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Uin
有亲人的感觉,真好。
……
第22章
来时门庭若市,走时,只有杜占一人来送。
邬长筠和白解坐在车里,杜召和杜占在不远处说话?,邬长筠看过去一眼?,就见杜召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欣慰。
两个男人没有过多腻歪的话?语,简单说几句便分别了。
走前?,杜占来到车后座窗前?,与?邬长筠打了声招呼:“嫂子,好好对我哥,不然,我开飞机去找你算账。”
……
他们?连夜离开昌源,杜召亲自开车。
白解在副驾驶坐着,一个大气不敢出,每次他和司令吵完架,都特恐怖。
气氛有?点压抑,邬长筠也一直沉默,不时往驾驶座瞥一眼?,只能看到个冷冰冰的侧脸。
车开了一整夜,她?虽闭着眼?,却全程没有?睡着。脑子里一旦长时间琢磨一件事,就容易矫情,她?在想,如果不是自己拉贺明谣那一下?,也不会有?后面的事,现在还在杜家?待着,杜召能与?老太太多相处几日,自己也能多挣点。
那可是五百块大洋啊!两天就是一千,那些大学里的著名教授月薪也不过几百。这么多钱,够自己不吃不喝攒上小半年!想到这里,那股矫情劲全没了,只剩下?痛失财富的悔恨。
晨光熹微,行至一驿站,杜召把车停在早点铺前?,叫两人下?来吃饭。
吃完后,又马不停蹄地赶路。这回,换白解开车,一直到晚上的住宿地才停下?。
按照原计划,是走来时的路线回沪江,晚上仍宿琴台镇,但他们?路赶得急,已经过了琴台镇六七十?公里,行至一个偏僻的小镇,吃了晚饭,便去找个地方住下?了。
旅店环境不佳,是由老客栈改成?,共三楼。走在楼梯上,嘎吱嘎吱,破败的木架子仿佛随时要崩塌。房间也破,斑驳的双开格栅木门,用力一推,往下?掉两片木碎屑,里头连卫生间都没有?,好在床单被褥还算干净,屋里也没什么异味。
邬长筠坐的腰酸背痛,躺在床上歇了会,盯着悬下?的小灯泡看,不一会儿,眼?睛花了,又闭目养会神,差点睡过去,赶紧坐起来晃晃脑袋清醒清醒。
她?兀自坐了会,起身换上自己的衣服,把首饰全脱了下?来,连同杜召买的所有?衣服、鞋子一并去还回去。
此?时,杜召刚洗完澡,准备睡觉。忽闻敲门声,起身去开门,见邬长筠提着个小箱子,明白她?的意图。
她?说:“你的东西,清点一下??”
杜召没回话?,偏身让人进来。
邬长筠把东西一一摊开:“其他几件衣服都在车里,这些你先看一下?。”
杜召拿起那根玉镯:“这不是我奶奶的镯子吗?”
“忘了告诉你,她?送我的,不是,送你未来老婆的,收好吧。所有?东西都在这了,没问题我就回去了。”
杜召看向那枚钻戒,即便在昏暗的灯光下?,仍璀璨夺目:“你可以不用还。”
“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只拿该拿的那部分。”
杜召闻言,笑了笑:“睡觉去吧。”
“嗯。”邬长筠离开他的房间,顺手带上了门,往隔壁去,刚走两步,注意到走廊尽头两个人,看到自己瞬间缩回头去。她?手搭在门把上,余光再扫过去一眼?,那两人又鬼鬼祟祟地探出眼?。
杜召刚躺下?,门又被敲响,他下?床开门:“后悔了?”
邬长筠推开他进屋,关?上门:“外面有?人,两个,不正?常。”
杜召注视着她?,没有?多问,也没有?怀疑,转身去床头柜把枪拿给她?:“会用吗?”
当然会,她?只说:“见人用过。”
杜召给她?演示一遍:“弹夹,保险,扳机,明白吗?”
“嗯。”邬长筠接过枪。
杜召忽然脱下?睡袍,邬长筠见他裸.露着上身,立马别过脸去,等?人换好衣服,才回头。
这种时候不适合废话?,杜召直接往门口去,邬长筠跟过去,却被杜召挡在门内:“除了我和白解,谁敲都别开。”
她?以为杜召给枪,是要自己帮忙……
“老实待着,别出来。”
门被关?上,邬长筠杵了一会儿,走到床边坐下?。
杜召淡定地出去,假意去抽根烟,果然有?几对眼?睛跟着,他停在白解房门口,敲敲门:“有?没有?火?”
