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全是二
元宵节后的周末,是二月二十四号,宁欣的生日。
她二十二岁了。
那天,宁欣照常上午给何东帆补课,到了中午结束,她打算离开。
秦阿姨像往常一样,传达老太太想留她吃午饭。
宁欣笑意绵绵地推辞:“今天我妈妈做了好吃的,在家等我。”
宁欣说到‘我妈妈’三个字,眼睛弯成月牙状。
秦阿姨明显感觉宁欣和以往的状态不一样了,以前总是忧忧愁愁,现在是明媚的小姑娘,总是笑呵呵的。
她听何东帆说,她妈妈病好了。
也是难怪。
有妈的孩子,还真的是不一样。
秦阿姨嘴上调侃:“你妈妈厨艺比我好哟。”
宁欣略带求饶的口吻:“秦阿姨,你的锅包肉超级好吃,一级棒。”
宁欣前脚刚走出四合院,后脚就听见何东帆脚步声。
她转头等他,好奇:“你要去哪儿吗?”
何东帆步伐不带停顿,直往前走与她擦肩而过:“买可乐。”
走了几步没见宁欣跟上来,何东帆又停步,转头:“一起啊。”
宁欣跟上去。
并肩走在胡同里,宁欣摸出手机查看盛昱有没有发消息过来。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觉得他不会忘。
宁欣正低头看着手机,手臂被不轻不重撞了一下。
她侧仰头,看着始作俑者:“怎么了?”
何东帆眼睛眨啊眨,最后直视前方,一副泰山预倒也波澜不惊的模样:“你今天不是生日吗?”
“???”宁欣也眨眨眼睛,不明所以,“嗯。”
“送你个生日礼物。”说着,他插在裤兜里的手迅速抽出,摊开手掌,手心一个丝绒的小礼品盒,“咯,给你。”
宁欣看了看他手心,又侧仰头看他。
他下颌线清晰,眉弓立体,鼻梁偏高,有微微驼峰,嘴唇偏薄。
他五官硬朗,却很幼稚地瞟她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摊开的手掌抬了抬,催促:“拿着啊。”
宁欣伸手把礼品盒接过来,很高兴:“谢谢。”
“嗯。”他手又插回裤兜里,微微仰头,“生日快乐。”
宁欣低头看着手上的礼品盒,小小一块,很精致,她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何东帆语气随意:“记性好。”
宁欣点点头,刚想打开礼品盒。
何东帆阻止:“你回去再开。”
宁欣看他一眼,收手。
何东帆步伐加快了些,别别扭扭丢了句:“你不喜欢就扔了,我也不知道买什么,随便买的。”
宁欣不自觉就笑了。
她突然想起盛昱说过,何东帆这个年纪表达善意有时候会不好意思。
她快步跟上去,岔开话题:“何东帆,你有心怡的大学吗?”
“就那几所学校呗。”
宁欣大概了解何东帆所说的那几所学校。
以他现在的成绩和地域优势,北都的那几所大学问题不大。
宁欣又问:“专业呢?你有想学的专业吗?”
何东帆默了会儿,无所谓道:“这个,好像还真由不得我。”
宁欣理解的点头。
何东帆母亲这边是北都的官三代,所以他以后的路也在那儿。
这事儿,就连他父亲都没有过多发言权。
宁欣对此没再多嘴,她看了看手上的礼品盒:“何东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怎么?”
“礼尚往来。”
何东帆拖着语调:“早着呢。”
“下半年吗?”
何东帆不轻不重地‘嗯’了声,拐了道,头都不回:“宁老师,下周见。”
宁欣回到家,和妈妈一起吃饭。
今天天气不错,两人一起洗了床单被套拿到阳台晾晒。
傍晚,宁欣接到盛昱的电话,他祝她生日快乐。
睡觉前,宁欣才想起何东帆送的生日礼物。
她起床,从书包里拿出水蓝色的丝绒盒子,拧开。
是一只水钻发夹。
一字夹,上面是一片镶钻的树叶。
不张扬,很灵动。
今年的生日,她很开心。
三月初,宁欣接到盛昱电话。
他说他爸爸腿伤住院了,虽然他妈妈一直说不打紧,但他不放心,希望宁欣能去医院看看。
宁欣去医院看了。
盛昱的爸爸是在搬货的途中被重物砸了,还挺严重,需要手术,而且后续需要修养一段日子。
盛昱妈妈嘱咐宁欣:“你别跟盛昱说实情,那么远他也回不来,只会影响他工作。”
宁欣听话的点头。
所以,在盛昱给宁欣再次打电话询问时,宁欣说,不太严重,但是需要修养一段时日。
三月中旬,何东帆进入高考最后冲刺阶段,补课不得不停了。
这对宁欣来说,意味着经济压力变大。
她现在要带学弟学妹训练,只晚上和周末有时间。
除了自由搏击俱乐部的兼职算稳定之外,其他都是零散的兼职。这些钱加起来,连妈妈住院所需都不够。
宁欣思虑再三,决定找钱老板预支薪水。
钱老板听完宁欣的来意,手指夹着烟蒂在烟灰缸上点了点:“宁欣,我给你介绍一份兼职,周五、周六两天,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十点,一天三百块,干吗?”
这个工资很诱人,宁欣赶紧问:“什么兼职?”
“娱乐场所。”他笑笑。
宁欣瞪大眼睛,惊得一时没接话。
钱老板见她这样儿,也不逗她了,接后话:“在门口迎宾,得穿西装制服的裙子,得跟人笑,看见喝醉闹事的得动手压一压,这活儿能干吗?”
宁欣心里捋了捋,试探性地问:“只是…门口迎宾吗?”
钱老板被逗笑,重新点了只烟,吸了口:“放心。”
宁欣还有所犹豫。
钱老板抬眼:“那店,也是我的。”
听见这话,宁欣确实放心了些,但她一时拿不定主意:“钱老板,我再想想。”
那晚下班,宁欣找到钱老板,跟他说愿意去。
盛昱爸爸需要修养停工,盛昱虽然不知道具体详情,也是往家里打了一笔钱,这事宁欣知道。
所以,她真接受不了这种情况下还去张嘴问盛昱要钱,在有选择的情况下。
周末,宁欣没去接宁妈妈。
她在娱乐场所大门迎宾送客。
她穿着一套修身的西装制服裙,肉色的丝袜,小高跟黑色单皮鞋。
头发梳得服服帖帖,发尾用发网收住,还化了淡淡的妆容。
如钱老板所说,就只是迎宾送客,偶尔真有两个醉酒不清醒的,及时上去把人控制住交给安保处理就行。
这工作内容对宁欣来说不算难,就是通宵达旦,还要穿高跟鞋,心疲脚痛。
因此,她连续几个周末都没再接宁妈妈回家,只是抽空去医院看她,每次来去都匆匆。
四月中旬,宁妈妈闹了脾气,要回家。
宁欣解释周末要兼职,根本没办法陪着她,让她还是待在医院更好。
但宁妈妈坚持想回家。
宁欣没办法,那个周五把宁妈妈接回去了。
她把妈妈接回家安排好,就急匆匆去上夜班,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家。
宁妈妈做了几个拿手菜,宁欣也没吃两口,疲惫不堪倒床就睡。
下午四点多,她又起床准备去兼职。
上一篇:联婚后,高冷总裁宠妻无度
下一篇:吾妹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