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散闻春寒 第96章

作者:遇淮 标签: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甜文 轻松 现代言情

  *

  在温几栩下楼的时段,闻堰寒收到了江鹤轩的微信。

  内容简洁:[闻哥,如果以后你不想哄着她了,麻烦知会我一句,不要为难她]

  收到这条消息,答案便已分明。

  闻堰寒的指尖紧握泛白,余光看到她小碎步下着楼梯,眼底弥漫着些许湿意,唇角却是带着笑的,像是奔赴一场花海那般雀跃,迫不及待地要向他证明她的爱也是经得起推敲和考验的。

  闻堰寒拉开车门,眉心轻蹙,温几栩迈下最后一个台阶时,差点踉跄了一步,被他伸手扶稳腰肢,低斥的语气仍旧难掩温柔:“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温几栩环着他的脖颈,撞了个满怀,任由他抱着侧坐在腿上,桃花眸底亮晶晶的:“我和江家的订婚宴请帖没有送出去,现在还需要再回一趟家,跟他们商量向亲朋好友、合作伙伴解释的事。”

  闻堰寒眉间郁色渐展,克制地没有问她,在这二十一分钟零六秒的时间里,她和江鹤轩聊了什么,在江鹤轩一再退让的深情面前,她是否会有哪怕一刻的动摇。

  “栩栩,订婚宴请帖的事,不必那么麻烦。”

  闻堰寒将臂膀收紧了些,只有用力地紧抱着怀中的温热,焦躁不安的心才能安定些许。他怕这一切不过是梦中的消存虚妄,是海市蜃楼般转瞬即逝的幻境。

  同她十指紧扣,心脏的空缺才终于被填补。

  温几栩眨了眨眼,被他抱地太紧,嗓音都变得细软了几分,“怎么说?”

  她不想让这件事连累江家,就算要取消订婚宴,也想做得体面一些。

  凡事礼数都得周全。

  闻堰寒凝着她的眼睛,逼仄的空间内,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柔软的唇瓣因先前的奔跑而轻喘着气,扑面而来的是气息带着浅淡的铃兰香气,扫过闻堰寒的喉骨时,带着微酥的痒意。

  “你们两家并未正式公布联姻消息,对不对?”

  温几栩认真梳理了一下时间线,“嗯,只是宜城名流圈子就这么大,谁家有点风吹草动,大家都会提前知晓。婚宴请帖发出去后,才算是摆在明面上。”

  “订婚宴请帖可以照常送出。”

  温几栩微愣,扬眉不满:“你想让我嫁给江鹤轩?”

  闻堰寒凝向她的眼神骤然锋利,薄唇覆上她红润的唇瓣,惩罚似地轻咬了一口,“这样的想法,最后连设想都不要有。”

  说是咬,其实只是发狠地吮吸着她的下唇,带着直抵四肢的酥麻感,温几栩分神去看前排,只见不知何时已经升起了挡板,顿时更加羞窘。

  想要制止他吮吸她唇中甜津的动作,温几栩作乱的双腿忍不住踹他,在他洁整的长裤上留下一个脚印,闻堰寒退开稍许,长指轻捻起膝骨前的布料。

  嗯……

  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好像有洁癖哦。

  衬衫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所有的衣物都统一在领口内侧绣着暗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纤尘不染的形象,远观时,又冷又傲,像是高不可攀的山间雪。

  作恶的小姑娘不但没有心生愧疚,反倒言语嚣张,“谁叫你不分场合的。”

  “不分场合?”闻堰寒长眉微挑,本就生得凌厉优越的骨相,这样的神情使得他看起来分外桀骜,“栩栩,只是接个吻而已,不要说得好像我们在。”

  他微顿,在她耳畔以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嗓音咬声道:“做、爱、一、样。”

  温几栩脸色瞬间爆红,“你在胡说什么!”

  闻堰寒垂眸欣赏着被他吻地红润微肿的唇一张一合,勾唇淡笑,“我说,又不是在车里和你做/爱,你紧张什么?”

