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羊毛
附上几条新闻和宁星的内部数据图,江落城自觉善解人意,回了两个字:“可以。”
熊市来临,美股骤跌几千点,牵动沪深,抗风险能力不强的小型投资公司和私募倒了一大片,还有一部分将死未死的正在勉力自救。
根据江落城对宁星的评估,路遥宁不至于此,但也的确艰难。
他等着她来求他。
会等到的。
江落城手上的事情也不少,在深圳的招商效果不错,粤商想进内地,比较看好洛州的地区资源,金融港项目作为本次引资的重点项目,带动的是新城区和新地块,官方背书潜力比较大,意向不错。
江落城把吴展留在那里跟谈后续,自己先回了洛州。
今天值班的助理比较脸生,忘了是哪个董事塞进来的人,说话慌慌张张的,有点词不达意,结巴道:“老板,有人,有人要……要进来。”
江落城头也不抬:“没有预约不放进来,吴展没交代过你吗?”
“吴助交代过,但是这个……这个人,我不知道,是不是例外。”
“谁?”江落城心想,难道是路遥宁吗?
“不好说。”助理满脸尴尬,显然对老板的桃色新闻做不到坦然大方,江落城索性起身拨开人自己看,来人的背影很像路遥宁。
一转过来,江落城眉头紧皱。
是梁琳。
也不怪江落城会有一瞬间的错认,梁琳的这身衣服是路遥宁的同款,他见路瑶宁穿过的——是一件很夸张的湖蓝衬衫,剪裁特别,领口还镶着钻。
这一套极其不符合江落城的审美口味,但是穿在路遥宁身上还是好看的,配上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很衬,但穿在梁琳身上就妖里妖气的,很俗艳。
梁琳满脸堆笑,一叹三折的叫:“江老板。”
江落城冷脸道:“你来干什么?”
“来兑现你许给我的东西啊……”梁琳扑上来,转着眼珠弯起手指要来勾他的领带,被死死钳住了,甩到一旁。
“扔出去。”
早就守在一旁的保安听到后火速行动,江落城做了个手势之后就进了办公室,梁琳在身后一边被拖着,一边高声尖叫,“江落城!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助理匆忙跟进去,一头雾水地问:“老板?”
“扔出去之后查一下,看她要去哪都见了谁。”
“明白。”
“明天排了会议日程吗?”
“没有,但是明晚有郑公子的订婚宴。”助理赶紧翻开笔记本,“礼物都准备好了,礼金也有定数,这些吴助交代过。”
“路瑶宁是不是也要去?”
“这个……应该吧。”
“不要给我不确定的答复。”
“不好意思江总,我现在就去确认。”
江落城揉了揉太阳穴,心情糟糕,吴展什么时候能回来?
“好,出去,梁琳的动向尽快报给我。”
传回来的结果是,梁琳连夜离开了洛州。
郑公子的联姻对象是矿业大王的千金,订婚宴隆重铺张,双方都有意彰显,两个集团合作不是秘密,但具体的交易条件还是惹人好奇。
宴席上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无外乎郑公子为这份婚事到底奉上了多大的厚礼,钨矿是新能源产业链的重要一环,夸张点说和在可预期的未来几年和金矿也没有什么分别,郑氏之前在实业布局不多,这是看寒冬将至,要存粮转型了。
路遥宁之前投过相关领域,也有一定了解,默不作声一边吃饭一边竖起耳朵听,十分低调。
郑公子虽然私德有亏,但是行事不出差错,路遥宁和江落城的请柬是分开下的,座位也没有安排在一起,以往这种场合路遥宁都是像蝴蝶一样满场飞,眼里每看见一个人头都是生意,但是今天不行了。
她和江家正在切割中,属于高危人群,大多数人都在观望结果,路遥宁也知冷热,夹紧尾巴做人,不凑到人家跟前讨没趣,专心吃菜,一个人自斟自饮,喝了大半瓶白葡萄酒,脸上洇出一片粉红色。
仪式进行完,各桌的应酬开始,众人热闹,更显得路遥宁一个人独坐凄惨,换做以往她的自尊心已经千疮百孔了,许是跌到谷底反而不管不顾,路遥宁自在地叫来侍者,又要一瓶新的。
身后伸出一只手摁住杯口,有人弯身下来在她耳旁说:“你一个人要把自己灌死在这吗?”
