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藏在心里 第113章

作者:舒桉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校园 现代言情

  “你一个女孩别忘记锁门啊,要不我没法和舒微交代,路景澄也会把我宰了的,你是他的心上人的心上人……”谢嘉礼有把很有道理的话说成满嘴跑火车的胡话的本事。

  孙欣菲笑着抿嘴,在他出了门回身后,用力地摆了两下手说:“你快走吧,再见。”

  “嘭——”门被毫不留恋地关上。

  “行啊,我走了,再会了咱们。”谢嘉礼的声音从门板外面传进来。

  孙欣菲紧紧地捂住嘴巴,眼泪像金豆子似的滴落,沉沉的重量,砸在手背、衣服,还有地板上。

  谢嘉礼,说了再见就没有再会了。

  那晚孙欣菲彻夜未眠,伴着酒意和眼泪写了答应免费送给谢嘉礼的歌词。

  在十八岁的海边/垂落颤动的眼睫/像天边散落的燎烟火把/把心烧成灰烬/是谁勇敢

  在二十岁的森林/干燥渴望的嘴唇/是寂寞遗失的枯萎花朵/把心锁在钢铁中/是谁胆怯

  你是冬日赏赐我的礼物/又被拿走/她说在有风的夜里一起喝酒/是我们在和风接吻

  我知道/你是花朵/将遗失的寂寞捕捉/我也知道/你会是火把/把燃烧的爱意残杀

  你知不知道/海子说/今夜我不关心人类

  ……?S?

  作者有话说:

  注:欣菲写的歌词中,将眼睫比喻成火把,嘴唇比喻成花朵,都出自海子的诗。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海子《日记》

  歌中没有“我只想你”这下半截诗,只有上半截。

  孙欣菲和谢嘉礼的故事会有一则番外,他终于在多年之后懂了这首歌的歌词。

第110章 归潮

  孙欣菲是他们中第五个离开嘉北的人, 留守和出走的平衡被打破,再也不是势均力敌,青春的故事真正落下帷幕, 他们都成了身不由己但却清醒选择的大人。

  临走前两个人晚上躺在一起聊天,聊高中和大学的事情, 还有这些年的学习与工作的事情……

  “我当时选专业是随便填的, 我算是我们学校当年高考的黑马, 能考上嘉大目标就实现了……”

  孙欣菲说到这里笑说:“我也不喜欢像你天天捧着本书看,上大学的时候老师推荐的那些书单一百本我最多看十本。”JS?

  “但我觉得我选对了专业,遇见了我的好朋友舒微。微微,你知道吗,开学第一天你和我打招呼,我就有一种预感,我们会成为好朋友。我们俩就是常说的‘倾盖如故’吧……”

  舒微抿唇笑着点点头, 忍住想要滑落的眼泪。

  “微微,我们俩怎么也算是文艺青年了吧?”孙欣菲哭着哭着, 忽然灵光一动说道。“也像那些民国电视剧里面那样, 分别的时候, 送我一本书吧。”

  舒微也不禁破涕为笑, 答应她说“好”。

  她送给孙欣菲的书是梭罗的《瓦尔登湖》。

  “这本书我看过的啊, 微微。”孙欣菲笑着接过未开封的新书。

  这本书是当年在嘉北大学读书的时候,一起参加过这本书的读书交流会。

  舒微浅浅一笑说道:“我知道你看过的呀。”

  孙欣菲将书端在手里看了半晌, 想起当年在读书交流会上她自己分享过的一句话, 明白了舒微的意思,笑说:“这本书最好。”

  她不是舒微, 蓦然回首心爱多年的男孩也喜欢自己, 两个人各自渡过岁月之河坚定地选择再次相拥。她也不是葛梦雅, 在最芬芳美好的年龄陷入爱情中,最终流泪但笑着释怀说曾经真的爱过也失去过。

  她也绝对不是俞琳,在漫长的单恋中丢失纯真美好的心灵,放任羡慕和嫉妒滋生出不怀好意的心机,最后回首往事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她是孙欣菲,按古代的说法算是塞北儿女,关外风雪多,身上若有若无地带着点和着风雪的侠气,下定决心便不再困住不放手。

  “为什么一桶水放时间长了会变臭,而水冻成冰以后就能永远保持甘美呢?哲人说,这就如同情感和理智的区别。”

  梭罗在《瓦尔登湖》中这么解答情感和理智,这也是孙欣菲放弃单恋谢嘉礼的原因。

  无法永恒拥有这份感情,避免最后落得个老死不相往来的尴尬收场。那就在最喜欢他的时候理智地抽身离去,这份纯洁的单恋永远保持最痛也最美的回忆,缺憾同样迷人,像卢浮宫博物馆中断臂维纳斯那种残缺的美。

  -

  在短短的一周时间里,舒微去机场送走了欣菲,又接回了从南安喝完喜酒的路景澄。

  “陨石,我们一起去接爸爸啦。”舒微开车载陨石去火车站接路景澄。

  陨石:嘤嘤嘤。

  (想他)

  临时起意早一点过去到安检外面等路景澄,大屏幕上写着列车已经到达终点站,舒微专注地看着出站通道。

  路景澄穿着黑色工装棉衣出现在视野中,旁边好像有女生在问他要联络方式,路景澄正微凝眉听不见说了什么,女孩的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失落。?S?

  舒微笑着摇了摇头,当初她也被这张脸迷住。

  拒绝了女生的搭讪,路景澄刚一转头也看见了舒微,整张脸的神情一下明亮起来,冷邃幽深的双眸中都泛起深深的笑意。

  “分开好久,想我了没有?”路景澄抱住舒微,吻了吻她的额头问道。

  舒微笑说:“昨天下午你才回的南安。”

  昨天下午坐车去的南安,今天晚上返回嘉北,怎么就是“分开好久”呢?

