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在星期天晚上 第80章

作者:宝光相直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现代言情

  当然,这其中最多的疑问,要数他身旁这个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外界可是疯传江总隐婚多年,对老婆的私人信息保护得异常严密。

  今天,这条快速通道只为江峭开放,能走进这里的,都是有人脉有经验的资深记者,他们或是来自财经板块,或是专研娱乐八卦,总之都不是好对付的主。

  盛欲有些不理解,江峭这几年知名度居然变得这么高了吗?居然有一大群记者蹲守他下飞机的空档时间。

  她误打误撞暴露在镜头前,听着他们激烈的提问,问她和江峭关系……

  夫妻关系不准确,那么是前夫前妻?

  似乎感应到她心中所想,手腕上的抓握感在此时收紧,盛欲被拉过去一点,更往江峭身边贴靠。

  她听见江峭没有回答记者,而是轻声在她耳畔低语:“救命啊秧秧。”

  他委屈乞求的语气,让盛欲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羞耻的神色。

  “救什么啊你好好说话。”她推了一把江峭,没推动。

  江峭试图跟她商量:“这些年我可是立足了低调宠妻好丈夫的人设,你可不能在这时候揭穿我。”

  谁要你立这么悬浮诡异的人设了?

  明明你连老婆都没有!

  盛欲嘴角抽搐,偏头假笑:“好,我可以装哑巴,你快点处理完让我走。”

  “你误会了秧秧,不是装哑巴,而是和我……”江峭揽抱着她的纤腰,摸摸她的头做亲昵保护的姿态,

  他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说完后话,

  “和我,假装恩爱。”

  盛欲凝结起眉头,在怀疑自己五年没回国是不是中文水平下降了。

  她怎么有点听不懂江峭说的话呢?

  好像是说,让她扮演他的恩爱夫妻吧?

  回过味来,盛欲一秒暴怒:“…………你他…!”

  “可是秧秧啊,”

  在她爆发挣扎的前一秒,江峭就已经更快地拢紧她的腰身,央求道,“最近我真的没有时间处理婚姻舆论。把外公接到北湾是我的主意,因为集团本部在,我们有最好的医资团队,我可以保证他能很快康复,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帮帮我,好不好?”

  盛欲冷静下来。

  还是缓慢而用力地挣脱开他的怀抱。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不解,在江峭以为她依然拒绝时。

  盛欲扬起一个笑脸,用尽平生最温柔甜腻的夹子音,眼冒心心,崇拜深情地凝视江峭:

  “我们快走吧,老公~,这些人好讨厌哝拦着人家呜呜……”

  背对人群,她给江峭投去口型:

  “快TM走!”

  “等等。”

  江峭在原地站着没动,把迫不及待想突破重围的盛欲拉回身边。

  盛欲满面不解,只能看着他下一步动作,两秒后,她呆愣住了。

  江峭捏住她指掌间的关节,抬起她的手,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枚粉钻戒指,轻松顺利地推进她的无名指。

  他轻吻她的手背,抬眸。

  “欢迎回家,我亲爱的,妻子。”

  作者有话说:

  今晚二更biubiu~

第45章 极恋地

  ◎疯与吻◎

  盛欲的眼神被这只戒指紧紧抓住。

  她不记得是怎样从一众记者的包围里脱离出来, 只知道江峭拉着她的手,开车带着她来到【中峯典康】私立医院。

  一路上她都垂眸凝视这枚戒指,脑海里思绪翻腾, 却落不到实质。

  故国的气息让她感觉熟悉,却无法回到当初单纯的心性。

  粉色钻石闪烁的光泽明动如初, 是不是它收集了五年奔流的时光,成为封印在戒圈上的一片小幻海。

  江峭从医院地库按下三十六层电梯按钮,带她站到这间病房门口, 她才大梦初醒。

  “他就在里面, 秧秧, 进去吧。”江峭鼓励她, 他知道这对祖孙需要一点相处空间。

  盛欲握上门把手,睫毛颤动流露出她的紧张, 深吸一口气——

  “咔哒”

  没有想象中外公躺在病床上萎靡可怜的样子,反而邓正恒坐在床边, 精神状态不错,戴着老花镜翻看报纸。

  面色红润, 没有输液, 没上任何仪器, 如果不是这身病号服,压根看不出他是住院患者。

  听到有人进来,邓老抬了抬眼睛,注意力又被文章内容吸引。

  迟迟几秒后, 老人才反应过来, 从报纸后再次探出头来, 仔细看盛欲, 似乎有些不能确定。

  盛欲被老人可爱的行为逗笑了, 叫他一声:“外公。”

