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在星期天晚上 第51章

作者:宝光相直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现代言情

  是什么?

  盛欲怎么会知道是什么?

  简单纯粹的女孩, 只会为了绘画这个梦想拼尽全力,热衷于解谜一切未知的新鲜事物,从中汲取到创作灵感。成长至今做过最反叛的事, 不过是入学琅溪美院的第一天,漂了一头白金短发回来。

  不要说男人, 就连身边的男性朋友,也只限于宋睿几个社团成员,仅此而已。

  当然, 盛欲不是小女生了。任何一个健康适龄的女性在姨妈周期前后都会生理性寂寞, 她也会。

  只是她从未有过自我安慰。天真的女孩, 至今都不曾品尝过多巴胺所带来的乐趣与甜头。

  她不懂自己。

  但她绝不讨厌江峭的触碰。

  以及, 她也很想知道,沾惹在江峭指尖的湿热潮润, 到底意味的是什么。

  盛欲渐渐平复呼吸,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的指尖, 然后抬起手,食指碰上去令彼此双指相抵, 稀微摩擦了下他的指腹, 声音放轻, 将问题扔回去给他:

  “那你说,这是什么?”

  这种感觉很奇怪。

  就像是,从他的手指上分夺出自己的味道。

  江峭隐约笑了下,径直勾住她的手指, 拉下来, 捉着她一起, 带领她, 逼她这样了解自己。

  真的, 太奇怪了。

  盛欲刹那仿若受了惊的鸟儿,在他怀里狠狠战栗一瞬,然后迅速收回手,留下江峭独自面对她的弱点。

  “感受到了么,宝宝。”江峭缓缓弯蜷指骨,告诉她:“这是你流动的欲望。”

  他的指温实在冷凉,而她的热度惊人。

  冷与热的温差,叠加在江峭无比缓慢的怜爱节奏里,盛欲感觉自己在被抚慰与被刺激的极端情绪里反复失守。她做不了任何事,唯有死死攥紧在他手臂的抓力,眉尖紧蹙,无意识的惊叫尖锐而没骨气。

  氛围被熏融湿泞,连空气都是腥膻。

  江峭低眉笑了,膝盖顶开,稍稍偏头抵在她耳边,行为涌动着私密,吞吐的字句却是正经:“虹霖建造这间酒店的时候,从工程款项里贪下一笔不小的数目,所以酒店在装修时,工人也只有偷工减料。”

  体会到的触感仿似抚上水涡里生温的暖玉,柔滑,濡湿,微微黏意。

  盛欲在震撼中感觉割裂。

  她不理解这样的状况下,为什么会有“虹霖”这个名字的出现。可她此刻在江峭手里,神经由他掌控,情绪受他支配,他随意一个曲指的轻微动作,就足以令她理智偏离地哭出来。

  所以她不敢不应答:“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里的房间隔音,”他在这里顿了顿,挑起眉尾,完成后话,“绝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房间隔音不好…?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今晚从他这里离开后,回去在隔壁自己房间里各种发疯说的那些话……

  “你、你都听到了?”盛欲长睫眨颤。

  怪不得,他发来微信的时间卡得那么准点。

  “你太分心了,盛欲。”

  一个慢刮重挑,是他的有效警告。

  饱胀的酸楚感霎时充溢出来,盛欲挺腰张唇,喘动得短而急促,滚烫脸颊烧得眼尾也见了红,前所未有的感触令她畏惧,又令她在飘忽里止不住期待。

  可她不懂那种期待是什么。

  唯有摇头混乱抽泣:“不行江峭……”

  “不行,还是不够?”江峭给了她一点激烈。

  是恶劣,是陌生。

  更是一种燥涌在血液深处的欣快感。

  侵占她,摧毁她。

  盛欲低哼出声,呼吸的频率更加不稳定,她仰起头,双眸摇荡的眼波比江峭指间的水光更加湿漉,眼睑敷弥密缠的细小血丝,代表得不到宣泄的焦灼。

  她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

  可是率先诱蛊情潮动荡的男人,却没有急于做出任何帮助她纾解的行为,他甚至放慢速度,像在耐心恪守绅士风度般,叫她的名字,说:

  “盛欲,你知道的,我向来只听你的话。”

  “你想…想说什么……”盛欲感到昏沉。

  “如果你需要我,就亲口告诉我。”

  不纯洁的揉按还在继续,他声线靡丽,字词沙哑得虚沉,语调却舒缓低柔,向她乞求,要她垂怜,

  “讨厌我这样的话,就说不要,只要你说,我就停下,好不好?”

