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三春夏
他的声音同时也惊醒了?另外一位早睡的同事?。
姜也睁开眼睛, 一把甩开毯子后马上从帐篷钻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说?这?话的时候正好见到李聿起身。
于是跟在他后面, 一起来到了?防护网的近处。
他们在防护网的周边挂了?几盏小灯,就是方便今晚观察。
虽然光线不?亮, 但却?能清楚地看到一只?庞然大物,直直地站在距离防护网只?有大约五十米的地方。
即便隔着一点距离, 它的影子也被拉长,足够挡住他们的视线。
贺子维连忙说?道:“这?是母头象阿姆, 站在这?里已经足足半小时了?。”
李聿不?动声色地仰头, 他知道, 阿姆现在浑身警惕,站在这?里, 试图在丈量它能带领族群离开的距离。
它很?聪明,知道这?个电网能困住它们,所以需要一个突破口?。
李聿扫过白天让姜也拍摄的那些?防护网节点,正想着,阿姆突然张开耳朵,快速朝他们冲过来!
贺子维吓得脸色一白,马上冲他们喊道:“快往后退!”
偏偏姜也反其道而行之,往前进了?一步。
贺子维面如菜色:“南枝姐!”
姜也伸出双手,尽可能地镇定开口?:“阿姆!”
这?是她第一次叫母象的名字,还是自己给它取的。
阿姆巨大的身躯,终于在即将挨上防护电网的时候停了?下来,似是感知到电网的危险。
它哼哧哼哧地甩着鼻子,很?是不?耐烦,神经紧绷的模样?像极了?一个随时等待攻击的野兽。
背光下姜也看不?清它的眼睛,可却?能感受到阿姆的目光直直着盯着自己。
她缓下声音,一字一句地劝说?:“我们对你?没有恶意,让你?们在这?是保护你?们。
如果你?们想要回家?,面临的可能是被猎杀的后果,相信我们,留在这?里,这?里会是你?们很?不?错的一个栖息地。”
贺子维在旁边愕然地盯着她,小声道。
“南枝姐,你?和一头大象说?这?些?,它也听不?懂啊。还是赶紧过来吧,离电网太?近,万一它意识到危险,可能会不?顾自己安危压倒电网。”
电压足够让一个成年人瞬间失去知觉,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此刻姜也的心也是加速跳动的,但是她想赌一赌,浑身的细胞也时刻警惕。
一网之隔的阿姆情况也一样?。
这?种交流,仿佛是对彼此的试探。
而在这?种四目相对的片刻怔愣中,阿姆竟然扇了?扇耳朵,慢悠悠地转身,一步一个脚印地往丛林深处走去。
直到它的身影消失在光亮下,姜也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神经不?清楚。
想不?通在刚刚那种情况下,她是怎么冲出去,和一只?听不?懂人话的野生象做交流的!
贺子维也感到很?神奇:“我去,它真听懂了?啊?还真走了??”
明明前几秒还十分?生气!
