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弥斯之眼 第175章

作者:鹿有妖 标签: 现代架空 悬疑推理 现代言情

  “你是‘暴食’的人,你就那么确信‘嫉妒’反扑的时候不会牵连到你?”

  陆怡晴问。

  “那么,你站在哪一边?”

  暴怒说:“我现在站在自己的那一边。”

  陆怡晴没有说话,暴怒就很耐心地等待着。

  她最后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她牵着她,像牵着一个真?正的小姑娘那样?向船员他们走过去。

  两个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假装无事发生。

  “咦,囡囡,睡醒了?呀?”女歌手用语气柔和?的半自动?夹子音问她,“要不要喝一点牛奶?”

  她一边哄着她,一边示意船员用身体挡住外面的情况。

  儿童不宜,谨慎观看。

  暴怒很配合地走过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乖乖地坐在她身边喝热牛奶。

  陆怡晴挑眉,看向了?她。

  她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无缝切换,演技还挺好?。

  暴怒看懂了?她的眼神,她没有反驳,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不被爱的孩子,演技总是会会特别好?。

  在家里,要假装懂事,在外面,要假装开朗,在父母面前要假装乖巧,在兄弟姐妹面前要假装谦让大度。

  离家出走不会有人找,赌气不吃饭也不会有人哄,所以才?要乖巧。

  只有乖巧才?能生存。

  归根结底,是不被偏爱,没有任性妄为的权力。

  暴怒看着她。

  她们都是从福利院里出来的,彼此都更能懂得?彼此的处境。

  陆怡晴收回目光,看向旁边的咖啡馆店长,她压低了?声音问:“发生什么事了??”

  咖啡馆店长同样?放轻了?声音:“是那个经?营游乐园的夫妇中的妻子,她死在了?沙滩上。”

  她看上去瑟瑟发抖,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陆怡晴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画家的养母。

  “她是怎么死的?”

  咖啡馆店长摇了?摇头:“不知道,据说她死在沙滩上了?好?久都没人发现,还是那个女演员打算在晚上的沙滩上放烟花的时候发现的。”

  陆怡晴没有说话,她抬手,挽了?一下耳朵后的头发,顺手将耳麦开关重?新打开了?。

  耳麦里的警员还在说话:“这个酒店怎么接二连三地发生谋杀案?这性质也太恶劣了?。”

  “这个女人手上的红色是红颜料,她也参加过亡灵节吗?”

  “她的尸僵还没有开始多久,推测应该是在几个小时内死去的。死因的话,应该是窒息而死,通过她的脖颈后方有勒痕的断口来判断,所以是从被人从身后偷袭,用脖子勒死的。”

  “奇怪,她的手抓得?很紧,看看里面攥着什么东西啊?”

  接下来似乎是有警员在试图掰她的手指,过了?很大的一会儿功夫,才?有了?进?展。

  大概她死之前,把手里的东西攥得?很紧。

  警员A道:“一个卡通发卡?这会是凶手留下来的东西吗?”

  警员B道:“不太可能,这么大一个东西,又不是头发指甲那种小玩意,她又攥得?这么紧,凶手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呢?”

  警员C道:“也许是因为她握得?太紧了?,凶手一时间?打不开她的手,所以只好?放弃。”

  警员A道:“不一定,如果我是凶手,我就会想办法把她的手砍下来,带走。”

  警员D提醒他:“你忘了?,死者?刚死亡不久,说明凶手刚杀人,他肯定很仓促,来不及处理掉这些证据。况且砍手之后产生的喷射状血迹足以把人浇透了?,他要在短时间?内清理血迹,我觉得?是不太可能的。”

  警员B道:“总之先想办法查一查,这个发卡是从哪里来的。我觉得?这不太像是成年人戴的发卡,太幼稚了?,更像是小姑娘戴的发卡。”

  警员C道:“那之前的假设就不成立了?。总不能凶手是个小姑娘,然后用绳子勒死了?一个成年女性吧?”

  警员A道:“也可能是凶手的妹妹或者?女儿的随身物品,话说回来,这里有小姑娘吗?”