  男人都是记仇的,温几栩昨夜做下的孽,如今被悉数抛了回来。

  她偏过头,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去,刚跑了没两步,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捉了回来。

  温几栩单薄的脊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下颚被他转过来,轻而易举地含住唇瓣,一下又一下,温柔地伸舌搅弄着,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吻技突飞猛涨,不稍片刻,便将她带得浑身发软。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顶级捕猎者,深谙如何降低猎物防备心之道,循序渐进地深入过后,便是疾风暴雨般的掠夺。

  直到她被吻地没了防备,一双眸子湿亮清凌,他才松开她,缱绻地吻了吻她发颤的乌睫,黑眸轻凝着她,继续谈及先前中断的正事,嗓音带着动情后的薄哑,落在温几栩耳畔时,低磁的声音让她耳根都跟着酥麻。

  “订婚宴请帖照常送出,只不过,同温家联姻的人选,是我。”

  作者有话说:

  太子布局永远游刃有余

  下一章应该是个双更肥章

第77章 月光

  ◎你确定?◎

  温几栩盯着他凝了半晌。

  闻堰寒依旧是那副从容淡定的姿态, 仿佛刚才与她讨论的只是今日天气那样寻常的事情。

  订婚宴请帖里的名字骤然换掉,绕是从小听过不少圈子八卦的温几栩也被这操作惊得失语。

  更何况还是同温氏有着云泥之别的闻家,多少人费尽心机想攀附,却碍于闻堰寒桀骜恣肆的秉性, 畏惧他的狠戾手段, 光是这个名字, 就足以震慑所有试图窥伺笑话的人。

  然而她的沉默不语落在闻堰寒眼里,则成了临阵退缩的犹豫。

  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地轻拖着她的下巴, 侵略的视线却已依次扫过她的唇、耳垂,以及那双微微发懵的桃花眸。

  “没有记错的话,栩栩曾答应过要和我订婚。”

  淡雅嗓音徐徐开口, 明明带着温和的笑意, 欺身而进落下的吐息却让温几栩本能地察觉到危险。

  “是答应过……但这太早了, 我还没满二十一岁。”

  按照正常的培养模式, 这个年纪她应该还在修读大学学业,就算是只读四年, 至少也得二十二岁才能毕业。还没毕业,那就还是孩子,过年她还能厚着脸皮找父母和哥哥要红包呢,谈婚论嫁的事情, 等到二十二岁再商量,也不晚。

  温几栩瑟缩着脖子, 伸手抵在两人身前, 生怕他又缠绵着吻上来,这儿又没机会换衣物, 被他撩拨得泛了潮意后, 只会愈发不舒服。

  难怪说不要轻易偷尝禁果, 一旦尝过极致欢愉下绷紧的足弓的滋味后,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足以勾起同他之间留下的旖旎碎片回忆。

  滚烫,炽热,将她这团水也熨得滚烫。

  见她低敛着眸不说话,闻堰寒有些暴戾地拉下他的毛衣领口,隐约可见胸膛流畅的肌理线条,深凹起伏的纹路下,是独属于成年男性爆发性的力量蛰伏。

  他身上的肌肉并不是那种严格控制蛋白质摄入的大块头,而是长年自律下的恰到好处,穿上西装时,极具压迫性的身高使得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淡漠凌厉感。

  温几栩走神胡思乱想了几秒,思绪回笼时,正对上一双暗潮汹涌的长眸,如玉般的指尖所落之处,道道惹人遐思的暧昧红痕分外惹眼。

  他低笑了一声,舌根往后抵了抵,“你所有的胆子都用来睡我了?”

  温几栩:“……”

  “二十岁的时候。”闻堰寒微顿,纠正道:“十九岁的时候,就敢来招惹我,怎么现在越活越回去了?”

