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易雨山
这……,真的不是推另外一个女孩进火坑吗?
盛长庚回:“我会留在这里读研的,只要妈妈支持我就够了。”
秦霄说:“所以我让你跟李介止好好相处,盛长赫不敢拿李家怎么样的。”
秦霄大概还是不了解盛长赫,盛长赫就是个疯子,没有他不敢的任何事情。
就像他不穿衣服打交警。
就像那个他去而复返的夜晚一样。
那天是盛长庚活到现在经历的一场大噩梦,甚至直到现在,这个噩梦带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还在继续。
开车离开的盛长赫没给她回电话,没过多久人又回来了。
盛长庚继续拼她的拼图的时候,盛长赫又冲进了她的房间,语气表情充满了恨意:“盛长庚,我悄悄给咱们家都做了亲子鉴定,你想知道结果吗?”
她震惊了一瞬,看着他。
他笑了,笑容很诡异,很残忍:“你猜对了,你不应该姓盛,你和盛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什么双胞胎,都是假的,狗屁!”
盛长庚其实高一开始就给自己做过这方面的建树了,但真到听到的时候,她竟然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惊的头脑一片空白,久久说不出话来。
“秦霄果然不是我母亲,我没恨错她,从小到大,她从来不正眼瞧我,我今天才知道,她宁愿去爱一个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孩子,也不愿意给我一丝一豪的笑脸,就因为我是盛正阳的私生子!”
盛家的双胞胎,一个不是亲生的盛家人,一个是男方的私生子。
一直以来,盛长庚在心底总是盲目的笃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是秦霄的亲生女儿,因为妈妈常常会对她讲起怀着她时候的事情,说她在肚子里就对声音很敏感,听到动静就会咕噜咕噜的动半晌不停下。
现在盛长赫却说她跟秦霄毫无干系。
秦霄和盛长赫,有一个人在撒谎。
盛长庚呆呆的说:“无论如何,妈妈养大了我们,养育之恩大过生育之恩。”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是养大了你!她对我除了厌恶,除了冷漠,什么都没有!我到今天才明白,为什么她要对我这样,秦霄太狠了,她把报复撒在了我身上!她还故意养着你,让我眼巴巴看着,无时无刻不体会着你们母女情深,而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人在恨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对她做出最恶意的揣测。
盛长庚看着恨的发狂的盛长赫,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其实是想劝的。
但她那时对盛长赫的满腔恨意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大概也是,虽然盛正阳也不正眼瞧她,但盛长庚确实占尽了母女情深的便宜。
盛长庚对他轻声说:“我曾经怀疑过自己是妈妈的私生女,爸爸因此对我不闻不问,假如这就是真相,我不会因此恨爸爸不够爱我,你为什么不站在妈妈角度,尝试理解一下呢?”
盛长赫双目发红:“盛长庚,你怎么会懂我!你怎么有资格对我说教该不该恨一个人?你受到过什么伤害?从小到大,你受尽宠爱!”
“你恨又能怎么样呢?除了痛苦你能做什么,他们到底是父母。”
盛长赫忽的一笑,特别的狠戾:“我能怎么样?你觉得呢?你说秦霄一会儿回来,看到她最亲爱的女儿,光着身子,和她最恨的儿子躺在一张床上,她的表情该有多么的精彩。”
这是什么混账话!
盛长庚难以置信间,他人已经扑了过来。
盛长庚尖叫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抓起拼图的木架子就撇向他身上,然后拼命向外跑。
他回身捉住了她的手腕,盛长庚一口咬在他手臂上,要多狠有多狠,一口就见了血,他估计也疼了,伸手去扯她头发,逼她仰头,她吃痛松口,但一巴掌呼他脸上,还用指甲抓了他的脸。
这是他教过她的!
他拽着她头发和手腕往床上拖,盛长庚怕真被他拖走,忍住头皮巨疼,往地上撸嘟,他松开她头发,两手来拖她……
俩人正打的不可开交,忽然听到哗啦一声,然后是馨子的喊叫:“别打了!别打了!你俩别打了!”
盛长赫此时已经骑在她身上,对馨子低吼:“滚!”
盛长庚躺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喊:“姐,救我!快救我!”
馨子直接拿起地上散了架的木棍,对着盛长赫后背就敲了下去!
