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Uin
杜召随手拾起?大棕玩的皮球,朝他砸过去。
白解往右一闪,躲开了:“本来就是,约会?,你该穿个花褂子。”
杜召懒得理他,松了袖口,走出去。
白解趴在沙发靠背上喊:“别忘了给人家买束花。”
这倒是没想到的。
杜召坐上驾驶位,开到门口,问正在给铁门刷漆的湘湘:“哪有花店?”
“癸十路上好像有一家,靠近金达饭店。”
“好,你忙。”
“欸。”
车子刚开出去几米,又倒了回来,杜召手搭在车窗上,又问:“你们女孩喜欢什么花?”
“那肯定是玫瑰啦。”湘湘戴着面罩,笑意从眼里溢出来,“给邬小姐呀?”
“嗯,走了。”
“晚上回不回来呀?”
杜召手伸出窗,摆了摆。
湘湘“嘿嘿”笑起?来,哼着小调继续刷漆。
……
下午有个男配角总是出错,重拍了好几条,近八点?,邬长筠才回来。
从前练功,脚趾落下不少伤痕,不是很美观,她很少穿露脚趾的凉鞋,大热的天,踩了双低靴大步跨上楼梯。
刚转弯,撞见个高大的黑影。
邬长筠看清人,继续往前走。
杜召跟在人后,牵住她的手:“吃过饭了?”
“嗯,剧组有盒饭。”
“我买了三?醉膏的点?心,夜里吃吧。”
“不吃,你拿走。”
两人走到门口,邬长筠看见一大束玫瑰靠在门前,看向杜召。
杜召故意蹙眉:“真漂亮的花,谁送的?”
邬长筠瞧他的小表情,顺着演:“不知?道,可能影迷吧。”她将花捧起?来,闻了闻,假意要扔下窗户。
杜召拉住她:“欸,干什么?”
“扔了。”
“别扔啊,我买的。”
邬长筠收回手,将花塞到他手里:“那也扔了。”
“你不喜欢?”
“华而不实?的东西,有什么用,”她开了锁进门,“不如?,给我两块大洋。”
这个点?,戚凤阳不在家。
屋里黑漆漆的。
“你还欠我一个铜板呢。”杜召放下花,跟她进了卧室,一把握住她手腕,将人拉回来,按到怀里亲下去。
邬长筠一脚踩在他脚面上。
杜召松了口:“这么凶。”
“别突然动手动脚。”
“那以后提前知?会?你一声。”杜召手顺着她的背滑下去,掌住纤细的腰,“我可以动手动脚吗?”
邬长筠扬了下嘴角:“不可以。”
他松开人,背贴到墙上:“好吧。”
邬长筠去桌上的零钱罐捏了个铜板:“给你。”
杜召接下来,放手里掂了掂,塞进西裤口袋:“谢老板。”
“你走吧。”
“刚来就让我走。”
“那你想干嘛?我累了,没心情,要睡觉。”
“我也想睡觉。”说着,他直接躺到了床上。
邬长筠踢他腿:“回你家睡。”
杜召翻了个身,不理人。
“我不睡了。”邬长筠坐到桌前,拿书?看起?来。
杜召回眸,起?身下床,倚到桌边,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
“你怎么学的这么慢?”
“我哪有时间。”
“为什么想出国??”
“没为什么。”
杜召见她不想说,也不再追问:“你看吧,不懂的问我。”
“嗯。”邬长筠听到他又躺到床上去了,背下几个单词,回头看他,“杜召,你过来。”
杜召睁开眼,立马起?身,走过去搂住她的肩,刚要亲上去,邬长筠拿张试卷挡在两人之间:“你这么无聊的话,再帮我改改试卷?”
杜召笑起?来,隔着纸吻了她的嘴唇:“好。”
邬长筠趴到床上背了会?剧本,她记性?好,默念几遍就记住了。
在脑子里过上一遍后,看向窗前男人的背影。
总玩枪的男人拿起?笔来,让人有些不适应。
尤其是那根细细的红笔,握在他宽大的手里,还挺可爱。
邬长筠默默看了他一会?,忽然想起?他带过来的点?心:“你吃过晚饭了吗?”
男人头也不回:“没有。”
她静躺片刻,起?身去了厨房。
不久,端着热腾腾的清汤面进来,放到桌上:“别饿死了。”
面里放了两根青菜和?一个荷包蛋,杜召的目光从碗中转移到她脸上,搂住她的腰,吻了下腹部:“谢谢。”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纸币,塞进她手里,“一百块。”
邬长筠愣了下,将钱还给他:“算了,看你给我改题的份上,不收钱。”
杜召拉开抽屉,将钱放进去:“我想给。”
“杜老板还是这么阔气,钱多没地方花啊?”
“给你,我高兴。”杜召拿起?筷子,咬了口荷包蛋,“香。”
他一手吃面,一手搂着她,不时捏上一下。
邬长筠欣赏会?他的吃相,推开人:“我去冲个澡。”
“好。”
卫生间里,她脱下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胸口,腹部,全是大小不一的吻痕。
想起?昨夜的一幕幕,至今还有点?……
做梦似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站到凉爽的流水下。
……
再进卧室,穿的是轻薄的丝绸睡衣,很清凉,是之前一家广告商送给她的。
杜召还在认真地批阅。
邬长筠坐到床边,打?量着他的背影——宽肩窄腰,修长的腿局促地圈在桌下,黑色皮鞋隐匿于昏暗的洞里。不时转动两下笔,宽大的手面上细细的青筋凸起?,间断、交错着往结实?的小臂而去。
她竖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面,轻薄又平滑,和?男人的完全不同。
邬长筠蜷起?四指,用食指隔空点?了点?他的脑袋,又戳了戳他的背,捏了捏他的腰……自娱自乐好一会?,才百无聊赖地放下。
改到一半,杜召回头看她,只见床上的女人睡着了。
他脱了皮鞋,轻轻走过去,为她盖上点?被子,弯腰立在床边看了她好久,最终轻吻她的肩膀,回去继续干活。
半夜,邬长筠被热醒。
灯灭了,旁边是一个男人宽大的背。他应该是热,脱了衬衫,赤着上身背对自己躺着。
借一缕朦胧月光,邬长筠看到他后背的疤痕,一道、两道、三?道。
还有弹痕。
难怪昨夜摸上去坑坑洼洼的,原来是这些。
都是年?少在战场上留下的吧。
邬长筠想起?那日在巷子里同三?人纠缠时,他被血浸透的后背。
是哪一道呢?
她挨个分辨着,视线落在一条还泛红的微微凸起?的新疤上。
应该,就是它了。
还记得很久之前接任务去宴会?杀任四少爷时,同他互相掩护,死的是个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