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码代码的Gigi
黑暗中的感官无比敏锐,她闻到了他身上残存着的沐浴露的味道,依旧是熟悉的柑橘味,像是刚洗过澡不久。
心跳得很快,许嘉茗忽然开了口质问他,“为什么回来的路上你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陈岩也真不知道说什么,若无其事转移着话题,也无法掩饰他的目的。安抚她显得居心不良,他要做什么,就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
“你就是在吓我。”
“你呢?除了怕疼,还怕什么?”
“我害怕……”她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我害怕有欲望的自己。”
“那你怕这样的我吗?”
她摇了头,“不怕,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之前进来时,陈岩就看到了床旁边放了盏落地灯,就在她坐的这一侧,他手撑在了她的腰侧,倾斜着身体去找开关。
他几乎是靠在了她的身上,灯打开时,许嘉茗下意识躲避着他的视线,然而方寸之地,无法避免。
他的身材挺好,特别是腹肌处。她却走了神,想起以前学滑雪时不断被吼感受核心,她体会不到,干脆放弃了。
她多瞄了两眼,却不敢再往下看去。
陈岩却是有些后悔打开灯,都不知是在折磨谁。她怕疼,他要很慢、很小心,但看着她披着的黑发落在光裸的肩头,很薄的一层内衣包裹着起伏,昏黄的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却是一脸的单纯,很乖地跟他说,她害怕有欲望的自己。
明明可以有更深的触碰,他只是伸了手,将她脸旁的碎发捋到耳后,“你要接受这样的自己,很美。”
“为什么要开灯?”
“让你看见自己。”
他将手伸到了她的背后,这一次,她没有再闪躲,只是将薄薄的一层衣物褪下时,微偏过了头。然而近在咫尺,她却是没有感受到他的抚摸,去看他时,他正目光垂下地在看着自己。
许嘉茗是真害羞了,“你看什么呀?”
说完后正想着自己这算不算催促时,他浓密的黑发就已经扎到了她的心口,感受到了湿濡的舔舐,牙齿轻轻刮过无比娇嫩的肌肤。
每一次触碰,她都觉得他会咬他,都要紧张一回,小腹都怕到有些酸软。
她是看到了自己,知道自己外型还行,洗完澡也会照镜子看自己的身体。但却没有想到,他会是如此反应。他的手很大,却是包裹不住,重重地揉捏着。她看到了带了欲望的他,是如此的坦然。
恐惧的面纱在被逐层掀开,她似乎不讨厌这样的自己。被他这样亲吻、包裹的感觉,很温暖,跨越过边界时,刺激的多巴胺在分泌。
她唯一克制的,是不发出声音。却手已经不自觉地摸了他的头发,当他的手往着更幽深的地带探去时,她没有躲。
当最后一层阻挡彻底不存在时,她闭上了眼。
陈岩同样在克制着。
在很多事情上,他都擅长忍耐。而此刻,如果可以有选择,他不想有任何克制。
手指被温热包围着,虎口处沾了一丝黏液。她的脸上已经带了欲色,蹙着眉头,压抑着欢愉,闭了眼。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原本坐着的她缓慢地向下滑着,几乎已经半躺着。她一句声都没有,像是全然忽略了他,他忽然没了耐心,“睁眼。”
她很听话地睁了眼,却是带着与此时境况极其不匹配的懵懂与茫然。
“不许闭眼。”
许嘉茗被他逼着看着他的手,在她最隐私的部位动着,此时的他是凶的,她都不敢闭上眼,就怕他会突然惩罚她。
身体的感觉是真实而强烈的,而她却逐渐感受到了危险的失控。他的手指很长,毫无规律地按着她时,她的呼吸随之急促,被关押的欲望随时会冲出牢笼,将她掀翻。
可他却是无比的漠然,不抱她,也不亲她,甚至带了些凶狠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收入眼中。冷漠到对她的无助视而不见,手不停顿地在欺负着她,要将欲望的野兽亲自放出,对她的不安毫无怜悯之心。
许嘉茗不知此时的自己是什么模样,被情欲掌控的她,是不是会面目狰狞;腿都不由自主夹住他手的她,是不是很贪婪。
她抓住床单的手忽然伸出蒙上了他的眼,“不许看我。”
他没有拿开她的手,只是当他的指腹再次按下时,不知是在何处,所有的欢愉,骤然从那个点扩散开,她彻底瘫倒在了床上。
头埋在了被子上,蜷缩着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感受到了身下的收缩,还有缓缓流出的黏腻。明明是种愉悦,她却觉得好无助,像是被抛弃了,特别是当他的手离开时。
然而他很快就覆到了她的身上,将一小团的她抱在了怀里,抚摸着她的背,在她耳旁轻语着。
“有欲望的你,很美,知道吗?”