姜也干笑几声:“或许它不?是听懂了?,只?是感觉出我没有恶意,并不?想搭理我。亦或是它在这?站累了?。”
贺子维哈哈笑了?几声,招呼着众人去休息,总之也是虚惊一场。
姜也撇眼之际,冷不?丁地对上李聿的视线。
只?见他别有深意地凝视自己,那道目光,她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言语来形容。
但很?快李聿便挪开视线。
就这?样?,他们连着三天都住在防护区外面。
偶尔会听到象群的鸣叫,因为它们目前不?太?适应这?片地方,所以前期给他们提供一些?草料是很?有必要的。
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往区里通过电网而扔一些?食物。
幸运的是,象群并没有任何?过激行为,乖顺到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这?群大象在原主人那里的风评很?不?好,甚至创下了?毁坏一个村庄所有农作物的传奇经历。
现在过于乖顺,也过于太?快地接受这?里,让他们都觉得有点奇怪。
但连着三天过去都没任何?危险举动,大家?悬着的心也逐渐放松下来。
可事?实真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三天过后,一整个族群便开始在电网附近走来走去,看着心不?在焉,但实际上它们甩着鼻子,像是在试探些?什么。
扔草料的时候,甚至被阿姆凶狠地嘶吼。
只?要人们接近电网,一整个族群便开始骚动,有种随时要冲破电网发起进攻的凶狠。
这?像极了?刚抓进防护区时的样?子,不?,应该说?比之前更要暴怒。
这?下姜也说?什么话也不?好使了?。
只?要靠近,就会被阿姆嘶鸣驱赶。
强烈的仇恨让人再也不?敢靠近。
对此姜也还是有些?失落的。
夜晚。
众人围在一起讨论着这?群大家?伙们的转变,一致认为,它们一开始的乖顺,不?过是在试探防护区,以及防护区外的人。
这?道电网禁锢了?它们一直渴求的自由,令它们无端生怒,想要打破桎梏的勇猛在这?一刻突然迸发。
李聿还告诉他们:“之前有过了?解,阿姆和另外一只?公象奇奇,幼时遭受过人类鞭打虐待,被抓到他们那边的一个村庄里当成揽客吉祥物,不?听话就打,后来跑走
了?,被原来的母头象收留。”
所以阿姆对人类天生就充满了?恐惧,加上这?道防护网的禁锢,彻底拉起它的仇恨。
听到它们被虐待,姜也不?由得又想起了?顺顺。
她目光低垂,没有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往日的神采飞扬全部化?为落寞,一如折翼的飞鸟。
帐篷里陆续有人走出,时间也不?晚了?,累了?一天后也受不?住想要睡觉休息。
唯独贺子维精神气十足,小嘴叭叭个不?停。
殊不?知,姜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象群。
而李聿也是一个字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最终他看向贺子维,打断它:“子维,不?困吗?”
贺子维一怔,下意识摇头。
可片刻后忽然听出了?李聿的暗示,又想起曾经他和南枝姐相握的手,马上起身,连番点头道。
“哎呀,李老师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困了?,你?们聊,我先去睡了?。”
他很?有眼力见儿的离开帐篷,顺手关掉了?最亮的灯,只?剩下一盏很?小的灯亮着,光线微弱到只?能看清彼此的脸。
姜也恍然回神,目光所及处,贺子维已经离开了?帐篷。
对于帐篷里突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姜也是很?诧异的。
她连忙问了?李聿:“李老师不?困吗?”
“不?想睡。”
李聿盯着她开口?,没有任何?走的意思。
一下子姜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缓和了?片刻后,说?道:“那……我有点困了?,李老师你?看……”
可话还没说?完,李聿忽然打断她的话问她:“刚刚是在想曾经救过你?的那头小象?”
姜也轻笑着纠正他:“顺顺也是只?大象了?。”
紧接着她伸出几根手指示意:“它也有这?么大了?,刚刚是想起了?它。阿姆的年纪和顺顺差不?多,但它已经成了?一个族群的头象,想让它尽快适应这?里,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极其认真。
在她心里,她是真的很?希望阿姆他们的族群,可以在这?里安稳健康地生活一辈子。
不?要沦为任何?人的工具,也不?要受限人类。
自然是它们的家?园,自由也是它们与生俱来的权利。
弱光中,她的眉眼温和,字里行间,都带着女性的温柔与善良。
就像带刺的玫瑰,忽然被交握在手,难得感觉出它的柔软,但也更清楚它的鲜艳与美丽。
就在姜也说?到尽兴处,她忽然发现李聿似乎根本没有听她说?话。
他的眼神仿佛穿透自己在想另外的事?。
于是姜也打住话题,看向李聿。
帐篷内隐隐带着热气,不?透风的狭小空间,两人的呼吸声尤为清晰。
不?知为何?,被李聿这?么直白凝视,姜也的心中莫名打起鼓。
还没反应,李聿忽然靠近她几分?,见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离,他突然伸手将她的手腕扣进掌心。
姜也被拉到他的跟前,距离近到鼻尖差点撞在一起。
她的心跳和脉搏仿佛一起共振。
可李聿的心却?平稳得很?,甚至面不?改色地说?出:“现在可以吻你?吗?”
姜也呼吸一滞,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
可下一秒却?被李聿拉下,攥着手腕的那只?手转而压住她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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