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伏珑
自从分手后,她看到顾煜辰就下意识的对他有敌意,看到他会莫名紧张。
她右手搭在身上输着液,目光落在顾煜辰身上。
她一句话都不想和顾煜辰说,很久以前她就想过自己如果未来某天和顾煜辰分手了,那应该会是和平分手,或许从小的情谊在还能做朋友。
但怎么也没想到想法赶不上变化,她不可能和他做朋友,甚至不想和他说话,之前分手后他堵了自己好几次,每次都不说人话,说的全是猪话。
即便是现在对他没任何感情,他和自己说的话还是记忆犹新,答非所问,她说东顾煜辰说西,还装听不懂。
顾煜辰想将花放在了她床边,他靠近自己时,温知闲开了口:“我不需要你来看我,出去。”
他脚步顿了下,没走到床边,转身将那束百合放在了不远处的桌上。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的地步,中间像是隔了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没见过你伤这么重,你为什么要选这么一条路,他以前都没有和你坦白过他家的事情,这次又因他家的事情让你受伤,知闲,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笑了声,有些悲凉:“我知道你只在意你嫁的人,可是跟一个人结婚不单只是看他个人,他本来就是个不定的因素。”
“我宁愿你和宁晏辞在一起,起码都是知己知彼,我也不会像疯子一样反应这么大。”他不甘心不满甚至厌恶,尤其那是祁砚京。
他偶尔也能不受刺激沉淀下来平静的接受事实,但每次她出了点什么事儿就会异常暴躁,他讨厌这样,但又无可奈何。
她自然是知道结婚不只是看个人的,还得联系到对方家庭。
她对着顾煜辰冷淡的回了句:“我的日子我自己会过的,不劳费心。”
顾煜辰在病房里没待多久,甚至没等到祁砚京打完电话回来,知闲不想看见他。
他留下“注意安全”后,关上房门,离开了病房。
刚出病房,祁砚京抱着臂倚靠在墙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顾煜辰看着他,讽笑:“你觉得她疼不疼?”
祁砚京脸色不太好看。
“祁砚京,这就是你的喜欢?你当初讽刺我的时候说了那么多,到头来你也保护不好她,我承认我过分,那你呢?你比我好到哪去?她因为你家的破事受了伤,你没想过怎么办吗?”
顾煜辰放轻声音显得无辜,疯魔了似得:“你摆出那副自责的样子给她看,让我猜猜,她是不是还反过来安慰你跟你说没事?搞得像你才是受害人一样,你不是在我跟她分手的时候很会安慰她吗?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如此宽待呢?”
他笑了两声,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后瞬间冷下了脸,黑眸似是淬了冰,迈着长腿离开了。
整场下来,祁砚京一句话都没说,被他一句又一句的话压的喘不过气。
顾煜辰说的哪句都是直击他的心脏,他说的话都是他考虑过的但又不敢和知闲聊的话题。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着知闲输液袋里的药水是不是没了,这才进了病房。
见他回来,温知闲指了指桌上的百合,“顾煜辰刚刚送来的,扔了吧。”
其实顾煜辰来看她挺讽刺的。
祁砚京对着她笑了笑,按下床边的铃,护士过来给她拔了针,收走了输液袋。
“我躺这躺的腰都疼了。”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伸展了一下筋骨,转头朝着祁砚京道:“我们可以回家了吧?”
祁砚京“嗯”了声,拉上帘子让她换衣服,怕她穿衣服剐蹭到纱布的地方,他帮忙给她穿上了裙子。
走时他看了眼那束百合,没带回来,留在了那间病房里。
-
回到家。
温知闲坐在沙发上左手托着腮看着来回忙碌的祁砚京。
回来他就是开始扫地拖地……
“你怎么了?”她问。
怎么感觉祁砚京有些反常。
祁砚京把地给拖完了,洗了手坐在她身旁,抱着她,低着脑袋,额头抵在她肩上。
她默了两秒心里想到了什么,问他:“是不是顾煜辰和你说什么了?”
是不是在门口遇见顾煜辰了?
他闷声道:“事发的时候我就想过要不就到此为止,免得你受牵连,可是我看到你时又舍不得,我很自私不想和你分开。”
“我不是说不提的吗?”
祁砚京“嗯”了声:“明明是你受伤,还得安慰我。”
“那你要怎么样?”
