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不热气 第47章

作者:瑞曲有银票 标签: 都市情缘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他们旁若无人地开始讲音响,唐书宜总是忍不住看周鸣初,又去翻文禾的朋友圈,一顿饭翻了好几次,却怎么翻也翻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到这顿饭快吃完,刷到文禾发的一条朋友圈,在打狂犬疫苗。

  唐书宜递给周鸣初看,周鸣初手机也响了,他拿起来,看一眼就知道什么事。

  他起来先走,唐书宜还摸着肚子,有些不能回神。

  周鸣初开车到医院,果然又是周柏林来探,东西被宋斯兰扔了一地。

  她躺在床上看着周鸣初,恶声恶气地说:“你告诉你爸爸,让他以后不要再来,也不要去你外公的墓地,假惺惺的,我嫌他恶心!”

  周鸣初在门口看了一会,走进去问:“你明明希望他来,现在又要赶他走,他真的走了你又恨不得撕掉他一层皮,你累不累?”

  “你说什么?”宋斯兰一时气涌如山。

  周鸣初把车钥匙放在柜子上,弯腰捡起一束花,包装得严严实实,只有边缘的几朵被压伤。

  他把花放到柜子上,又被宋斯兰给挥了下去,宋斯兰脸上像挂了一层霜:“我是你妈,你跟我连句人话都不会说了?”

  周鸣初再次把花捡起来放到另一边的柜子上,不紧不慢地建议:“你完全可以叫谭海龙过来,他自然就会走。”

  “你是不是有病?”哪个当儿子的会说这种话,宋斯兰一下气得头脑发昏。

  周鸣初无心讽刺,但爱讲实话:“你跟周柏林明明半斤八两,谁都没资格对谁失望,你这种受害人的姿态要扮到哪一年?”

  宋斯兰两眼唰地扫过去:“我不知道自己生了个畜生,我还在操心你的事,原来你这么不把父母当人。”她目光像被刀淬过,一时被激得口不择言:“我要知道你是这么恶心的一个人,我当初真的不应该生你!”

  周鸣初顿了一会:“你确实不该生我,不然你跟周柏林也不会离婚。”他平静地捡起地上的车钥匙:“其实你心里清楚,他出轨,你也找了别人,你们说得清谁先谁后吗?”

  宋斯兰脸色煞白。

  周鸣初走去开车,一路顺顺堵堵的,老城区路网密度高,他从环岛拐错出口,又兜了个拉链路,才慢慢开到城中村。

  这里停车位难找,他开去梁昆廷上次停的地方,见有空位直接怼了进去,然后下车,从这边的巷子往那边走。

  野蛮生长的水泥房,井盖旁边随时一滩地下水,路灯都清淡没力,有几条路又窄又长,黑得能踢到狗。

  周鸣初走到一个分岔口,拿出手机给文禾打电话,却提示在通话中。他挂了电话正想借手机光分辨左右,隐隐约约捕捉到她的声音,跟着那点声音走过去,听见短促的一声惊叫。

  周鸣初几步跑过去,伸手抓住一个矮黑的影子,扣着他肩膀往墙上甩。

  黑影反击,脖子扭脱后一脚踢过来,周鸣初直接抓住这人的腿往前一拖,这人忽然掏出什么东西往他腰间电了一下,周鸣初刚好摸到,被高压电震得骨头都麻了一下。

  他劈手把东西砸掉,又使了狠劲用膝盖把那人顶到地上,黑影急得把路边垃圾箱推倒,在纸箱食物啤酒瓶伴随着的一滩恶臭里趁乱跑了。

  黑咕隆咚的巷子,又从另一边跑来两个人,打着手电乍乍呼呼的是章茹,她过来拉起文禾:“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文禾心都跳得压都压不住,借她的劲站起来后有些讲不出话,连章茹安抚的声音都不太能听到。等稍微好一点后,被他们带着去附近的治安队报警,调了监控。

  可惜监控里就看到隐约的一个贼影,值班警很负责任,说明天把周围的监控也调出来看看,又嘱咐几句女孩子出门还是当心点,留下手机号码,说有线索会联系。

  惊魂未定的文禾被章茹送回家里,好一阵才回过魂来,跟章茹讲了几句话,定定神说:“茹姐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我不着急啊。”章茹还能再陪她一会,蹲下去看她收留的大白猫,其实也不是大,是长,又瘦又长的一只猫,看人时炯炯有神,一靠近就往高的地方跳。

