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稚
这次访谈后来?被写成了纪实文?学的风格,因为他们并不避讳物质和?性?在爱情和?婚姻里的作用,再次引来?大量的探究和?关注,其中夹杂着?不少争议和?贬低。
但他俩都觉得?,情侣在一起,就?是会有性?,而且性?很重要,没什么?还?谈性?色变的。
西贡下雨的夜晚,傅真兴致勃勃地拉着?晏启山,一人一只耳机,欣赏之前情到浓时拍摄的“山珍海味”私房动作片。
看着?视频里的难舍难分、缠绵悱恻的饮食男女,晏启山心里升腾起无限温柔,情不自禁地摁着?她法式热吻:“真真,我爱你。”
傅真手脚并用,默契地抱住他,笑说:“每次你说这句话,就?是想做坏事了。”
翌日,傅真一夜劳累,困得?起不来?,表示自己要睡到下午再说。
晏启山给她点了送餐服务,让她吃完接着?好好休息,并说:“哥哥要出去见个老朋友。”
他向来?朋友多,傅真没有在意,只让他回来?时,记得?带街边的法式三明治和?串串。
晏启山满口答应,“行,不论?发生什么?事,哥哥一定及时给你送过?来?。”
傅真大概睡到十点半时,逐渐清醒过?来?。起床泡了杯热咖啡,坐在床边吃早上送过?来?的牛肉米粉卷和?牛肉腌萝卜法棍。
吃完后她就?不想睡了,想出去玩,吃点热乎的。
可她打晏启山电话,连续几次都是忙音,或者干脆没人接。
这实在太不正常了。她的电话三哥从来?都是秒接的。傅真心里有些不安,匆匆洗漱换衣服下楼去找他。
然而,咖啡厅、餐厅都找了一遍,压根没有他的身?影。
和?她争论?过?西贡胡志明之辨的前台小姐,很友好地问她:“你是在找你先生吗?他出去了,和?一个身?高胖瘦和?他差不多的男人,去河边走走。”
傅真点点头,“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前台小姐回忆了一下,“很帅。好像是姓季。”
他去见季庭宗?联想到他之前经常说不吉利的话,傅真吓得?汗毛倒竖,脸色大变,匆匆了说了声谢谢,立刻拔腿往外?跑。
可她不知道晏启山在河的哪一处,只能一边打电话,一边沿着?河岸漫无目的地大海捞针。
找来?找去,她就?给找哭了,一边掉眼泪,一边给他发短信:【哥哥,你人在哪里?你赶紧回来?,别吓着?我和?小朋友。】
然而,消息发出去后,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
傅真一路哭,心里非常后悔赖床,如果?不赖床,三哥肯定就?没机会单独出去了。
失魂落魄地走到某家店门?口,里面忽然快步冲出来?一个人,扬声拦住她:“傅小姐,请跟我来?。”
傅真一愣,抬眸看去,“你是?”
拦住她的是个两?鬓刷白的男士,伸手向她出示了工作证,“我姓林,是耀莱聘请的独立董事。”
这个人她没见过?,但声音熟悉,晏启山在杭州时经常和?他通话,喊他“林叔”。
傅真顾不上验证证件信息真假,焦急地追问:“林叔,你知道三哥在哪里对不对?”
