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衣
初桃由于忙兼职,没有参加社团的打算,一些加分的社团早被人抢去占满,或者高人气的社团也饱满,剩下的那些有冷门有邪门的,新出的电竞社,滑板社,将不怎么热火的周易社都衬托得清新脱俗了。
音乐社被划分问各个乐器的小社团,本来也是个冷门,但不知谁放出消息,靳予辞也在其中,于是开学第一天报名人数就爆满。
实际上靳予辞和社团没有一点关系,新生们知道真相后,陆陆续续退社。
上当受骗一次,第二次就不好骗了,论坛上再出现放出“小道消息”,立马遭人反驳。
1L:【某社能不能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开学的时候拉人进去骗收入团费,结果啥都没学到,白白浪费时间。】
2L:【别说靳予辞在你们社团,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3L:【学弟学妹们醒醒,靳予辞连课都不上,他怎么可能参加社团。】
4L:【别说社团,靳予辞乐队都早就解散了好吧,某个乐器社拿他做宣传骗人买琴,也不怕遭报应。】
5L:【你们相信靳予辞入社还是相信我是安京城的市长。】
各路说法纷纭,唯一认同的就是靳予辞不可能入社,新生们看到社团拿他做幌子的宣传,别再上当受骗了。
没了靳予辞这块招牌,冷门社团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来拉拢新生们入坑,有社长不惜各种cos博人耳目,也有社花被推出来跳性感妖娆的辣舞来宣传,个个广告词朗朗上口且押韵,大饼画得又圆又大。
晚饭后的消食散步,方芳和初桃一块儿走的,边走边懒散打哈欠,这几晚被施黛希拉着说话,觉都没怎么睡好。
方芳渐渐发现只要和施黛希一起做的都没啥好事,刚开学那会儿就听信靳予辞也在的谣言,被带着入了冷门乐器的社团,没有入团费,但买乐器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之后质量差劲不包退还,团里的人都是业余的,连社长都是半吊子。
“现在不管谁拉我,我都不会动心的。”方芳拍着胸脯保证,“就算是挺着八块腹肌,185的长腿美男子过来求我也没用。”
初桃看了眼不远处的僻静角落,还真站了两个如同描述的帅哥,有没有腹肌看不出来,但宽肩窄臀,白色的服饰宽松半敞怀,胸前肌理在夜晚的路灯下若隐若现。
大概听到她们的对话,两个学长都朝这边看来,其中一个更是跑过来打招呼。
方芳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我不是故意针对他们才说的。”
事已至此,退无可退,她们被迫听完学长关于社团的介绍。
是个跆拳道社。
“妹子,来跆拳道社,入股绝对不亏,我们社长是全国锦标赛的冠军,国内跆拳道协会的扛把子,今晚加入还送零食大礼包。”
学长兴冲冲介绍一堆,“我是跆拳道的副社长,虽然平平无奇,但是咱们社长很牛逼,顾从深知道吧,A大最帅的校草,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足球篮球乒乓球没有他不会的,至今还是处男……”
副社的语速和废话程度和方芳有的一拼,她看着眼前的男生,大脑运转片刻,“学长你看着这么眼熟,开学是不是帮我提过行李?”
“哎,这么巧?”学长副社一乐,“我想起来了,你是美院的吧……”
方芳心情激动,和他唠长唠短。
有过之前的缘分,两人聊得很投机,方芳不止对社团动心,对学长更很心动。
但神色总有几分迟疑,学长介绍完后,她把初桃拉到一旁讨论。
初桃先问:“你想加入跆拳道社?”
“我是有这个想法,但是吧。”方芳踮起脚尖,朝不远处的高个子学长看了眼,“他们社长是顾从深。”
“顾从深是谁?”
怎么提起这个名字鬼鬼祟祟的。
“你还不知道吗?”方芳下巴抬起示意周围,“为什么其他社团都围聚好多人,这里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人。”
“……因为比较冷门?”
“因为顾从深和靳予辞是对头,如果喜欢靳予辞的话,就得远离顾从深。”
这类八卦初桃第一次听闻。
常理说这边的学长热情洋溢,社长顾从深更被列为校草之一,怎么着也该有一些垂涎颜值的去入社,实际情况却不是一般的冷清,除了她们两个,很少有人路过这里。
初桃问:“他们是对头?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靳予辞和顾从深之前都是一个乐队的,解散之后关系就闹僵了,两人还打过一架。”
靳予辞这边没有明令禁止和顾从深相关的事,是他的粉丝心疼靳予辞,加上之前是顾从深先动的手,一致抵制有暴力倾向的顾从深。
连带他的社团一同被抵制,开学第一天招进五个学生,其中四个退了。
“我感觉顾从深不像大家说的那么坏。”方芳说,“还挺温柔绅士的。”
颜值即正义。
“那你要加入吗?”初桃问。
“我再考虑考虑呗。”方芳说,“我绝对不是为了帅哥学长才心动的。”
初桃:“我相信你。”
方芳:……
这妮子说得太坦诚,搞得她都不自信了。
“那你和我一起加入吧?”方芳兴冲冲建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学个防身功夫。”
不知何时,副社转悠过来,“对对对,学妹说得对,两个妹妹长得这么好看,以后少不得被臭流氓骚扰,只要加入我们,不出一个月,我教你们徒手劈流氓,光脚踹混混。”
看两个学妹有意,副社把她们拉拢过去,方便好好洗脑。
这边冷冷清清,衬得不远处跳辣舞的地盘格外喧嚣热闹。
教学楼的露台上,唐复用望远镜扫视着辣舞妹妹扭动的腰肢,感慨:“这小腰扭到我心坎上去了,待会去要个联系方式勾搭下,阿辞你去不?”
