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大人
温澜生抿了抿唇,委屈的在繁夏肩头轻咬了一口。
‘嘶——’繁夏皱着眉,迷蒙着醒了过来,被咬的肩头并不痛,只是令繁夏有些奇怪,看着趴在自己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繁夏嗓音微哑:“你回来了,怎么了?”
温澜生抬起头,眼中既有委屈也有生气:“你还问怎么了,我给你准备的午餐,你为什么不吃,还把它倒掉了,是嫌弃我做的饭菜难吃吗?”
“不是你想得那样。你做的饭我吃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嫌弃,原本时准备吃的,但临时有事出去了一趟,忘了放回冰箱里,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变味了。”
繁夏笑着捏了捏温澜生气鼓的脸,温声哄道:“别生气了好吗?”
温澜生双臂勾着繁夏的脖子,听了她的解释气才消了些。
“对了,下班的时候设计师沈小姐跟我说钻戒已经做好了,我就顺路取了回来。”繁夏转移话题,拿起床头柜抽屉里的戒指盒。
温澜生最喜欢的鸢尾花设计精美灵动,周围镶了无数小碎钻众星捧月簇拥着中间的切割完美的钻石。
温澜生眼眸微亮,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满心只有散发着璀璨光泽的鸢尾花戒指,这是他和繁夏要戴一生的婚戒,是他们亲密身份的证明。
“喜欢吗?”繁夏打开顶灯,钻石在充足的光照下闪烁着更加充盈的光彩。
“我好喜欢。”温澜生激动点头,伸出手对着繁夏无比期许的说道:“夏夏,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繁夏宠溺笑道:“好。”
专门为温澜生私人定制钻戒完美契合他的手型,美丽但不张扬的鸢尾花就像从他的指骨里盛开出来。温澜生喜不自禁,坐在繁夏腿上,双手揽着她的脖子丝毫不顾矜持,如小狗般疯狂亲吻:“夏夏,我好想快点跟你结婚啊,每天都在盯着日历瞧,抱怨时间过的好慢。”
繁夏被他亲的失笑:“很快的,别着急。”
温澜生趴在她的肩头,满脸幸福的瞧着手上的婚戒,忽然他将女士婚戒戴在繁夏手上,与自己十指紧扣,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在朋友圈。
半夜十一点,对习惯夜生活的帝都人来说并不算晚,温澜生发的朋友圈很快就有了不少点赞,全都是祝福之声。
温澜生揽着繁夏的手臂,央求道:“夏夏,你也发个朋友圈好不好?”
“......”
温澜生不依不饶的撒娇:“求求了,我想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快要结婚了,我们的婚戒有多好看。”
沉浸在幸福中的温澜生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喜悦与全世界分享。
“......好吧。”繁夏轻叹一声,拗不过温澜生的坚持,也用同样的照片发了一张朋友圈,配的文字也跟温澜生一样‘一生仅一人’。
“可以了吧。”繁夏无奈又纵容的笑道。
“可以了可以了。”温澜生开心笑道,指尖轻抚着刚刚被他轻咬过的地方,俯唇吻了下去,双腿也不安分的勾着她的腰。
夜雨淅淅沥沥,缠绵滋润。
*
“喝点什么?还是威士忌?”
澜会所,陈玉泽懒洋洋的靠在吧台上问道。这家私人会所是他开的,作为权贵之子,做生意不过小打小闹亏了也没事,所以这家私人会所只接待他们这个圈子的男性。
容修轻微摇头,嗓音淡淡:“不用。”
陈玉泽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真是稀奇,你居然也有不喝酒的时候?怎么,你们容家要破产了?”
“我答应过一个人,尽量不喝酒。”容修细长的指尖在空酒杯里玩弄轻晃,透明玻璃酒杯在他修长的指骨下转动,狭长清冷的眼眸里摇曳着外人从未见过的笑意。
陈玉泽眼睛一眯,以他跟容修多年的交情,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呦呦呦,容大总裁什么身份,还需要为一个人戒酒?我好像闻到了爱情的酸臭味。”容修脸色微变,眼底布满了孤郁的冷色,解释道:“不是你想得那样。”
“少来!”陈玉泽打趣道:“瞧你刚才提起那个人的时候,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蒙谁呢?”
容修低着头,眉眼无力失落:“她快结婚了。”
“......”陈玉泽静默三秒钟,脱口而出:“我*——,容修,你竟然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
有夫之妇这个敏感的字眼,让容修心中莫名涌起强烈疯狂的情绪,光是想象繁夏与温澜生那个小贱人并肩站在一起的画面他都不能忍受。
“还没结婚,不算有夫之妇。”容修强行顶着一口气克制的说道,手死死攥着玻璃酒杯,修长优雅的手指扭曲变形。
陈玉泽心中惊讶万分,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过。
容家的家教自然不会教出靠当小三,破坏他人家庭为乐的少爷,可他在容修的眼中分明看到了浓浓的不甘和嫉妒。
这倒让陈玉泽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究竟是何方神圣,才能让高岭之花容修变得如此怨夫气十足。
“有她照片吗?我看看。”陈玉泽问道。
容修嗓音暗哑,失落道:“我只有多年前跟她和其他人一起的合照。”
陈玉泽几乎不敢置信,信息量太大了。
很多年前,说明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可却没有一张属于两人的合照。
这说明什么?妥妥的暗恋啊。
陈玉泽想了很多能把这株高岭之花拉下神坛的可能性。
同样优异出色的豪门贵女,年纪大会疼人又有手段可以庇护他的政要......却从没想过,容修会有主动思慕暗恋的一天。
而且还暗恋了这么多年,连人家快结婚了都不肯放弃,自我麻痹。
陈玉泽摩拳擦掌,要命,他更好奇了。
“没有照片,微信总有吧?我看看!”陈玉泽说道。
容修的手机并没有息屏,并且始终停留在一个固定的微信页面,眼神时不时还会瞥上一眼,就像在等待对方突然的消息。
陈玉泽眼尖的看见上面的备注是‘繁夏’,一瞧就知道是个女性的名字。
“就是她吗?”陈玉泽随便在页面上戳了一下,误打误撞点到了她的头像,进入主页。
繁夏鲜少发朋友圈,所以朋友圈那一栏,一张照片鲜明又突兀,吸引人眼球。
陈玉泽看了一眼图片上的内容,心里咯噔一下,飞快移开视线,低头擦酒杯。
那正是繁夏与温澜生十指紧扣的照片,那枚鸢尾花戒指散发着琉璃般璀璨夺目的光泽,那些光泽就像一把刀刃在剜割容修的眼睛,彻骨的剧痛也不能缓解此刻快要将他吞噬掉的嫉妒,理智如破碎山河,溃不成军。
他拿起手机就要拨通繁夏的电话。
“容修你做什么?”陈玉泽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给繁夏打电话,然后呢?你要跟她说什么?”