  警员D道:“好?像有一个,看着和?我侄女差不多大,长得?挺漂亮。”

  陆怡晴听?到这里,停止了?监听?。

  她看向还在乖乖地喝牛奶的暴怒,挑眉。

  后者?意识到了?她似乎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她放下牛奶杯,走过来,向她伸出手,似乎要她抱的意思?。

  陆怡晴蹲下来,把她在耳麦里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

  小助理看着她们,有点好?奇:“陆小姐,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陆怡晴顿了?一下,道:“在说小鸭子找妈妈的故事。”

  暴怒没有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继续往下圆。

  好?在小助理没有那么无聊,没再继续追问小鸭子找妈妈的具体故事内容。

  陆怡晴重?新看向了?暴怒,后者?很干脆道:“不是我杀的就不是我杀的,我杀过那么多人,还没有必要在这个人的死亡上撒谎。”

  更何况,她才?不会戴那么幼稚的卡通发卡。

  陆怡晴看着她脑袋上的小花花发卡(雏菊样?式,女歌手给买的),没有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是凶手故意把发卡留在死者?的身边,好?让警方怀疑到你的身上。”

  暴怒眨了?一下眼睛,旋即,她就意味不明地笑?了?。

  “这样?啊。”

  “会是安夫人的手笔吗?”陆怡晴问。

  暴怒说:“不太像。”

  她和?她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老底,是彼此的牵制,如果她去坐牢,她也脱不了?干系。

  陆怡晴注视着她。

  “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

  暴怒道:“我不知道。也许是‘嫉妒’,也许是‘色.欲’,不过他们的身份都属于?未知,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我想,我该想个办法排查出那个人。”

  她没有提到懒惰。

  陆怡晴挑眉。

  暴怒说:“他是话最少的那一个,也不是很喜欢过多插手组织内部的事情,不可能是他,至于?‘色.欲’——”

  她顿了?一下。

  “其实我有怀疑过当年安夫人儿子爆发出来的艳照门事件也和?这人有关,当然只是,怀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陆怡晴说:“除了?‘嫉妒’是左撇子之外,你还能知道什么信息?”

  暴怒安静片刻,慢慢地斟酌着道:“举行内部会议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会戴着面具,声音也都用变声器处理过,背景也都会被虚化处理,虽然我的体型有不可避免的生理性缺陷,但我的摄像头角度没有问题。按理来说,应该没有人会猜到我的信息才?对。”

  那个想把她拉下水的人,一定是一个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

  但他没有出面,而是选择和?她周旋。

  就像猫咪逗弄着缸里的金鱼。

  她的话没说完,警方已经?过来了?。

  暴怒没有说话,她紧绷了?脊背,抱紧了?手中的兔子玩偶。

  然而那群警方根本没找她,似乎也知道这种问话儿童不宜,只是在大厅询问:“谁是那个小姑娘的监护人?”

  此话一出,女歌手先是举起了?手,然后给另外两个人顺嘴翻译了?一下。

  然后另外两个也跟着齐刷刷地举起了?手,整整齐齐像一排萝卜。

  警员看了?过来,他们仨犹豫了?一下放下手,女歌手走过去,压低了?声音。

  “抱歉,警官,那孩子是个孤儿,之前和?我们一起遭遇了?海难,被人救上了?这艘游轮的。”

  警员们点了?点头:“这样?啊。”

  警员们:还好?没有直接找小姑娘谈话,要不然今晚就睡不着了?。

  其中一个警员用透明的证物袋给他们展示了?那个发卡:“这个发卡,你们认识吗?”

  女歌手凑过来看了?看:“警官,这发卡不是我们买的,这个款式都很老了?,现在的小姑娘早就不戴这个了?。”

  “是吗?”警员A说,“我到时候会再去核实一下,也就是说,这个发卡不属于?你们,对吧?”

  女歌手点了?点头:“是的,警官,而且我们都有不在场证明,这事肯定不是我们干的。”

  警员A被她逗笑?了?:“小姐,警方办案是讲证据的,不会随便把过路人都当做犯罪嫌疑人来看待。”

  “更何况她和?画家养母认识不到十天,想要培养出能杀人的矛盾来简直难上加难。

  “我还有别的问题需要向你们核实。”警员A说,“请问你们有见过她的丈夫吗?我们在死者?的尸体发现了?多处淤青,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她大概率长期遭受着暴力行为,我们需要找她的丈夫核实情况。”

  咖啡馆店长听?到了?,她凑过来:“她丈夫,就是那个家暴者?!”

  她停了?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带惊恐。

  “她该不会就是被她老公杀死的吧?!”

第112章

  警员中有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提示她道:“这位小姐,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请不要?妄下断论。”

  只不过话虽如此, 但他?们彼此眼中都闪过心照不宣的眼神, 已经有人在对讲机里要同事留意画家养父的行踪了。

  毕竟结过婚的女性一旦死亡,她的配偶通常都是警方的重点调查对象。

  办案十几年,某些?事情早就成了能够意料之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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