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岸
靳祁南:“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冬天的时候,邀请你去我在马来西亚的房子那边赏花。”
姜云晚莞尔:“好啊。”
靳祁南看着姜云晚脸上沾的泥土,也没忍住笑了,“你这里脏了。”
靳祁南点了点自己脸颊。
姜云晚抬起胳膊就要去擦拭,靳祁南阻止了她,掏出手帕给她。
“用这个。”
“谢谢。”
姜云晚接过来,正要搽拭时,手机响了。
多年职业习惯,她马上放弃了当下动作,伸手掏出电话。
是一个陌生号码。
姜云晚没想,接了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突然一声温柔低笑入耳。
“阿晚,我回北城了。”
是商焰打来的。
靳祁南不知道是谁给姜云晚打的电话,但他见证了她表情在那一瞬息的变幻。
像是见证了晴天的天色,突然布满了阴云,不由遗憾。
他想姜云晚还是适合笑的。
姜云晚沉默几秒,果断按掉了电话,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捻起种子,继续往翻开的土里撒。
被商焰这么一打岔,她忘了那片泥土,还沾在脸上。
看着有些碍眼。
靳祁南伸手给她擦掉了。
“我靠。”
屋内,拿着一个小型望远镜,趴在沙发上偷偷观察的舒蓝青,看到这一幕差点跳起来。
她小得意的把望远镜递给坐在一旁看书的程燕然,“程教授,我就觉得靳祁南好像对我家晚晚挺感兴趣的,你快看快看。”
程燕然扣住了那望远镜,有些无奈地看着舒蓝青,“我没你这种偷窥的嗜好。”
“这不叫偷窥,我这是正大光明的看风景。”
舒蓝青理不直气也壮。
话虽如此,不过也没再看下去了,她挽住程燕然胳膊,喜滋滋地说:“程教授,你觉不觉得,晚晚和靳祁南还挺般配的。”
“都是那种岁月静好的性格。”
程燕然叹气:“你快别乱点鸳鸯谱。”
“为什么不能。”舒蓝青倏然睁大眼,“靳祁南不会有女朋友吧。”
“据我所知现在没有,祁南应该空窗两年多了吧。”
舒蓝青突然就对靳祁南的情史感兴趣了,像是审核女婿的娘家人一样,同程燕然这个旧友打探起来。
“程教授,靳祁南谈过几次恋爱啊。”
“每次多长时间。”
“每一段又因为什么原因分手的。”
“呀,我记得以前隐约看过新闻,说靳祁南和那谁拍电影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他们又怎么分手的。”
“顾苓。”
程燕然补充了“那谁”的名字,“他们是恋爱过,但是为什么分手,我不清楚,我是祁南朋友,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想知道,去问当事人。”
“好,我现在就去。”
舒蓝青作势就要起身去问。
程燕然没有拉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什么时候会怂。
舒蓝青见程燕然不接她招。
觉得无趣又不能自己打脸,恰好电话响了,她趁机就坡下驴,接了电话,又缩回了程燕然怀里。
她还来不及说话,对方声音已经响起了。
“舒小姐,阿晚和你在一起吗。”
舒蓝青听着这个声音,立刻横眉冷竖,原本像是没骨头的腰背,倏然挺得笔直,像是一只炸毛的小野猫。
程燕然也阖上了书,疑惑想着谁能惹这位小祖宗这么大火气时,就听到舒蓝青不客气地连续输出,几乎拿出了毕生阴阳怪气的本事,对电话里的人开火了。
“狗东西,你管得着吗。”
“晚晚现在好得很,不用你现在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告诉你,现在晚晚有个特别帅的绅士陪着,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那种,你这个祸害就别来招惹她了。”
“呦呵你还不信,你给我等着。”
说着,舒蓝青挂了电话,拿起手机,就对在花圃里的姜云晚和靳祁南的背影卡卡卡拍了几张。
她选了一张看起来最亲昵的——姜云晚和靳祁南头碰头一起研究什么的照片,直接给商焰发了过去。
还嚣张地附上一句:【睁大你狗眼看看,人家就是背影都比你帅。】
商焰那边没声儿了。
舒蓝青狠狠出了一口气。
程燕然将舒蓝青拉进怀里,言不由衷地说:“这不太好吧。”
舒蓝青对程燕然怒目而视,“你怎么胳膊肘往外。”
程燕然笑着在舒蓝青嘴角吻了吻,“我只是觉得,祁南和姜小姐还没开始,你就提前泄露了敌情,对他们不太好。”
舒蓝青瞪大眼。
好像是。
不过她很快回过味来,有些兴奋地揪着程燕然衣襟,“程教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也有可能啊。”
程燕然笑笑。
没说他觉得靳祁南对姜云晚应该是有些好感的,认识十多年了,他知道靳祁南虽然绅士,但不是对哪个女性都这么温柔的。
他转头朝着窗外看去一眼。
暮色夕阳里,那两人站在花枝蔓影里,确实很和谐。
不过一切顺其自然吧。
缘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的。
-
商焰坐在车里,看着手机上舒蓝青发来的那张照片。
许久没有动静。
好半晌,他删除了那张照片,淡漠地说:“走。”
顾许问:“焰哥,去哪儿。”
商焰直勾勾望着前方:“找姜云晚。”
司机老张摸不着头脑,耿直问了一句:“那个……姜小姐在哪儿,我好导航。”
车里鸦雀无声。
顾许真的是想缝上司机老张的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下班高峰期,长信路公寓这边越来越多的车回来了,他们这辆保姆车停在小区里狭窄的路边,路越发拥挤。
有个车主丈量了下开不过去,直接下车,来敲了敲他们窗户,“哥们儿,这里不是停车的地方,麻烦挪一下。”
闻言,老张转头就想去问商焰到底开去哪儿,顾许忙杵了杵司机,“你就……先随便开吧。”
老张只得发动车。
想着就随便绕着三环先绕绕吧,绕着绕着可能商焰就知道去哪儿了。
但这一绕,就是三小时。
之前还落霞漫天,现在月亮都爬上了天。商焰还是没有说去哪儿,就坐在后座装雕像,手里捧着个玻璃球,垂着眼视线就没从上面挪开过。
老张想,那就是个球吧,有什么好看的。
他女儿也有个类似的玻璃球,一按开关,就会亮灯,又会飘雪,可喜气了。他女儿也只能玩一会儿,就没兴趣了。
老张断定,这个球肯定也有特殊之处。
老张是个粗汉子,也没想那么多,直接笑着说:“老板,你这个球也会……亮吗。”
他文化不多见识也少,绞尽脑汁,也就只想出这么一个特殊处。
闻言,商焰眼皮子颤跳了一下。
顾许这下真他妈想把老张的嘴缝上了,他想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没眼力劲儿的人。
刚想再用胳膊肘狠捅老张这个莽汉一肘,让他闭嘴好好开车时,就听商焰开口了。
“不会。”
霎时顾许又把手默默收了回去。
商焰从长信路那间公寓出来,打了两个电话后,到现在都过了三个多小时了,商焰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现在能说说话,也挺好的。
“那可惜了。”老张感慨,“这个粉色的,亮起来肯定还挺好看。”
接下来老张就从他觉得什么是好看的球,一路说到了现在小孩的压力多大上。
在老张的絮絮叨叨的声音里,商焰捏紧了那颗水晶球,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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