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易雨山
李介止提醒了句:“我妈来了。”
他母亲一出现几乎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苏广宜, 虽然面上是个生意人, 但?盛长庚在网上查过, 李介止姥爷苏奕松,舅舅苏广平, 都曾经是,现在是京城不可说的人物,地位比李家还要显赫。
幸好这轮明月对盛长庚态度还算客气,比盛正阳对李介止强太多。
“终于见到长庚本人了,比照片漂亮。”
“谢谢苏阿姨,您本人也是,比电视上要瘦,也非常漂亮非常有气质。”夸人盛长庚还是挺会的。
谢祎在一旁笑道:“妈,您总说我夸您是拍您马屁,您听听,长庚跟我看法一样。”
“行了。”苏广宜说,“我这年纪好不好看的也不靠脸吃饭。”
又对盛长庚说,“提过几?次让介止约你来家里坐坐,介止说他没空安排,我的意思是你没空,长庚一个人来家坐坐也算是个走动,婚宴没办,人没见过,这哪算成?了亲戚。”
盛长庚笑得尴尬,不知道这话怎么接才合适。
毕竟花钱买的关系也不是真亲戚,走动起来不方便。
李介止淡淡的回:“今天人带来了,这亲戚就算成?了。”
谢祎对苏广宜说:“妈,您就别操心了,我观察一晚上了,人家俩人一秒都没分?开过,亲热着呢。”
……事实证明,谢家人眼神都不太好。
有些事情不是在一起就算好。
苏广宜剜了李介止一眼,转儿对盛长庚说:“来,阿姨带你遛遛,认认咱家的亲友。”
李介止VS苏广宜,这个选择题做起来完全不用?犹豫。
盛长庚暗中捏了挽着人的手臂。
李介止抽出插兜的左手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我的人,自己带着遛就行了,你遛遛你的同?龄人,三婶和二姑还在眼巴巴等着你。”
送走苏广宜,谢祎才问李介止:“见着老三了吗?”
“他来了?”
谢祎嗯了声:“刚刚女团表演还在,这会儿没影了,见到他告诉他今天老实点儿,别给?我丢人。”
李介止勾勾嘴角:“会的。”
看样子他非常愿意当这个损了吧唧的传声筒。
“大哥呢?”
谢祎抱怨:“露了个脸就走了,也不知道李家男人怎么就这么忙,除了寿星,就剩你一个,老爷子耳背的毛病更重了,人多心烦,今天忽然就不来了。”
又对发呆放空的盛长庚说:“羡慕你,长庚,能?让李家男人陪着应酬。”
?
盛长庚一直以为自己现在是陪着他应酬。
“哪天我受够了就离婚了。”谢祎补充。
李介止神色淡然:“建议提之前挑一个谢家最擅长打离婚财产分?割的律师。”
谢祎对盛长庚说:“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李家男人还有个特点,不会尊重人。”
这句话,盛长庚不能再苟同了。
谢祎走后,不尊重对她说:“你错过了跟苏女士交好的机会,她不喜欢你。”
那她真是谢天谢地。
“我就算是人民币,也有视金钱为粪土的人,不喜欢才是常态,而且,我倒是很喜欢你妈。”就是因为她不喜欢我。
重要人物?都见完,盛长庚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当一个人形挂件了。
所谓的挂件,就是李介止走到哪儿,就把她牵倒哪儿,有时候他站定,右手端着高脚杯散漫的和人聊起来的时候,盛长庚还能?单手执机,简单浏览一下未读的消息。
就是左手打字回复起来有点儿费劲。
晴天:顺利落地,明天约不约饭?
黄莺:不约,在外地。
晴天:壕宅女怎么出门了?
黄莺:身不由己的应酬。
晴天:这以后会是常态吧,咱们长大了。
黄莺:唉!
李介止紧了紧手指,提醒了一句:“专心点儿。”
哦。
她收起手机,继续当挂件。
臂挽着,手牵着,在外人眼里,他俩一定显得非常的亲密。
实际是:“李同学,我想去趟卫生间。”
“你毛病怎么这么多?”
“这不是毛病,是膀胱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废话这个。
“……我也去。”
你毛病也不少呢:“你可以憋一憋,据说能?憋大。”
“你怎么不憋?”
“这就是我憋完的成?果?,原来更小。”
“你果然是盛正阳的亲闺女。”
?
他知道了什么?!
“你爸很糙。”
他又补充一句:“你还比他多了一项俗。”
生日?party的重点是主持人对主人翁一顿天上有地上无的吹捧后推出来的五层大蛋糕,李文昌五十了。
蛋糕切完,有工作人员分?成?一碟碟小的部?分?用推车推到用餐区摆放以方便大家取用?。
开始只有酒水饮料水果甜点的用餐区,切蛋糕环节后,食物?陆续上来了。
盛长庚拽拽李介止的手,他会意的头微偏。
……这大高个就不能再随和点儿,曲曲腿弯弯腰弓弓背吗?
盛长庚踮起脚尖在李介止耳边说:“我饿了,先去吃东西了。”
他扭头看她一眼,回了句:“我也饿了。”
同?样饿了的还有谢老三以及……他的女伴。
他的女伴明明拥有年轻漂亮的资本,却画着大浓妆,衣着也夸张,甚至眼周还贴了亮片……
不需要多想就能猜出她的身份。
唯一需要打问号的是她俩本来就是老相?识还是今天茫茫人海中始相?认。
“好久不见。”盛长庚先打的招呼。
谢宇看看她俩牵在一起的手,啧了声:“得了,联合演出都结束了,在我跟前就别装了。”
盛长庚荡悠了一下俩人牵在一起的手:
“谢三哥说得对。”
时间长了都无感了,就像左手牵右手。
李介止抬起他俩牵在一起的手,在她手背亲了下,盛长庚一哆嗦,他顺势松开了,对谢宇淡淡的说了句:“你脖子上的口红没擦干净。”
谢宇“我靠”了一声。
李介止嘲笑:“时间这么短,去的几?楼?还是没上楼?”
谢宇女伴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
谢宇骂了句:“滚!”
果?然,知情人士爆起料来更可怕。
谢宇女伴低声说:“收尾还有个演出,我先去换装候场了。”
在谢宇唇上亲了下,谢宇拍拍对方屁股:“哥垫两口有劲儿了马上去给?你捧场。”
嘴上说的挺殷勤,实际人一走,他的姿态压根就没打算去。
……这就是睡前睡后的差距。
滑雪加跨城市应酬,盛长庚确实饿了,吃东西时候很专注很沉默,不饿的谢宇和李介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谢宇忽然出声:“我去!”
问对面的男人:“你怎么吃茄子了?”
李介止:“……你的妞上场了。”
谢宇:“我还真去么,我又不是自来水,今天也用?不上了,多余我献殷勤。”
……盛长庚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要跟这俩狗男人一起用?餐。
“这场生日?宴你俩一定是没看到最精彩的那?部?分?。”谢宇一脸玩味的神色。
“哪部分?”盛长庚搭话。
“刚刚有三个小年轻在酒店门口泼粪,这我姐能?忍吗,安保治住她,报了警,结果?你猜怎么着,其中一个孩子是介止前三婶再婚的子女,介止三叔一定是对人家家庭做了什么,才让叛逆期的熊孩子们过来闹腾。”
盛长庚问:“做了什么?”
李介止说离婚快二十年了,按理?应该对方样子都忘了吧。
李介止神色不虞:“能做什么,念念不忘给?那?两口子拆散了,这有什么值得八卦的。”
他三叔自己家维持着体面,把别人家庭弄的支离破碎,就为了狗屁不通的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