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衣
手感太好了。
一块块往下戳的时候。
她渐渐意识到不对。
长裤还在。
那她是不是还要?帮忙退了。
这就尴尬了。
“这个。”她支支吾吾,“你可以自己来了吧。”
比较复杂的衬衫纽扣她帮忙了。
长裤不就是分秒钟的事情?吗。
宋沥白没有吭声,抬起了手,在她以为要?自力?更生的时候,看见?自己手被带起,放在皮扣上。
温绾懵懵然。
他?是真的一点力?气都不出啊。
刚才花了两分钟,这次花了五分钟。
可能是她太磨叽了,磨着磨着就。
不是说醉酒的不会这样吗。
温绾揣着各种各样的小心?思,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带人入池,刚才一直忙活他?的事情?,平时要?用的精油都没准备。
没有泡泡的池子清澈见?底。
温绾的眼睛没敢往下瞥过。
握着花洒,有模有样地帮着冲洗。
肩侧,黑色的莲花妖冶绽放。
这不是大片的涂黑沾色。
潦草几笔细纹,描绘出栩栩如?生的图案。
之前她没这样细看,这次再看,才见?这莲花整体像一个大写的“F”。
像自然造物的巧合。
时候差不多,她催促:“好了。”
醉酒的人不宜洗太久的。
“洗完了?”宋沥白单条胳膊挂着池沿,长腿自然伸展,清澈的池中,可见?线条干净利落的身形。
温绾点头,“嗯。”
“没有落下的地方吗?”
“没有啊。”
他?清净的眼眸一瞬不瞬望着人。
像是很纯很真地提醒,她有落下的。
温绾瞬时想到了什么,吞吞吐吐,“……这我也要?帮你洗吗。”
“因为是绾绾。”他?语气听着挺混沌含糊的,语速也慢,“你要?用的。”
“……”
果然男人不管是醉不醉酒。
流氓本?质是不变的。
温绾只能再拿起花洒。
但这样直接冲的话对他?不太友好。
秉着对他?负责就是对自己负责的认真态度,温绾只好手搓,全程没有向下看,眼睛快和天花板对齐。
这个酒。
她是万万不能让宋沥白再碰的了。
末了她自然不可能像他?对她那样包成粽子似的送回?卧室,但也没马虎,递了条浴巾过去包括小白白通通擦干净。
请祖宗似的请出去后才开始整理自己的事。
出来已经很晚,发现茶几上自己煮的醒酒茶都被喝掉了。
莫名有种成就感。
就知?道嘛,她的厨艺还可以的。
照在黑桃木中的小壁灯摇曳着微弱光芒。
身边的人沾被即睡。
周围空寂,静得听见?彼此均匀的呼吸声。
温绾躺靠一侧,困意都被他?一个人抢走似的。
数着时间,大脑清醒。
李奎说宋沥白是和傅祈深多喝两杯。
但他?的酒量,她是懂的。
不会轻易喝醉。
何况这类场合,主办方给的酒度数并不高。
难道是因为……
江景程吗。
如?果真是受他?影响把自己喝醉的话,她不禁愧疚。
在江景程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给予更坚定的鼓励就好了。
或者吻他?的时间更久一点。
身侧的男人半侧卧,额头低垂偏靠她这边,黑色碎发遮掩住锋利的眉骨,睫羽自然下落,和微挑的眼尾对应,乖得好像能百依百顺。
鬼使神差的,温绾掰过他?的下颚,重新在唇际印上一晚安吻。
不想吵醒他?,力?道不重,但下一秒人已经睁开眼睛了。
映入湛黑眸底,深邃难收。
她心?间像被蝴蝶翅膀颤动?惊觉。
“你,你怎么醒了。”她结结巴巴。
他?没有动?。
她抿着偷腥过似的唇际,“我不想打扰你的,主要?是看你嘴唇太干了所以想润色一些。”
他?喝醉了,应该很好糊弄过去的。
“那你。”宋沥白模糊地应了声,“很体贴。”
“不客气。”
“那还有别的地。”他?指腹带过她的额发,神情?依然提不上劲的散漫,“需要?你润色怎么办。”
这下不是他?醉酒,是她呆了。
被拉下去的瞬间,温绾的神经里升起电流,络绎不绝顺着脊背骨激灵跃起。
原本?因愧疚而苍白的小脸瞬间换了个色,面颊的红胜过于他?,明艳嫣然,“可是宋沥白……你喝醉了啊。”
喝醉的人不是不可以。
宋沥白低哼,声音掺杂着不明不确地哑意,“它?又没醉。”
“……”
温绾瞪圆双眸。
怎么感觉他?一点都没醉。
根本?不像是连路都走不了的人。
宋沥白垂首,温热气息袭来,呼得她直痒,眉间蹙起疑惑,“可是……你刚才不是很困吗。”
连路都走不了。
意识昏昏沉沉的,却还有力?气折腾这些。
“你都说,是刚才了。”他?还能有问有答。
很精神。
而且不止是他?精神。
毕竟是自己把人作醒的,温绾找不出反驳的话来,由着他?来,宋沥白每每服务都很到位,前夕足了,等她到达后才收尾。
但这次迟迟不见?动?静,她耐不住心?,不由得抬头看,发现他?只是在外?面堵着她,没有进来的意思。
“宋沥白……”她语气有些仓促,“你到底来不来。”
醉酒就不要?太勉强,老老实实休息不行吗。
她往上头挪挪,抬手本?想推开他?算了,反被他?拉住腕。
将人带下,双足踝横过臂膀,困得难以动?弹。
她很低地支吾了声,“宋沥白……”
“我喝醉了。”他?低声重复。
“我知?道啊,那就算了。”
“宝宝。”他?毫无克制的声线愈发沉哑,“扶我进来。”
“……”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