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归梦温酒
景檀掀开被子站起,霎那两月退间?传来微妙难言的感觉。
那些羞于启齿的画面如洪水侵袭大脑。
“小心,”沈阔见她踉跄一下,“走不了就别走。”
景檀站稳,裹紧浴袍,抬眸瞪他。
“我走不了,不都是因?为你。”
“都告诉你了今天下午要出门,一点儿都不收敛...”
沈阔含笑听她嘀咕抱怨。
乌发?蓬松微乱,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发?丝渡上金黄,窈窕身段亭亭玉立,脸颊晕有浅浅红云——和他昨晚打开壁灯看见的相似,不过那时要深些,乌眸也更迷离,抱住他失神叫他名?字,声线随身子一同颠簸。
他不由?嗓音低了些,耐人寻味,“只用了三?个,还不够收敛?”
他,他觉得少?
景檀眼神里流露惊恐。
可她已经是极限了,最?后?一次软软趴在他肩头,实在受不住,流着眼泪求饶。
沈阔坏极了,诱哄她喊了老公后?,才堪堪收手。
按他的意思,他还留情了?
景檀默默咬唇。
她有点儿担心以后?。
不再看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拿好衣物?躲进卫生?间?。
下午景檀和朋友们一起,沈阔没打扰女生?们的专场,但晚上推了其他饭局陪景檀她们吃饭,吃过后?一起回?家。
这次生?日景檀过得很开心。
虽然景林文忘记给她发?消息,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想?起父亲,景檀不由?联想?到黎淑。
流产的事对黎淑来说不论身体精神上都产生?太大伤害,景檀想?了想?,还是买了些补品回?去再探望一番。
旁人待人凉薄是旁人的事,她做好自己该做的,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她下班后?坐车回?了景家,李妈见了她惊喜万分,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让她快进去。
“小姐你回?来该提早和我说一声的,家里什么都没准备...”
“不用准备什么,我就回?来看看,”景檀换了鞋进屋,询问,“黎阿姨最?近恢复得怎么样?”
“身体是好些了,沈总安排过来的营养师很尽责,列下的食谱丰富有营养,还经常替我做菜,帮了好多忙...但夫人始终心情不好,还是整日待在房间?,不肯出来走动,”李妈说着声音变小,“昨日又和景总吵了架,这些时日他们常常吵...哎,景总也不容易,白?日公司忙,晚上回?来也休息不好,我看他最?近疲惫得不行。”
景檀闻言沉默。
和李妈说了会儿话,她上楼看看黎淑。
和上次见着的时候相比,黎淑气色看着好了许多,脸色没那么苍白?,恢复了些许红润。
景檀进来,她只看了一眼,又撇过头去,没作声。
景檀轻轻带上门。
其实以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从小到大,彼此关心甚少。
景檀坐了会儿,最?后?只是说。
“好好养身体,注意放松心情,生?活是您自己的,未来还有那么长,总不能?一直这样。”
黎淑不说话。
相较于上次情绪激动的恶语相向?,这次已经好多了。
景檀没多说,起身。
“李妈在煲汤,您要是愿意的话,下楼走走吧,今天外面有太阳。”
快要触碰门把的时候,黎淑开口叫住她。
她看着景檀,这个自己从七八岁看着长大的女孩儿。
十多年了,时光飞逝,转眼她嫁到景家已经十多年。
听别人说,养自家的孩子总会觉得时间?难熬只有看别人家的孩子才会觉得一次变一个样儿,转眼就长大了。
她没有自己的孩子,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如今发?觉在景檀身上,看到的似乎只有时光飞逝。
她没在她身上花费一点儿心血,她承认。
她不是不知道景檀这些年在景家过得并不容易,但那又怎样。
前妻留下的孩子,犹如在她心中留下的一根刺,她实在关心不起来。
从苦苦期盼到终于怀孕,再到痛失爱子,短短数月,苍老如数年。
反正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如今再看景檀,心中那些计较都没力气再计较。
都无用了。
“你说生?活是自己的,那你觉得,你的生?活是自己的吗?”黎淑看着她,身体原因?,声音还有点虚,“你和你母亲一样被迫嫁人,不会觉得已经失去自由?了吗?”