祁砚京抬起头看她:“当然好好爱你啊。”
不然呢?真跟她分了让顾煜辰得逞?
那疯狗还试图美化他自己打人的事实。
温知闲一时哽住,刚刚还在心里想了一些用来安慰他的话,没想到用不上。
“他说的那番话没什么错,无法反驳,但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他眸光炽热的盯着温知闲:“我不能因为我以为的为你好和你分开。”
她对自己很依赖,就像自己需要她一样。
“所以,只有你决心要和我分开,否则我都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和你断了关系,说我自私也好什么也罢,我都无所谓。”
温知闲靠过去和他贴贴:“很喜欢你,所以不会和你分开的。”
祁砚京握住她那只乱蹭的右手,轻轻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你这只手别乱动,扯到会出血的。”
“红了!你把我打伤了。”
问就是跟温淮序学的。
祁砚京抬了抬下巴:“那你躺下讹我?”
和他逗笑了一会儿,又变成了小苦瓜:“胳膊好疼。”
“我问医生了,得疼四五天,忍忍吧。”晚上要疼的睡不着就吃止疼药,但还是尽量忍吧。
祁砚京看了眼时间,到点该做饭了,他起身去了厨房。
温知闲坐着拿出手机,发现周七时给她发了消息:【咦?老板你去哪了?】
第106章 所以要打你前任出出气吗?
周七时还真没见过她这么长时间没来店里。
温知闲:【被绑架了,后面几天都不在店里。】
她想着等会跟岳琦说一下,让他多费心吧。
周七时:【???!!!!!】
他又问:【我靠!那你受伤了吗?伤的重吗?要不要来慰问你一下?】
他这手速太快了,温知闲还没回答,他又来了一条:【还搞绑架?他妈的谁啊,你说是谁,我找人去打他们。】
温知闲笑了声,透过文字都已经能想到周七时现在什么表情了:【那倒是不用了,已经被法律制裁了。】
周七时:【伤的重吗?】
她回复:【不重,就是被剌了一刀。】
周七时看到“剌了一刀”这四个字,微愣,这还不重?
【剌了多长?】
温知闲想了想,伸出手凭着记忆比划了一下,她是真不敢看,被剌的时候感觉到了皮开肉绽,那种肉分离又摩擦在一起……想到那画面她手指不禁蜷缩,都起鸡皮疙瘩了。
她手指在字母上敲了几下:【六七厘米吧,特疼。】
周七时还特地拿了个小尺子放在胳膊上,剌了这么长一刀那不得疼死啊!尤其还是老板被剌了一刀,啧,看起来会哭很久的样子。
她老公不得心疼死,顿时感叹了一声。
随即发了一行字过去:【那你需要什么打人业务可以找我,我不收你钱。】
都被剌了一刀了,他怎么忍心收钱呢。
这叫为好朋友出头。
温知闲带着笑意:【我谢谢你啊。】
周七时:【不客气,不能太受欺负,所以你要不要打你那前任出出气?】
之前他听岳琦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无语死了,总有落单的时候吧,没监控的晚上麻袋一套按着捶然后跑路,多简单。
温知闲眉头微挑,【勇士,佩服。】
自己扇过顾煜辰巴掌,温淮序也殴打过顾煜辰,也就没想过对顾煜辰暴力相向了。
已经算是释怀了。
她放下手机进了厨房。
祁砚京正在清洗蔬菜,她挪了过去贴在他后背,冒出脑袋看他洗菜。
他身上有种很温润的木质香的味道,当初刚认识的时候感觉和他本人有些违和,到了现在觉得一点都不违和,他对自己就是温柔的。
祁砚京侧过头看了眼身后贴着自己的知闲,故意用带水的手轻轻往她脸上弹了下,小部分的水珠落在了她脸上。
温知闲撇过头闭上了眼睛,祁砚京立即抽了张纸给她擦了擦脸。
她将手伸进水池里,整个手都沾了水去摸祁砚京的脸。
祁砚京勾起唇,任她高兴。
将手收回来又悄悄在祁砚京衣服上蹭了几下,手干了。
“你手疼吗?”她目光落在祁砚京食指上那块破皮的地儿。
“不疼。”
她才不信。
松开了祁砚京,出了厨房。
祁砚京转头看了眼,看到她出去的背影,还真别说和她贴习惯了,她不和自己贴贴还有点不习惯。
他将蔬菜沥干水分摆在一旁备用,继续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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