  就像对待俘虏那样。

  盛欲拥有这样的神力,命令他为自己服务。

  而江峭也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她尝到情动的快乐,以此得到可以留在她身边的一纸判决。

  于是江峭看着她的眼睛,长指没半点迟疑,弯起,轻弹了她一下。

  却没完全控制好力度,有些重了。

  “江峭不要!”她本能地高亢出声。

  她说不要。

  那么他就当真停了下来。

  盛欲哪里受得住被他这样对待,电流飞快穿行令她浑身剧烈瑟颤,脚趾蜷缩,脊柱紧绷,放松手指的抓力,纤臂不自觉圈揽上他,埋头在他赤.裸肩颈处,感受他的脉动,发出小动物被人类玩弄恼火的呜咽声。

  可是还没到。

  反而是莫须有的空虚与失落来得更多。

  不是这样,她说的“不要”不是真的让他停下来。

  那是什么?盛欲不知道。

  只有坚持不住地哭腔骂他:“混蛋……”

  江峭反倒沉着嗓子低哑笑起来,字音意态慵懒,落在她耳侧,鼓励她,哄她:

  “坚强一点,宝宝。”

  坚强。

  这个时候他要她坚强?

  他竟然把这个词用在这种事情上。

  盛欲感到无助又无措。而他口中的坚强两个字,对于当下的状况,对于当下状况里的她,都是折磨。

  忍不住偏侧开头,长睫掀起,视域边缘交织得不到怜惜的红色,偶尔她看到挂钟,发觉时间不过才挪动了一个格度,为什么她却已经感觉好像熬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江峭……”盛欲唇瓣止不住颤动,光洁饱满的额头已然沁出薄汗,心脏濒临错拍地狂跃,好像连感官都在偏移。

  “说出来,盛欲。”男人还在牵引她。

  像捕到猎物后的戏弄。

  令她饱受折磨。

  他甚至瞟了眼另一只手上的腕表,似乎做出一个实验,试试她抵抗欲望的毅力可以熬得住多长时间。

  也想算算她在理智与欲望之间,还能徘徊多久。

  实验结果是,非常快。

  “我需要你…江峭……”

  盛欲屈服得太快了。

  哀求的时候也哭得太可怜了。

  真是,没有半点出息。

  令他满意。

  可是呢。

  可是江峭在得到满意的回答过后,根本没有想要履行承诺,反而直接收手,替她拉起滑脱下的吊带,从她身上坐起来,声腔温柔低缓,字词却残忍狠心:

  “对不起宝宝,现在还不行。”

  极致的欢愉是他给的。

  空洞的缺憾也由他赋予。

  海边酒店,顶层奢豪房间。

  他的浴袍被随手仍在地上,像一滩被倾翻在地的颜料。室内暖香幽盈,沙发上,女孩短裙被掀起,被欺负得泪眼迷蒙,坐在她身旁的年轻男子也裸着上身,灰色运动裤在上一秒的混乱里被女孩蹬下一点。

  一切,都已经是“情到浓时”。

  可他却说,不行。

  “为什么?”盛欲近乎条件反射性质问。

  全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的性质。

  江峭歪过头,眯了眯眸眼,提醒她:

  “想好再问,盛欲。”

  女孩有些一根筋,问题一旦发生就会认准这条路走到底。误以为是自己提问的方式江峭不喜欢,于是她抿唇思考了下,尝试着换了一种问法: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

  “下次。”他说。

  “下次?”盛欲不懂,继续追问,

  “下次是什么时候?”

  江峭似乎是被她逗笑了,抬手从旁侧盒内抽出纸巾,擦干净自指尖顺沿淌满整个手掌的水光。转过头,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口吻耐心地回答:

  “下次你需要我,主动来找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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