靳予辞背对着栏杆,单条胳膊闲散地挎着,“不去。”
这种问题问了也白搭,靳予辞从来没有主动勾搭过女生,每天送上门的都撩不够。
“跆拳道社也在招人,啧啧,我打赌再给他们一周时间都招不到一巴掌数……不过那里站的两妹子怎么那么眼熟。”
“别看了。”靳予辞没什么耐性,“段舟叫我们打牌去。”
“那妹妹真的挺眼熟的,就你主动给微信号那个……”唐复说着放下望远镜要走,“算了不看了,走吧走吧。”
这时,靳予辞却停下脚步,一把夺过望远镜,顺着唐复刚才看的方向,眯眸扫视下去,夜晚视线不比白天清晰,依然能辨识到,跆拳道社前纤细的身影。
初桃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跆拳道社的氛围以及能学到的防身本事都是她需要的,学几招防狼术,避免再在兼职的时候被骚扰。
她挺心动的,认真听社长和副社讲解。
从教学楼露台的角度看去,初桃和男生离得很近,几乎是被手把手教着写东西。
唐复:“看到了啥?”
靳予辞没回话,把望远镜丢回去,捻了根烟薄唇咬住,漆黑眸底讳莫如深:“没什么,打牌去。”
第10章 10
◎谁教他编这么个理由◎
晚上他们去的私人会所摸牌,这里也有段舟投入的股份,他搞金融的,从小就有生意头脑,能生钱的地方都能沾点边,而靳予辞更乐于做个闲云野鹤公子哥,对三两碎银兴致不大,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靳家的权势顶天,段舟投资的路,都得靠靳予辞给铺。
靳予辞坐在靠里的位置,骨节均匀的手指捻着牌张,右侧的桌面上趴着一只宠物小狐獴,小家伙很小一只,并不怕生,像只吉祥物似的时不时站着,溜着两只漆黑的小眼睛观望。
“小东西,过来给叔叔摸摸。”旁边的唐复招手。
狐獴不比狗狗热情,就算听得懂人话也高冷得不想理睬,惹得唐复嫌弃:“阿辞你还不如养条狗呢,这玩意不亲人。”
靳予辞扔了张牌,淡淡道:“养你。”
“我说真的,你看它就知道瞎闹腾,不听咱们话,要是原……”
说到这里,唐复意识到差点祸从口出。
这只小狐獴的原主人不在了,靳予辞是代养的,养不亲人很正常。
似是知道旁边的叔叔在说它坏话,小狐獴从桌面跳到靳予辞的肩膀上,嗅了嗅他的耳畔,似在商量什么,靳予辞冷冷拨开它,让人牵着它去溜达溜达。
他不会养宠物,大部分时间狐獴放在他在校外区的别墅里由阿姨照顾,偶尔也会拎出来看看外面的空气,小家伙除了比狗小很多,饲养的方式和狗狗差不多。
“你要是养不亲的话,要不给我养两天。”唐复瞅着那小玩意,“我还能拿它泡妹。”
这小东西往街上一拎,少不得妹妹们好奇围观。
“改天再说。”
靳予辞兴致不在宠物上,也不在牌上,思绪乱飞。
他今晚的手气不好,摸到手的牌差到闭眼扔。
许久,他的微信里收到一条回应的消息,前面一条是他约她吃饭的内容,初桃的回复仍然是【明天也没空】。
往常都是女生约他,他拒绝的话果断又无情,如今第一次尝到被拒绝的滋味并不好受。
她为什么会拒绝他。
再次摸到差牌,靳予辞没好气全扔了,旁边照拂的侍应不仅捏了把冷汗,怕太子爷们生气,乐呵呵端茶倒酒温声安抚,结果没起到太大的作用。
段舟运气不错,旁人调侃他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他不反驳,过一会儿等星星月亮似的终于等到屏幕亮起,缓个十来秒钟他划动接听,由那边先搭腔。
孟冬意开口就问:“你在哪。”
“怎么,想老子了?”
“你把我衣服丢哪里了?”孟冬意懒得和他计较。
“不知道。”段舟补充,“可能被撕坏了吧,你随便从衣柜里找件凑活。”
“你买的我不喜欢。”
“那你光着身子。”
孟冬意嘟囔骂了句什么,段舟没听明白就被挂了电话,他忍着眉间戾气,不是没听出来她说的那句含义,哪是不喜欢他买的衣服,直言说不喜欢他算了。
他们两个互看不顺眼偏偏就是要在一起互相折磨,谁都别想好过,折磨久了快忘了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初衷是逼得双方的父母分开,眼下情况来看,路长漫漫,日子还得继续熬着。
手机啪地扔在牌桌上,惊得一旁的小姐不知道该安慰哪个祖宗爷,左看看靳予辞右看看对面的段舟,一个喜怒不形于色,另一个摆着张臭脸。
别说陪侍的小姐,唐复这个做兄弟的也摸不着头脑,段舟的事他懂,和孟冬意俩人哪天不闹别扭才是天方夜谭,就是靳予辞似乎冷沉得不对劲。
输多了?不至于,他那一掷千金的大手笔,哪在乎输赢。
他没敢问,段舟下巴抬抬,大胆点向对面,“阿辞今天兴致不高?”
“不太清楚,可能输牌了,你让让他。”唐复说完,被靳予辞一个凛冽的眼神给压了回去,干笑二声,“我猜是因为别的事。”
段舟问:“什么事?和妹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