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静修
她想挣脱,却听见他冷斥着,“别动,不然我们两个都要摔倒。”
他此话一出,甄洛樱不敢动弹了,乖乖地任由他抱着,沿着弯曲的小路,一直抱进了他们的庭院里。
甄洛樱靠在他的肩头,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木质般的香气,古朴,冷冽,很像他的气质。
直到二人进入了卧室,庄博川将她放在了床上,半蹲下去,检查她的脚腕,询问着,“可有扭到?”
甄洛樱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那就好。”庄博川起身,对她又说:“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先去书房了,你要是困了,就早点睡。”
他刚要走,甄洛樱鼓起勇气,抓住他的手腕,说:“我一个人在这里,有点害怕。”
庄博川顿住脚步,转身看了看她,“我忙完很快就过来。”
“你明天就回加拿大了吗?”她问着,刚才在吃晚饭的时候,庄博川和腾邺至说起这件事情,但是只是他一个人回去,她留下。
“嗯,上市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他道,没什么表情。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要一年。”
……
等腾嘉与和虞疏晚走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的时候,香翠正在等着他们,胖乎乎的小脸上露出笑靥,很是喜庆。
“少爷,少奶奶,浴池的温泉水已经准备好了,泡一泡很解乏的。”
“有劳香翠了。”虞疏晚笑着说,她和香翠打交道几次,觉得她是个很单纯可爱的姑娘,很讨厌人喜欢。
“一起洗吧?”腾嘉与也不避讳,直接搂过虞疏晚的肩膀,往自己身前靠了靠。
虞疏晚还未说话,香翠红了小脸,不知道是先捂眼睛还是先捂住耳朵。
“少爷,少奶奶,浴室的东西齐全,你们随意。”她说完慌慌张张地跑路了。
虞疏晚轻轻打他的手,怨道:“你能不能注意点?”
“我和我老婆有什么好注意的?她慢慢就习惯了。”腾嘉与不以为意,拉住她的手,往隔壁的浴室里走去。
他将浴室的门关上,反锁,转身的时候,虞疏晚主动为他解开衣衫。
腾嘉与嘴角轻笑,说:“我老婆现在业务相当熟练了。”
“你再嘴贫,自己去洗。”虞疏晚瞪他。
腾嘉与大臂拦过她的细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那可不行,我就喜欢和你一起。”
虞疏晚娇美的脸蛋一阵阵地红起来,继续为他解开纽扣。
浴池里盛满了温热的泉水,上面飘着鲜艳的红玫瑰花瓣,缓缓地蒸腾着热气。
在屏风后面的雕花竹凳上摆放着洗漱用品,香翠还为他们点了一盏香薰灯,清香四溢。
腾嘉与腰间挂着浴巾,坐在浴池里闭目养神,双手搭在石砖上,露出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胸肌因为臂力上扬,微微凸起,划住撩人的弧度。
虞疏晚身上裹着浴巾,坐在他旁边玩着花瓣。
氤氲的水汽还在徐徐上升着,朦胧着池水里的一对璧人,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却似乎已经粘合在一起,气氛互相交合着。
忽然间,水花四溅,红色的花瓣飞落出来,贴上了腾嘉与的胸膛。
虞疏晚被他托住,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俯身看着他,怨说:“我还没泡呢。”
“下午在珍宝阁里,你怎么不说话?”他睁开眼睛,眼底暗流翻涌。
“说什么?”她问。
下午在珍宝阁的时候,他对她深情款款,许诺此生非她不娶,若她不肯,他便一辈子不结婚。
虞疏晚当时愣了一下,随后没有多说,看了一眼时间,怕迟到,就催他离开了珍宝阁,走去了餐厅。
“那我现在告诉你。”虞疏晚环过他的脖子,眼神清亮。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终老的,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虞疏晚说完,在他的唇上深深地吻着。
腾嘉与闭上眼睛,迎合着她香甜柔软的唇,随后听她说道:“嘉与,我爱你,永远都爱你。”
两个人如果水中戏水的鸳鸯,嬉笑打闹,缠绵交颈,难舍难分。
等泡完之后,虞疏晚没找到浴袍,腾嘉与就用毛毯将她裹起来。
“冷吗?”腾嘉与将她裹得严实,如同一个蚕蛹般,只露出她的脑袋。
虞疏晚摇摇头,赤着脚站在地板上,说:“不冷。”
