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随风千万里
谢忱心说,信了你才怪呢,不过骑马这件事的确有风险。
当年和苏寅琛他们几个约着去练骑马的时候,苏寅琛也摔下来过一次,当时疼得嗷嗷直叫,但还能满地打滚,算轻伤,不过也吓得苏老爹差点派直升机亲自过来。
苏寅琛感动的当场落泪,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对着手机屏幕直喊“爹,你是我唯一的爹!”
谢忱表示:“感动?你是疼的吧。耽误你爹几千万的生意,你小子要被生吞活剥。”
苏寅琛:“……就让这大雨全都落下。”
【不听:遇到猥琐男了,没办法,为了安全,就暂时上了呗,拖延时间。】
谢忱给她打了个电话,说着方便。
林听也和很无奈啊,她此刻正坐在临时买的轮椅上晒太阳。
幸好做好了防护工作,只是轻微扭伤了腿,没有真断了骨头,医生说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昨天有喝醉了的几个男人,见她们是外地人,在马场搭讪,她和云旎都准备要走了,其中有一个猥琐男直接开始动手动脚。
当时人本来就少,唯一的武力值高手郑佳雯同志买吃的去了,还没有过来。
为了拖延时间,林听站出来,主动提出来要赛马,输了陪他们再喝一顿。
趁着周旋的空挡,云旎赶紧报警,又通知了郑佳雯赶回来。
最后穿戴整齐装备后上了马,林听试着骑了一下,觉得和玩滑板差不多,一时间忘了自己是第一次骑马。
只记得耳边呼啸着的风,一望无尽的道路,和湛蓝的天。
旁边赛马的人是个老手,不仅骑得熟练,还不耽误他言语挑衅。
林听一上头,看着时候差不多,转头就往回跑,压根就没跟着去终点。
只不过到了地方的时候,一个没稳,摔了下来,扭伤了腿。
也还好,当时已经减了速,只不过林听一见围观的人多了起来,脑筋一转,佯装摔断了腿,躺在地上一口咬定那几个人欺负她们小姑娘。
林听眼泪如同止不住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眼眶红肿一片,不过不是疼的,是情绪激动的。
“来人啊,兄弟姐妹们,那几个人欺负我们两个小姑娘是外地来的,就要动手动脚,还逼着我们赛马,说是输了就要陪他们睡觉,我们怎么见过这场面啊,救命啊。”
云旎趴在她身边,原本还有些收不住眼泪,但收到林听的眼神示意后,干脆不收了,也装了起来,放声大喊。
骑着马洋洋得意回来的猥琐男不知道情况,打着酒隔,笑嘻嘻道:“老子赢了,赶紧,陪哥几个在喝一顿。”
众人:“!”
林听捂着脸,心说,喝,那必须喝啊,不请你们到警察局喝一顿茶,她这一跤不是白摔了吗?
警察赶到的的时候,在场围观的人群都成了证人,再加上那几个人的确都喝了酒,林听这边又摔断了腿,一动不能动的扯着嗓子干嚎,和云旎一唱一和的,想调解都不好意思。
几位警察当场表示:这他妈还调查个毛线啊,直接带走。
随后又赶快安排医生救治。
郑佳雯赶到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撸起袖子就要教训他们几个。
得亏云旎拼死拉住,不然赔偿拿不住,医药费和手术费还要交一遍了。
事情最后以那几个猥琐男赔偿了她们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并当众道歉外加拘留一夜结束。
谢忱听完事情的过程之后心说,真有你的,林三三,又拿钱又报复,谁以后敢惹你啊。
不过这才好,女孩子在外,总要先保护好自己。
人渴望有人能保护,不分性别,就如同下雨时渴望有一把伞。
但林听不一样,下雨了,这姑娘会奋力奔跑。
谢忱拿着手机,语气调侃,夹杂着一种欣慰,道:“做的挺好,不过下次你也可以考虑向何佳灿学习一下。”
林听听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检索不出来任何有关何佳灿优点的事,满脸问号。
谢忱笑说:“比如说他最擅长的摇人。”
“我摇了啊,”林听说上了头,“警察叔叔来的也挺快的。”
对面的少年手指无聊的刮着墙壁,嘴上漫不经心说:“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也可以摇我。”
毕竟他在云南那边也有认识的朋友,和谢忱苏寅琛他们一个圈子的。
虽说玩的不是很熟,但总归老一辈有生意来往,面子上肯定不会怠慢的。
“摇你有什么用啊?”林听打趣道,“你能飞过来接我啊?”
