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玛瑙员外
盛庭嗓音有种睡前谈心的缱绻醇厚,慢慢动唇:“除夕去桂云过,我们不是没度蜜月?年假要不要一起去看海?”
初霜弯唇,“好,我喜欢海。”
“你这么怕冷,得去个温暖的地方。”
男人想了想,“去海南吧,那里暖和。”
“好!”
去看海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初霜已经在幻想去海边穿漂亮的小裙子看落日、骑着电动车在海岸公路吹晚风。
那她要开始看漂亮的裙子了,满意的裙子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挑到的,得好好选慢慢挑。
那边还很热,防晒也要做到位,还有旅行路线的规划和吃住行的攻略也要提前做好。
这么一想,事情好多呐。
初霜脑子里想了好多好多东西,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盛庭的生日大家觉得还是不能随便在家将就,一致讨论下,盛先生预定了豪华餐厅。
下班后,初霜先回家换衣服,挑来挑去眼花缭乱,纠结之际,想到当初盛瑶送给她的那身旗袍。
记得盛庭好像还挺喜欢那衣服的。
换上旗袍,她又取出盛庭上次出差回来送给她的那套碧玉首饰。
簪子盘了清秀的发髻,耳坠项链手镯一一戴上,与同为青绿色系的旗袍一起,衬得她珠圆玉润,明艳秀雅。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初霜微怔。
应该不会打扮太过吧?
算了,没时间磨蹭了,带上之前在拍卖会上拍来的那副围棋就下了楼。
袁姨在摆弄花瓶里的娇花,看见从盘梯下来的窈窕身影,目光顿住。
与美人相比,手边的花似乎都暗淡几分。
“夫人这身美的太耀眼了。”
这话正好说中初霜刚刚的担忧,“过分华丽了吗?”
“没有没有,这温玉旗袍配美人,内敛含蓄的中式美很衬夫人的气质,先生看了一定欢喜。”
初霜眼尾弯弯,“那我走了,袁姨您忙完也早点回去看孩子吧。”
袁姨家里新添了个小孙孙,给初霜看过照片,白白糯糯的小胖子,可爱得很。
提到孙孙,袁姨神情温柔。
“夜里冷,夫人还是再加个外套,您是南方人,可别冻感冒了。对了,有件披风正好配您这身旗袍,等着我去拿来。”
不一会儿袁姨拿来纯白的披风,料子很厚,底下坠着流苏,既好看又保暖,与这身行头也适配。
好像更隆重了。
初霜觉得自己像参加晚宴的贵妇。
对了,二舅妈时常跟姐妹们去梨园听曲儿就是这样的穿搭。
刚坐上车就接到了盛瑶的电话。
“小婶婶你到哪儿了?”
初霜以为她要催自己,便用很中国人的风格说了句:“快到了。”
“啊?已经经过剧院了吗?我还想说跟你搭顺风车一起过去呢。”
“你没开车上班吗?”
“没。”
“好,等我一会儿,我接你一起。”
盛瑶:“OK,你大概多久到?”
“十分钟。”
“?”
“你不是说马上了吗?我这儿离餐厅都没有十分钟的车程。”
初霜软了音色,“瑶瑶,等我咱们一起吧。”
这招对盛瑶很受用,“好,那我在办公室再坐一会儿,你快到了给我发消息我再下去,外面太冷了。”
“好。”
接到盛瑶,一上车看见初霜的打扮,她挑了挑眉,“哇,女明星。”
“你这打扮贵气死了,”她朝初霜贴过来,“美女姐姐贴贴。”
初霜平静脸:“我是你婶婶。”
“美女婶婶贴贴。”
在盛瑶大狗狗似的撒娇下,初霜很快绷不住,摸摸她的头,怜爱道:“乖侄女儿。”
幼稚鬼们腻歪了一分钟后又各自坐好。
盛瑶取出包里的耳坠来戴上,“这么重要的场合你选择穿我送你这身旗袍,我表示很欣慰,证明我在你心里还是很有份量的对吧?”
