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咪嘻
一声闷哼从肩膀传来,闻怀予此时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初初乖,别动。”
女孩不明所以,又小小挣扎了一下,这才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灼热坚硬的触感让她浑身发僵,白皙的脸瞬间红透。
“别怕,一会就好了,就让我抱一会就没事了,好吗?”哪怕此时他的忍耐力已经逼近临界,闻怀予依然把秦初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秦初不敢再动,要坐又不敢坐的,坚持得很辛苦。
可闻怀予向来的体贴入微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不愿意把小太太从膝上放走。
再忍得难受,也把秦初紧紧抱在怀里。
又过了一会,男人才从女孩肩膀上抬起头,替她把鬓发别在耳后,问她:
“是不是吓到你了?”
声音喑哑,比刚才倒是好得多了。
耳廓发烫,秦初不好意思地皱了皱鼻子,不知道是该回他是,还是不是。
毕竟从领证那天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就在刚刚,当她和闻怀予贴得这么近去感受时,又觉得自己没做好的这个准备。
此时此刻,她终于体会到那句老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纸上确实浅显,躬行她还是害怕。
她扭扭捏捏的反应在闻怀予的预料之中,抬手捏了捏她绯红的耳垂,男人轻笑:“这会知道害怕了,昨晚还敢拉着我不依不饶?”
要是对太太没有感觉,闻怀予也不会从结婚那天就睡沙发。
却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一个不小心会给女孩留下阴影。
反正秦初已经是他老婆了,不急在一刻,徐徐图之才是上策。
“昨晚怎么了?”秦初一脸茫然地抬头,“我都记得的,才没有你说的什么不依不饶。”
说完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闻怀予爱极了她肆意撒娇耍赖的模样,眉梢轻扬,“哦?想不到我家太太记忆力这么差,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秦初才不听他的,松开搭在他肩上的手,掰着指头一点点回忆昨晚的事。
“你说我十五岁的时候见过你,我还回答要是见过这么帅的帅哥,我才不会忘记。”
这是她睡着前,能回忆起的最后一件事。
显然闻怀予昨晚的经历对不上,只见他不紧不慢拿起女孩纤细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放。
“看来要加上动作辅助还原,我家初初才记得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握着她的手指从自己额间顺着脸庞一路下滑,边说:“昨晚你就是这么坐在我腿上,摸我的脸。”
“我怕你侧坐不稳,就让你面对着我坐,结果你误会了。”清润的声音似笑非笑,“你还红着脸跟我说……”
“要在车上吗?”
“嗯?初初,你想在车上干什么?”
秦初只觉得脸上臊得慌,又察觉到男人抬起她的手放在他脸颊两侧,“你还捧着我的脸,说怀予你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更好看。”
“看上去很好亲,我可以亲亲你嘛?”
要是真的亲了,那接下来的事不是顺理成章了吗?
醉醺醺的秦初明白,清醒的闻怀予也明白。
彼时的闻怀予只觉浑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虚虚扶在她背上的手掌紧握成拳,下颌绷紧。
他想不管不顾在车里随了她的心意,又觉得还是太快了。
理智和冲动拉扯,就在闻怀予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秦初又混混沌沌开口:
“怀予,你轻一点,我害怕。”
可怜兮兮的一句话,彻底浇灭了闻怀予所有旖旎的心思。
她说她害怕。
那他怎么会舍得。
不能急,不能吓到她,这么多年都等了。
所以闻怀予偏过头不让她亲,任凭她闹,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问他今晚的表白是不是假的,闻怀予依旧坐怀不乱。
不能让她怕,更不想让她疼。
为自家小太太重演了一遍昨晚的经过,男人原本恢复的声线又再次哑了下来。
“初初,告诉我,你害怕吗?”他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抚在她后背,耐心问,“我想听真话。”
秦初此刻无比后悔昨晚喝了酒,她居然是个酒品那么差的人。
还跟闻先生要亲亲抱抱,还……
流氓!真是个女流氓!
