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不热气 第19章

作者:瑞曲有银票 标签: 都市情缘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文禾想离他远点,章茹凑过去:“王总我还在啊,你看不到我吗?你怎么当众性骚扰别人呢?”

  “我怎么性骚扰了?”

  “你约文禾单独吃饭还不是性骚扰吗?”章茹认真提醒:“很容易让人怀疑你别有居心的好不好啊王总?”

  “我说过单独了吗?”王东尼脸色有点难看。

  “哦,那我可能听错了,所以不是单独的话,我也能去吗?”章茹拿话塞了他几句,王东尼脸上挂不住,一出电梯就大步离开。

  文禾被章茹送回家,路上听章茹骂王东尼,说这种人后背如果有个条形码,扫出来肯定是两个大写的SB。

  她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比喻,文禾笑了会,章茹问她:“你老家冷不冷?”

  “蛮冷的,下雪了。”

  章茹嘿嘿笑:“北京也下雪了。”

  文禾扭头看她:“你去北京了吗?”

  章茹没有正面回答,但笑得像捡到宝,她眼睛永远亮晶晶,充满幸福感。

  晚上回到出租房,门口碰见房东在装地锁,文禾喊了声梁叔,毛露露问:“装这个干嘛?”

  当然是不给其它车停,梁叔说。

  “那要是有人搬家呢,车子装东西怎么办?”

  “我又不锁。”梁叔蹲着给她们示范:“呐,看到没有?你们要停的时候把它按下去,等搬完东西,再把它拉起来可以了。”他装这个是防止有人停着过夜,把这里当公共车位。

  毛露露哦了一声,跟文禾走进电梯,小声嘀咕房东古怪小气:“他平时不停这里,给人家停一下怎么了……”又想起房东侄子:“你跟那个梁医生怎么样了?”

  文禾摇摇头:“没怎么样。”梁昆廷只在过年那会问了她什么时候回广州,后来没再联系。

  毛露露觉得奇怪,明明年前梁昆廷还一副欲要追求人的样子,怎么过个年又没动静了。

  她瞅瞅文禾,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我今天听同事说,你上次订那个包间,我们股东儿子也在。”

  股东儿子?文禾不明所以。

  “就是个头很莽的那个,”毛露露形容道:“高高的,鼻子很挺……”

  是说周鸣初,文禾这才反应过来:“是我们副总。”怪不得他看起来对那里很熟,点茶点菜张口就来。

  这么一说,有些事就对上了号,原来毛露露之前说的股东就是周鸣初妈妈。

  两人回到家里边洗菜边讨论,毛露露说起她们领班那天掉东西的事,讲到就觉得好笑:“我问她是不是看上你们周总了,人家说是想探一下的,哪里知道那么尴尬,后来见他都绕着走。”又问:“这种上司,平时是不是挺不好说话的?”

  文禾说:“有点吧……”但这么讲又不太对,她把切好的土豆码到盘子里:“他是比较严厉,都怕他。”

  毛露露点点头:“看得出来,应该挺会骂人的,跟他妈妈都吵。”

  文禾还记得听过他们母子关系有多恶劣,她不想问,但又忍不住好奇:“每回都吵吗?”

  “差不多吧,不吵也没多和谐。”不过毛露露更不理解宋斯兰,好像一见这个儿子,她浑身都长起刺。

  怎么会有当妈的对儿子这种情绪呢,毛露露想不通,隐隐觉得给她当儿子可怜,但想想她那个儿子好像并不在乎,所以只能归结于母子感情本来就不好。

  她还好奇得很,歪头问文禾:“你说他爸妈到底为什么离婚?”

