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aradoxical
“父亲,二叔。”萧靖川恭敬行礼。
“课讲完了?”萧长聿问。
“夫子说歇息片刻。”
萧长聿微微颔首:“进来坐吧。”
得了准许,萧靖川才往室内走,姜溶也跟着进门,坐在萧青棠身旁。
“喝茶。”萧靖川推了一杯茶到姜溶跟前。
“谢谢。”姜溶笑眯眯接过,抿了一小口,哇一声,“是甜的呀。”
萧靖川轻应一声,垂下眼,脸颊微红,年少慕艾心思藏也藏不住。
萧青棠直觉不对,忍不住皱了眉,沉声教训:“以后要称二叔母。”
“噢。”少年看他一眼,眼中藏不住失落,还?是恭敬唤了一声,“二叔母。”
姜溶眨眨眼,没说什么。萧长聿也才发觉此事?,不好多说,也没说话。
气?氛一时凝固。
夫子再?唤上课时,萧青棠将?姜溶拦住。
“我要去?读书了,你让开。”
萧靖川已离开,这屋里没有小孩了,自然也不用?避讳什么,萧青棠直接扣住姜溶的腰,将?她拉回来:“不许去?。”
“为什么?”姜溶回眸瞪他。
“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他原本还?觉得没什么,听听课没什么不好,反正打发时间而已,可现在形势已然不对,他不可能再?任由她去?,“坐好。”
“我不!”姜溶一口咬在他肩上。
他未预料,吃痛松了手,人一下从怀里溜走了。
“姜溶!”他低呼一声,没见人停下,起身追出去?。
萧长聿没来得及拦,也跟出去?。
人往学舍里跑了,萧青棠也顾不上有什么小孩外人在,径直上前将?人单臂抱起转身就走。
“你放我下来!”姜溶用?力挣扎,高声呼喊。
萧靖川看见父亲在后面,本就不敢多说什么,可一听姜溶挣扎,课也不听了,急忙上前拦:“你放她下来!”
萧青棠气?笑了:“小屁孩赶紧滚回去?听课,你爹一会儿就要来打你屁股了!”
萧靖川抿了抿唇,心里有些害怕,但看一眼姜溶,还?是鼓着勇气?辩驳:“你放下她,她不想和你走,你这样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呵。”萧青棠冷笑一声,将?人放下扣在怀里,“我看你是个小孩什么都?不懂,不想和你计较,显得我脑子有问题。但我再?跟你说一遍,这是你二叔母,你赶紧将?你脑子那些不成熟的想法给我扔远一些。”
“她不是我二叔母,她没有和你成亲。”萧靖川挺了挺背,活像一棵挺拔的小松树,“你放开她。”
萧青棠咬了咬牙,实?在不想跟小孩说这些,越过他大步离去?。
“你站住!”萧靖川在后面追,还?没出门,被父亲一个眼神给按了回去?,可他不服气?,咽了口唾液,快速朝外面喊,“姜溶!我会来救你的!”
萧青棠闭了闭眼,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在姜溶臀上拍了一下:“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许出乌金院!”
“我不!”姜溶瞪他。
他气?得呼吸紊乱,看都?没看她一眼:“你不也无用?。”
姜溶也气?极,眼睛红了一圈,眼泪骤然落在地上,突然大吼一声:“凭什么你可以天天出门玩,我却?不能!”
第40章
萧青棠一愣, 脚步也随之一顿,静默片刻,才接着往前走, 脚步放慢许多, 将人打横双臂抱起,轻声解释:
“我没有出去?玩,外面?铺子?有些事, 得要我处理, 现下处理好了, 不就在家待着了?”
她别开脸,一个字也不愿意听。
“你?想听课?”萧青棠问一声,没等?到回答,又道, “我跟你讲如何?也是一样的。”
她仍旧不语,鼻尖是红的, 眼泪还挂在脸颊上, 饱满唇也哭得嫣红,好不可怜。
萧青棠将她抱起一些,弯背用高挺的鼻尖在她脸上蹭蹭, 柔声哄:“我真是在外面?有事要忙,这几日我回来时你?都睡着了,要抱你?你?还打我。”
“哼!”她嘴又瘪了瘪,转过脸去?。
萧青棠在她耳垂下亲亲, 悄声道:“我这几日好想你?, 你?不想我吗?”