林叔点点头,边带路边说:“他非要约在越南见季庭宗,如今也只有你能劝住他。我们刚才本想出门?去找你的,没想到你来?的更快。”
晏启山说的“见一见”绝对是你死我活地见。
傅真满心焦急,想也不想,立刻拔腿跟上,“早上时他趁我犯困起来?,说要出去见个老朋友,我醒来?越想越不对头,给他打了好多只电话始终没打通,所以赶紧出来?找他。”
七绕八绕,到了一处私人河景房庭院,林叔努努嘴示意到:“快过?去吧,他们在那。”
傅真抬眼看去,晏启山穿黑,季庭宗穿白,在河边剑拔弩张地对峙。
季庭宗刚好正对着?她,原本戾气?横生的脸顿时散去阴霾,神采奕奕地绽放出灿烂欣喜的笑容。
傅真则被吓得?钉在原地微微发抖,无数次被胁迫交'合还?会产生生理性?愉悦的羞耻感让她几乎无法动弹。
季庭宗远远地用唇语说:“别怕。我爱你。”
晏启山没有回头,径直掏枪指着?季庭宗的太阳穴,手指扣在扳手上。
季庭宗始终言笑晏晏地看着?傅真,但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落下风,分秒间出枪瞄准晏启山的心脏。
看着?这摧山搅海的一幕,傅真吓得?胆颤心惊、魂飞魄散,差点昏过?去。
被身?边的人扶着?稍稍镇定下来?后,她试图劝解、阻止。
但眼下晏启山和?季庭宗已经剑拔弩张、水火不容。傅真怕自己喊话季庭宗会刺激到三哥,也怕自己一喊哥哥,以季庭宗笑里藏刀的阴险程度,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开枪。
再者,越南虽然枪支泛滥,但也是只有经过?特殊批准的机构才能合法持枪。三哥是怎么?搞到枪的?万一被人拍下传到国内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如果?三哥出事,那她和?孩子在这世上就?没依靠了。
想到这,傅真泪如泉涌,拖着?哭腔浑身?颤抖,“我、我真的求求你们了,别这样行不行?”
然而晏启山这次心挺狠的,楞是没有回头,说话语气?也无比冷静淡漠:“真真,你回去。这件事哥哥自己解决,跟你无关。”
西贡河畔起了风,是穿透命运的凉。傅真哭得?抽噎,“这怎么?可能和?我无关?”
季庭宗笑了笑,温和?地说:“确实和?你有关。但也没什么?大事,我和?他只是比试下谁手速快。”
晏启山拨了一下手枪的□□,发出咔哒一声脆响,然后径直吩咐底下人:“林叔,带真真离开这里,我要是没回去,就?送她纽约。”
林叔听命,手一挥,右侧立刻有人上来?搀扶傅真。
“不我不走,”傅真甩开旁边伸过?来?的手,激跑到河边,激动地提高了音量,“你不把枪放下,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一尸两?命。”
季庭宗挑眉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逗她:“你要是死了,我很乐意放姓晏的一条活路,跟你做一对亡命鸳鸯。”
傅真被气?得?肝疼,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怼他:“你不要说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晏启山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傅真,将她摇摇欲坠,濒临崩溃,心疼红了眼,“真真,你听话回去。这件事只是哥哥自己和?别人有私仇,咽不下这口气?,真的和?你无关。其他事情哥哥都替你安排好了,你一定要快快乐乐过?完此生。”
傅真一边哭,一边找机会悄悄往他那边挪,“说好了白头偕老,你为什么?要骗我。”
晏启山无言以对,垂眸看向河面,“不论?怎样,哥哥永远爱你。”
呼啸的夜风吹拂起他漆黑的衣角,清癯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随风飘散。
傅真一面悄悄挪动位置,一面不停地说话分散注意力,“你爱我,怎么?不替我考虑?”
季庭宗压下眼底落寞的神色,笑着?抢先搭话:“换做是我的话,肯定不会离开你。不如你和?他离婚嫁给我算了。要是你答应的话,我可以白挨他一枪,绝不还?手。”
晏启山忍无可忍,扣下了扳手。
傅真呆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凄厉地尖叫一声,离弦的箭似的,冲过?去挡在晏启山身?前——她怕季庭宗会开枪。
然而,她刚扑过?去,第二枪紧接着?响起……
第104章
那两声枪响后, 傅真意识混沌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是在医院。
她不顾手背上插着输液管, 朦睁开眼睛后,哭着?怕起来要出院, “哥哥呢?”
负责看护的人立刻上前拦住她, 劝到:“傅小姐, 您还怀着?孩子, 请务必冷静些?。”
傅真头昏眼花,根本看?不清拦她的?人是谁, 惊恐拼命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去找三哥。”
林叔从病房外走进来, 抬手?让看?护退下,“傅小姐, 晏总现在需要静养, 暂时不能见你。”
这话在傅真听来,无异于“晏启山他真的?出事了”,顿时几近癫狂地挣扎起来, 拼了命要往外走, “我是他妻子, 我为什么不能去见他?”
