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一笑
谢倾牧如今在她眼里就一个字:骚。
三个字:不正经。
“吃完我们去滑雪。”谢倾牧把温好的牛奶放在她手?边。
滑雪——
明?惊玉喜欢的项目之一,她眼眸亮亮的,又问,“你不回去吗?”
谢倾牧把裹了她爱吃的果酱的面包片摆在餐盘里递给她,“老婆都没?说要?跟我一起回去,我回去做什么??”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此行就是为了哄老婆开心的。”
“......”
明?惊玉耳朵一阵,她转移注意力,叉起一小块面包,面包上有?裹着她喜欢吃的果酱,面包还切成了她喜欢的形状。她不得不感叹,谢倾牧观察力挺好的。
她吃西式早餐有?个怪癖,她喜欢把面包切成有?形状的小块,三角形,长方形,正方形等?等?,上面裹着不同的果酱,一小口?下去满口?果酱,她才吃得下。
谢倾牧今天给她切了好几种形状,摆的形状也好看?。
看?到这些吃的,心情极好。
气了几天的她,勉强被治愈。
*
用完早餐,两人去雪场滑雪。
明?惊玉以为谢倾牧是个滑雪高手?,他却是个雪场小白。
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双大长腿,竟然不会滑雪。
她教他,还不好好学,每次摔倒,还拉她一起,要?不是看?在每次他都垫在她身下当人肉垫,她一定不会再教他。
“谢倾牧你是不是故意的,刚刚你分明?就可以躲开的。”明?惊玉再一次坐在雪地里,在谢倾牧身上,气呼呼道。
谢倾牧手?撑在雪地上,坐靠在大树,明?惊玉成了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他双手?贴在明?惊玉背后的滑雪服上,淡笑,“会滑雪算什么?本事,每次在老婆摔倒时能成功接住老婆才是真本事。”
明?惊玉无语一笑,什么?歪理啊!要?不是他故意不好好学,她能一次又一次摔倒?
明?惊玉气不过,握了一个雪球,砸在谢倾牧的滑雪服上。
两人从滑雪,变成了打雪仗。
一道纯白色的滑雪服和一道黑色的滑雪服在雪地里你追我赶,欢声笑语,成了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
不久之后,女孩气呼呼的娇嗔声响起,“谢倾牧,你骗我!”分明?是个滑雪高手?,还说自己?不会,亏她教了她两个多小时!
明?惊玉重新驱使雪橇,向装腔作势的某人追去。
两人在雪场从中午玩到了下午三四点,直到筋疲力尽,饿了,才下山。
明?惊玉看?到被积雪堆积的台阶,哪怕只有?短短几十步台阶,一点走下去的欲望没?有?,打算等?下山的缆车。
“来吧。”谢倾牧在她身前蹲下。
“做什么??”
“上回在万渡寺不是某人嚷嚷着让我背?上次没?能满足,这次满足你的要?求。”
明?惊玉看?着谢倾牧宽厚的背,那种从内心而升的安全感笼罩周身。
“谢倾牧,我算是明?白了,上回台阶太多,你不愿意背我。这次台阶少,你就在我这里讨好来了。谢老板不愧是生意人,太会算账了点吧。”明?惊玉一边笑着说,一边趴在谢倾牧背上。和她想象中一样舒适,有?安全感。
谢倾牧淡笑,“哦,谢太太真聪明?啊,这都能被你猜出来。”
提到万渡寺,明?惊玉忽想到那位三拜九叩的母亲。
她收回思绪,在谢倾牧背上,轻声嘟囔,“谢倾牧你走慢点,这要?是摔下去我们俩摔下去就完了。”
“谢太太你想多了,你在我背上,怎么?都摔不下去。”
“谢倾牧,你是在说我重?”明?惊玉低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下。
谢倾牧轻吸了一口?气,“我的全世?界都在我背上,能不重吗?”
