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哈
“抱歉,有点私事?,我先离开一下。”
他的十根手指按在扶手的控制键上,轮椅后退....
啪嗒一下,一只皮鞋踩住了轮椅的后端,稳稳固定了,周然推不开。
“去?哪啊,周先生,晚宴还没结束。”
沈昆用腿抵住了轮椅后,抬眸看向奚凉。
“沈昆,我难道没有人身自由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你....”
周然嘴唇都?在抖,看向马屿,马屿想?要说话,眼前却挡住了许山,后者双手交握,手指转着一枚很粗糙的铁环淡淡看着他。
马屿不是不知道这人的厉害,当即站住了脚,没有上前。
奚凉倒是走过去?了,在周然跟沈昆说话的时候,随手扣住轮椅。
“听说周先生你的腿好了。”
“真的吗?我不信。”
她狠狠一抽。
轮椅从?这人身上抽出,这个残废了十几年?的人轰然倒地?,狼狈到了极致,这个大动?静终于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周然尖叫着,正要怒骂奚凉,忽见到警察进来.....
他的脸色白了。
边上的周妩也呆滞了,因为她听到了周然涉嫌的罪名....
诱骗幼女?从?事?非法....
逮捕调查。
趴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周然抓着地?面,抬头看到的不是警察冷酷的眉眼,而是周遭那些同阶层的显贵们鄙夷厌弃的目光。
一如当年?他残废后无数人幸灾乐祸的眼神。
骄傲如他,好像难道了无数魔鬼正在朝他鬼笑.....
他喉咙一紧,一口血呕了上来,转头朝着沈昆神经质发笑。
“沈昆,你以为你赢了吗?我被背叛了,你还不是一样?,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感觉....你一辈子都?摆脱不掉。”
这话让不少人错愕。
难道是沈昆当年?的妻子....她?
狗急跳墙的人癫狂起来,有什么是不敢说的,他还想?对奚凉说一些难听的话,但沈昆忽然阻止了他,说:“我知道,幸好死的是她,真是感谢你,替我除掉了一个背叛我的人。”
“等你进去?了,我再给你送一份大礼。”
“一定让你终生难忘。”
周然就这么倒下了?
不少人看向沈昆,只觉得胆寒,这人跟周然果然有血海深仇,难怪这么偏执...
而他跟奚凉计划这么多年?,就为了扳倒周然。
他们成功了。
以周然接管周氏后的表现,实在谈不上优秀企业家,毕竟没有对经济有任何正面效应,但人家走了关系,也算拿了一个提名,理?由是吸引海外经济搞了投资,促进当地?经济发展什么的。
但这人忽然爆出这样?的大雷,而且周氏屡次三?番在法律的底线上蹦跶,哪怕有了这么一笔经济稳住,此时也有了崩塌的迹象——这还是消息还没发散出去?的结果。
在场的人嗅到了危险的气?味,马屿的脸色难看了,但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转头看向了周妩。
周妩后知后觉的,也反应过来了,眼底弥漫上狂喜。
周然如果完了,那么现在周家的继承人只剩下她一个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
周家那边如何风险应对,奚凉不知道。
老巷。
路灯已经没了飞蛾扑火。
大冬天的,还有三?天就过年?了。
保镖跟在后面,她听着沈叶那边激动?的声音。
“姐,我办成了!”
“终于把这个人渣干掉了。”
“姐,你还在听吗?”
奚凉一手插着风衣兜,里面的晚礼服在高跟鞋上之上,在夜里看不到蹁跹。
被完全遮掩。
她的身影被灯光拉长。
她说:“是,我听到了,你很厉害。”
“谢谢你,沈叶。”
沈叶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没事?,不过这次太?顺利了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那个周然的心腹倒戈得太?容易了啊。”
奚凉:“也许,是为了更高的利益,或者,他也受到了威胁吧。”
沈叶:“估计是,周然这人哪里配得上别人的忠诚,你现在在哪啊?别乱走,万一周然还有什么后手报复呢?”
“带着人。”
“那就好。”
奚凉一边跟深夜说着,一边走在孤独的道路上,慢吞吞地?,低着头,一步步复刻当年?第一次被陈念娣牵着手走进这里的路。
一遍遍想?着周然最后倒地?时的崩溃跟狰狞,但她却越走越觉得孤独。
他其实不需要说什么话来刺激她。
单单是那样?的眼神就足够让她心底一片腐烂了。
但当她走到昔日那栋楼的楼下。
因为太?晚了,很多人都?睡着了,这里无一盏灯是亮着的。
她走到楼道口,正要上去?,却忽然顿足,抬眸看去?。
楼道口,有人站在那,整个人融在黑暗中,烟点着,但没抽,橘红的火星在证明?有人在。
不至于吓到人。
但他就站在那,不见面容,也没有走下来,让她看清他的样?子。
后面的保镖察觉到了什么,要上前来,但奚凉抬手挥动?了下,他们就退开了,没靠近。
而奚凉则是走了上去?。
一步步上台阶。
“好不容易才查到负责他医疗的机构背后控股的人是你,给他希望,骗他回来,帮忙找人,一步步帮我周全善后却不求回报。”
“恩情太?重,我还不起啊,蒋先...”
这一次,她没能客客气?气?把那句蒋先生或者蒋总喊完全。
对方忽然一把抓住她,扣住了她的细腰,拉到身前,另一手捏住她的脸,抬高她的脸颊,但更迫切低下头来。
好像隐在幕后的神明?迫不及待从?神台堕落,跟地?狱里步步为营心思歹毒却又比神明?更端正姿态不肯堕落的邪魔纠缠一起。
隔着风衣,在这寒冷的夜,在阶梯回转的平台,在上下来人都?必然看不到彼此的那个岔口角度,连黑暗跟月光都?喜欢在此地?分明?且隔离。
他们站在昏暗的阴影里,看不到对方的脸,修长的手指隔着风衣能摸到里面描绘肢体似写意画作的皮囊细骨,皮肉被布料包裹,心脏在封绝的呼吸跟偶尔的喘息中一点一点吞没清冷的暗影,让它大片的鲜红被黑暗一寸寸吞没。
呼吸是每一场竞赛中少年?人偶尔对视时的隐晦较量,一根根细丝捆绑了他们的骄傲,偏见,取舍,束缚了那本该最恣意的青春岁月。
喘息是每次决断之后的痛苦跟不甘。
真奇怪。
明?明?从?未开始过,从?未真正宣于口,却好像已经失败了无数次,颠倒沉沦了无数回。
他反复确定自己是不是错觉。
怎么会听到她身体内的心跳声。
是她屈服于这一场恩惠而委屈自己的不甘?
还是她也....也会为自己心动??
在周然被解决后,她会放开戒备,真正开始考虑自己?
他几乎是有些偏执或者是侥幸式的狂喜。
最终在他想?要贴近她的耳畔低声细语出最后的....
她的手指往上抵住了他还留有自己温度的唇瓣。
他僵住了。
人在他怀里。
听到了他心脏的剧烈震动?,也听到了他最后痛苦地?咬牙切齿。
她没说话,但手指在抖。
蒋森的手还在她腰上,先是松开,接着捏紧,像是反复动?摇,最后还是将她越发贴近胸口。
想?让她再试试能否确定自己的心脏是否只被她掌控。
但她没动?。
然后,他像是颓败的骄傲冰山,任由浑身的冰冷倾倒下来....在冷到她之前,他松开了她。
轻轻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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