门开了,未待白解回答,杜召推开他进去,一脚踢上门:“拿枪。”
“怎么了?”
“有?尾巴。”
白解立马去拿家?伙:“什么人?”
“不知道,想要我命的,太多了。”
白解见他抽出刀:“你枪呢?”
“给她?了。”杜召站到窗前?,偏身俯视下?去,“我从这下?二楼,后面偷袭,你给我引火力。”
“好。”
邬长筠在房里淡定地坐着,丝毫不慌,见的血多了,这些都是小事。再说,就算有?不要命的闯进来,这不是还有?枪呢。
她?摸了摸这把枪,不知道它的名字,但看造型、做工就价格不菲,从未使?这么高级的玩意,她?举枪对着门口比划了一下?,一定很好使?。
忽然外面传来枪声,打起来了。
邬长筠放下?手,仔细听动静,看来,不止两个人。
杜召把枪给自己了,他怎么办?
目光落到床上放着的玉镯上,想起同杜老太太的对话?:
“我会陪他上战场,生死与?共。”
她?嗤笑一声,傻子才会陪男人一起死。
再说,他不是还有?白解呢。
……
外面打了一会儿,枪声停了。
邬长筠往门口去,想贴门听听动静,忽然有?人撞自己的门。
她?退后一步,举起枪。
外面那人又撞了一下?,“咚”的一声,门框上的灰尘洋洋洒洒地落下?来,本就破破烂烂的门摇摇欲坠,就在她?准备等?人闯入之?际立马开枪时,撞击停止了,转而化作打斗声。
她?往前?两步,透着门缝看外面,只见杜召赤手空拳与?那人在打架。
邬长筠看着他打人的手法,心想,果然是从小泡在军队里的,招招都实在,充满一股阳刚的正?气,不像自己,下?手就是阴招。
哪天真?对上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难搞。
她?正?研究着,杀手倒地了,见杜召朝门口来,她?把门打开。
杜召拉住她?就走:“这不安全,枪给我。”
邬长筠把枪还给他,任由他拉着走,忽然楼梯口冒出一个人,杜召把她?推到墙内隐蔽,抬手一枪打中眉心,男人滚下?了楼梯。
邬长筠又被拉下?去,杜召把她?塞进车里,关?上驾驶座的门,再次把枪交给她?:“开走。”
“你呢?”
“白解还在里面。”
邬长筠要还他枪。
杜召粗鲁地把她?手按回去:“拿着防身,别磨叽,滚远点。”
什么语气,滚就滚。
邬长筠气得一脚油门,车开了出去。
白解同人搏斗到楼下?,杜召随手拿了把扫帚折断,上前?帮他。
邬长筠从后视镜看过去,只见白解腹部受伤倒地,杜召一个对上三个。她?挪开目光,望向漆黑的前?路,臭男人,自己慢慢打去吧。
车开出很远,她?又忍不住看了眼?后方,打斗的身影已化作虚点,分不清谁处于劣势。
此?刻,她?只觉得烦透了,方向盘猛地一转,折了回去。
眼?看着车直直撞过来,几人纷纷散开,邬长筠下?车开枪,两个杀手应声倒地。
还有?一个在与?杜召缠斗,她?用枪指着,迟迟瞄准不了,注意力在他们?身上,全然没发觉有?个没死透的男人朝她?看过来,趁其不意拔刀迅速插进她?的右脚掌。
底下?一阵剧痛,邬长筠抬左脚,将人踢远,一枪打中他的头。
另一边,杜召扭断那人脖子,立马过来查看。
刀贯穿脚掌,插入泥土里。
“忍着点。”
杜召握住她?的脚,稳稳往上一抬,刀尖从泥里出来。
“不是叫你走。”
邬长筠忍着痛,一本正?经道:“你还没给我钱,万一死了,我这趟不是白干了。”
杜召看她?认真?的表情,无奈地笑了:“还不能拔掉,去医院处理。”
“脚要是废了,你赔我钱。”
“好,”杜召横抱起她?,“全部身家?都给你。”
邬长筠显然不信,男人嘴里吐出的话?,听听就好。她?忽然攥住杜召的衣服:“首饰还没拿。”
“先去医院。”
“不行,快三万块呢,还有?你奶奶的传家?镯子。”
“这种时候,你还惦记那些。”
“又不是我的东西,爱拿不拿。”
杜召把她?先放入车里,再去把白解扛进来,快步跑上楼,将东西拿上车,一路飙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