谢忱眼神含笑,意味不明地说了句:“你要是想见我,我现在就能飞过去。”
林听同志不太相信,一边琢磨着待会儿吃什么补补,另一边嘴上开玩笑说:“行啊,谢二狗,我还真挺想你的。”
林听的身后是很大的风声,满是自由奔腾的气息。
夏草,长风,烈日,以及少女玩笑般清脆的声音,干净的像是七月的洱海与天空。
谢忱滑动鼠标的手一顿,心跳忽地加快,像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热气在少年人身体里横冲直撞,消磨着本该平静的理智。
就如同,平静无波的湖面终于荡起一阵阵涟漪,翻涌喧嚣。
“所以要不要今晚乘坐着你的专属私人直升飞机,来洱海和一起我吃一顿红烧大肘子呢?”
林听笑得眉眼弯弯,不停地打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好啊,有我一份。”谢忱买了机票,今晚九点就到的,弯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不过有点晚。”
林听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没事,你来了,我瘸着腿去给你热饭,绝对不浪费。”
“嗯,”谢忱说,“不过,林三三,你那个红烧大肘子认真的吗?”
林听兴奋道:“谢二狗,你懂什么?肘子绝对美食界的天花板!”
“行行行,您的天花板,你爱吃就多吃,开心就好。”
谢忱侧头夹着手机通话,一边简单收拾了行李,放了几件换洗衣服,考虑着,按林听现在的状况,回来也够呛,干脆再住一段时间得了。
林听问:“你不是去班级组织的毕业旅行了吗?”
“没有,感觉没意思。”谢忱眸光暗淡了一下,敷衍道,随即又笑说,“感觉没有你有意思。”
对面沉默了两秒,说:“你笑话我?”
这货绝对是在说刚才她讲的报复猥琐男的事,虽然行为上的确是搞笑了些。
谢忱:“………”
撩不动,根本撩不动。
林听确诊,浪漫过敏晚期患者。
“再见。”
晚点再见,林三三。
*
晚饭时间,夜幕渐渐拉开,天边还留着火红鎏金的晚霞,宛若一幅油画画板,颜料在天空晕染开来。
林听在两位好友的助推下准备对晚饭开始大快朵颐,并且很自然的忘了某人说要过来的这件事。
本来就是玩笑嘛,从白港市到大理,谢忱大老远跑来干什么?
难不成真就因为她的一句想谢忱了?
林听反映了三秒钟,得出一个结论,这又不是在演霸总剧?
总裁还能开着私人飞机到处飞?
嗯,吃饭。
不得不说,红烧肘子就是香。
九点多的时候,谢忱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阳光开朗大男孩:林三三,想不想见我?】
林听躺在床上发呆养伤的时候看见这条信息,心下一跳,直接来了个垂死梦中惊坐起。
试探地问一句:“你不会真来了吧?”
此刻的谢忱拖着行李箱,刚从出租车上下来,来到洱海附近的旅社旁,根据林听发的朋友圈定位摸过来以后,他就给她发了那句上午相同的问候。
【阳光开朗大男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到做到。我的肘子还有吗?】
路上没怎么吃东西,谢忱心说,林三三再怎么没良心,应该也会给他留一口吧。
【不听:………】
【不听: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阳光开朗大男孩:好了,不要说了,我清楚了。】
林三三,你还真是没良心啊!
谢忱轻叹一口气,发了句语音,“所以,你想不想见我?”
他的语气简直像是一个倔强的孩子,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就会一直不依不饶下去。
【不听:想……吧。】
谢忱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她犹豫了!
看看吧谢忱,人姑娘压根没想你,你现在主动得像是个小丑。
Joker里的顶梁柱看来要换人了。
林听当即打了一个电话,最近他们的通话有些频繁了,“谢忱,你真来了?你在哪儿啊?”
月色融入漆黑的夜,铺就了一条草场小路,晚风旖旎,轻抚墨发。
谢忱深吸了一口气,单手揣进兜里,拿着电话吊儿郎当似的说:“怎么?你还真要瘸着腿要来接我啊?”
“那不是,”林听很是诚恳,眼睛望向深蓝色的窗外,似乎在寻找他的身影,“我就是接不了你才问你在哪儿的,毕竟有事了我可以帮你摇人。”
“怎么?警察叔叔一天到晚就跟你混了呗,没你就没业绩?”
谢忱那张嘴也是得理不饶人,又拽又逗。
就连林听也忍不住笑说:“谢二狗,你比我有意思的多了。”
“有意思也不行啊,有意思也没人喜欢。”谢忱恹恹道,“我算是无家可归了才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