  文禾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对周鸣初了解并不多,即使两人之间已经踢破身体防线。

  吃完饭文禾又拖了一遍地板,从浴室回到房间,她打开床头柜,护手霜旁边放着周鸣初那只银色打火机,冷冰冰的铜面,跟用它的人一样。

第16章 飘飘然

  ◎你躲什么◎

  【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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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一周, 文禾的招商单有了进度。

  河北客户的代理审查通过,签完代理合同,马上报了两个标。

  消息出来的那天,同事们投来惊讶目光:“文禾可以啊, 我们都还没开张, 你不声不响签了个单。”

  刚转正就能签到代理商, 经理也很赞许:“不错,潜力还是很足的, 继续加油。”

  出了会议室, 就连平时对她爱搭不理的也找来聊天:“大家都在过年,就你还在谈单, 太勤快了吧文禾,活该你赚钱。”

  也有人好奇:“哪里来的资源啊, 怎么谈下来的?”

  “你管人家怎么谈下来的,让你知道, 你是取经还是想抢单啊?”帮忙说话的人笑呵呵的, 却也是看着文禾, 一副探听的姿态。

  文禾扯出一段笑:“朋友介绍的, 就是走运吧, 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个单。”

  “是吧,还这么顺利。”同事们笑:“我刚转正那会儿可不敢想招商的事, 让我跟客户谈单我都发怵, 还是你厉害,这回搞了个开门红, 以后业绩肯定更强。”

  不久前还在被辞退的困境线上挣扎, 一转眼, 就成了众人眼里的业绩新秀。

  这些或真或假, 或捧或附和的热闹声中,文禾浮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周围每一张脸似乎都变得和气变得容易接近,她环顾一圈看见胡芳,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朝胡芳露出个笑容。

  胡芳冷冷地瞧她一眼,走开了。

  酸溜溜的冷视而已。

  文禾忽然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回头再与同事闲聊,渐渐的,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业绩是销售的底气,原来具体起来是这么个意思。

  这对文禾来说是新的体验,感受很微妙,类似于扬眉吐气的情绪。她想,就算第一单存在偶然性,但这一单里绝对有她的争取和付出,要不是她不放弃,这一单还不知道落谁手里,让人家白捡个便宜。

  这么想着,文禾用手指刮了刮耳边边的碎发,体态也松弛起来,只是跟几个同事说说笑笑间又瞥见周鸣初,他应该是刚从总经办开完会下来,正跟采购的叶总在说话,视线朝这边,不远不近地看着她。

  文禾精神上一凛,很快逃开视线,也开始在脑子里检查刚才的自己,十足沾沾自喜的嘴脸,得意且难看。

  她微微臊红了脸。

  下午约了东莞客户,文禾顺利借到备用车,只是搭电梯时又配到周鸣初。他跟研发的石总在说话,在研究石总手里的材料,那材料看起来沉甸甸的,文禾站在门边听着,实际并没有听进去。

  她在想那一夜的周鸣初,想他们做\爱的细节,比如接吻时他掌住她后脑勺的样子,还有完事后他抱着她喘息……只是现在,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想这些。

  文禾觉得自己魔怔了,她不敢探究周鸣初的神色,等到一楼石总要出去,她帮忙挡着电梯门,不小心被石总手里的材料碰到,嘶一声缩了缩手。

  电梯门关,周鸣初看她一眼:“手还没好?”

  “差不多,好了。”

  是差不多还是好了,周鸣初感觉她嘴里含了个桃子,说话不清不楚的。等电梯门再次打开,他拔腿走出去,忽然又转背看后面。

  他一停文禾也停,一脸避之不及的样子让周鸣初想到复工那天,她一直躲躲闪闪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不由皱眉:“你躲什么?”

  “没有,没躲。”文禾接了他一句话,并不觉得自己在躲,你情我愿的一晚,有什么好别扭的。

  但此刻在这安安静静的地下车库,她又感觉指尖有一跳一跳的麻感,好像心里的鬼要从眼睛或喉咙里蹿出来,故作镇定地问:“周总……有什么事吗?”

  周鸣初皱眉看了她一会,拿出手机给她发定位:“车子用完开去保养。”定位发完,自己头也不回去开车。

  两小时后到深圳,卢静珠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会:“安徽好玩吗?”

