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lala
老赵拉起徐志宇,“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温柔一点?
”
等走远了,他才对徐志宇说:“以后,除了工作上的必要不要打扰他。”
徐志宇疑惑地问:“方老师看上去有点孤僻?”
其实他心里早就给了肯定回答。就刚才,他只是不小心跟他四目交接。那感觉短时期内忘不掉。
两个人选好位置,坐下。
老赵这才说:“记着我的话准没错。”
他吃完饭,直接去办公室。不多远时,看到蹲在墙边的物体。
他习惯性的无视。
自从眼睛出现问题后,卫鱼的耳朵就格外灵敏。她抬起头,只能看到一双黑色皮鞋。
赵老师说过,哪儿也不能去。就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于是,她又低下头。
她昨晚没睡好,一直在想见到上级应该怎么自我介绍。
她练了一宿,还是结结巴巴
他脱下外套搭在皮椅上,松开领带。
坐下,又站起。泡好一杯茶,才靠在椅子上片刻休息。
他一向浅眠,也睡不了多久。没眯一会儿,睁开眼。
她还在那儿,就正对着玻璃门。他眼睛下移,又马上收回。
揉眉。
“名字?”
她模模糊糊中听到有人问自己名字,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可是她低估了地心引力,头晕目眩的往一旁倒过去。
他就站在一边,没有上去扶。
他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她拉拉裙摆,脸红的不行。
“您好,我叫卫鱼。我是新来的,赵老师让我在这里等他。”
他揉揉眉心。
“抬起头来。”
“恩?”
“抬头。”
她犹豫地抬头,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四目相对时,他脑子里放电影一般闪过几个画面。
他当时照顾那个小女孩完全不走心。临走时,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刚被救出来时,他就在旁边。稚嫩的脸庞被染上鲜血,双眸紧闭。
而现在,这张脸稍微长开了一些。
他记得,当时医生说过,如果手术失败,她将失去光明。他烦躁地扯扯松垮垮的领带。
“进来。”
他走出去一步,回过头。
她还站在原地。
“怎么不动?”
“老师让我在这里等他。”
他越发烦躁。
果真,女性生物都是要命的玩意儿!
他头也不回,关上门。
她不敢再蹲着,像小学生一样站着。
他抽出一支烟,点燃。窗户关着,屋子里立时烟雾缭绕。
他嗅着烟味,渐渐平静下来。
他不想管的,他就不应该管。
老赵跟徐志宇吃过饭,赶过来。
徐志宇先看到方令越,于是问卫鱼:“你见着方老师了?”
卫鱼注视着他的脸,想了很久。
“你是哪位?”
徐志宇惊诧地问,“我徐志宇啊!”
他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吵着屋里那位。刻意压低的声线吓了卫鱼一跳。
“你逗我玩儿呢!”
哪有人转过头就把人给忘得一干二净的呀!
卫鱼只好实话实说。
“我有脸盲症,对不起。”
徐志宇还想问什么,老赵招手让他们进办公室。
一打开门,烟味扑鼻而来。卫鱼没忍住,强烈的咳嗽起来。
一旁的徐志宇赶紧去看方令越的脸色。
还好,还好。
卫鱼低着头,一直道歉。倒是老赵替她打圆场。
“我说,你小子,注意一下场合。早晚得抽出个肺癌!”
方令越将烟头掐断,揉一揉才扔进垃圾桶。
“人活着,不就一个及时行乐吗?”
老赵一边点头一边笑,“你慢慢乐,我还有事。这俩孩子以后就跟你了,你可别耽误了人家。”
徐志宇插话道:“赵老师,看您说的。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老赵被逗笑,临走时用眼神剜了徐志宇一眼。
卫鱼只在一旁听着。
烟味终于散去,方令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睛瞄到她。
卫鱼两只手紧紧攥着,垂在小腹处。头看着地板。
“地上有钱吗?”
卫鱼没反应过来,徐志宇用胳膊肘提醒她。她抬起头,方令越却没有要问第二遍的欲望。
卫鱼想,糟了。
放下茶杯,方令越站起身,走到徐志宇身边。
“说说,为什么当记者?”
徐志宇以为像方令越这种与众不同的角色应该不会问这种小学三年级的问题。
倒是自己高估了他。
他早有腹稿,侃侃而谈道:“记者是高尚的职业,成为记者是我毕生的梦想。记者能揭示社会黑暗,让那些恶势力无从遁形oooooo”
方令越不耐烦的打断他。
“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啊!”
方令越越过徐志宇,站到他和卫鱼的前面。
“记者不是警察,别把自己当人看。”
徐志宇年轻气盛,脸憋得通红。他一腔热血,却被方令越兜头泼了一身凉水。
卫鱼更紧张。
方令越眼神落在她的裙子上,问道:“你呢?”
“我,我oooooo”半天没吐出第二个字来。
“你是结巴吗?”
卫鱼低下头,忍着心里突然翻涌起来的痛楚。就职攻略上说过,一定不能在上司面前哭。
方令越转过身时,听到来自背后的小小声音。
“我来找一个人。”
他的背脊猛地一抽。
卫鱼继续说道:“记者可以去很多地方,如果我成为记者,有一天一定能找到他。”
他心里突然有些烦躁。
“知道我是谁?”
卫鱼摇头后又点头。
他在问出问题后心中诧异不已。为什么就这么确认她要找的人就是他?
他坐下,不再看卫鱼。
“记者,可以代表任何人除了自己。做好准备了?”
徐志宇气势澎拜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