  “分开整整一天了。”

  “我们都分开过五年。”

  “……”

  “哈哈。”

  “那是地狱里的日子。”

  路景澄牵过陨石的牵引绳,拥着舒微往外边走边说。

  回家的路上,舒微感觉到路景澄好像心不在焉,陨石探出脑袋从后面蹭了两次他的脸,他都没有回应。

  见他没有理陨石,舒微略蹙眉喊他:“路景澄?”

  路景澄这才回过身摸了摸陨石毛茸茸的脑袋。

  舒微笑着说道:“我们陨石洗了澡还梳毛了,被宠物店的小姐姐夸是个漂亮的小男孩。”

  路景澄微笑地答应着回话,神情却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英眉微皱并不专注的模样。

  “怎么了?”舒微抽空扭头看向路景澄问道。

  路景澄却是一愣,没有马上说清楚,只说:“等回家再说。”

  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开车又不能太过分神,只好等到回家再听他说。

  车子开到小区外面的路边停靠,在火车站等路景澄的时候,给他点了家附近平时常点的那家餐厅的晚饭,路景澄开门下车去取餐。

  舒微手撑在方向盘上,侧着脑袋看去店里拿餐的路景澄。

  陨石也学着她的模样,偏头透过车窗玻璃看着路景澄的背影,看了片刻后又过来蹭舒微的胳膊。

  “陨石,你说你爸爸他想什么呢?”舒微噘了噘嘴,摸了摸陨石的毛领。

  陨石“嘤嘤”了两声,才不关心他爸。

  到了家里,陨石跑去吃他的狗粮,舒微刚在门口脱下羽绒服,路景澄就从身后贴了上来。

  舒微警觉地要挣开他的手臂,声音中带着警告:“路景澄,我跟你说,你要稍微灭一下人欲哦。”

  路景澄将下巴抵在舒微的肩窝,低低笑道:“我要是说不呢?”

  “你不是还没有吃晚饭吗?你先吃晚饭。”舒微推了推他的手臂,抬手点了点隔壁木柜上打包的晚餐。

  路景澄特别挑食,从来不吃高铁餐,所以在他回来之前点了餐。JSG

  环在腰上的手臂并没有应声松开,听见路景澄说道:“那你陪我吃一点。”

  舒微含笑说道,语气中有那么点愧疚:“我没有等你一起吃晚饭,在去接你之前已经在学校食堂提前吃过了。”

  是有一点没有等他一起吃饭的小小愧疚,但不多可以忽略不计。

  路景澄早就猜到会是这样,薄唇勾起温柔的笑容,双手拥捧起她的脸蛋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等我。”

  舒微略伸出一点粉嫩的舌尖,朝路景澄扮了个鬼脸,在前面拉着他的手一起往餐桌走。

  “微微,我……有话想要问你。”路景澄反握起舒微的手,骨感瘦削的修长手指揉捏着柔软无骨的手。

  舒微美眸流盼,望着路景澄,等他继续说话。

  “微微,‘是徵’这个名字……是因为我起的吗?”路景澄问的犹疑不定,像是拿不准这个想法。

  舒微略怔了两秒后说道:“是啊,我从前就和你说过。”

  路景澄极郑重地点了下额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是,大三那年我问过你,‘徵’相当于工尺谱上的‘六’和‘路’谐音。我以为是你本来起了名字,后来又发现还有这样的巧合,然后就一直用了这个名字……”

  舒微眸光微闪,轻笑了声有点疑惑地问道:“这个很重要吗?反正都是和你有关。”

  “当然很重要。”路景澄声音高了八度,连正在埋头吃狗粮的陨石都疑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JSG

  舒微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路景澄欲言又止,在心里思想斗争了一番还是将即将要问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在橘黄的暖光下闪烁的双眸中盛满了时光也晕散不开的温柔。

  他伸手将舒微紧紧地抱进自己的怀里,漆黑的眼眸中藏着激动不已的泪光。

  如果不是舒妈无意间的一句闲话,如果不是婚宴中有个男生碰巧穿了一件他读高中时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的oversize棒球夹克外套,他如果也无法确定舒微真的喜欢了他那么久。

  即便当年高鄢和他说过,听姜丽丽说舒微从高中起就一直在用“是徵”这个网名,他也从来不敢相信只以为是个美丽的巧合。

  怪他当年没有追问清楚,可是那时在高中……他想,好像要和舒微来一次坦白局了。

  “下个周我也可以提前休寒假了。”路景澄微微偏头在舒微耳边低声说道,“微微,我们一起回南安吧。

  靠在他胸膛的舒微仰头看向路景澄,见路景成也低头垂眸看向自己,唇角明媚地上扬,眨了下灵动的眼睛,然后温吞地缓缓说道:“你……要不要顺便…和我回家见一下我爸妈?”?SG

  路景澄听后眼眸中划过一抹欣喜若狂的神色,薄唇忍不住地勾起弧度,说道:“你确定吗?”

  “我确定啊……”舒微偏头觑着路景澄,笃定的口吻说道。“我已经和我爸妈说过我谈恋爱了,感情已经很稳定。不过……不过…我没有说是你哦,还是要留一点悬念的。”

  路景澄一瞬间提前开始紧张,即便他已经有意在舒妈也就是江越老师面前谦逊地表现自己,但是挑女婿又不是挑萝卜白菜,他很怕舒微的父母不喜欢自己。

  “不用紧张,你符合我妈和我爸的每一个条件,我已经帮你摸了底。”舒微安慰地拍了拍路景澄的肩膀,又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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