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间融化 第35章

作者:木羽愿 标签: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现代言情

  傅思漓稳了稳心神,当即就想跑:“我要回应檀那儿....”

  刚想走,人就被拉了回来,听见他慢条斯理地道:“打扰人家上瘾了?”

  男人的指腹温热,摩挲在手腕间有些发痒。

  听见他的话,傅思漓不满地小声反驳:“怎么就打扰了....”

  她不就几天没回家吗?

  裴时隐垂下目光,又低声问:“不试试?”

  傅思漓这次坚定不移:“不要。”

  今天敢送她脚链,明天就敢送她手铐。

  她才不会被他骗。

  裴时隐也没强迫她戴,转而低声问:“这几天有没有空,陪我去参加婚礼。”

  她好奇地抬起眼睫看他,果然被转移了注意:“谁的婚礼?”

  “庞绍飞。”

  傅思漓在脑中努力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才堪堪回忆起来。

  “你那个小学同学?”

  “嗯。”

  因为那时候裴时隐的年级比她大,他又跳了级,身边的发小除了程修之外,傅思漓也不是特别熟。

  但这个庞绍飞她还是有些印象的,记忆中是个有些微胖,身材高大的男生,笑起来是个眯眯眼,讲话时的京腔挺重,家里做的貌似是餐饮行业,产业做得很大,全国都有不少连锁店。

  参加婚礼这种凑热闹的事情她还是很喜欢的。

  于是傅思漓抬起头看他,眼睛亮亮的。

  “在哪?”

  “英国。”

  闻言,傅思漓眨眨眼,有些不解地问:“那你干嘛不带时欢一起去?”

  裴时欢正好就在英国念书,过几天又刚好到她快开学的日子了。他这一趟不如干脆送时欢回去上学。

  男人看她一眼,淡道:“她是我妹妹,你是我太太,能一样?”

  他语气很淡,却让傅思漓的心脏忽而猛跳了下,点点难以抑制的雀跃从心头升起。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莫名就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取悦到了。

  所以,在他心里,她是裴太太。

  成人礼上听见的那些话,也许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傅思漓强压着上扬的唇角,一副勉为其难答应他的样子。

  “那....好吧。”

  她就纡尊降贵地陪他一次。

  “什么时候啊?”

  裴时隐:“明天。”

  傅思漓故作纠结地拧眉:“可我行李还在应檀家里。”

  男人挑了挑眉,看穿她的意图。

  “明早我让文柏去取。”

  “哦....”

  连最后一个借口也被他堵了回来,傅思漓只好认栽。

  有快一个月没和他同床共枕过,她原本以为会不习惯,可被他的气息包围着,她却奇异地,入睡得很快。

  次日一早起来,傅思漓先跟乐檬说了一声,又给宣传片导演那边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正常继续拍摄,其实本来也用不着她操什么心。

  然后她就跟着裴时隐踏上了前往英国的飞机。

  八个多小时的长途飞行 ,傅思漓上了飞机就开睡,想提前把时差倒一下,还特意要来了一片褪黑素。

  而裴时隐大半时间都在飞机上工作,远程开了一场会之后,他揉了揉眉心,摘下蓝牙耳机,一抬头发现人还睡着。

  见女人的脸颊泛着两抹不正常的潮红,表情怏怏的,裴时隐蹙了蹙眉,伸手试探了一下她额头,滚烫一片。

  果然发烧了。

  下了飞机,文柏就第一时间请了私人医生到酒店。

  私人医生诊断完,判断傅思漓应该是因为免疫力低下,又或者是水土不服导致的。

  婚礼现在是参加不成了,她人都还睡得迷迷糊糊,不可能起得来床。

  医生主动询问一旁站着的男人:“需要为太太安排输液吗?”

