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化储君后我辞官了 第102章

作者:东边的小周 标签: 现代言情

  太?子这双瑞凤眼极具神韵,当他微微眯起眼时,狭长眼尾随之扬起,缱绻柔情退去,犹若乌云蔽日,明媚不在,只余下深邃莫测的压迫感,让人心肝一颤。

  “少傅要认真下,若是输了,孤会重重责罚!”

  太?子刻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低沉的声音仿若带着毛刺的鞭子,轻轻拂过她的肌肤,激起一阵酥麻。

  姜玉竹面颊发烫,她眨了眨眼,试探着问道:“那微臣若是赢了,殿下能否大?人有大?量,对臣做过的错事既往不咎?”

  小少傅仰着一张瓷白小脸,双颊粉晕,清眸流盼,此时水汪汪的眸底只映着他一人的模样甚美?。

  詹灼邺勾起唇角,他松开掌中软弱无骨的柔荑,应下了“少年”的赌约。

  棋案摆在窗口,四围未设坐椅,想来是太?子和冯少师在对弈时留下的残局,姜玉竹双手撑着棋案两角,专心致志思忖起棋盘上的局势。

  詹灼邺给自己?到了一盏茶,他姿态慵懒倚着桌案,静静观赏起久违谋面的“少年郎”。

  小少傅今日穿了件白底湖蓝滚边书?生装,衣上绣有浅浅的缠枝暗纹,在日光中折射出?粼粼水光,宛若出?水芙蓉,清丽逼人。

  些许是真身已被?揭穿,小少傅内里的束衣比往日宽松了些,随着她缓缓弯下要腰,顺滑的衣料紧紧包裹住不堪一握的腰身,勾勒出?女?子玲珑有致的曲线,胸口枫叶绣纹饱满丰盈。

  凝视眼前郁郁芊芊的“春色”,詹灼邺不知不觉间将一盏茶都饮了下去。

  姜玉竹沉思了一会儿,发现眼前这盘残棋的局面虽然复杂,却?不难破解,几经推算后,她紧蹙的眉心缓缓松开,毫不迟疑落下一子。

  顷刻间,乌云退去,霞光重现,白子逆流而上甩开困境,稳操胜局。

  姜玉竹绽开一个明朗的笑容,抬头笑道:“多谢殿下承让,臣赢了!”

  詹灼邺放下茶盏,他看?着眉眼弯弯的小少傅,语气淡淡:“今日姜少傅起死回生,那孤的未婚妻又该何去何从?”

  姜玉竹收敛起笑容,她垂下眼眸,郑声道:

  “殿下,臣虽赢了棋,却?并不指望殿下会宽恕臣。臣扮作男子参加科考破坏国法,不仅欺君罔上,还辜负了殿下的信任。今日臣前来,是想向殿下负荆请罪,愿凭殿下处置,臣绝无怨言。只求殿下看?在臣曾经一片丹心的份上,在臣死后,准许臣的家人离开京城,安度余生。”

  头顶传来太?子一声轻笑。

  姜玉竹低垂着头,随着男子一步步逼近,她视线中渐渐出?现玄色华袍,袍摆绣有金线云纹华章,上面的四爪飞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威风凛凛。

  “姜少傅这一路负荆请罪,可是惊动了人不少,孤今日若把?你处置了,姜小姐从此亦不在了,孤又要如何同父皇解释?”

  太?子骨节分明的长指挑起少女?白玉般的下巴,剑眉微挑,语气冰冷:

  “姜少傅今日前来,是打算将孤拉上你这艘小船,好让孤为你掌舵,平平安安从这场风波中驶离,姜少傅,你说孤猜得对不对?”

  姜玉竹被?迫仰视太?子幽深的眸子,鸦睫轻轻颤动。

  她是姜少傅,亦是被?皇上赐婚于太?子的姜家小女?。

  姜少傅死了,姜家小女?便可光明正大?活在世上,只是她没有想到太?子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煞费苦心,步步为营,织了一张大?网。