她闷着头没有理会他,如果觉得她很美,刚刚为什么要这么凶地看她。
“嘉茗,不要怕。”
将被子抱在了胸口,很有安全感,虽然还有点生他气,不跟他说话,但她很喜欢他抱着自己。懒懒的,都不想动弹了。
然而肌肤的触感忽然消失,他从自己身上离开了,心里顿时有些空,她转了过身看他,“你去哪?”
看着她难得的黏人,陈岩笑了,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许嘉茗见他下了床,拿起了裤子,从里面掏出了在超市里买的东西。以为他接着要上床时,就见他要接着脱去最后一件。
这次她实在是忍不住了,难以与这样的他坦诚相对,直接伸手关了灯。
一切又回到了黑暗中。
刚刚一直在冷落她的他,又变得温柔,与她接吻,手在她的身体上抚摸着。
让她的不安褪去,空虚又升起。她想要伸手去抽床头的纸巾擦拭时,却被他抓住了手。
过程还是很艰难,很胀,像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而他像是在报复她的关灯,没有履行对等原则,他抓了她的手,去感受着尺寸与热度。
她躲不开,也根本无法想象,怎么会塞得进去。
她没有喊疼,就是在特别受不住时,咬住了他的肩。当彻底进入时,他在她耳边夸了她一句,她羞到捶了他。
刚开始仍有些不适,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身下,她无比细致地感受着他的每一次动作。她是一个聪明的学生,微微适应过后,就尝试着如何让自己更舒服,偷学着模仿与练习。
但她还是更喜欢抱着他,手在他的背上摸着。
当尝到一丝甜头时,头脑都发晕,她却忽然在这样的空白中找到了答案。人不是表里如一的,在床上,他们只有彼此,就该是不一样的。有欲望的身体与灵魂,也只要被彼此看到就好。
她没有办法太认真。但这样方式的拥有他,像是作弊,不被任何人知道,也不必有任何负罪感。
她可以将灵魂的一个碎片,交给他保管。
她的手摸着他的脸,“陈岩,我爱你。”
忽而力道一重,她咬了唇,喘息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忍耐了太久,陈岩有些失控。他没有回应她的话,却是再无法控制自己,无法理性地考虑她是否能吃得消。
在这样的极致感受中,他像是到了世界尽头,只想抛下一切。对人生不想有任何控制,只想彻底放纵了自己,与她一起消失在尽头。
这也是许嘉茗第一次听到他的喘息,接吻时他从不会像她一样喘。此时的他,没有了任何约束与所谓形象,舒服到喟叹。这样的他,很陌生,却又只有她能看到。
这样的声音性感到在诱惑她,明明已经承受不住了,她却没有说。
小腹酸软到难耐,而他看着毫无结束的迹象,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哭又太丢人了些,只能狠狠咬了他的肩。
他的动作没有停下,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忽然小腿绷直,脚尖都极力向前够着,在颤抖中,全身脱了力,抱着他肩膀的手都无力地垂在了床单上。
这是他们俩的第一次,陈岩终究是照顾了她的感受,匆匆结束了。
却没有离开她,躺在了她的身上,亲了她一下。心脏相贴,共同感受着彼此的喘息,沉默地享受着放空。
许久之后,许嘉茗推开了他,径自下床,赤脚走去了卫生间。
就算独居,在卧室里,她都不会不穿衣服。而此时,有他在,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限制,赤身裸体地往里走着,除了走的很慢。