林叔一拍脑袋, 连忙说:“他肩膀中了枪, 目前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只?要今晚能顺利醒过来就没有性命之忧。”
傅真闻言转悲为喜, 激动地松了一口气, “那我更该去看?看?他。”
“可是傅小姐,我觉得你该去看?看?季先生, ”林叔字斟句酌地说,“他受伤很重,如果他醒不来,晏总就麻烦了。”
当然,林叔没有说实情——季庭宗是故意让自己?受重伤的?。他猜,季庭宗此行目的?,本来就是弄伤他自己?,强留住傅小姐。
可是现场没监控,而另一半入手?又是季庭宗带过来的?,一旦谈崩了,到时候肯定各执己?见,闹大成?国际新闻,谁也讨不了好处。还不如让傅小姐过去照顾他一阵子,把他安抚好。
“可是三哥哪里……”傅真实在不想去,而且她觉得自己?只?该照顾三哥,于是僵在原地,迟迟无法迈开脚步。
林叔贴心地说:“季先生是清醒着?的?,晏启山我让他们用了全麻,还没醒。”
傅真没法子,只?好问:“季先生住在哪个病房。”
林叔宽慰到:“不着?急,傅小姐不妨先休息下,打完点滴后,芳草会带你过去的?。”
其实吊瓶中的?葡萄糖只?剩下一点点了,不到十分钟就护士就主动过来拔针,还特意嘱咐她,“您好好休息,再观察几天?胎儿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谢过护士小姐后,傅真想着?早点过去看?一眼季庭宗,然后赶紧去陪三哥。于是主动让越南陪护梅芳草带自己?去找季庭宗。
走到他病房门前,傅真感觉心里一阵窒息。
但她觉得这件事是自己?惹出来,要不然三哥哪里用得着?冒这样?的?风险。
左右三哥也住在这家医院,实在不行就逃,季庭宗受了重伤,肯定追不上?来。
她要是不去,万一季庭宗发疯自杀式袭击,真的?闹上?国际新闻,那三哥和她的?前程就都毁了。
……一遍遍做了各种心理建设和自我鼓励后,傅真心一横,咬牙推开病房门。
病房里一屋子下属,季庭宗脸色惨白地斜倚着?床头“咔哒咔哒”玩打火机,似乎知道她会过来一样?,专门在等?她。
门刚一被推开,他手?一顿,立刻换上?笑脸,同时飞速把打火机藏到被子里,示意下属都先出去。
七八个男男女女鱼贯退出,跟她擦肩而过。傅真始终紧张地呆立门外不敢进去。
季庭宗额头上?出了很多冷汗,半边身?上?被绷带包扎着?,渗出了不血,瞧着?十分鲜红可怖。
见傅真原地不动,他和煦地笑笑说:“我现在起不来,你再不进来,我只?能叫他们扶你进来。”
“不用,我自己?能走。”傅真怕闹出动静,被晏启山知道,只?好瑟瑟发抖地走过去。
走进来时,她明明特意把门敞开着?的?。
但无意中一回头,季庭宗那些?守在门外的?下属,不知何时已经把门重新关上?了。
傅真不想和他在封闭空间独处,立刻倔强地走回去用力开门。
然而,门从外面锁住了,根本打不开。
傅真又惊又怕,指着?他鼻子,声音发颤地骂:“你简直畜牲,你不要太过分!”
季庭宗摊手?,颇为雅痞一笑:“没事,骂吧,反正再畜牲的?事我都对你做过,不亏。”
傅真又羞又怒,脸涨得通红,忍着?气敷衍道:“我看?你挺好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那你就自己?注意着?点吧,祝你早日康复。我要回去了。”
季庭宗笑容淡了些?,“真真,我今天?什么都没做,明明我只?是应邀和老朋友一聚,然后无辜被打。你为什么浑身?尖刺要扎我?既然是慰问,那你好歹也过来认真慰问一下我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