容修眼眸震住,是啊,他该说什么呢?
说他嫉妒温澜生?讨厌温澜生?可他有什么资格去嫉妒?明明他们才是一对。
*
细雨潮湿,夜色渐浓,温澜生趴在繁夏肩头,双手紧抱着她的腰肢,眼神迷离,不停渴求索取。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繁夏停下动作,看了眼手机。
温澜生咬着唇,难耐道:“夏夏,别在这个时候停下,我——”
看到来电显示的繁夏眼眸冷静不沾情-欲,手指抵住了温澜生的嘴唇:“乖,领导电话,先别出声。”
温澜生难受的扭了扭身子,靠在她怀中,眼中不满。
“请问是繁夏小姐吗?”
繁夏接起电话,就听到陌生的男人声音。
“是,请问你怎么会有这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道:“是这样的,容先生今晚在我们会所有个酒局,其他宾客都散了,就容先生他喝醉了,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家在哪儿,又联系不上其他人,你可以来接一下他吗?”
“好,麻烦告诉我一下地址,我马上就来。”繁夏说道。
温澜生抬起头来,满眼焦急的摇头。
“好,地址是静洋路1388号。”说完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夏夏别走。”温澜生抱着她不肯撒手。
“总裁有事需要我去接一下,等我回来好吗?”繁夏说着下了床。
温澜生捏紧了手不肯放,难过又幽怨:“我都听到了,就非得在这个时候吗?容修学长他难道不知道你已经下班了吗?为什么还要打扰你?叫个代驾不可以吗?”
“做助理24待命是常事,大我一届的师姐现在还得兼职给她领导家的孩子辅导功课呢,拿了这么高的工资,总得做点事吧。”繁夏一边说一边穿上衣服。
“那你、”温澜生涨红着脸,羞耻的用被子遮住身体:“那我怎么办?”
繁夏坐在床边,满脸歉意的轻吻他的嘴角:“等我回来。”
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温澜生咬着牙抄起枕头朝墙上一扔,狠狠发泄着心中不满。
*
“行了,她一会儿就来。”挂完电话后,陈玉泽将手机还给容修。
容修沉默着灌了两杯辛辣浓烈的威士忌,火灼般的感觉灼烧着他的喉咙和空荡荡的胃。
陈玉泽看在眼里,虽然他们是多年好友,可他还是想劝一劝容修,别一头栽进去。
看着还在不停灌酒圆谎的容修,即使被烈酒呛得难受还在不停逼迫着自己喝下去,陈玉泽摁住了他的手。
“容修,她要结婚了,别自轻自贱。”
第5章 自不量力
在侍应生的指引下,繁夏很快来到一个私密的包间里,容修满身酒气的躺在沙发上,脸上带着醉酒的酡色,无框眼镜歪歪斜斜的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领带松了一截,露出领口的肌肤,眼眸紧闭,微微上挑的狭长眼眸被酒气染上了淡淡薄红。
“是繁夏小姐吗?您可算来了,容先生在这儿已经呆了好一会儿,一直都是我们在照顾,快请您把他送回去吧。”陈玉泽假装一名普普通通侍应生,庆幸的说道。
在看清楚繁夏容貌时,眼中掠过难掩的惊叹,也终于明白容修为何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谢谢,我现在就带总裁离开。”繁夏道谢之后,搀扶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容修离开。
繁夏一手捞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扶着他的腰,搀扶着离开会所。
因为醉酒,他的身体软地好似一滩温软的水,乖顺的靠在她身上。粗重中带着微甜酒气的呼吸,似火一般喷洒在她的耳廓,刺激着她敏感的肌肤,激起微微颤栗。
繁夏低着头,长发垂垂落下,遮住了眼底神色。
出了会所,雨势渐大,夜色中渐渐笼起潮湿的水雾。
好在她停车的位置就在门口,只有十几步路的距离,若是走快一点,也淋不到什么雨。
只是她低估了醉酒后人的难控程度,容修脚步虚浮,走两步便没力气要倒下,繁夏不得不用力箍着他的细瘦有力的腰,放慢速度。
缠绵丝雨淋湿了繁夏的长发,容修更是不妙,碎发湿哒哒的垂到额头眉骨处,无框眼镜上更是凝起了无数的小水滴,朦胧雨雾中,他的白衬衣被打湿,腰间紧实的线条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