她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她有做过功课,结束之后要上厕所,但她却是走到了镜子面前,看着自己。
一向白皙的胸上,多了几道红色的印痕。
脸很红,身下被填满的感觉还在。
这就是她,欢爱后的她。
卫生间的门忽然被打开,她从镜子里看到了他,瞥下眼时,看到了她刚刚逃避了不看的。
陈岩走到她身后,双手环住了她,视线一同在镜子里交汇。
第42章
两人都没有讲话,或许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
刚才坦诚相对时,都有些扭捏。而此时,她懒洋洋的不想动。他在身后,连站着都有些累,半倚靠在了他身上。
陈岩看着镜子里的她,多了几分懒散的媚意,看向他时,澄澈的眼神中都带了一丝撩拨。他忽然用力抱紧了她,很少如此迫切地想要些什么,而在拥有她之后,他却想要一种更为长久的安定。
许嘉茗感受到身后的力道,笑了,“干什么呀?”
“知道自己很美吗?”
她看着镜子里的两人,他也算得上白,但在她身后,天然就有一层色差。虽从未夸过他,他长得确实挺帅。但第一次见面时,甚至带着她不喜欢的审视,她哪里还会想其他?
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就当成是赞美,默认了没说话。
看着他时,她还是不免走神。两人在外面,他算得上克制,只牵手搂腰,偶尔人少时会亲她一下;但他为什么刚才会发出那样不克制的喘声,她现在都无法将那样性感而粗重的声音,与他相联系。
陈岩发现了她的一点害羞,很矛盾的组合,尚未来得及形容是如何的矛盾时,过于敏锐的感官就延迟了大脑的思考。刚才的他并没有尽兴,甚至是草草收场,然而她并不能适应再来一次。
他内心苦笑,刚才还要被她怨吓着她,她此时怎么不来感激他的好。但他到底算不上善良,一只手松开了她,指尖顺着滑下。
刚才还甚是温暖的拥抱,许嘉茗实在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再次感受到他的手指时,她也没有喊不要。她已经感受到了身后的危险,他这样,才是放过了她。
两人的腿都长,站在洗手台前,一切动作,都能从镜子里看得一清二楚。卧室落地灯的光散射在屋子里,打到两人身上时已经暗淡了不少。而卫生间面积小,头顶还有好几盏照明灯,随着镜面的反射,无比亮堂。
因为夏天要穿吊带,她会清理腋毛,其他地方的,没必要,也懒得弄。
大部分的黑色毛发被挡住,只有一部分的露出,还随时被刮蹭着,很痒。而此处的颜色对比太过强烈,冲击大到她都不敢看。
她撇开了眼,盯着洗手台前的瓶瓶罐罐,有护肤品与各色的香水,瓶身十分好看,还将几件首饰挂在了上面。
她试图看着这些以转移注意力,然而另一只抱着她的手却忽然松开,在她险些支撑不住要往前倾时,那只手臂挟住了她的肩,手却毫不留情地捏了她的下巴,让她抬了头。
许嘉茗被逼着看镜子里的自己,原来刚才的看见,并不是真的看见。此时的自己,依旧是无比陌生。
镜中的她,正咬着唇,眉头微皱,一副在忍耐的样子。可她知道,这不是痛苦的忍耐,是克制着愉悦。
她竟然是这么的虚伪。
当感受到手的动作慢下时,像是冬夜里的热巧递到唇边又拿开,原本可以满足地喝一口暖乎的可可,却只感受到了冰冷的空气。而她明明是带了恼怒与不耐烦地看向他,而镜中的自己,竟然表现为可怜的祈求。不就是一杯热巧,给她喝一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