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伏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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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取到微量的炸药物质,沉沦的左半边完全没有,着重在被炸毁的右侧,中间只能说是被波及,从游轮中间餐厅开始划分。”
“二公子当时在左侧,几乎没收到什么伤害,右侧甲板上的几人伤势最重,太太和老板您伤势其次,以伤势最重的老祁总孟玥女士来看,按照站位,孟应泽先生与两人站的极近,理应来说就算落水不可能离他们太远。”
祁尧川助理站在他们身旁汇报着可能性。
“二少夫人的站位与这几人不同,情况特殊,不能以他们为参照,但老板您提供的站位,二少夫人应该比他们伤的稍轻才是。”
他顿了下,敛起了眸:“也有可能被炸毁的游轮零件伤到,情况不定。”
但不管怎么不定,人!不可能下落不明!
他怎么也推算不出来二少夫人能离开落水处的这片区域!
二少夫人又不是安了划船桨。
“游轮上的人审问了一遍,账户都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听完他的所有汇报,温淮序沉默了许久。
“你也怀疑孟应泽?”祁尧川问道。
温淮序掀了掀眸,“他不值得怀疑吗?”
虽然账户身份证护照等什么都不在了,但是想离开也并不是完全没办法。
办法总比困难多。
尤其是有预谋的。
可就是因为他是那个失踪的遇难者,所以才麻烦。
韩野看着祁砚京,听见他们说的一切,突然问了句:“孟应泽为什么要带走夫人。”
这个问题他想不明白。
就在祁尧川也在思考的时候,温淮序冷笑了声:“谁知道那种货色的小三教出来的孩子是什么阴暗扭曲的玩意,神经病做事需要理由吗?”
韩野双唇微张,盯着温淮序看。
其实有时候真觉得这两兄妹挺像的,另辟思路。
“她父母那边知道了吗?”祁尧川问。
温淮序淡淡回了句:“知道了。”
婶婶知道之后哭的昏厥过去了。
他刚准备起身离开,门外传来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黏黏的事情还瞒着我?”
温老爷子一身黑色风衣,后面跟着四保镖进了病房。
温淮序站起身,“爷爷。”
祁尧川也站了起来,道了声:“温老。”
“爷爷,太突然了,让您知道怕您着急。”
温老爷子冷哼了声:“所以就没打算告诉我?老头子我是年纪大了,但情报消息还是能听到的。”
一想到黏黏那丫头下落不明,温老爷子心里那真不是滋味,那么大个孙女,怎么就不见了。
“爷爷,我会尽最大能力把知闲找到的。”全然大海捞针……即便生死都不知道。
他都不敢告诉他们知闲被扎穿心脏的事情,或许是孟应妤看错了。
对,看错了。
一直到半夜,温淮序才和老爷子一同离开。
临走时,老爷子停下脚步看了眼病床上的祁砚京,“看着点那孩子吧。”
他和祁砚京接触的并不是特别多,但总觉得这孩子有点太过执拗了,怕他做出点什么事儿来。
他们离开后,祁尧川朝着韩野道:“韩野,后面你就看着他吧。”
他还有一堆事儿要处理。
他不是怕祁砚京一时想不开,是祁砚京真的会想不开。
他弟弟有时候真的是一根筋,全然想不起旁的事情来。
若是知闲真找不到……他可能会少一个弟弟。
韩野微微颔首。
病房里又重回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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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京噩梦惊醒,睁开眼喘着气。
意识清醒后,他才发现现实才是噩梦。
他的妻子不见了。
他找不到他的妻子了。
外面的微弱的光投进来,他麻木的盯着天花板。
他为什么要带她一起去吃那顿饭?他就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吗?一定要带她去她接触到那些不好的人吗?
为什么那么自信能保护好她?
这些问题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他的脖颈。
第267章 跳楼,死法不好看
VIP病房,韩野在隔间里,听到一点细微的声音便睁开了眼。
应该是他醒了。
祁砚京似乎还在床上,并没有什么动作。
索性也没去打扰他,若是有什么动静他再出去。
突然听见祁砚京传来起身的声音,还很是急促。
祁砚京径直越过出了病房。
他也连忙跟上。
老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的责任就是保护老板的安全,让他活着。
祁砚京面容冷毅,直接去了孟应妤的病房。
他猛地推开门,发出一声巨响,里面的女人被吓了一跳惊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祁砚京阴沉着那张病态的脸出现在她床边。
她尖叫出声。
他们祁家的怎么都跟疯子一样。
实在是这种场景下,祁砚京像是来索她命的,就算好看也足够骇人。
祁砚京实在被她尖叫声吵得烦躁,青筋凸起的手按在她脖子上,一点点的用力,面无表情甚至语气都是平静的,问她:“为什么非要选在游轮上?你们把知闲弄哪去了?”
说到后面那句,他的声音不禁提高。
被扼住咽喉,孟应妤死命的拍打他的手,祁砚京没想让她死,松了手上的力气。
孟应妤自从醒来之后三番四次被这样对待,她以前哪被这样对待过,她就是享福的,她哥会赚钱过的一点都不差,现在居然谁都能掐死她。
一时气不过,把这几天的气全撒了出来,吼道:“反正你老婆死了,都找不到肯定是死了,她比我哥死的还惨,我告诉你,我亲眼看见她被扎穿了心脏,又不是我干的,你掐我干嘛!有本事你去死啊!”
“你说什么?”
孟应妤突然就被吓住了,缩在那一句话都不敢说。
祁砚京站在原地沉默了两分钟,抬脚时,感觉脚下千斤重,踉跄了一步摔在地上。
韩野进来将他带了出去,临走前转头阴骜的看了眼孟应妤。
回到病房,韩野将保温桶里的粥倒出来放在了祁砚京面前。
他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反正祁砚京活着就行。
就是觉得他现在似乎很不好。
祁砚京盯着一处眼神空洞的出神,缓过来时碗里的粥都凉了些。
他突然哑着嗓子问:“知闲还在吗?”
韩野哑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如果没找到他还能确切的和祁砚京说,温知闲还在,但是……孟应妤说被扎穿心脏,就算被人带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更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她,只是猜测孟应泽,或许是别人呢?
他望向窗外,窗外远处霓虹漫天高楼大厦,他下了床站在窗边。
心脏抽疼,突然脑子里蹦出来个想法,叫嚣着让他从这下去。
他将手搭在窗台上。
韩野猛地一下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祁砚京向后退了几步,折返了回去,端起桌上的那碗粥吃了起来。
韩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想着安慰一句吧,酝酿了许久,在祁砚京将粥喝完之后,他才张口道:“跳楼,死法不太好看。”
祁砚京“嗯”了声。
是的,跳楼死法不好看。
要死他也不能这样死,他挺注重自己的形象,知闲也喜欢,他要是真这样死了,死的太丑了。
他还得去找知闲,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回来了,还有她爸妈……他们就一个女儿。
所以他得活着,好好活着。
韩野给收拾好了碗筷,看了眼祁砚京,很是憔悴,表现却太冷静了,他以为他会情绪崩溃,会哭会宣泄,似乎也都隐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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