  以插花比赛为由诓骗她进宫,再用归还骨灰瓮的借口约她私下相见?,接着二人假山幽会被?宫人撞见?,任由舆论?越传越广,到最后操纵司天监放出?救世吉星的消息。

  为了让她乖乖栽进网里,太?子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

  身在棋局中的姜玉竹发现自己?必败无疑。

  除非——她让姜少傅起死回生。

  姜少傅若活着,那姜家小女?只能再次退至黑暗里,相当于盘棋里的白子凭空消失了,黑子再步步紧逼,也?没了法子。

  所?以姜玉竹说服兄长,让他带着父母先离开京城。

  而她则换上了久违的男装,先是前往早市大?摇大?摆转了一圈,在摊贩和食客诧异的目光中,编造出?她落水失忆,在渔村中养了三个月伤才记起自己?是谁,一入京就准备面见?太?子的感人故事。

  自此以后,她将选择权转交到太?子手里。

  是要帮她隐瞒身份,继续二人良师益友的情谊,还是要鱼死网破,赔了夫人又折兵。

  女?子水眸清凉,目光坚定,轻轻点?了点?头:“殿下猜得很对。”

  听到小少傅的答案,詹灼邺忽然笑了。

  捏在女?子下巴上的手指离去,转而扣住她的后颈,詹灼邺细细摩挲着少女?细腻又纤弱的脖颈,犹若在掐着一株娇柔的徘徊花。

  徘徊花美?艳又柔弱,不堪一折。

  却?也?顽钝固执,花身上长满了尖刺。

  “然后呢?姜少傅这艘船驶离了风浪,待到一处风平浪静的岛屿,准备再将孤这个掌舵手遗弃掉,再一次头也?不回地消失吗?”

  姜玉竹皱起眉心,太?子这话说的,好似她这艘黑船专门干掳掠花姑娘的勾当。

  按在后颈的掌心微微用力,驱迫她跌进“掌舵手”的怀里。

  太?子俯下身,俊美?的眉眼在她眼前放大?,声音低沉醇厚:“还是姜少傅准备换一位掌舵手上船,同你一起浪迹天涯?”

  姜玉竹被?太?子黑涔涔的眸子盯得心慌,双手抵着对方结实的胸口,徒劳无功地推了两下,声音细弱:

  “咳,微臣这艘小船简陋不堪,除了殿下屈尊登上过,就一直形单影只仃漂泊着...”

  见?话头被?太?子扯远了,她又催促道:“殿下想好了吗?是要姜少傅,还是要姜小姐?”

  扣在后颈的手掌缓缓下移,手指透过单薄的衣衫缓缓滑过她的脊梁,带给她心悸的战栗感。

  “孤都要。”

  她眼睁睁看?着太?子的眸色一点?点?暗沉下来,薄唇寻到她的耳廓,喃喃低语:

  “孤要你白日做孤的少傅,夜里做孤的...日日夜夜偿还你欠下孤的债。”

  说到最后,太?子薄唇微启,狠狠衔住她的耳垂。

  明明是皎若明月般清冷的男子,浑身上下透着禁欲的气息,猛然撕扯下那张清冷的外皮,最后压低声音说出?来的那二子炽热又羞人,宛若烈酒灌入口,烧得人五脏六腑火辣辣,脑袋晕乎乎。

  惊诧之中,温润舌尖忽而卷过她最敏感的耳垂,险些让一直紧绷着身子的姜玉竹叫出?来。

  “殿下....你....你太?放肆了!”

  姜玉竹面颊发烫,她想要从太?子怀中挣脱出?来,可那桎梏在腰间的双臂却?钳得更紧。

  日光入窗,落在屏风上的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

  詹灼邺盯着粉面桃腮的小少傅,少女?乌眸横瞪,眸底波光流转,甚是可人。

  就不知这幅模样,可曾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过。

  他缓缓眯起凤眸,眸色晦暗,声音透着温怒:“这就放肆了?少傅可知道,当孤听闻少傅和萧世子在隐逸渔村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孤想要对少傅做的事,可比这个要放肆多了...”

  在小少傅落入他精心设计的陷阱前,他与她的每一次相遇,每一次相谈,每一次接触,看?着少女?故作无知望向他,眼眸中噙着刻意疏离的态度。

  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有多少次,他险些按捺不住,只想将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小少傅捆回府中,用冰凉坚固的铁链拴住她纤弱的足腕,困在他的领地里,再可着他那些午夜梦回时放肆的念头,恣意放纵上一回。

  怀中的人忽而安分下来。

  感受到面颊上温热的触感,詹灼邺从女?子香气缭绕的雪颈间抬起头。

  小少傅哭得无声无息,泪珠盈满眼睫,一颗接着一颗砸落。

  那攥在他衣襟上的细白五指微微蜷缩,似是将所?有心绪都捏在手心里。

  面对太?子的质问,姜玉竹无言以对。

  毕竟她与萧时晏躲在隐逸渔村过着平静安逸的生活时,太?子却?在危机四伏的海寇老窝里出?生入死。

  只为寻找她的下落。

  这些事,姜玉竹是后来是从姜墨竹口中听说的。

  那时她的心高高揪起,想让兄长去打听太?子的伤势如何?

