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澄昔
昨天突发?灵感,连夜设计出一套Ai模型,直到天亮才睡觉。
通宵的后遗症就是黑眼圈过于明显,无论怎么用遮瑕都?遮不?住。
段朝泠今天没带司机,自己开的车。
将车停好后,打开车窗,随手点了支烟,靠在座椅上,耐心等她补完妆,顺便抬眼打量。
难得见她化类似的妆容,唇形饱满,眉骨涂了带细闪的高光,眼尾微微挑起,像只骄矜的狐狸。
两三分钟后,宋槐拧上口红盖子,笑说:“我好了,我们走吧。”
拿起包,作势要下车。
段朝泠烟还没抽完,也没急着捻灭,平声提醒她:“安全带。”
车里放了英文歌,音量不?小,宋槐没太听清,疑惑看他。
段朝泠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靠向副驾,没拿烟的另一只手去扯她的那根。
两人之间隔着似近非近的距离。
宋槐不?由自主地动?了下身体,头发?险些碰到燃着的烟头。
段朝泠将烟拿远了些,不?至于让火点烧到她。
对视数秒。
段朝泠抬手,两指钳住她的下巴,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宋槐任由他看着,心脏跳得厉害。
就在她以为他的唇会这么落下的时候,段朝泠不?着痕迹地退开了。
来不?及反应,宋槐看到有辆车缓缓驶进胡同。
许歧率先从车上下来,后座坐着他母亲方婉如。
许歧在同一时间瞧见了她,跟方婉如打了声招呼,走向她这边。
宋槐下车,朝他点了点头。
许歧盯着她看,脱口问一句:“你脸怎么这么红?”
第35章
35/攻城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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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槐用手背碰了下?脸颊,试探一下?温度,“……可能车里太热了吧。”
许歧面露疑惑,但没说什么,将她的包拿过来,帮忙拎着。
余光看到方婉如朝他们走过来,宋槐整理好思绪,面带微笑:“方阿姨。”
方婉如?笑说:“槐槐,有段时间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工作有点儿?忙。”宋槐说,“您身体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前阵子复查,病情?有加重的趋势。”
“之前听许歧说,您第?二次手术的时间定下?来了。”
“嗯,就在下?月。”
宋槐环住她的胳膊,出声安慰:“您一定吉人自有天相。等?手术那?天,我和许歧一起陪着您。”
方婉如?失笑:“还是女儿?最贴心,这些话换作许歧,是如?何都讲不出来的。”
一旁的许歧无奈笑说:“您现在把我变成女孩儿?可来不及了啊。”
他们聊天的空隙,段朝泠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给老爷子准备的贺礼。
互相打完招呼,四人走进院内,一前一后?拐进环形露天通道。
北院这会已经来了很多人,入户门旁边的隔间摆了几张红木桌,茶水和点心供应齐全?。
自退休后?,或许也是为了避嫌,段向松同过去那?些下?属能不见就尽量不见。难得今年?老爷子松一次口,前来捧场的位高?权重者不在少数,其中有几位平日只出现在主档新闻里。
趁开餐前,宋槐去了趟西院,将之前遗留的几件换季衣裤装进购物?袋里,准备到时候一起带走。
打包完,收到许歧发来的消息,问她现在在哪。
没过多久,许歧来这边接她。
回北院的路上,许歧问:“方女士做手术那?天,你真打算来医院陪我一起等??”
宋槐说:“阿姨和你平时对?我都很好,如?果能有机会尽一些绵薄之力,我自然愿意。”
许歧忽然认真说一句:“她很喜欢你。”
宋槐笑着看他,“你不会吃醋了吧?”