  邓正恒的报纸掉落在腿上,又随他慌忙站起的动作掉在地上。

  “是我是我!我回来了,您快坐着吧。”盛欲赶紧跑上去扶住他,叮嘱,

  “别激动,一会儿血压又该上来了。”

  邓正恒好半天说不出话,顺着盛欲按住肩膀,坐回床边。

  祖孙二人一时无言,都在打量对方。

  邓正恒眼里的外孙女变得成熟了,褪去青稚,容貌很像她妈妈风华正茂的那些年。

  他是欣慰的,这孩子能够好好长大,他这把老骨头也算对得起晚弥了。

  可盛欲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足够让一个幼稚的孩子长大成人,让一个老人满头华发。

  老年人的岁月流逝得很快,盛欲抚上外公的肩膀,就能感受他单薄松弛的身骨,消瘦不少,脸上长出一些深浅的瘢痕。

  五年只不过是她弹指一挥间,却在外公身上留下残酷的印记。

  清晰可见的,外公的人生,已支付出奢侈的五年。

  “秧秧啊,对不起……”

  “对不起,外公。”

  两人同时开口,而后同时愣住。

  是互相惦念,也常觉亏欠,盛欲和外公一同笑出声来,她没忍住拥抱一下外公。

  家人就是这样,不论隔阂还是别扭,无论相隔再久,只要一个心灵相通的笑容,就可以放下一切。

  外公慈蔼地摸摸盛欲的发顶,第一时间还是关心她:“路上很累吧?你也看到我好的很,你不要久留,回去休息好再来看我。”

  向来缺乏家人关爱的盛欲,本以为自己无坚不摧,却在得到爱的时候满眼泪光,在外公面前,终究还是当年那个被外公带回家的小姑娘。

  “对不起,是我自私地跑出国,这么多年对您缺乏关心,也没能做一个让您骄傲的孩子。”她自责地向外公道歉。

  邓正恒懂她,所以轻声宽慰:“外公只是血压偏高,调养一阵子就好,其实根本不用住院,只是江峭不放心坚持给我安排这么多东西,也要多谢他费力操办了。”

  盛欲回头,看门外光洁的地面投下一块阴翳。

  那个男人让她自己进来,却守在门边,没有离开。

  “嗯,我会好好谢他的。”盛欲让外公放心。

  外公轻叹一声:“你们两个年轻人的事情我不该多嘴,只是有一点嘱咐你,即便你不喜欢他,也别过分苛待。毕竟当年因为你一句话他就彻底放下家业,一无所有追到琅溪,知道你要出国也没拦你,他白手起家再走到今天万分不容易。”

  “什么?”盛欲呆住了。

  邓正恒无奈地摇摇头:“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不知道他竟然真的照你说的做,从这方面来讲,咱们耽误了人家……算了不说这些,你跟外公讲讲这些年在国外过得好不好。”

  ……

  从外公的病房出来,盛欲站在门口,陷入沉默。薄长眼睫轻轻遮敛瞳眸,久久无法挪动脚步。

  来的时候太过恍惚焦躁,未曾留心周遭一切。表面看起来与其他楼层并无特殊差别的排列形病房,但倘若静下心来仔细观察,那么发现一些细节其实并不难。

  比如,这是离医护站最近的一间单人病房。

  比如,外公病房的观察频率比其他房间高很多。

  比如还有,盛欲听到往来出入与途径病房的医护人员都称呼外公为邓院长。以及,这个前缀,

  ——江总的家属。

  有些事情,盛欲必须承认。

  在她满心扑在学业与事业的时间,是江峭将外公从琅溪接到北湾接受最先进的临床治疗;

  在她负气远逃北国的岁月中,是江峭凭借他的财力、他的社会地位、以他的方式动用自身的强大优质资源,来代替自己照顾日渐年迈的外公。

  甚至,他和她一样,也是从零开始。

  她觉得自己可以不依靠任何人存活。可她忘记了外公会衰老,忘记了体恤他的辛劳,忘记了痛失爱女的老人只能在思念与孤独下伪饰骄傲。

  而她如此自我地,闷头沉浸在自力更生的奋斗生活里。是江峭,只有江峭在为她偿还养育之恩。

  无论他是否诚心这样做。

  他的细致照料不是假,自己的任性也是真。

  真是,欠了这个男人天大的人情啊。

  “秧秧。”耳边倏尔响起低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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