盛长赫吃痛,松开她,回身握住棍子狠怼了馨子一把,馨子一个趔趄,跌倒了地板上,地板上撒的燕窝已经凉掉,但她的手按到了刚刚摔碎的瓷碗上,馨子哀叫了一声。
就这个盛长赫放开她的空隙,盛长庚抓起地上散了架的另外一个棍子,一棍子抡了下去。
秦霄和盛正阳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场景是,盛长赫捂着流血不止的头坐在她房间地板上,血从头发里渗出来,滴嗒的地板上都是,盛长庚窝在馨子怀里发呆,脸上还沾着馨子受伤的那只手的血迹。
那一次狠辣的盛长赫确实没在盛长庚身上沾到多少便宜。
脸被抓破了,手臂被咬破了,头也被抽破了,缝了六针,留了疤。
盛长庚就是头皮痛,还受到了惊吓,高烧了三天。
而事件的目击者以及救下盛长庚的人,馨子,被辞退了。
秦霄大概是从离开的馨子口中听到了什么,也猜到了什么。
打架不可能的,盛长庚只有小时候单方面揍过盛长赫,上学后,没跟任何人红过脸,更别提动过手。
盛长庚只是沙哑着嗓子对秦霄说了一句话:“盛长赫说,我不是这个家的人。”
秦霄对着她大骂盛长赫不是东西,信口开河,胡编乱造。
后来盛长庚几天几夜没说话。
直到秦霄搂着她掉泪,对她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盛正阳大怒,一儿一女,一个医院急诊缝了针,一个高烧不退住了院。
他发泄怒火的方式就是说自己养了两个白眼狼,从今以后不给他们生活费学费,让俩人自生自灭去。
这条惩罚对盛长庚影响不大,因为她的生活费来源永远都是二道贩子秦霄。
所以盛正阳压根就说到没做到,盛长赫的生活费来源是爸爸的一个基金账户,任意支取,一毛钱没少过他。
这可以方便盛长赫在外面浪,越来越混蛋,甚至后来再也没回过这个家。
直到三个月后,盛长庚接到盛长赫在英国的电话,她以为多少能听到一句抱歉,听他忏悔本意并非如此,只是因为真相来的太过冲击而怒急攻心一时冲动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这样,看在姐弟二十年的情分上,看在她为他找了那么多借口的情况下,她就算做不到原谅,也可以不那么厌恶他,憎恨他。
结果他说:“你来英国吧。”
哪怕今天他跪着求她,她都不会去的,她今天接电话的目的,是要听别的。
她问:“你还有其他话对我说吗?”
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他沉默了两秒。
盛长庚没耐心了,口吻极差:“为什么要我去英国!”
要道歉就拿出诚意来,哭也好,嚎也好,表现的越悔恨越好。
但是他说:“一个人在外面没意思。”
没意思,呵呵,所以他就是让她去陪玩儿吗?
原来他不是来道歉的,他是来变本加厉的。
她终于低声问:“盛长赫,你怎么这么坏呢,如果活着这么没意思,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半晌后他回:“只有你才让我觉得有意思,父母不是安排我们从出生就要绑在一起吗,活着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是不是?姐姐!”
盛长赫从小到大从来没喊过她这俩字,所以这一声姐姐,听得她头皮一麻。
“你死就死在外面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觉得你很恶心,盛长赫,拿亲人取乐,你不配当个人,你就是个面目可憎的怪物,你让我作呕。”
盛长赫轻笑了一声:“盛长庚,有一天你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作呕。”
那天来的不算迟,也促使她下定决心,在他毕业回国的时候,她要出国留学。
第7章 异类
谢宇今天又来学校找李介止。
俩人同在美国不同城市读书,算是沾了点儿亲戚,李介信娶的谢宇大姐谢祎。
当然关系好并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是能够玩到一起去。
谢宇是个资深玩家,李介止也不逞多让。
他一进来就打了个响指:“这缘分!猜猜我遇到谁了?”
李介止最近几乎每天跑学校办理毕业相关手续。
过几天离校回国,和昨天一夜未归的未婚妻一起。
据说盛家已经准备了记者来摆拍。
这也是盛长庚来美的目的。
掩耳盗铃,李介止觉得挺可笑的。
谢宇没听到他回答,啧了声:“刚刚在你们校园里碰到俩个亚裔美女,其中一位相当美艳。”
李介止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昨天那个穿白衫的未婚妻。
进而想到了她那白的发光发腻的脖颈……
他觉得自己最近为了毕业,太修身养性了,明明就挺反感她的,竟然也不介意深入交流交流。
李介止不傻,不需要问是谁,直接警告谢宇:“离她远点。”
盛长庚名义上是他未婚妻,倘若跟谢宇搞到一起,会让他以及背后的李家谢家都沦为八卦版面的谈资。
实际没见到她人之前,李介止已经对她有了先入为主的不喜。
订婚消息一出来,徐哲打给他,说认识他未婚妻,他高中同班同学。
徐哲曾在高二转学到C市一所昂贵私立高中过渡了一段时间,后来又转来了美国。
别的徐哲只字未提,但李介止知道,徐哲这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仅仅同班过几个月的女同学印象深刻,因为一半以上的前女友他都很难记起名字。
除非……
李介止和谢宇对女人的态度是一样的,谈恋爱太麻烦,彼此合适就当个床伴,不合适就一啪两散,不强求也不谈情。
徐哲是喜欢搞以恋爱为名那一套的,短则三五天,长则三五个月,面子工程再到位其实也是为了床上那点儿动作,真虚情假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