许歧笑了声,“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小心眼?总不至于谁的醋都吃。”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穿过游廊。
没等?走到尽头,跟迎面过来的段斯延和秦予撞了个正着。
秦予挽着段斯延的胳膊,穿一件宽松的针织衫,小腹微微隆起。
大概是怀孕的缘故,整个人比以往还要柔和几分。
宋槐停住脚步,开口喊人,称呼由“秦老师”变成了“二婶”。
上次见面还是在除夕当天,他们刚蜜月回来,那?时候秦予怀孕不到两?个月,还没显怀。
一晃已经过去这么久。
秦予含笑问他们:“马上开餐了,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宋槐笑说:“偷溜出来逛了会,里面人太多了,说话和做事都不太方便。”
秦予看向身旁的段斯延,“看来我找借口喊你出来是对?的,不止我一个人觉得里面闷得慌。”
段斯延轻笑,“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学不会应付这种场合。”
“我尽量努力适应。”
“不适应也行,都依你。大不了多喊我出来几次。”
秦予笑出声,“那?我一定多想几个借口。”
站在原地聊了会,宋槐和许歧先行回到北院。
刚进堂屋,两?人立马被段向松和陈平霖喊了过去。
宋槐坐到陈静如?旁边,下?意识看了对?面的段朝泠一眼。
正要收回投出去的目光,听见不远处的方婉如?开口:“我们刚刚还在聊你们这些小辈的事儿?,转眼就瞧见你们俩一起进来了。”
氛围还算和谐,没察觉出哪里不对?。
知道这场合不适合多讲话,宋槐什么都没说,只回以一笑。
方婉如?又说:“许歧和槐槐如?今已经到适婚年?龄,有些事赶早不赶晚,也该提前商量一下?了。”
宋槐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
许歧没想到方婉如?会突然提起这个,委婉相劝:“我们都有自己的安排。您先安心养好身体,以后?再商量也不迟。”
方婉如?说:“就是因为马上要上手术台,不知道结果如?何,才想着先帮你们俩安排好。”
陈静如?看向宋槐,“槐槐,你有什么想法吗?”
宋槐没吭声。
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把她和许歧当成了默认的一对?。
好像他们在一起是顺其自然的事,以后?也早晚会结婚。
他们之间的感情?在所有人眼里并?非友情?,而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需要被人捅破这层窗户纸,才能修成正果。
橄榄枝被抛到了她这里,一屋子长辈都在等?她答话。
宋槐无法装作没听懂,更无法沉默以对?,只得说:“现在谈婚论嫁太早了,我们都没有过早结婚的打算。”
看着方婉如?过于期待的眼神,心生不忍,还是决定补充一句,“总要先试着相处几年?。”
一锤定音,这段插曲很快过去。
宋槐心乱如?麻,以上洗手间为由离开堂屋,想寻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待一会。
眼下?急需一支烟来调解情?绪,偏偏今天没带出门。
一时烦躁得更厉害。
沿着鹅卵石子路走到底,偏屋近在眼前。
宋槐靠过去,握住挂在门前的锁,稍微使力,把锁打开。
雕梁画栋的木门自动?敞开一条缝隙,沉香混着纸张的草墨香扑面而来。
宋槐将锁放到窗台上,迈过门槛,顺手关上门。
屋子里一尘不染,有人会定期进来打扫,空气中有股很干净的阳光味道,使人闻着静心。
书?桌另一侧摆着桐木琴架,上面的古筝早已不见。
宋槐坐到软凳上,对?着空空如?也的琴架发呆,时不时会想起当年?和段朝泠一起进这间屋子的场面。
静坐了几分钟,听见门被推开,发出“嘎吱”一声。
宋槐回过神,转头看向门口,见段朝泠走进来,轻声说:“北院都是人,只有这里清净,所以我就进来了。”
段朝泠倚在书?桌旁,垂眼瞧她,“快十二点了。”
宋槐明白他的意思,勉强笑了下?,“再待一小会儿?就去餐厅。”
说完,她站起身,来到他面前,仰头笑问:“能给我一支烟吗?”
“在口袋里。自己翻。”
宋槐顺势去摸他的风衣口袋,从里面掏出烟盒跟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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