景檀愣了瞬。
放以前,黎淑才不会问这种话,她只觉得景家继续养着她已是恩赐。
“婚姻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她答,顿了顿,“丈夫,朋友,亲人——包括孩子,都只是生?活的一小部分,最?重要的是自己。做点儿自己喜欢的事,找点目标和动力,日子会好过许多。”
黎淑靠坐在床,闻言,些许动容。
这辈子争孩子争地位,到头来一场空。
她活得还没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通透。
回?了一楼,景檀遇上了下班回?来的景林文。
上次走时说得不太愉快,景檀停在楼梯上,原以为景林文面对她会冷处理,视而不见。
出乎意料,他看见她,点了点头,“回?来了?”
景檀扶着扶梯的手指蜷了蜷,“嗯。”
李妈见一家之主回?来,忙进厨房,开火炒菜。
景檀垂眸,迈步从楼梯下来。
“爸,你平日多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景林文却?叫住她。
“难得回?来一次,留下吃个饭吧。”
没有非走不可的理由?,景檀只能?应下。
景林文拾起了多年不见的慈父形象,吃饭时主动与景檀聊天。
“沈阔今天没和你一起回?来?”
景檀扒了口米饭,“他工作忙,我是自己临时起意回?来看看。”
景林文点点头。
“前两天是你生?日?最?近公司不容易,我太忙给忘了,”他说着拿出手机,“爸给你发?个红包吧?”
景檀说不用。
“我已经工作了,有自己的收入,没事。”
景林文没听,还是发?了过去。
景檀看着弹出的聊天窗,垂眸,良久说了声谢谢爸。
整顿饭吃得热络又压抑。
结束后?景檀就起身告辞,景林文让司机送她回?翡明苑。
“以后?没事多回?来看看,”他站在院儿里,司机正在倒车,很快行驶到外头公路上,“爸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这话来得突然又煽情。
景檀望向?车窗外,景林文站在院子里。微暗暮色中,他面色些许疲惫,两鬓已生?华发?。
不论曾经如何,毕竟是血脉至亲,这样的一幕,还是让景檀鼻尖一酸。
她因?自己多疑而产生?的猜忌羞愧,赶紧将那些念头通通抛去。
日子还在继续。
凌华数融项目进入收尾阶段,小组成员近日忙得脚不沾地,景檀也不例外。
加班成了常态。
连续几?日高?强度工作,吴远城觉得大家辛苦了,周五下午提前给小组成员说好今天不加班,好好放松一天,他请客吃饭。
到了吃饭的地儿才知道,吴远城这局不单单有小组成员,还有另外一家公司的中层,那位中层是他大学同学,如今在物?流公司混得不错。
吴远城给他们彼此做介绍,然后?坐下,点菜。
两位老同学本就相熟,又是在职场上混迹多年,自然娴熟挑起话题。
“前头约了老冯你这么多次吃饭,你总说忙,”吴远城吸一口烟,手搭在烟缸抖落烟灰,笑,“如今当上了部门总管,的确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害,你就别调侃我了,”老冯摇了摇头,“我那是什么总管,就是个负责操劳的烫手山芋,货物?运进运出事无巨细都要过问——最?近尤其遇到个事儿尤其麻烦,那景家你知道吧?他们自己遇到了点儿麻烦,连带着我们这边货物?批次拖欠,催也催不动,只能?干着急。”
在座的只有景檀姓景,可众人只当她是普通毕业生?恰巧和景家撞姓,没多想?,也压根儿没顾忌。
“景家?”吴远城又吸了一口烟,笑问,“他们不是挺不错的吗?在京市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世家。”
老冯连连摇头。
“那都是以前咯,别人不知道,我常和他们做生?意打交道,能?不清楚?”
“景家从内部开始衰败,照这样下去,前途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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