白衬衫袖口挺括,钉着闪光的精致袖扣,十指修长,指根处卡着一枚婚戒,这声音再熟悉不过,路遥宁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江落城,气性上来,她挪开他的手掌,拿起杯子又往嘴里倒。
“可以了,别再喝了。”江落城语气不是很好,粗暴地提着路遥宁腰圈在怀里,“给我出去。”
路遥宁晕晕乎乎地说:“那我得跟郑公子说一声。”
“我和他说。”
“你是谁啊?”
“我是谁?”江落城怨气冲天,碍于场合,声音压得很低,但咬牙切齿,“你要是有什么正事就算了,喝成这样也没空找我回话吗?”
怎么会有人把最后谈判时那么惨烈的问句叫做回话,路遥宁觉得很离谱,都掐住人脖子了还要说这不算威胁,是不是就像猫和老鼠一样,都快把猎物玩死了,他还在说,这是在闹别扭。
这到底是实力差距的误解,还是对亲密关系的概念一无所知。
路遥宁扭了扭腰,一副醉态,反身抱住江落城的脖子说:“那你送我回家吧。”
“回哪?”
路遥宁摸出一枚钥匙拍在身前人的胸口,仰起脸来望着他:“回家。”
那钥匙是他扔在她面前的那一枚,江落城疑心这又是一个陷阱,但还是柔声说:“好。”
大概还是在做给别人看罢了。
但离了人前还是很乖,这是稀奇的,在车上路遥宁把鞋子踢掉,江落城干脆把她横抱起来进了门,屋里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乱得很,酒柜空了一半。
江落城把路遥宁抱进卧室放进床上,发现床头柜居然放着他们俩结婚时的合照。
他心神摇动,要不是路遥宁醉着,他很想问一句这是什么。
很轻的一个人像只猫一样的缩在他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咬着指甲,眼泪流下来,呜咽着说:“我想你了。”
江落城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是不是又骗我。”
“我也是叫人骗了,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江落城用手指蹭了蹭满是水痕的脸,路遥宁继续委屈:“我早就说了我不去找祁若初,你非要我去。”
江落城俯身下来,几乎要吻,但鼻尖堪堪触到,就要停下来,呼吸之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葡萄酒甜味,像是要确认,就问:“所以……你终于肯来求我了吗?”
路遥宁睁大雾蒙蒙的眼睛,说:“对。”
终于放任自己咬上红润的唇瓣,将手掌贴在背脊与床面之间,江落城轻轻把路遥宁托起来一点,好细细吮吸果冻一样的唇。
路遥宁嘴硬的很,接起吻来触感却极软,唇形完美漂亮,上唇薄但不薄情,下唇丰满但不肥厚,浅浅一咬就失了血色,含上去又会慢慢地泛起水光,但尝起来很甜,舌尖尤甚。
怀里的人不轻不重地喘了两下,手指似有似无的搭在皮带上,然后向下描摹形状,路遥宁低声说:“江宁我不要了,既然还没睡腻,答应我把宁星好好的还给我。”
“早就说过,只要听话,我一定护着你。”
真的也行,假的也行,人有时候就愿意活在一种错觉里。
第45章 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两人一面深吻一面深深压进床褥,喘息有声,舌根都发痛,江落城的另一只手顺手捏住了窄窄的腰身,把衬衫拉出来,摸到了扣子,正解开一颗,路遥宁却推了推他,从深吻中喘过一口气来轻声道:“下面。”
路遥宁今天穿的下装是系带子的样式,拆起来像一件精心准备的繁复礼物,江落城握着窄胯摸到潮湿,就要掀开暗格拿套,路遥宁含糊地嘤咛一声:“不用了。”
“怎么了?”
钩子一样毛茸茸的眼神,气音醉人:“你有没有想过……和我生一个孩子?”
“你愿意吗?你真的愿意吗?”他根本不想等到确认,这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路遥宁的唇舌瞬间被堵住了,其他地方也是,她抖了一下,但是叫不出来,几乎要窒息,男人把他的兴奋转化成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稍稍放过之后用沉醉的哑音轻轻喊着她的名字。
“宁宁,我当然想过。”
“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不离婚了,一起养这个孩子,以前的所有事,我都原谅你。”
“你……你轻一点。”那呻吟声深深浅浅地流出来,像某种粘稠的液体一样裹着摇动的灯光淌在地上,路遥宁在恍惚间呢喃,“江老板。”
“为什么这么叫我?”