  这还没养熟啊。

  章茹觉得文禾吓坏了,想留下来陪她,文禾摇摇头说:“不用,你早点回去吧,现在很热的,我们楼下那个灯也坏了。”灯坏了,又看不清又热,人站得会很难受。

  跟章茹一起的还有那位叶总,他这会在楼下,应该是正和周鸣初一起。

  章茹走到窗边往下望了望,两个男的站那说话,她回头再望文禾:“其实我跟叶总……”

  “帮我谢谢叶总。”文禾抢断一句,冲章茹笑笑:“也多亏了你们来,那个坏人是有听到声音的。”她尽量让语气轻松起来,不让章茹担心。

  送走章茹后,文禾在沙发坐了会,脑子还在回想刚刚那一幕。

  她本来以为只是自己疑神疑鬼,但章茹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声音已经抖得不像话,果然第六感不会骗人,只是她那会进退都不行。

  那人扑过来的时候,她真的吓得魂都飞了。

  脑子里乌七八糟纷纷扰扰,文禾收到章茹信息,提醒说周鸣初还在楼下。

  文禾心里知道。

  她起来走到房间的窗边,窗帘撩起来看见周鸣初站在楼下抽烟,她满脑子是他刚刚跟人搏斗的身影,这个角度看下去,他肩背都沉毅有力。

  刚刚要不是他,她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个人碰到,会不会留下什么难以磨灭的阴影。

  忽然周鸣初用脚踩烟,文禾预感到他抬头,窗帘猛地放下来,一颗心却提得高高的。

  过一会,家里门被敲响。

  深更半夜突然的敲门声,猫被吓得拱起背,文禾却觉得异常的安心,仿佛这一声敲门声是她安全感的来源,更是她内心某种猜测的印证。

  只是仍然有些紧张,文禾拍掉衣服上的灰,伸手把门打开,外面果然是周鸣初。

  “周总。”文禾心里嗵嗵急跳,正想为今晚的事向他道谢,周鸣初劈头来了句:“你怎么回事,一个人大半夜出去打疫苗,脑子都不长?”

  他这副语气,一时文禾让不知所措:“我也没想到……”

  “疫苗24小时都能打,你着急什么?”是个人都知道半夜在外面有危险,更何况她住在这种地方。周鸣初看了眼她脚边那只猫:“这种流浪猫外面数都数不过来,野得根本不亲人,你有空发这份善心,怎么不关心一下自己有没有签到更多的单?”

  文禾在那听着,觉得他像鬼,出手救了她,又要用一张嘴来索她的命。

  他还是那个周鸣初,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把人扔得远远的。文禾感到呼吸不畅,小腿被猫抓出的伤好像绷开一样发紧,猛地抬起头:“别说了!”

  她感觉声音都变形,但还是冷冷地盯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需要你讲这些?”

  周鸣初站那里,看不清什么表情。

  文禾再多的闪念都被他敲了个粉碎,一时情绪占了上风,走过去看着他的眼睛:“你今天过来干什么?”

  周鸣初不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看着她。

  文禾把门打得很开,人往旁边站,问他:“要进来吗?”

  周鸣初没动,有那么一会也谁都没说话,直到文禾忽然笑:“装什么啊周鸣初?你看不上我又想睡我,是不是很难受,觉得自己很蠢?”

  周鸣初看着她,慢慢眯起一双眼。

  “很难听是吗?”文禾问:“那我换个说法,喜欢上一个你看不起的人,是不是很难受,觉得自己很蠢?”

  她竖起浑身的对抗情绪,讲这些话不是为了要一个答案,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刺到周鸣初。

  这一刻,她格外讨厌他这么尖利。

  周鸣初看了她一会,抬脚要往里面走,文禾却拦住他:“周鸣初,你真恶心。”

  周鸣初牢牢地盯着她,视线让人发寒。

  文禾要关门,周鸣初伸手按住:“刚刚说什么?”

  “你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文禾仰着脸看他,一字一顿地说:“你真恶心。”

  周鸣初往前走了一步,手臂一使劲,文禾跟着门被他推得往后退了一下,周鸣初站在门边问:“我恶心是吧?”他微微低头:“有多恶心,比杨宇恶心,还是比王东尼更让你反胃?”