  可那些关切的话还是被?她咽回肚子里,同时暗暗提醒自己?,她已然不是姜少傅,而是和太?子毫无牵连的姜家小女?。

  时至今日,她再次以姜少傅的身份出?现在太?子眼前,终于可以问出?这句话了。

  少女?抬起莹亮乌眸,睫上犹沾着水珠,声音哽咽:

  “殿下在越州受的伤,好些了吗?”

  少女?袅袅柔柔的话冲散男子眼底戾气,詹灼邺凝望泪眼婆娑的小少傅,低头吮去她眼角的泪珠。

  小少傅这株多刺的徘徊花虽然扎手,无奈他精心养护多日,亦舍得不她受一丁点?风吹雨打。

  詹灼邺认命地长叹一口气:“全好了,少傅若不放心,可亲自查验一二。

  眼见?太?子欲要揭开衣襟上对龙结盘扣,姜玉竹立马止住了眼泪,将头甩得和拨浪鼓似的:“既然殿下的伤全好了,臣便安心,倒不必非要眼见?为实...”

  失而复得的徘徊花再一次栽种入府邸,詹灼邺一时到不着急浇灌,他伸手指向桌案上的檀木鸟纹食盒,问道:“这里装了什么?”

  “是芳宝斋新?出?炉的如意糕。”

  姜玉竹打开檀木盒盖,拿出?一块糕点?递过去,乌眸还存着几分雾气,她讨好道:“殿下要不要尝一个。”

  詹灼邺扫过食盒里排列整齐的糕点?,眉峰压低了几许:“为何少了两个?”

  姜玉竹如实回答:“嗯...臣路上遇见?了余管事和周校尉,给了他们二人一人一个。”

  詹灼邺不悦地蹙起剑眉:“孤只排到第三?”

  吃个点?心而已,要争第一作甚?

  太?子这种争强好胜的心态要不得,姜玉竹咬了一口手里的如意高,挑眉道:“殿下要是再吃,便只能排第四了!”

  日光入窗,照在少女?细白无瑕的肌肤上,那鼓起的雪腮一颤一颤,殷红唇瓣被?糖霜浸润,丰盈饱满,闪动着诱人的光泽。

  詹灼邺的目光黏在红润唇瓣上,淡淡道:“少傅可愿和孤分一分?”

  姜玉竹和太?子谈判虽未达成一致,不过看?在太?子答应不追究往事的份上,莫说她手上如意糕,就算是让她盘下芳宝斋也?是在所?不辞。

  “殿下若不嫌弃臣已经咬过一口,就拿去罢。”姜玉竹毫无防备,将手里的如意糕递过去。

  詹灼邺唇角浮起笑意:“孤当然不会嫌弃...”

  半块如意糕下肚,姜玉竹还真觉得有几分饿了,自打她在早市上出?现后,好奇追问她“起死回生”经历的食客越聚越多,她压根儿没来及用早膳。

  分给太?子另半块如意糕,她正准备从食盒里再拿一块,却?感到头上笼罩下一片阴影,抬眸的功夫,唇上忽而迎来了熟悉的味道。

  这个吻极尽温柔。

  太?子收敛咄咄逼人的气势,就连那低垂的眸光都透着温柔缱绻,钳在腰间的双掌轻轻一提,便将纤弱的人抱到桌案上。

  掌心托着她微微扬起的后脑,落下点?点?密吻挟裹着如意糕的清甜气息,压在身下的宣纸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响,束着枫叶绣纹皂靴的小腿在半空中绷得笔直。

  一开始是浅浅的吻,渐渐便多了一丝强势的意味,贪婪夺取走她的呼吸,看?着她被?吻得双颊渐渐染上红晕,水眸一点?点?涌上雾气。

  捶打在胸口的手被?握太?子握住手腕,轻而易举压在桌案上。

  看?到太?子的眸色愈发深沉,她明显感受到对方想要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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