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煮茶
佛前一炷香:转账10W。如果我有事,帮帮我就行?。虚头巴脑的话?少说,钱是不?多,但我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看见转账,宋庭寐心里狐疑,这回打字没?再嬉皮笑脸。
偶尔假寐:所以这就是你今日找我的大事?
佛前一炷香:嗯。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也不?强求。我听天由命。
偶尔假寐:嗯。
手机两头的双方各怀心思,都没?再回对方。
第48章
邹明雩的连环夺命CALL又来了。
点了接通,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早晚有这一天。
“你到底在哪里?我不是让你等我赛车完一起回去吗?”邹明雩没等赛车完,中场的时候发现?江茗茶不在看台上,他问了她?的其?他朋友,都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秦颖倒是说她去上厕所了,就是一直没回来。
显而易见,她?看到记事?本的内容了,她?果然看懂了。
即便他写得云里雾里,很难有人能看懂这段加码文字。
果然她?可以看得懂。
不写这么云里雾里,这手机要是落到别人手上,后?续应该会很麻烦。
现?在写成这样,谁来了也看不懂。
但是她?懂!
邹明雩坐在车里,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无意识地在控制台上打着拍子?。
心里又是骄傲又是忧伤。
骄傲自己?喜欢的女人就是比别人聪明。
忧伤上天捉弄人,为什么他们会以这种形式相?识相?爱?
“你什么时候换的屏保?来北山的路上我就一直在看手机,那时屏保都没换。”江茗茶的声音阴凉阴凉的,透着说不出味道的疲惫和心伤。
她?的一只手无意识地摸着奶茶杯子?,恨不得把这奶茶杯揉碎。
邹明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说:“来了这里以后?,你当?时很兴奋地要去坐跑车,还把手机随手塞到我手里跑去摸车,那会因为你一直在玩手机,屏幕是解锁状态。其?实我本来是准备删了那张屏保图片。”
好好好,是她?疯了,给了他这个机会设置屏保,写记事?本。
算了,不然他或许都不准备把这件事?告诉她?。
如?果她?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被抓那一刻才?知道他是秘组成员,她?怕自己?会发疯。那时候就不好看了。
江茗茶换了一只手拿手机,眼睛环顾四周。
经此一事?,很久以后?,她?可能都会疑神疑鬼。
“你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她?抿唇,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无感情。
“你说反了。一开?始不是你尾随我进茶水间?我当?时一直在拒绝你。”察觉到她?声音越来越冷淡,邹明雩的眉头蹙了蹙。
江茗茶讽刺地笑:“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哪里拒绝我了?”
邹明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的立场是相?对的,他也没理?由重复这些看似荒谬又承载着无限情谊的感情。
他只能一遍遍机械地复述:“你现?在在哪里?”
“你现?在就要抓我吗?”她?的声音尖锐又刻薄,她?轻笑起来,声音透着无尽的哀伤和绝望。
她?情绪很不对。
一颗心重重沉了下去。
“你别胡说,我提前跟你说就是希望你去自首,云山会馆的资料库都在你那里吧?”邹明雩试图劝说她?别想不开?。
江茗茶擦了擦未干的眼泪,声音有些不稳:“你怎么证明你是秘组的人?”
“你告诉我你在哪里,等会我拿证件给你检验。”邹明雩安抚她?。
“我一定会坐牢吗?”江茗茶只想知道这个。
“明天我去了京市才?有最终判决。”邹明雩也想告诉她?没事?的,但是万一……
啊呸,哪来的万一。
明天回京市,最详细的那份资料交给爷爷,让爷爷报上去吧。
不是他不相?信谭局,还是爷爷更可靠。
江茗茶的事?,他不希望有万一。
邹明雩瞥了一眼自己?空空落落的手腕,那条手链是经高僧加持开?过?光的,可驱邪避难,逢凶化吉。虽然他不信这个,但是老一辈很多人都信这个。
有时候信仰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你才?要背着我偷偷摸摸回京市?”江茗茶又拿吸管喝了好几口奶茶。
咕噜噜的水滚入喉咙口,奶茶的甘甜让喉咙没那么干紧发涩。
“我就知道你听到了那个电话,下午的时候你对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就是因为这个电话吧。”
难怪下午赛车的时候她?说着说着就发火了。
她?不想飙车说不去,他也没想勉强她?。
但是她?当?时没说不想去,是直接发火说他不顾她?死活。
他确实没有考虑周到,但也不至于像她?说的那样不顾她?死活。
“这是重点吗?你欺骗我那么久的感情你也好意思说我?你也不怕被人举报?”江茗茶怒了,他还有脸说她?不好。
她?也不过?勾引他,可没不爱就说很爱他。
而他明明只是为了任务,却胡说八道欺骗她?感情。
“你玩弄我感情玩得高兴吗?”她?再次开?口,语气越来越尖刻。
邹明雩沉默了,半响没出声。
很长一段时间里,两边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江茗茶眨了眨眼睛,眼睛太酸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别哭,我会让你没事?的。”
该死,他不该说这句话!
“真的吗?”那边声音哽咽,略有迟疑。
到底没有再胡说八道,邹明雩转了话题:“你是在这条路上的寺庙里吗?哪座寺庙?”
“唔。”江茗茶虚应一声。
所以说,邹明雩已经发现?她?微信改昵称了。
“我哪里说了我在哪里?”江茗茶的声音已经缓和了些许,带着些许的娇嗔。
很快又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关系,她?的声音又硬邦邦不乐意:“现?在就要抓我吗?”
“不会。”
邹明雩也说不出更多的安慰:“那我过?来找你?”
“如?果我真的坐牢了,你会等我吗?”
那边声音很轻,邹明雩正在给车子?掉头,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呵。”江茗茶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电话再次响起。
江茗茶撑着头心烦意乱,但到底还是再次接通了电话:“我在高山村里头的一座寺庙里。”
“好。”邹明雩没有多说。
科尼塞克发了疯似的冲上了路。
在等着邹明雩过?来的时候,江茗茶就一直盯着许愿池的佛像发呆。
“哎哟,我们小?宝不是要考名牌大学吗?快过?来和奶奶一起投币,求菩萨保佑。”爷孙俩穿着拖鞋踏踏跑到许愿池边上,开?始往河里乱扔硬币。
这有用?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十八岁的时候也以为自己?必上985,最后?不提也罢。
没有这个命,哪来那个考运?只有家里出事?带来的一夜之?间的成长。
她?已经长大了,再也不会像十八岁那样遇到点事?就一筹莫展,慌张得不知道做什么好。
不就是坐几年牢吗?
她?一直一个人,又没亲人朋友,也没交好的对象,即便坐牢对别人来说很丢脸,还影响子?女,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大不了不生孩子?呗,愿意丁克的富豪又不是没有。
人生在世,只要不死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视线模糊,眼泪擦都擦不干。
脚步声踏踏而来,是非常有节奏的皮鞋声,映入眼睑的是一双黑色意式尖头皮鞋。
江茗茶略略抬起头,男人的一只手落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这么害怕?”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摸了一圈,当?着她?的面舔了舔手指:“有点咸。”
江茗茶:“……”
他好欠,她?哭不下去了,好想打死他!
“跟我说说犯罪心路历程。”他很轻松地说出对她?而言难以启齿的话题。
“连我都害怕的话,到时要怎么面对审讯?”邹明雩领着她?坐在她?刚刚休息的石桌边上。
寺庙的下午一般空无一人,别说是平常了,即便是初一十五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