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得
不止她意外,柯思萌也觉得意外。
柯承宣拉开孙靖的胳膊,语气平平:“算吧,平时以学校为单位参加比赛时,比较常碰到。”
“要不要这么生分?”孙靖不依不饶地勾他脖子,“我们好歹同班半年,还同桌了一周,好吧?”
……
这一顿晚餐吃得还算平静。
估计是因为有周雨晚在,所以大人们喝酒的氛围没起来,也没劝柯承宣和孙靖喝酒。
送礼物,唱生日歌,吹蜡烛,切蛋糕……
把所有流程走一遍,约莫晚上九点半,商渡发短信问她什么时候结束,他开车过来接她。
隔着屏幕,周雨晚都能想象到他拿到驾照后,能有多嘚瑟。
反正该走的流程走完了,时间也不早了,周雨晚说他现在就可以过来接人。
刚好那边孙靖接到电话,也说有事要先离开。
柯思萌爸爸刚烤了些曲奇饼,她妈妈想起这茬,边让他们先别走,边往厨房赶,把晾凉的曲奇饼用盒子打包封装。
孙靖没听到,先走了,还拉上柯承宣下楼送他。
周雨晚在玄关处穿鞋。
柯思萌从她妈妈手里接过两份打包好的纸袋,也跟着换鞋下楼。
她们速度挺快,到楼下时,孙靖的车还在。
他本人坐在主驾,车窗大开,柯承宣单手插兜站在车门边,另只手递了样东西给他。
“孙靖,我爸妈给你的曲奇。”
柯思萌走过去,要通过车窗给他递纸袋。
彼时,他刚把那东西收起来,腾出另一只手接住。
她眼尖,一下就看出那是不久前,她送给柯承宣的平安符,脸色瞬间变了:
“那个怎么在你这儿?”
“秘、密。”他贱兮兮地撂下俩字,脚下一踩,引擎低低轰出“嗡”的一声,惊得她立马后退几步。
他坏笑,这才关了车窗,驾车离开。
他一走,柯思萌就找柯承宣兴师问罪:“我送你的,你给他干嘛?”
“跟他打赌,输了,他问我要这个。”柯承宣说,俯身,眯眼打量她,“倒是你俩怎么回事?火药味这么重。”
“我、我们……”柯思萌磕巴了一下,大脑转过来了,双手叉腰,反客为主地质问他,“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凭什么他要,你就给他?你俩怎么回事,关系这么暧昧!”
可以,支棱起来了。
周雨晚偷偷在心里给她鼓掌。
“我们这样叫暧昧?”柯承宣觉得不可理喻,“我还觉得你俩暧昧呢。”
柯思萌一巴掌拍他胳膊上,冲他发脾气:“我不管!你给我拿回来!那是我送你的,你打赌输了,你拿别的给他,凭什么要拿我送你的给他。”
“你给我了,就是我的。”柯承宣冷静地反驳回去,“我有处置权。”
兄妹俩就这么吵起来。
柯思萌又急又气,周雨晚上前拉架,抚着她后背,让她缓缓。
“你给了他,我也没多的平安符给你了。”柯思萌憋闷道,“亏我数人头数了那么多次,深怕落了一个人。”
周雨晚想了下,开口:“我这儿倒是多出一个。”
柯思萌狐疑:“你怎么会多出一个?”
周雨晚解下挂在包上的平安符,再拿出钱包里放置的那一个,一左一右摊在手心,“喏,我有两个。”
“不过……”她收起从钱包里拿出的那个,只留下柯思萌送她的,对柯承宣说,“我只能把这个转赠给你。”
柯思萌:“那个是?”
