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Uin
邬长筠警惕地看着他。
霍沥长吁口气?:“还好?我闪得快。”
能躲过自己出刀的?人很少,听?杜召提过,霍沥很久之前做过海军巡防,因伤退役,看来身上的?功夫还在。两人上回见还是她从法国回来,在一次酒局上偶遇,重逢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霍沥仍举着手:“我去?看看。”
邬长筠挡住去?路。
霍沥瞧她一脸戒备:“好?好?好?,我不出去?。”
邬长筠贴门听?外面的?声音,密杂的?脚步声上了二楼,挨个房间敲门。
她看向?四周,除了刚才翻上来的?窗,没有去?路了。
“跟我走。”霍沥忽然道。
邬长筠审视着他,没有动?弹。
“我要害你,死无葬生?之地。”
邬长筠从不信毒誓。
霍沥竖着双手往后挪,到一幅画前,手伸到后面按了下开关,随即,酒柜往左挪去?,出现一道暗门:“躲这里,除了我没人知道。”
邬长筠到窗口隔着纱帘往下看一眼,花阶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再纠结就来不及了。”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霍沥“嘘”一声,朝邬长筠招招手。
她仍不为所?动?,走到他身后,用刀抵住他的?腰,一旦他妄动?,不管和杜召有什么交情,自己都不会手软。
霍沥无奈地被她按着往前走,心?里暗叹:这女人,倔驴一样。
他打?开门,声音故意?装得懒洋洋,对外面的?侍应生?说:“什么情况?吵得我睡不着。”
“亚和商社的?,李处长带人过来,说是要抓地下党。”
“我这哪来的?地下党,等会,马上出来。”霍沥关上门,回头俯视着邬长筠,一脸严肃地扼住她的?手腕,直接把人往暗室拉。
邬长筠甩开他的?手。
霍沥再次拉上,满眼诚挚地对她说:“我是个中国人,相信我。”他把人拽到暗门口,推了进去?。
邬长筠没有挣扎,站在里头看着外面的?人。
“放心?,除非他们把这炸了,否则不会找到你。”
邬长筠没吱声。
“害怕的?话,桌上有小台灯。”
语落,他便关上暗门,理理衣襟,走了出去?。
李处长的?行动?队将花阶封闭,正在挨个盘查。
外面一阵安静,一阵嘈杂,邬长筠打?开台灯,扒开衣服看一眼伤口,还好?子弹只是刮过去?,她用刀割了块里衣,将伤口绑住防止血流不停,再看周围,密闭空间,除了酒就只有桌子和一座单人沙发,她仍丝毫不敢懈怠,到入口贴门听?外面的?动?静。
很快,他们的?人搜了过来。
邬长筠一手持刀一手握枪,随时准备他们破门而战。
听?脚步,只有两个人,翻了一会儿没发现异常便出去?了。
她短暂地松了口气?,放下手,继续倚门而立。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又有人进来,橐橐的?皮鞋声。
邬长筠不确定是不是霍沥,再次举起枪对着入口。
谁料霍沥怕她吓着,轻轻敲了敲门:“是我。”
邬长筠这才松懈下来。
门被打?开,霍沥拿着医药箱进来:“看你身上有血,处理下。”
“嗯,谢谢。”
霍沥把东西?放到桌上,背过身去?到墙边站着:“我避着,你处理下伤口。”
邬长筠看着他宽厚的?背影,莫名想起了杜召,他们都能给人一样的?感觉——安心?。她再次解开衣服,将伤口消毒,用纱布缠上,穿好?后,对面壁的?男人道:“好?了。”
霍沥回过身:“你今晚就在这吧。”
“不行,我还有事。”
“我怕外面还有暗线盯着。”
有道理。
霍沥看她凝重的?目光,走近两步:“你是特工?”
邬长筠满脸谨惕。
“我不会说出去?的?。”霍沥打?量着她,“你是哪边的??”
外面声势浩荡地在抓地下党,邬长筠知道骗不了他,只道:“不该问的?别问。”
“我知道你们的?身份都是秘密,好?,我不多问,但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保密,我也是红色资本家。”
“这种话别随便对人说。”
霍沥同她笑了笑:“好?。”
“今晚谢谢你,来日必当报答。”
“为国做事,不谈报答。既然你是,那小舅是不是也?”
邬长筠冷冷盯着他,没回答。
“抱歉,你就当我没问。”他看向?酒柜,“你想吃点什么?”
“不用,谢谢。”
“外面只有甜点和水果,酒的?话,受伤还是别喝了,我给你拿点饮料。”
“真的?不用,不是跟你客气?。”
“你在我这,理应招待的?。”霍沥说着就走了出去?,很快,又拿着食物进来,还有一条裙子,一并放到桌上,“这是我之前女伴留下的?,不嫌弃的?话换一下吧。”
“谢谢。”
“别说谢谢了,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放心?在这待着,我一直在外面。”
邬长筠与他微微鞠了个躬。
“有事叫我。”
暗室被关上,霍沥坐到沙发里,思考前后关系,既然他们两个是,那杜召会不会?
想到这,他不由有点激动?,自己一直对杜召投敌的?事怨恨而又保有两分怀疑,可?又没有任何证据,同他说不了三句话就要发火。
霍沥倒在沙发里,望着华丽的?吊灯,那家伙嘴巴紧得是一丝缝都撬不开啊。
臭小子,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
……
陈修原给杜召家里打?了个电话,保姆接的?,说是去?应酬了,在江海饭店。
他直接到饭店找人。
彼时,荣茂纱厂的?荣老板正在给他敬酒。
恐惹人生?疑,陈修原没有直接进包厢,写了张纸条让服务员递了进去?。
出来的?是白解,一见他,忙拉人到角落问:“出什么事了?”
陈修原压低声道:“长筠出事了,我们在康德路发电报被发现,分头撤离,她一直没回来,刚才听?说亚和商社的?李处长带人把花阶封了,刚筛查完,但是没抓到人,周围还有几个暗哨盯着,要么人还在里面,要么早就出去?了,花阶的?老板不是霍沥吗?阿召的?朋友。”
说完,白解进包厢,小声对杜召耳边说了句话。
他放下酒杯,起身对两位老板道:“荣老板,江老板,杜某有事,得失陪了。”
江老板喝多了,红着脸拖长了声音道:“什么事——交——交给手下去?做不——不就行了。”
杜召笑道:“交不了,养了个小情人,寻死觅活要见我。”
……
第160章
白解开车,同杜召来到花阶。
车停在街边,杜召走下来?,到?柱子旁和守着的暗哨小王道:“还加班呢。”
小王见他,连忙点头哈腰地上前:“杜老板。”
另一个?叫小李的暗哨走过来打招呼:“杜先生来?了。”
“嗯,辛苦了。”
两?人同时道:“不?辛苦。”
“不?辛苦,应该的?。”
杜召瞧向别处:“这么多兄弟伪装在这,有情况?”
小王回道:“侦听组勘测到?不?明电波,说是地下党,李处长带人去抓,死了两?个?兄弟,还是个?女?人干的?。”
杜召:“军统的??”
小王:“不?知道,说是截获了密电,还没破译。”
小李:“好像是要密码本吧,电讯科的?事咱也不?清楚。”
杜召手半插在口袋里:“李处长呢?”
“刚回去了。”
“杜兴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