“谁让你审美这么绝呢。”
这大概就是送礼给别人得到正向反馈的快乐吧。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收礼者发自内心喜欢礼物其实也是对送礼者的尊重,这种情绪价值的传递真的很棒。
“我留着胃晚上吃大餐,今天中午只吃了一点点东西,现在好饿好饿。”
盛瑶翻了翻包,找出一块巧克力,“算了,先简单垫一垫吧,去了那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餐,小叔是不是还没下班呢?他最近好像很忙。”
“应该也快了,他刚刚给我发消息说要过来了。”
“那就好。”
将巧克力掰成两小块,盛瑶给初霜递了一块过去。
初霜吃了,“咦,这个味道,好像我前两天吃的某个牌子的巧克力。”
拿过盛瑶手里的包装一看,还真是一个牌子的。
“就是这个牌子,你也在吃啊?他家的巧克力好好吃,我吃了一次就想囤货,上网搜了一下,国内还没有卖的,你是有代购渠道吗?”
盛瑶微顿,“没有,这是昨天遇到一个朋友,她给我的。”
“我的也是别人送的。”
两人对视一秒,心有灵犀想到一处去了。
“朝妤?”
“小婶婶你也认识她?”
初霜:“见过两次,听说是盛庭的朋友,之前半夜还麻烦过人家来给我看过病。”
“原来如此,我印象中朝妤姐挺喜欢吃巧克力的,小时候每次见我她都会给我巧克力吃,那时候就挺好奇她身上为什么总有甜甜的巧克力,变魔法似的。这么多年了,她的这个习惯还一直保持着,挺神奇的,看得出来她也是个挺长情怀旧的人。”
盛瑶:“你想要这个巧克力的购买渠道我帮你向她问问呀。”
“好。”
初霜想了想,问她:“瑶瑶你很小就认识朝妤了吗?”
“嗯,还在上小学,十岁左右那会儿就见过她了,她跟小叔在国外留学时是校友。我已经好几年没看到她了,之前听说她毕业后就留在了英国定居工作,还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呢,那天看到她还挺惊讶的。”
第57章 韩震昊掉马
“你对她有多少了解?”
盛瑶仔细一想,发现虽然自己认识朝妤挺久,但好像并不了解她。
“小时候她在我印象里就是漂亮又美好的姐姐,温和爱笑,人又聪明,性格像风一样,很和煦,又让人触不可及。她是我真正觉得洒脱随性的人,好像没什么能束缚住她。”
“大概这也是她能和小叔做这么多年朋友的原因。”
车子抵达目的地,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初霜要去卫生间,便让盛瑶先去包间。
韩震昊最近心情不太好,到了餐厅没急着进去,在走廊外抽烟。
最近几天初霜一下班马上就会有车将她接走,他根本找不到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要不,故技重施,像之前一样以请她画画为由头创造相处机会?
他有太多话想问,太多话想对她说。
只要想到她多在那个家待一天就会多忍受混蛋丈夫的薄待,他心里躁闷难平,想马上带她逃离火坑。
不能再等了。
夜风很冷,手里的烟燃着猩红的火光,他掏出手机点开与她的聊天框正准备想措辞,余光里走过一道娉婷身影。
目光微转,看见日思夜想的人。
她今天漂亮得过分,珠玉玲珑,眉眼如画,旗袍勾勒出婀娜身姿。
微垂着眼眸正边走边整理自己的披肩,耳垂的珠玉随着步履轻晃,像要晃进人心里去。
心脏清晰又沉稳的活跃起来,酥酥麻麻一片。
单是这么看着她,他就已经欢欣得失语。
初霜并没有注意看在走廊一旁抽烟的男人,刚走了几步,被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喊住。
“初霜。”
韩震昊目光前所未有的炙热,将她浑身打量了一遍,好在能看到的地方没有新伤痕,手心的伤好像也愈合了。
初霜看着有段时间没见的人,礼貌打招呼:“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