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兜兜麽
乔圆圆从床上蹦起来,撕开薯片,尝一口,“下次买芥末味,我喜欢那个味道的。”
“薯片还有芥末味?”
“对呀,超级超级好吃!哎,钱三平你知道吧,吃薯片就像找男人一样,原味的最无聊,黄瓜味虽然清新,但到头来仍然boring,只有芥末味,入口即辣,回味清甜,是男人中的极品,就像你……嘿嘿嘿…………”她露出色魔一般的微笑,伸长手去挠钱三平腰上的痒痒肉,痒得他左躲右闪,连连后退。
乔圆圆大笑,“没想到啊,原来你这么怕痒哈哈哈哈哈……”他越怕,她越是要去挠他痒,最后两个人扭成一团,一并躺倒在床上。
乔圆圆趴在他胸膛,小声说:“哎,我听人家讲,男生怕痒就怕老婆,你这么怕痒,那你得多怕老婆啊?”
钱三平撇她一眼,“你说呢?”
她装傻,“我不知道。”
“你摸着你的良心回想一下,你哪次发脾气我不是哦哦哦啊啊啊,对不起你先别急我来处理,我只差说祖宗啊您息怒了好吧?”
“好像……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哈哈哈哈怎么办,你好惨啊钱三平…………”
“我不惨。”他抬头亲了亲她的嘴唇,“我蛮幸福,我怕老婆我骄傲。”
“白痴,不跟你说了,我还有大事要办。”
“什么大事?”
乔圆圆爬起来,坐到小圆桌旁开始就着薯片往肚子里猛灌白酒。
四十五度的白酒,再是什么水果味也照样辣喉痛,但她显然顾不上这些,她只求速醉。
“你这是干什么?”钱三平问。
乔圆圆一口气干了大半瓶,打个酒嗝,豪气干云,“女人的事情,男人少多嘴,快,去洗澡!你洗完了我洗!”
“洗澡?”
“让你去你就去,少啰嗦,把我问烦了对你没好处。”
她双颊绯红,眼神涣散,已然与酒鬼无异。
钱三平不打算和酒鬼争辩,嘱咐她,“你多吃点水果。”便拿上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等乔圆圆也洗完澡出来,那股子酒劲刚好上头,她穿着钱三平的干净T恤,晕晕乎乎走到床边,皱眉盯着钱三平,直到盯得他头皮发麻。
钱三平忍不住问:“你想干嘛?”
乔圆圆十分不满,“你怎么穿着衣服?”
“我穿着衣服怎么了?”
嗷呜——
她一个猛虎扑食,扑到他身上,开始撕扯他的上衣,并且郑重警告他,“从现在开始,上了我的床就不许穿衣服,必须光溜溜地钻被窝。”
钱三平随她撒酒疯,干脆躺平,任她上下其手,还要抽空逗她,“凭什么听你的?”
“必须听我的,我们家就得听我的。”
“为什么?”
“因为我是母老虎啊!”她回答得理直气壮,声线洪亮。
钱三平笑个不停,任由乔圆圆像只仓鼠一样拿脑袋在他身上拱来拱去,时不时抬起头,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色魔一般感慨,“宝贝,你好香啊…………”
“啊?谁是你的宝贝?我啊?”他憋笑憋得小腹疼。
乔圆圆茫茫然点头,“是啊,三平是我的小宝贝。”
“嗯,那圆圆是我的大宝贝。”
“咿……你说话好恶心。”
“同样都说宝贝,怎么我说就恶心了?”
“不知道,呜呜,我想那个…………”她五内焚烧,无处发散,一口咬在钱三平肩头。
他疼得龇牙,伸手握住她手臂,强迫她在他身上坐好,“那个?那个是哪个?”
“那个就是那个!”她磨了磨牙,显然还没咬过瘾。
“哪个?”
“你是猪吧你,你这个时候跟我装宝!”
钱三平笑,“我没有,我是真的没听懂。”
“就是…………”她身体前倾,趴在他胸前,呼吸之间,酒的余味全都扑到他鼻尖,“就是我现在特别特别特别想……搞你…………”
“哈哈哈哈,不是,所以你喝酒?”他差一点笑得刹不住车。
“对啊,我觉得喝了酒可能比较勇敢吧,不会那么怕疼。”她瘪瘪嘴,一副可怜相。
钱三平心下柔软,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后脑勺,低声安抚道:“不怕,我轻轻的。”
“不行…………”乔圆圆捏了捏他紧实的侧腰,要求说,“你最好是小小的。”
“那不行。”钱三平一个翻身,一瞬间乾坤倒转,乔圆圆被摁在下面,动弹不得,他笑起来,浑然是一位斯文败类,“小小的做不到,只能轻轻的。”
“你滚……我就要小小的…………呜呜我怕疼…………”
“慢慢的行不行?嗯?”
她闭上眼,怕光又怕羞。
他伸长左臂,关灯。
房间里便只剩下一片暧昧的浮光。
【?作者有话说】
最近感情出了点问题
在尽量调整自己
第90章 Chapter90
◎十一月的扶贫省检,简直就是噩梦中的噩梦。◎
Chapter 89
第二天醒来时, 阳光已然透过窗帘在房间里落下清晰的影。
乔圆圆从睡梦当中醒来,睁开眼,身体的各项机能也在慢慢复苏, 从而使得她渐渐感受到疼,倒不是惊心动魄翻腾明显的疼,只是隐隐约约带着一点热辣感,烧灼着她的身体, 令她不得不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单到三十岁这一年突然失身,她一张老脸忽然火红发热,忍不住拉高被子, 把自己藏进被窝里, 想着最好是有个洞穴,能让她把自己埋起来就好, 更许愿旁边半身赤果的钱三平千万不要醒来,否则四眼相对,双双无言, 实在尴尬得让她想穿上衣服逃跑。
可偏偏他就在这个时候睁开眼, 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嘴角似乎还带着笑,没说什么“早啊”“睡得好吗”“昨晚开心吗”这类让人尴尬的话,只问她, “饿不饿?一起下去吃早餐还是我给你打包带上来?”