  周鸣初径直走过她。

  卢静珠早就习惯他的无视,笑眯眯地跟在后面,坐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慢条斯理喝茶,也听他们父子说话。

  周柏林已经五十多,头发依旧浓密,T恤外套一件简单的连帽衫,人看起来很年轻,像个文雅平和的艺术家,但卢静珠知道那副黑框眼镜后,框着的是一双犀利的商人眼。

  小时候,卢静珠一度觉得这位继父英俊风发又有才华,但看多了他挣钱的手段,看多了他们感情上那些乱八七糟的纠葛,慢慢对搞创意的祛魅。说得好听是艺术家,但离商业又太近,室内设计,讲到底也不过一门生意而已。

  见到儿子,周柏林同样先问安徽的事:“阿灿现在自己在那边管着?”

  周鸣初说:“还给他配了个助理。”

  周柏林点点头:“有人商量就好,慢慢的总会上手。”又说:“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只要自己耐得住,慢慢调整不急进,单店经营搞好了,复制起来也不难。”

  卢静珠在心里嗤嗤地笑,设计过几间酒店就觉得自己对酒店运营也很在行,爱发表一些高见,表现得像个行内人。

  她很不以为然,菜上桌后却又是一副乖顺样子,起来给几个人分汤。

  周柏林问:“阿珠最近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卢静珠低眉顺眼,把汤碗放到他面前:“您小心烫。”

  周柏林点点头,也看了她一眼,想起当年刚刚见她,那会还是个腼腼腆腆只会往大人身后躲的小姑娘,转眼二十年过去,现在礼貌得体也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他虽然不是她亲爹,但养了这么多年,看着也是欣慰的。

  周柏林沉吟了会:“你们这个行业不错,红利期还没完全过,还是很有发展的。”稍微一顿,又沉声道:“但现在这个野蛮生长的态势在逐渐收紧,以后肯定会越来越规范,总之不能急,要静下心慢慢积累。”

  卢静珠微微地笑,又盛了碗汤给周鸣初:“听说你又有机会升职了,恭喜啊。”

  她这话是说给周柏林听的,周柏林很少问他儿子工作怎么样,不是不关心,是总想拉回来干点别的。

  果然周柏林先是象征性问了问周鸣初的工作,很快又谈起医疗器械跟医美器械之间的共性,只是周鸣初明显没兴趣:“不算同一领域,不了解。”

  周柏林却不这么想,他思索道:“我上次跟你许叔叔聊过,他也觉得医美器械以后会是新风口,打算跟几个朋友找找路子。”

  他提到许明灿家里,周鸣初刚好也有话讲:“阿灿说他们在九江也接了个酒店,要重新装。”

  周柏林点点头:“项目已经报过来了,最近排不上期,过两个月再动。”

  “人手排不过来,可以考虑给谭工。”

  这话一出,周柏林喝汤的动作顿住:“谭海龙?你见到他了?”

  周鸣初说:“他就在安徽,不过团队招不到什么人,也接不到多少单子,想回深圳。”

  周柏林静了一下:“大工装他没什么经验,这个单接不了。”

  “所以我让他去联系我妈,广州应该更适合他。”周鸣初边说话边回手机信息,卢静珠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托腮看他,再看看周柏林,果然周柏林面色不虞,腮边胡须在自然光下微微见白。

  他憋着口气:“你怎么想的,让谭海龙联系你妈?”

  “有什么问题?”周鸣初轻描淡写的:“难道你还怕他跟我妈又重新在一起?”

  一时间,周柏林的脸骤青骤白。

  卢静珠这回没忍住,在旁边哈哈笑起来。

  她妈妈何琳在桌底下踢了她一脚,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看热闹。

  卢静珠知道自己笑得像个神经病,但她就喜欢看这种戏码,任她妈怎么使眼色也不理,最多收了收笑声,但目光仍然围着周家父子转,转着转着,目光停留在周鸣初身上。

  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一种病?卢静珠觉得是,而且是大病,但周鸣初这种人出口伤人是本能,是爱好也是遗传,骨子里的天性么。

  她从小研究他,第一次见,觉得广东人的眉眼真好看,她想要靠近他,又害怕靠近他,毕竟她抢了他爸爸,住进了他们家,而且她妈妈是靠当小三才嫁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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