她抿了抿唇, 扭了扭,挣扎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 够着脖子?要吻他的唇。
“在路上呢,回去?再亲。”萧青棠笑着轻咬她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往回走。
正在房中?清扫的侍女默默退下,贴心关上房门,静候在门外,乖觉紧闭耳道,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一切结束,侍女收拾残局,萧青棠抱着人坐在书桌边说话。
“怎么突然对读书那样感兴趣了?”
姜溶双臂枕在桌上,歪着脑袋看?他:“那个老夫子?讲得有意思。”
“讲的什么?”
“论?语。”
“这样早就讲论?语了?”萧青棠好奇一句,又道,“我也会讲,我给你?讲。”
姜溶不可置信看?他一眼:“你?真会讲?”
他笑问:“我骗你?做什么?”
“我觉得你?讲得肯定没有老夫子?讲得有意思,他胡子?都好白了,肯定比你?有学问。”
“谁跟你?说年龄大学问就高的?”
“我自己觉得的。”
萧青棠捏捏她的鼻尖:“你?自己觉得没用。”
她瓮声瓮气答:“噢。”
萧青棠在她耳旁轻声问:“那你?要不要听夫君讲?”
“夫君?”她直起身。
“嗯?”萧青棠挑了挑眉,“怎么?”
姜溶抱住他,在他耳旁娇滴滴唤了一声:“夫君。”
他腰眼当即麻了,一股热气上涌,抱着人又往床上去?。
侍女心领神会,悄声快速退下,也不知这两人是怎么从读书说着说着又说去?床上的。
夜深,姜溶累得眼皮子?掀不开了,手?指动动,抓住萧青棠的小指,沙哑着嗓子?问:“还讲不讲?”
萧青棠支着头?斜卧着,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天?黑了,明日再讲,睡吧。”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很快睡着了。
折腾得太晚,她醒得比平时要晚得多,萧青棠先醒了,没有喊她,又闭目养神了会儿。
直至她也醒来,才叫人进来伺候洗漱。
她刚醒,不大清醒,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被子?里,盯着远处的花瓶发呆。
萧青棠站在脚踏上让人更衣,扭头?望她:“若是困便再睡一会儿。”
她摇了摇头?,迷迷蒙蒙的,打了个哈欠,看?得人想亲她一口。
“嘣!”盘口被扯下。
萧青棠皱眉回头?,跟前的女子?立即跪下,急声认错:“妾身知错,请二爷饶恕。”
“怎么了?”姜溶往床边爬了爬,看?着地上的侍妾。
这个侍妾她认得,叫妙仪,和她一起玩过拼图的。
萧青棠随手?脱了外衫:“没什么,扣子?坏了。”
“噢,那缝好就行了嘛”
“嗯。”萧青棠眼中?还有些不耐,但没有发作,摆摆手?,“下去?。”
向妙仪偷偷瞧他一眼,没敢多留,躬身退出。
人都走了,他重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裳披上。
“我来我来。”姜溶跪起身,朝床边挪挪,伸着手?要给他系衣裳。
他走近一些,搂住她的腰。
姜溶认真给他系好衣裳,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好啦,夫君。”
他扬起唇,眼中?的笑意要溢出来,轻轻抱着她:“谢谢夫人。”
姜溶躲在他怀里傻笑,柔软的发束都跟着颤动。
“去?洗漱了。”他抱着人转了半圈,白色的裙摆飞旋如同盛开的茉莉花。
姜溶稳稳当当落在地上,牵着他去?洗漱。
窗子?微开一些,桌上放了本书本笔墨,姜溶坐在书桌旁听着萧青棠讲。
萧青棠算是发现了,她不是要学什么知识,那些大道理她都不要听,只要听故事的,听有意思的,最好时不时还能?给她画个图示意示意。
这样也好,那些大道理听多了,她这小脑瓜也装不下。
铺子?没再出什么意外,有人陪着,她也不再吵闹要去?听课,整日就在院子?里玩。
天?渐冷,一晃,外面?飘起雪花来。
冷风鼓鼓往屋里吹,姜溶穿得严严实实,几乎没法走动,一点儿都不冷。
“你?看?噢,将这个和这个拼在一起就是一只小鸟。”姜溶举着积木示意他看?。
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应和一声:“哟,溶宝真聪明。”
姜溶得意抬了抬眉,轻哼一声:“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