似乎决心要当一名称职的饲养员,一心扑在乔圆圆的吃饭问题上, 心无旁骛, 立志要将她养成一头远近驰名的大肥猪。
她只从被窝里露出两只眼, 没意义地哼哼两句, 最后说:“我起床, 早餐还是要趁热吃,打包上来味道就变了。”
“嗯,乔主任说的有道理。”钱三平这人实在神奇,完全不存在赖床习性,说起床就起床,先开被子就去穿长裤,而乔圆圆还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正尽情研究他精瘦修长的背影,还有大腿上饱满坚实的肌肉——
看不出来,穿衣服的时候真是一点看不出来,只觉得是个细竹竿,谁知道内有乾坤呢?赚了,实在是赚。
只是稍微动一动,还能感觉到疼,这一点让她开心不起来。
钱三平自己穿戴整齐,还不忘贴心地抓起乔圆圆的内衣外套,扔到她手边。
然而她不肯动,眼睛紧紧盯住钱三平,“喂,你去厕所刷牙行不行?”
“啊?我要去啊,我一会儿就去。”钱三平愣了愣,没体会出乔圆圆的言外之意。
乔圆圆坚持,“现在就去,快点啦!”
钱三平认真打量她一眼,终于回味过来,知道她是脸皮薄,不想当着他的面穿衣服,于是便笑了笑,钻进卫生间里刷牙洗脸。
完活儿了还不忘站在门口问一句,“报告乔主任,我可以出来了吗?”
“来吧来吧,换我刷牙了。”
钱三平走出门时,乔圆圆已经穿上牛仔裤,白衬衫,肩膀上搭一件粉红色开衫,还未来得及化妆梳头,整个人懵懵懂懂,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看得他一时间心都变柔软,忍不住上前去抱一抱她,顺带把她本就一团糟的头发揉得更乱,只是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浪漫情话,到最后只干巴巴地问:“乔圆圆,咱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啊?”
“明天呗。”
“听你鬼扯。”
“圣诞节吧,我喜欢过圣诞的氛围,虽然我们村没人过圣诞。”她从他怀里仰起头,隔着二十几厘米距离,艰难地看着他额头上滑落的水珠,“但是到时候你一定要送我花哦,我喜欢花。”
“OK,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他笑容灿烂,对未来信心十足,但真到那一天,他会让乔圆圆领略什么叫真正的直男审美。
两人笑笑闹闹,很快出门,在附近吃一顿鲜汤米线,再手拉着手走走逛逛,很快结束桂林行程,不得已踏上回程之路。
乔圆圆在回文春的高铁上唉声叹气,“好烦,好烦,我看群消息,下下个星期一检查组就来了,就要开始抽签,要求我们每天早上六点开自己的车到区政府门口等。”
“这么大阵仗?”钱三平摸了摸乔圆圆的手,已然昏昏欲睡,“你放心,你的表我已经检查过了,肯定没事。”
“那你保证?保证肯定绝对没问题?”她噘着嘴,越来越像个无理取闹的小泼妇。
钱三平笑,安抚似的拍了拍她手背,“我保证,出了问题你找我,我去跟他们说。”
“哼!说的倒是好听…………”确实好听,否则她那颗焦躁烦恼的心怎么能在一瞬间安定下来,打算安安分分玩会儿手机。
晚九点到文春,钱三平先把乔圆圆送回家,再马不停蹄赶回粒江,到宿舍只给她发了一句“我到了”,便倒头就睡,澡都没来得及洗。
很快到检查周,周一闹钟一响,乔圆圆纠结再三,还是不得已,哭哭啼啼爬出温暖被窝。
文春比桂林气温至少低十度,已经入冬,凌晨五点的风更是能吹掉人半条命。
乔圆圆裹着她的大被子羽绒服,颤颤巍巍在凌晨五点的天空下摸黑开车,好不容易到了区政府,发现停车场都快满了,四处都是热闹的说话声,仿佛全体区政府工作人员跑来赶大集。
等她停好车,溜到办公室,方悦同陈会计几个已经窝在一起烤火。
见到方悦,乔圆圆异常惊讶,“方主任,你来干嘛?你又没有贫困户。”
方悦翻了个白眼,顺带腾出最佳烤火位让给乔圆圆,“领导说了,全局共进退,管你有没有贫困户都得来。”
乔圆圆坐在方悦与陈会计之间,伸出一双已经冻得没知觉的手,冲着面前那台红彤彤的“小太阳”翻来覆去地加热,“几点开奖啊?妈的,这么冷的天让我们自己开车上去,我听说上面路都结冰了,这不是让我们死吗?”
“死了更好,给领导做业绩,正好当他向上提拔的垫脚石。”陈会计打折呵欠,无不烦躁地说。
“唉…………”乔圆圆深深叹一口气,只觉得命苦,“妈的,我们的命就这么贱啊?”
“可不是么?我们算什么东西?反正不能算人。”大家伙个个一肚子苦水,一开口都是讲不完的牢骚,只查一群人守在烤火炉前抱头痛哭。
终于,时间走到七点整,检查组总算起床抽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