  温几栩慌乱地替他拢好衣衫,脑子里不受控地浮现出他先前说,在车里做的那些话,耳根一热,急忙捂住他的唇。

  明明是她自己做过的事,只不过是被他换了种方式陈述,她倒是羞囧了起来。

  同昨夜缠着他,说这里难受需要揉揉,那里不舒服需要蹭蹭,判若两人。

  两人间的局势反转,温几栩才软声软气地哄,“要不等我二十三的时候,我们再订婚?” 她掰着手指数了下生肖,“而且后年还是龙年哦,非常吉利。”

  “栩栩,你二十三岁那年,我已经三十岁了。”

  闻堰寒停驻在她身上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灼伤,温几栩从他极力维持镇静的语气中,敏锐地辨出了不安和淡涩。

  她差点忘了,他们之间有着足足七年的年龄差。

  “光是准备本年度的冬季赛,就需要花费近十个月的时间,奔波于世界各地的分站。”

  他的眼神犹如一张细密的蛛网,将她整个人轻柔又强势地罩住,不肯留给她任何一丝逃离的机会。

  “栩栩。”

  一声呢喃,像是撞击着心底的宇宙。

  “我等不了那么久。”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明珠太过耀眼,她身边更是犹如群狼环伺,迟一天,晚一秒,都会让他忐忑。

  回到温宅后,温父温母已经接到了江鹤轩的电话,众人面上都挂着遗憾的神情,温父知道江鹤轩自小对温几栩言听计从,叹气唏嘘了好一阵,还是老友江父在旁宽慰,说做不成亲家,也不影响两家的关系。

  等人都散了,温几栩坐在父母身边,商量着后续的事如何解决。

  ……

  “他们同意了?”

  温几栩陪家人吃完晚饭,等人夜里休息下了,才蹑手蹑脚地跑下楼,在停靠在大门外的卡宴被人捞入了怀中,闻堰寒的嗓音带着点不确定。

  温几栩点头,悄悄觑了一眼他的神色,如蚊呐般道:“咳咳,但是用了一点小心机,记得和我打掩护,可别说漏嘴了。”

  这个答案倒是在闻堰寒的意料之外,毕竟当初温家对他的抵触心里太过明显,现在又多了岑然这层关系,他并没有打算瞒着。

  但温几栩略显躲闪的神情,让他本能地生出犹疑,唇线弧度轻扯:“先说来听听。”

  温几栩抿唇,脸色热红,“我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环住她的男人神情几度变换,深不见底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睨着她,就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良久,才将食指抵在眉心揉了揉,额间青筋微跳,留给她的侧颜线条绷地像是锋利刀鞘。

  他忽而厉声唤她全名,她倒好,软软糯糯地应声,末了,还要补上一句,我在呢。

  “你现在胆肥了,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温几栩两手一摊,呈摆烂状:“不然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

  闻堰寒被她气得不轻,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听她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能说服温父温母,在这按兵不动地等了她四个小时。

  也是,怀里的小狐狸再狡猾,不过也才成年不久,所谓的谈判、周旋,该抛出多少筹码,又该在什么时候动之以情,她从未接受过相关的培养,哪会知晓这些。

  反倒是他,沉浮商场也足足有八年,却还是被她带地偏了航向,失了章法。

  闻堰寒抬眼,对前排陷入浅眠的郑叔道:“去东湖湾。”

  车身平稳启动,自从上次来宜城捉了没心没肺的人后,他就在宜城置办了一处房产,温几栩对东湖湾并不陌生,成人礼那天,温母还带着她去看过户型,依山傍水,环境很是清幽。

  温几栩嫌离家太远,最后只买下了市区的另一套平层。

  入户花园里,大片玫瑰悠然绽放,从二层的落地窗望出去,刚好能将不远处的亭台楼阁、清幽湖景尽收眼底。

  机器人从楼下送来拖鞋,房间内的光源待来人适应了一阵后,才缓缓自动调整亮度,温几栩好奇地四处参观,才看向正拎着毛绒玉桂兔拖鞋的闻堰寒。

  “去沙发上换。”

  “不想去。”温几栩攀着他的肩,抬起一只脚,骄矜道:“坐一天了,我就想站会儿。”

  耳边似是传来一声妥协的叹息,而后,她满意地换上了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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