  文禾心里本来就有的刺一下穿了出来,她让他滚,周鸣初却寸步不让,用脚别着门不让她关:“早知道你觉得我恶心,我就不该让你进销售。”

  文禾咬起牙:“我说了去二部。”

  周鸣初莫名笑了下:“这种话你自己信不信?”

  文禾恶狠狠盯着他,吃人的样子谁摆不出来呢,她一样可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些话骗骗自己就可以了,当初如果我不答应你,你确定自己会去二部?”周鸣初握住她下巴,手上薄薄的茧子磨过她的脸:“说起来爽快,做起来恐怕又瞻前顾后了吧?”

  文禾伸手要推他,张口要骂他,周鸣初用力把她扯过来,文禾的骂声被他含进嘴里,他弓着腰,一边往里走一边亲她,抬起脚,嘭一声把门踢上。

  文禾鞋子松掉,她把周鸣初羞辱了一遍,周鸣初像猛兽被激起扑杀的本能,把她逼进客厅,挥手把沙发上的东西扫了下去,压着她像吞人一样凶狠地吻。

  文禾挣不开,也发了狠去咬他嘴唇,他不动也不躲,就那么任她咬,等她松了劲,一只手按住她后脑勺,手肘抵住背,更深地吻了进去。

  文禾被他吻得喘不过气,等他起身后气得要打他,他叉住她的手,一低头就碰到她的额头:“谁不恶心,那个医生不恶心是吗?”

  文禾瞪着他的眼睛说:“跟你无关。”

  周鸣初托着她的背,忽然又把她整个人拎到洗手间,滚烫结实的躯体挤过来,淋浴的水温开得有点高,烟从地下往上冒,绕得文禾有点喘不过气也上了不劲,只能把脑袋压在他肩膀上。

  周鸣初卷起她的裙边,整个手掌扣住她:“我龌龊,下流,还有什么,无耻?”他一只手动作,另一只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既然我这么恶心,你喘什么?”

  文禾骨头被压得发疼,周鸣初仔仔细细地看她,低头亲了她一下,贴着她的唇角,声音跳到她耳朵里:“既然这么恶心,就不做了。”

  文禾忽然清醒过来,她猛地给了他一耳光,心里恨得不行,盯着他咬牙又手抖。

  周鸣初被她打得微微偏头,很快又转回来,他用眼睛描她,半晌笑了一声:“想一刀扎透我,你再练练。”说完松开她,站去浴室的镜子前照了照,洗把手用纸巾擦干,扔掉纸巾,从浴室走出这道门。

  下楼后站回刚才的位置,周鸣初双颊紧绷,慢慢吹完一根烟。

  身上的衣服被水气透湿,他往前走,踩到摔崩了的黑色电棍,低头看了看,一脚踢得老远。

第37章 疯子

  ◎她不缺人喜欢◎

  【Chapter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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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鸣初简直是个疯子。

  文禾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自己又为什么会碰上这种人,她气自己刚刚骂得少了,但已经筋疲力尽,说话都说不出来。

  唇峰还是木的, 肩胛骨因为碰到瓷砖而生疼, 文禾浑身都湿透, 高温下抹了抹脸,却分不清是汗还是眼泪。

  她脱掉身上的衣服, 擦干了用浴巾包住自己, 走出浴室时,差点一脚踩到猫。

  它还是一见她就爬到柜子上, 但留了个脑袋看她,似乎在判断她什么情况。

  这副样子让文禾想起面对周鸣初时的自己, 观察着,理解着, 推测着, 思前想后, 像一个小心又困惑傻子。

  她怕猫把红酒给弄下来, 过去挥了挥手, 猫嗖地跃到地上,踩到刚刚被周鸣初扫下来的杂物。文禾把东西捡回去, 捡完, 猫又看向她没遮住的小腿。

  文禾指着小腿上的伤说:“你看看你,真的很气人。”

  猫眨了下眼, 跑了。

  第二天文禾没去公司, 她带猫去了宠物医院, 接种也把各项检查做一遍, 自己又去办了港澳通行证,出来时看到房东在群里发消息,治安队找他调门口监控,他顺便在群里提醒所有人,尤其女孩子夜归要结伴。

  没多久,文禾接到梁昆廷电话。

  他最近值夜班,昨晚看到她打疫苗的朋友圈就觉得太晚不安全,本来想给她去个电话提醒的,临时又有病人要抢救,没想到她真的差点出事。

  得知文禾在外面,梁昆廷说:“今天在家休息会不会好一点?”主要是人没抓到,他担心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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