出事了不帮她。
宋景咬紧牙关,目光定在归期不定这四个字上,眼前的视线渐渐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眼泪啪啦一声滴落到信纸上,晕染开了孙媳妇三个字。
时宴还真是替她把所有能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那时宴安排这些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呢?
时老爷子抽了一张纸巾递过来,宋景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把信纸放下。
“宋丫头,你冒着风雪大晚上来这边,是想问我知不知道时宴在哪里吧?”
宋景摇头,声音带着一点哭过后的鼻音,“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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