明?惊玉轻笑,“不要?这么?肉麻好不好。”因为开心,她的一双脚晃来晃去。
谢倾牧捏了捏她的小屁屁,宠溺一笑,“再晃,真要?抱团滚下去了。”
明?惊玉一双腿赶紧环住谢倾牧的腰身,在他背上一动不动。
谢倾牧轻笑出声,傻里傻气的。
*
白天谢倾牧整个状态还不错。
晚上的时候,他咳嗽得厉害,体温很不正常。
昨晚他的体温就很高,明?惊玉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想,那时候他就不对劲啊。
所?以这两天陪她闹,都是在强撑。
明?惊玉回想起小五给她发的消息,说他身体不舒服。
她以为是故意博同情的。
明?惊玉又自责又着急。
谢倾牧看?着明?惊玉又是给他物?理降温,又是找房东请医生,手?忙脚乱,他拉着她的手?,苍白的面上挤出一丝笑,“窈窈,不要?急,那些感冒药对我没?什么?用。我吃了带来的药,睡一觉就好了。”
明?惊玉鼻头泛酸,“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舒服,还过来做什么??”这不是拿身体开玩笑吗!她又没?想过真的要?怎样,就是气不过,凉他一凉。
“老婆比身体重要?。身体不好可以再养一养,老婆生气了不好哄。”谢倾牧气息虚弱地笑着说。
明?惊玉眼泪润了眼眶,“谢倾牧都什么?时候了,你正经点好吗?”明?惊玉慌忙订票,“我们现在就回国。”
谢倾牧滚烫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三哥那边我给他发了消息,应该没?多久就能到这边了。”
谢昀景赶到小镇,再一个小时后。
明?惊玉根据谢昀景说的,一直在给谢倾牧做物?理降温。
谢昀景也没?想到谢倾牧会高烧成这样。
谢倾牧这些年一直用中药温养着身体,好几年没?有?发过这样的高烧了。
谢昀景看?着明?惊玉在床前一直握着谢倾牧的手?,眼眸湿润,“不用担心,只是手?术要?提前了。”
“他这个样子可以手?术吗?”明?惊玉担忧道。
“他发烧的原因,还是跟体内的东西有?关。”只怕有?了感染的现象。体内的东西只有?打开后才能确定,再拖下去不见得是件好事,谢昀景淡声道,“先把体温降下来,再决定能不能手?术。”
明?惊玉自责不已?,这次他突然这么?严重,一定是出差疲倦没?休息好,那晚又淋了雨,这几天拖着不舒服的身体来哄她。
小五说过,谢倾牧不能感冒。
那晚是她任性了,再气也不该拿他身体来开玩笑。
明?惊玉越想越自责和担心,一颗心脏就跟被人攥在手?里,难以呼吸。
在私人飞机,谢倾牧转醒,明?惊玉一直在床前守着他,一刻不离,直到他体温逐渐正常才松了一口?气。
谢倾牧醒来后,看?到床前的明?惊玉,他抬手?拂她脸颊上的泪痕,“哭了?哭什么?。我没?事,只是手?术提前了,这样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这样就可以早一个月要?宝宝了。”
明?惊玉不知?道怎么?说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提宝宝的事。”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当回事!
谢倾牧低声说,“那宝贝,宝宝的事,你可不可以翻篇,原谅老公了?”
“一码归一码。”这男人太精了,这个时候示弱。
“好吧。那等?我从手?术室出来,再提。”他失落道,他大手?捧着她的脸,忽然问,“窈窈,哭得这么?狠,是不是爱上我了。”她好像一直没?说过,喜欢他的话。
“才没?有?。明?惊玉不爱谢倾牧。”明?惊玉还特意重复一遍,“明?惊玉一点都不爱谢倾牧。”可是眼泪出卖了她。她的眼泪刹那间跟串珠断开,收不住。
谢倾牧扬唇,“真的?我怎么?不信呢。我觉着明?惊玉爱惨了谢倾牧。”
“......”明?惊玉。
谢倾牧头很晕,视线有?点模糊,看?明?惊玉也是模糊的,“窈窈,那我们共沉沦好不好,我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你守我一辈子,不可以忘了我。好不好?”
