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易雨山
……一阵沉默。
第一次大喊大叫有点儿放不开手脚。
前车传来一声:“哦吼~。”
谢老三搭腔了。
盛长庚受到了鼓励,站了起来,扶着车前窗,声嘶力竭的:“啊——”
在国内她是秦霄的宝贝乖女儿,是盛家光鲜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她都得端着,今天终于可以放下负担,用振聋发聩的声音,倾倒心里的负能量……
甚至都骂出了心中所想:“盛长赫你就是个大混蛋!希望你这辈子都别放出来!”
……想想好像有点儿狠,又没有杀人越货,哪怕判个袭警,三五年也足够了。
发泄完毕,心情很畅快,咳嗽了一声,坐下了。
李介止用手剜了下耳朵。
可能怕她二次发疯,直接把敞篷关上了。
“……”
又开了一段路,后面远远出现了一辆皮卡,开的很快,越来越近,先后超越他们两辆车后打了双闪,靠路边停了。
他们两辆也不明所以的跟着靠路边停了。
盛长庚以为又有新人加入了他们团队,直到看到皮卡上跳下来一个黑人男性,个子很高又很壮,紧身半袖,走的近了能看到他手臂有扎眼的刺青……
盛长庚一阵意外。
那人斜挎一个皮包,在皮卡后座拿了一个吉他大小的方盒子。
谢宇和身旁的李介止都下了车。
谢宇手里拿着一条拆封的烟,见着对方扔了过去,笑着对对方说起了什么。
对方接住了烟,把手里拎的盒子递给了李介止。
从皮包拿出一个别着笔的文件,递给谢宇。
谢宇接过来,抽出笔,看了会儿,签了字,递还回去,又接了黑人的烟,就着对方的火点着了。
转了个身,手撑着车身,似乎是打算舒展身体,仰着头,吐出一个烟圈。
盛长庚因为看到这么壮的黑人有些胆怯和好奇,一时没去注意李介止,等目光再发现她未婚夫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凉气。
黑人拿来的箱子打开着扔在谢宇车屁股盖子上。
李介止拎出一件东西,架在了肩膀上,头微微偏了下,似乎在瞄准。
……一把长枪。
但他没开火,只是在把玩,然后对黑人点了一下头。
对方叼着烟扭头回了皮卡上,车启动后调了一个头,从来的地方又回去了。
李介止把手里东西递给了谢宇。
谢宇这才掐灭了烟头,接过枪,掂了掂。
李介止又从箱子里拿出另外一把。
……这盒子里到底是有几把啊?
两个玩儿枪的好看男人,这气质,这画面,如果拍下来,绝对超越波涛汹涌那张。
不将他俩送进去也能将他俩拉下神坛。
她摸到手机,打算偷拍一张。
一抬眼,看到谢宇对她笑,将枪口支地,对她招了下手。
盛长庚莫名其妙。
这男人,应该不会发现她的用意,打算用她试枪法吧?
盛长庚下车后问了句:“为什么要买腔?”
太吓人了。
谢宇把枪放进盒子里,又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打算过两天去猎场玩儿,他们提供的枪比不上自己买的趁手。”
她胆战心惊的接住。
“……怎么给我一把这么小的?”
李介止平静的扫她一眼。
谢宇哈了声,对李介止说:“那就让她试试你手里这把,看她能不能扛起来。”
李介止哼笑了声,态度很不屑。
她拒绝:“别,不感兴趣,比起玩儿腔我更喜欢毛绒的玩具。”
谢宇笑了:“改天送你一车。”
李介止没理会她,把手里的枪也放进盒子,合上,扔到了谢宇后备箱。
谢宇又说:“回去考个持腔证,这边违法很麻烦,子弹装满了。”
不光这边,在哪边违法都很麻烦。
盛长庚觉得手里这把小□□就像烫手山芋一样:“有必要买腔吗?”
谢宇笑:“这么好的玩意儿,你不喜欢我可会很伤心的。”
盛长庚战战兢兢的捧着枪回到车前。
李介止走到她跟前,对她伸出手。
她会意,赶紧把烫手山芋递给了他。
他单手就卸了弹夹,视线投向了她,她伸出双手,接过他倒出来的子弹,刚打算数一数,他拿走一颗:“20发,收好了。”
盛长庚打开包,拿出一张纸巾,倒入,包好,塞到了包里。
他忽然一伸手,把她捞进了怀里,从背后圈住了她,拉起她双手握住了枪。
咔嚓一声,子弹上了膛。
明明整个人都嵌进了男人怀里,但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双手上。
骨节泛白,蕴含一股无声的力量,来自于雄性生物体的特有压迫感。
他说:“骂有个屁用,盛长赫出来,你就这样……”
盛长庚一阵紧张:“别开!”
但他握住她的手瞬间扣动了扳机,嘭的一声。
她的虎口被震的发麻,吓得脸往他手臂贴了贴。
他问:“学会了么?”
她惊的说不出话。
他松开她的手,站直身体:“回去考个持腔证,考完再装子弹。”
……看来持证上岗真的很重要。
谢宇站在车前啧了一声:“怎么我付钱反倒给你做了嫁衣。”
李介止没回答,代替回答的是他对谢宇比了一下中指。
盛长庚被枪声震的脑子发懵,都忘记欣赏这俩男人狗咬狗了。
车子继续上路前,盛长庚把枪用手纸包裹成一个僵尸,放到了她的行李箱的最下层。
但盛长庚紧张过后忽然反应过来李介止刚刚说的话。
什么意思,听到她骂了盛长赫,就建议盛家姐弟自相残杀?
李介止果然是个十足的坏咖。
买腔只是这条路的小插曲。
他们的车一路向前,中午停留在一个小镇,简单的吃了顿饭,三个人喝着咖啡,悠闲的聊了会儿天。
谢宇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弟平常磕药吗?”
?
为什么忽然提起他?
盛长庚反应过来,看来刚刚路上骂了一句盛长赫,影响极为深远。
她否认:“不磕。”
实际她也不清楚。
谢宇笑的贱兮兮的:“相信我,进去那天绝对磕了。”
“……”
盛长赫还真是把能想到的坏毛病,沾了一个遍。
他又问:“为什么这么恨他?”
盛长庚看了一眼李介止,他神色冷淡,毫不关心。
盛长庚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爸要把盛家财产都分给他,不分给我。”
故意说给李介止听的,李家要找强强联合,就别考虑盛家女儿了。
谢宇奇道:“盛家要在C市称第二,没人敢居第一吧,这么大的产业对闺女一毛不拔?你是亲生的吗?”
盛长庚嗯了声:“如假包换,但是我爸极度重男轻女。”
谢宇笑:“留好哥的联系方式,抢钱找我。”
“用枪吗?”打劫她爸?
“……忘了哥的强项吗?用法律的武器。”
哦,对,雨晴跟她八卦过,谢家拥有江南最大的律师事务以及会计事务所,而且家族每代必出一位法官。
所以屁大点事谢家都爱施以法律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