  裴太太娇贵,从小就小病不断,但又十分抵触打针。

  还好这次温度烧得不高。

  裴时隐沉吟片刻,说:“不了,开药吧。”

  “好的裴总。”

  被叫醒吃过药之后,傅思漓又勉强咽了几口粥下去,可她正烧着,吃的也不多,很快又沉沉睡了过去。

  男人就这样站在床边守着,过了将近二十分钟,见裴时隐还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文柏不得不上前提醒:“裴总,TC总部的人已经在等您了。”

  今天临时约的这场和合作方的会面很重要,他不能缺席。

  裴时隐顿了顿,终于收回视线。

  夜幕无声降临,月光如水洗般朦胧。

  和合作方见过面之后回来,傅思漓还在房间里昏睡着,一旁还有女助理看着,见裴时隐回来了,连忙起身跟男人汇报。

  “太太一直睡着,还没有吃过药。”

  他抬手解开袖扣,“知道了,你出去吧。”

  女助理应声离开后,裴时隐先走到衣帽间里把外衣换了,又进浴室冲了澡,确保身上没有寒气之后才走到床边。

  又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他不得不叫醒她。

  男人先是把挡在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开,看见她睡得不太安稳的神色,便下意识放缓了声线,语气里是自己都不曾觉察的温柔。

  “思漓,醒醒。”

  睡梦中的傅思漓好像隐约听见了他的声音,但是有些睁不开眼,细眉也紧紧拧着,呼出来的气息也是滚烫的。

  她别开头,一副不想被他吵醒的样子。

  裴时隐只好上床,把人强行从被子里捞了起来。

  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男人才拿起药片和水杯,端到了她唇边。

  可女人却抿紧了唇瓣,怎么也不肯张开,生着病也磨人得很。

  他无奈地低声哄着:“乖,张嘴。”

  大概是听出他的声音了,傅思漓才勉为其难地张了张粉唇。

  她吞下药片的时候,舌尖不经意地从他指腹轻扫而过,湿润又柔软的触感,让男人下腹一紧。

  把苦涩的药片吞了下去,她还歪头往他怀里蹭,迷迷糊糊地嘤咛:“难受....”

  滚烫的热意蒸得傅思漓浑身难受,他的体温天生偏凉,让她像是烈日天里徒步的人突然找到了冰块似的,不自觉地贴了上去,像八爪鱼似的缠到了他身上,手也不知道是哪里就放。

  男人及时制止住她的动作,不自觉哑了声线。

  “再乱摸?”

  傅思漓缩了缩手,这才不乱动了,过了一会儿,呼吸才又逐渐均匀起来。

  她睡得很香,裴时隐就不怎么好受了,呼吸也不自觉变得粗重起来。

  女人两条细腿都盘在他身上,下腹处升起的躁意有些难捱,无声考验着他的理智和耐心。

  房间里静谧无声,他闭上眼,试图入睡,可喉间还是止不住有些发干。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总是在她的身上一次次失效。

  半晌,还是松开了人,起身去浴室冲澡。

  这一夜,裴时隐都没怎么睡,每隔几个小时就拿测温枪看看她的体温,确保她是正在退烧的趋势,最后才把人搂进怀里。

  让他莫名觉得心安了一处。

  从一年前开始,他其实就该认清自己,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如果她对他只是这些年相识所形成的惯性依赖,那他依然会用尽手段把这种依赖转变为其他的。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

  翌日上午,阳光照进来时,傅思漓已经从混沌中找回了意识。

  这场发烧来得快去得也快,也许是国外的感冒药药效猛,她今天醒来时已经没有什么明显的不适了,精神好了大半,除了喉咙还有一点不舒服。

  傅思漓微微侧过头,就看见身旁,男人还在熟睡着。

  以往她醒过来的时候,裴时隐基本都已经起了。

  他从小的生活作风就极为自律克制,去公司从不迟到,不睡懒觉不说,有时候还会提早去健身,已经快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而此刻,男人安静闭着眼,和煦的阳光洒进来,纤长的睫羽低垂着,眼下似乎有一片淡淡的乌青,像是昨夜没睡好似的。

  傅思漓不禁抿了抿唇,好像依稀记得夜里一直有人在给她测体温。

  所以,他是一整晚都没睡?

  不知怎的,心脏处像是被什么包裹着,温热的涓流顺着缝隙流淌出来,潺潺不停,像是要把她的全身灌满。

  其实她从前并不能确定,他对她究竟是处于一种怎样的感情,才对她好。

  之前她一直提醒自己那次听见他亲口说的话,只当她是妹妹,所以她只能告诉自己,不要总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