明?惊玉吸吸鼻子,皱眉,“谁要?守着你。你要?是出事了,我立马就养十个小鲜肉、男模什么?的。就昨晚那样的。”
“那样也好。这才是明?大小姐该有?的样子。”明?媚自信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明?大小姐,挺好的,很美,“可是,窈窈,我很自私,我爱你。所?以,不可以离开我。”她是他的,怎么?可以是别人的。
明?惊玉看?着谢倾牧眸色有?些深沉,她双手?握住谢倾牧的手?,急切又郑重道,“谢倾牧,我妈妈曾经说,第一支舞要?跳给心爱的人看?的。上次在合欢树下,我是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跳舞。”
谢倾牧面色很白,没?什么?血色,眸色从深而变得温润,他笑容很轻,“所?以合欢树下的那支舞,是明?大小姐在跟我表达爱意。”
明?惊玉趴在他身前,眼泪顺着眼角下滑,低声说,“你知?道就好,你要?好好的。我会一直等?你。”和他十指相扣,“谢倾牧,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偏执又自我。我一旦认定的东西,我会守一辈子。不死不休。”
谢倾牧看?着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谢昀景,又挤出一丝笑,“三哥,你听到了吗?”
“你们俩这样,让我压力很大啊。”谢昀景揉了揉眉心,又提前了一个月,这两人会玩的程度,真让人措手?不及。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在机场外等?待。
谢昀景又给谢倾牧测试体温,已?恢复正常。
他心放进肚子里,继续打蛋白。
手?术安排在第三天下午,谢倾牧身体指标完全康复。
从瑞士回来,再到医院这四天,明?惊玉一双眼睛就跟兔子一样,红彤彤的。
还很黏谢倾牧。
以前在谢园每晚睡觉都要?他从另一端将她捞进怀里,她才肯在他怀里待着,但也不会太老实?的待在他怀里,总想着跑出去。
如今在医院的这三晚,明?惊玉晚上都是主动搂着谢倾牧的脖子睡觉的。
VIP病床不比家里的小,明?惊玉整个人都贴他怀里,一双腿还霸道的缠着谢倾牧的腿。
她的呼吸轻柔香甜,身体娇娇软软的,谢倾牧忽然有?点享受这种住院的感觉。
明?惊玉在他怀里柔声问,“你在想什么??怎么?还不睡啊,明?天要?手?术,三哥说了,要?我监督你早点休息。”
身着病服的谢倾牧搂着怀里的人儿,喟叹道,“我在想,早知?我生病能让窈窈这么?黏我,我早就应该生一场病了。”
明?惊玉从他怀里抬头,一双兔儿眼瞪着他,“不许胡说八道。”昨晚经过谢昀景办公室,很晚,他办公室还有?很多医生,几乎黎海胸腔内科、外科相关医生都在讨论谢倾牧手?术的方案,分析手?术的风险,还是一些规避不了的风险,他的那个东西在内脏中,还可能是多个器官有?关联。在没?打开前,谁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没?办法预料结果。
明?惊玉想到这里,鼻头一酸,眼泪簌簌而下。谢倾牧感受到身前的湿润,他皱眉,捏住明?惊玉的下巴稍稍抬了抬,一双美丽的眼眸泪汪汪的,他的心像是被钝器拉扯了一下,一阵钝痛,眉头紧蹙,心疼道,“怎么?好端端的又哭了?”
明?惊玉下巴从他手?指上挣脱,垂眸不说话。
谢倾牧复又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在她唇上落了一个吻,“我们统帅蚂蚁大军的傲娇明?大小姐,短短几天怎么?就成泪娃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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