这称呼让江落城觉得很别扭,怔了一下,他忽然发现路遥宁今天的衬衫是梁琳的那一件,水一样的湖蓝色,剪裁别致,钻石耀眼,一眼就能分辨的出,很好认。
而床头正对着他们的结婚照相框中,有不同寻常的红光一闪,就在一念之间,江落城敏锐地意识到相框里面有摄像头,他伸出手。
也就在这一念之间,路遥宁的眼神从醉意迷离恢复清明,要去抢,但被江落城甩回床上。
他骤然明白了路遥宁完整的想法,几万种愤怒混在一起,简直分不清到底是哪一种更让人狂躁,自己当自己的小三,然后剪辑在一起,做一个百口莫辩的丑闻和把柄,素人的视频尚能掀起轩然大波,何况江落城不是无名之辈。
这女人疯了吗?要跟他同归于尽!
“你就这么恨我?”
“对,我恨你,我只想弄死你!”路遥宁的脸上火烧一样的疼,咬着牙,气喘出来还是碎的,扑上来用嘶声的气音尖锐地喊叫起来:“梁琳太蠢了,根本不入江老板的眼,还是我来亲自和你睡一觉,你不是没腻吗?来啊!”
偏了一点,长指甲在江落城的脖颈上划出尖锐的血痕,刺激出怒意更盛,他再次把她甩回床上,狠狠钳制住:“你说得对,我对别人都没兴趣。”
“滚……”路遥宁用脚踹人,那只细脚腕却被抓住了再次甩回床上,像拖着一条扭动的鱼,路遥宁挣扎得厉害,江落城眼疾手快抽下自己的领带把路遥宁的双手反绑在后背,膝盖压着她的膝弯迫使她跪在床上,又深深地、毫不怜惜地把她的腰身往下按,路遥宁嘶吼着怒骂起来。
这个姿势是高高示人的屈辱,是路遥宁最不喜欢的姿势,从前是一次都不肯弄的,她用最下流恶毒的脏话骂他,声音喊哑了一半,虚得尾音抖得厉害。
江落城完全不理,只是毫无章法深深地凿进去,路遥宁的额头抵着柔软的枕头,但仍然觉得要被捣碎了,被人这样压着,屈辱、恶心,快感和爽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五脏六腑都搅得想吐。
她绝望地想要死掉,在想象中用各种方式捅死江落城,手脚被绑着钳制着动不了,就紧咬着牙肌肉紧绷着,下定决心一声不吭,让江落城觉得身下是一个无知无觉的假人。
“不出声是吗?”江落城抓着路遥宁的头发让她抬起头,怼在镜头前,镜头里映出一双通红的眼,路遥宁死咬着牙关不说话,江落城放缓了动作,但却更深,更狠,像一根粗长的铁钉一样砸进她心里,贯穿出血肉模糊。
整个下颚被江落城钳住,捏着她迫使她张开嘴,路遥宁无法自控地干呕,津液顺着手指流出来。
江落城停了下来,进行不下去了,悲愤难抑低吼着问道:“你非要毁了我?”
路遥宁说不出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浑身颤抖,她不能接受在这种粗暴的折磨里体会到的不仅仅是痛苦,甚至多数不是痛苦。
身体和思维是割裂的,欲望和自尊已经分离开,像一臼粗米似的被捣软,像一亩旱地似的被犁开,她脸上的表情一定不堪入目,路遥宁不想看镜头,拼命地躲,无法接受自己现在的样子,她真的哭了起来。
她哭出声音,很大声,江落城起先当是做戏,慢慢地觉得不对,路遥宁从来没有这样哭过。
她以前流起眼泪来是很美的,一小滴一小滴地盈在微红的眼眶里,慢慢往下落,还要故意滴在人身上,但此刻的泪却像瀑布一样倾泄,整个人抖得厉害,像是要把心肺都呕出来,她完全崩溃了。
江落城着实吓到了,他放开她,又解开缠紧的领带——白腕子上已经有了触目惊心的淤痕,膝盖一团殷红,路遥宁马上缩起来,拼命遮着脸,拧着不叫人看。
江落城用被子裹住她,低声哄着:“对不起,我错了,我是气疯了,别哭了,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