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芒厘
他抬了下眉梢。
又过了会儿,景翊:【有话不能老憋着, 要多跟人家?说说。小女孩最会乱想了,多发发消息,关心?下人家?,哪怕是说一堆废话。也不能冷落到人家?,贴心?点儿,温柔点儿,懂不懂?】
简直是针对傅清聿。
他最不喜说废话。
贴心?温柔……
傅清聿谦逊道:【受教。】
正?事儿说完了,景翊与他算起账:【我忍你?很久了!以前只是你?自己不出来,现在好了,你?们?俩结婚以后她也不出来了,你?把贺小漓还给我!】
现在这?俩人齐齐玩消失!
傅清聿:【还不了。】
本?来就是他的。
“操。”景翊暗骂了几句,插科打诨的,又说起,“池牧舟生日不是快到了吗?你?可别忘记啊。”
傅清聿眸光微顿,颔了下首,“嗯。”
他思忖着景翊刚才说的那几句话。
正?好车流终于开始移动,不必再堵在原地。
抵达贺氏时,他径直开去门口。刚要给她打电话,远远的,却是已经看见了人。
男人漆黑的眼眸微凝。
看着不远处,贺明漓在同一个人说着话。
他们?相谈甚欢。
……
贺明漓这?两天都在和严邵敲定具体的制度体系,由粗到细,再到更细。
在这?些确定下来后,后续整个地基都会很稳。
但这?些也是最难磨的。
在磨合过程中,贺明漓感受得到他们?的理念是一致的。
她牵头的全新?体系,严邵在支持,也在支撑。
这?对她的支持无疑是有力的。
从一大清早到傍晚,中午的时候她还请他喝了个下午茶。点的是她最喜欢的一家?,严邵不喜甜,平时不吃这?些,但是尝了之后,竟是意外的觉得还不错。
他笑了下:“贺小姐,看来我们?这?段时间的合作?应该会挺愉快。”
工作?的时候还能吃个同口味的下午茶。
她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风趣。一丝一缕的飘过,很难捕捉,但是在一个很奇妙的瞬间捕捉到了。
贺明漓笑笑,好像是第四?次同他说:“叫我名字就好。”
吃完下午茶,他们?继续投入工作?。全身心?投入,直到临近下午下班,无意间看了眼窗外,才忽觉天色已晚。
贺明漓送他到贺氏楼下。一路走下来的时候,她和他浅谈了下对于某个体系的观点和看法。
于贺氏门口,他忽然驻足,有几分认真地看向她。倒是笑道:“很难得能遇到同好者。”
贺明漓愣了下,也弯了下唇。
他们?就站在原地聊了几句。
明天他白天都是会,走不开,严邵同她商榷时间,问?说:“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或者喝杯酒吗?”
黎城能谈事情的场所很多,她想喝什么?都行。聊完工作?,也能再聊点别的,比如一些他们?都感兴趣的话题,可以探讨。有些时候在忙碌之中偶得一份心?理上的清闲,还挺不错的。
贺明漓在回?复之前,远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明漓。”
他们?同时望过去。
傅清聿大步走来,衣摆微扬,鼓着风,径直站在了她身旁,看向严邵。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隐有锋芒。
他刚停好车过来。
傅清聿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明漓的先生,傅清聿。”
严邵嘴角细微地凛了凛。伸手握住对方主动先行伸出的手,“你?好,严邵。”
他很意外。没?想到贺明漓年纪这?么?小,却已经结婚。
他一直以为她是单身。而且自合作?以来,也不见她有什么?伴侣,直到今天,乍然出现。
贺明漓都不知道傅清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说好的明天下午呢?闪现吗?
看着他的微亮的琉璃眸中掩下最深一层的讶意。
严邵的车到了,停在了外面。
他没?有再多说,同她轻点了下头,“那回?头再定,看你?方便?。”
贺明漓自然没?问?题,送他离开。
双方是合作?伙伴,明面上的礼数自然都会周到。现在由她亲自对接,而且她也挺喜欢这?人,亲自送出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回?来时,傅清聿正?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问?着他,声音微扬:“不是说明天吗?”
他敛起眸,“提前结束了。忙完了吗?”
他好像是一回?来就过来接她了。贺明漓很雀跃:“还有最后一点事情诶,大概半小时?”
“嗯,我等你?。”
他同她一道上去。
贺明漓偏头与他说:“我哥也还在,待会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去他办公室找他。”
因为她要去跟进个事情,不会在办公室。
将他带到自己那边后,她就先忙去了。
傅清聿在她办公室参观了下。这?里会比他那边多出很多温度,也更丰富,不会显得那么?单调。就是贺明漓的风格。
他拿起摆放在旁边架子上的一个相框。
——是几年前他们?一大群人一起去滑雪的时候拍的合照。
冰天雪地,满眼的白,而他们?还穿着滑雪服,在白色的天地之间笑得灿然。
那时候年纪都小。
她和温缇在前面一排,他在她侧后方,但大家?都拥在一起,挨得很紧,所以并?没?有距离感。
他拿在手中看了会,将其放回?原地。
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再去一次。
比如他们?的蜜月旅行。
他走到桌前,计划书摆在那里,应该就是刚才她和严邵谈论的内容。
傅清聿简单扫了几眼,对他们?在谈论的事情大致了解了下。
这?些并?不陌生,是她与他构建过的一个轮廓。
而现在,是具象化了。
条条框框,一样一样地细下去,这?就是她这?么?多天在做的事情。他能够看出她在其中付出的精力。
而这?一整份计划,如果放在与她志同道合的人眼前,赫然会眼前一亮。
对它是,对她也是。
很快他就看到了“严邵”这?个名字。
严邵,严氏,并?非不曾听闻。
他们?和贺氏的合作?应该也是新?牵的。
她可能还要过一会儿,他便?起身去了贺明澍的办公室。
确实有段时间没?见了。
关系也总是要暖和一下的。
贺明澍看见他可没?什么?好脸色。
将手里的文件签好,用力合上。
傅清聿并?不在意,自行坐下。
再没?好脸色,贺明澍还是起了身,过来坐在了另一边。
“你?倒是稀客。”
傅清聿谦逊地颔首。
贺明澍自鼻间逸出轻哼。
他们?随口聊了几句生意上的事,很快便?绕回?来,说起了家?事。
在意识到自己也能和他说家?事的时候,贺明澍微顿了下。有家?事可说,那自然是有了牵扯,差不离就是家?人了。
——这?只老狐狸。之前自己哪里能想到这?一天?
他想到了最近家?里的事情,不由叹气?道:“你?倒是也帮忙劝劝。让她回?个家?,或者软软态度,跟我妈缓和缓和。”
他一想到现在家?里的情况就头疼。余婉总是念着女儿,那些矛盾穿插其中,长此以往还是不行。
贺明澍泡了茶,给他来了一杯,“我从我爸那拿来的好茶。”
傅清聿接过茶杯,轻呷一口。
知道他的意思,可也只能道:“我不会逼她。”
贺明澍说的那些都是她不想做也不愿做的事情,她心?理上有抗拒,而他不会去逼她做。
那些矛盾恐怕比他们?所想的还要根深蒂固,并?没?有那么?容易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