男人没有催促她,过了半晌,她才抬手,拇指和食指挨近,留出一条缝隙比划:“有一点点。”
“初初,你知道吗?”闻怀予唇角勾了勾,温柔又耐心,“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是那种,你认识我也好,不认识我也罢,都会一直喜欢你一直挂念你的那种喜欢。”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深邃的眸底宛如灿烂星辰,“我爱你,和你在不在我身边没关系,和你能不能成为我的女人也没关系。”
“我爱你,没有任何的理由,也不存在什么别的附加条件。”
“所以别害怕,我们慢慢来好不好?”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等到你真的准备好,我们再继续。”
“不用逼迫自己,”他垂眸和她对视,珍重温柔,“有没有那个环节,我都爱你。”
“我会一直一直爱你。”
第98章 让秦氏破产 需要多久?
外间的电话声、打字声此起彼伏,办公室里温存的两人却格外安静。
秦初乖巧缩在男人怀中,红唇弯成好看的弧度。
他身上的味道,他的怀抱,他沉朗的声音,都能让她无比安心。
过了不知道多久,闻怀予试探出声,问出了萦绕在心头许久的问题,“初初,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如果仅仅是因为小太太以为他要走,情急之下能开口说话,自然是最好不过。
但要是还有别的原因呢?比如她想起了和秦德山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
秦初并不打算隐瞒,只是想不到闻怀予能这么快察觉,她轻轻舒了口气,点点头:“嗯,我自己去了赵医生那里。”
“重新接受了催眠,然后想起之前刻意忘记的事了……”
她重新描述起那些场面的声音那么镇静平稳,声线没有丝毫起伏,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
只因为心底顾念的最后一点亲情也消失殆尽。
反倒是闻怀予,越听眉心蹙得越紧,听到秦德山用那么难听的话辱骂他的小太太时,俊朗的脸完全沉了下去。
深邃的眸底像是淬了寒冰。
沉吟良久,他一下下轻抚女孩浓密的黑发,问:“你恨他吗?”
秦初抿着唇,甚至没有思考太久,“嗯,恨。”
“我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看他的脸色行事,”秦初苦笑,“明明他是爸爸,却从没有给过我和哥哥多少关心和父爱。”
“他不常回家,要么就是应酬喝得醉醺醺回来,和妈妈关系也说不上太好。”
“偷偷告诉你哦,”她从他怀里退出,坐直了身子,“我和哥哥都没谈过恋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
“不是因为他管教我们严格,而是我们从他身上看到了伴侣最差劲的一面。”
“我们害怕遇到一个像他一样的另一半,那样的亲密关系实在太糟糕了。”
说完不忘自我调侃一番:“我后来答应和严立订婚,也觉得反正婚姻就是那么回事,和谁都没关系。”
“好在那天我恰巧碰到严立出轨,也庆幸那天的雨让我遇到你。”她抬手环抱着他的脖颈,笑得眉眼弯弯。
“怀予,是你救了我。”
喉头哽着千言万语,到最后,闻怀予只是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笑。
“过去的不愉快都过去了,以后你有我。”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男人的声音清朗低沉。
清亮亮眼眸和他对视,闻怀予勾唇一笑,牵起她的手:“闻怀予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好伴侣,和……好爸爸。”
是认真慎重的承诺。
……
秦初没有在公司多留,庄女士早上给她打电话,给她预约了海城最权威的耳鼻喉科专家,带她去做一套系统检查。
闻怀予原本要陪她去,眼下有其他的事要做,只好先送秦初去老宅。
让庄女士和姑姑陪她一块去,他也放心些。
亲自把小太太送到楼下,目送她上车离开后,男人才慢悠悠收回视线。
转身不过一瞬,方才的柔情尽数褪去,脸色冷厉得吓人,“森江,你那里和秦氏有关的资料有多少?”
嗓音森然如冰。
闻先生是那种典型的越生气外表越冷淡的类型,进震寰这么多年,难得见他生气几次。
今天显然和平时不一样。
能让闻先生询问的秦氏有几个,肯定是太太那讨人嫌的爹管理的秦氏无疑。
“还算是全面的,连近几年的账目都有。”森江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回道。
“嗯,”男人负手行至电梯前,盯着不停变换的楼层出神。半晌,他又慢条斯理开口:“让秦氏破产,需要多久?”
像是在问森江,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
森江垂着头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眉毛拧在一处,小心脏吓的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