“商渡奶奶送我的。”
说着,周雨晚扯着柯承宣的袖子,让他把手抬高,把福袋放他手里。
“我有思萌送的转运手串就够了,至于这个平安符福袋,你好好收着,别再随便给别人了。好好一番心意被别人这么随意处置,换作是谁都会不开心。”
话落,福袋也被他接稳了,周雨晚刚要收回手。
“嘀!——”
一记尖锐刺耳的喇叭声骤响,吓得人心脏猛跳一下。
一束刺眼白光冷不丁打来,晃得人瞳孔一缩,差点睁不开眼。
跑车裹挟劲烈风声呼啸而来,周雨晚下意识后退一步,柯承宣也让道,两人距离拉开。
一个急刹,轮胎与地面摩擦出辙痕,远光灯熄了,周雨晚才虚眯着眼,投去一抹余光。
入眼是布加迪造型别致的车头,和象征着尊荣身份的车标。
全球限量的敞篷款。
漆黑锃亮的流线型车身,静静停驻着夜色中,仿若毒蛇,有着暴躁骁悍的外形,也拥有神秘蛊惑的气质,和未知的强大力量。
柯承宣是最先看清车内那人的,记起那晚周雨晚的炸裂发言,调侃道:
“周雨晚,你老公来接你了。”
他这么说着,主驾车门打开,车内那人下来。
校服早换了一身,灰色连帽卫衣叠穿黑色飞行夹克,搭配黑色直筒裤,简约清爽的街头风。极好的衣品摆在那儿,再被他个头和身材一撑,不用看脸,轻易被那带感的氛围帅一脸。
他扣着鸭舌帽,又是在晚上,其实不太能看清眉眼,但车灯自下而上打来,肉眼可见的鼻梁高挺,唇形漂亮,下颌线清晰利落,好看得不像真人。
柯思萌看得目瞪口呆。
周雨晚一眼认出是商渡那个Bking,被柯承宣这么一提,她噎了一下,差点咬着舌头。
早知道当初就收着点儿,别什么话都往外蹦了。
“不是才刚拿驾照?这么快就开上车了?”她转移话题。
商渡到他们这一处站定,敷衍地“昂”一声,视线落在柯承宣手里的福袋上,皮笑肉不笑:
“作为你老公,拿到驾照,当然得第一时间过来接你回家。”
气氛因他一句话,再次陷入诡谲。
周雨晚尴尬到脚趾抓地,举双手投降,强调:“我单身,OK?”
“我可没同意离婚。”
他摘下鸭舌帽戴她头上,她愣然,手刚碰到帽子,就被他扯着帽檐,踉跄着拖到跟前。
他一胳膊揽着她腰身扣在怀里,撂下句“走了”,算是打过招呼,不顾她反抗,直接把人塞副驾上,扣上安全带,关车门,绕回主驾。
价值千万的布加迪启动,轰鸣着扬长而去。
“你这车哪来的?”周雨晚问。
“家里送的。”商渡说。
“哦。”她不再问了。
他是独生子,也是商家的嫡长子,自然是会受到特殊优待的。
现在只是送台车而已,不出意外,今后偌大一个家族都将交由他打理。
对比之下,她的生日可就太寒碜了。
别说一块蛋糕,周牧和陆卿晚连句“生日快乐”都没同她说过。
甚至断她生活费断到了现在。
好像真把她这个女儿给忘了。
如果不是她生得和陆卿晚有几分相似,周雨晚真要觉得自己是他们在路边捡回来的。
“喜欢?”商渡突然问。
周雨晚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态度含糊:“谁不喜欢豪车?”
“我送你?”
“好啊。”
他敢说,周雨晚也敢要。
“就当彩礼一部分了。”这是他要补充的部分。
周雨晚啐他:“谁说要嫁你了?”
“都知道我是你老公了。”
他笑,想到方才那一幕,嘴角渐渐放平,语气挺意味深长,带点不易察觉的尖酸刻薄:
“你还挺厉害,这边叫老公过来接人回家,那边就给男朋友塞了一平安符。”
“说过多少遍了?”她不耐,“我单身。”
话落,顿了下,渐渐觉出车内气氛不太一样。
她转头看他。
刚好是黄灯转红灯的时候,车子在斑马线前停下,他左肘搭在车门边,支着头,右手还扶着方向盘,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车外灯光映入眼眸,又好像统统无法在那双眼停留。
光线昏暗,周雨晚不太能看清他神色,但他表情确实很淡,周身好像被一种莫名的情绪笼罩,像黑洞,要把她一并吸进去。
她回顾一遍他的话,再想想他拿远光灯照人的幼稚行为。
在红灯倒计时的最后三秒,在他即将踩油门提速的时候,她手指蜷了下,轻轻问: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是。”
他坦然应声,奢侈炫酷的布加迪随一众车流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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