临湘城的冬天总是天寒地冻,腾府早就做过翻修,每个住处都加了地暖,一到夜晚会加压,此时虞疏晚双脚踩在地板上,不仅一点不冰凉,甚至觉得有点烫。
“不冷就好。”腾嘉与换上了干爽的浴袍,将她整个人横抱在怀,离开浴室上了二楼。
他走到卧室里,把她轻放在床上,然后拿起遥控器,将屋内所有的窗帘都关上,又将床榻上的围帐放下来。
虞疏晚从毛毯里伸出手臂,打开床头柜的灯,转身对躺下来的腾嘉与说:“这样也太黑了一点。”
“黑一点,好办事。”腾嘉与嘴角一笑,将毛毯掀开,压了过去……
另一个院子里,甄洛樱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钟,庄博川依然没有忙完他的工作。
甄洛樱叹息一声,将卧室的灯都关掉,只剩下一盏地灯散发着幽暗的光,然后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没有困意。
他这一走就是一年,他们才不过刚刚结婚,就要分别这么久。
还不知道这一年会发生些什么。
甄洛樱心里觉得很不安,可她又有些自嘲。
毕竟他们的婚姻只是庄家为了履行当初的约定而已,所以他并不是真的愿意吧?
不然连婚礼都没有办,他就要走?也许他并不想别人知道他们结婚的事情。
甄洛樱心里一股酸楚感涌上来,险些熏湿了眼睛。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她听见动静,缓缓闭上眼睛装睡。
庄博川将西装脱下来,换上深灰色的睡衣,手腕的手表也摘下,和手机一起放在床头柜上。
随后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躺在了她的身边。
甄洛樱一动也不敢动,只希望他以为自己睡着了。
大概有几分钟的空隙,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当她以为他是睡着了的,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肩膀。
“洛樱。”他沉冷的嗓音,唤她。
甄洛樱轻轻睁开眼睛,只喃喃地回应了“嗯?”
他将她翻过身来,面对着他。
从昨天到今夜,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靠近他,俊气非凡的脸上是难得的温色,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温和朦胧,他身上木质香气若有似无地飘来,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手。
“等我,一年后我会回来。”他道。
甄洛樱柔亮的桃花眼定定地看着他,如水般柔美,轻轻地点了点头。
庄博川这才细细地打量着她,她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淡颜清丽,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古典美,白皙的肌肤如羊脂白玉般,莹莹散发着剔透的光亮。
他为她盖上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好好睡吧。”
甄洛樱抿抿嘴,闭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庄博川因为忙于事业要飞回加拿大,早早带着甄洛樱离开了。
腾嘉与和虞疏晚在腾府住了三天,陪着老太太和孟秋英应付来家里拜年的亲戚朋友。
三天后他们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张妈一早去采购,准备了丰盛的午餐,见他们从玄关的电梯进来,笑呵呵地说:“少爷,少奶奶,你们可回来了,我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等着你们。”
“张妈辛苦了。”腾嘉与说着。
“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张妈也刚从老家过完年回来,听说她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孙子,脸上的笑容都抑制不住。
腾嘉与知道此事,小声地对虞疏晚说着:“你看张妈乐得,你什么时候给我妈也生个大孙子,到时候她肯定送你份大礼。”
“想要大孙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啊,你和我说没用。”虞疏晚瞪他一眼,转身去了二楼换衣服。
腾嘉与跟在她身后,刚进卧室,就将她揽怀,“得了老婆的准许,晚上我会努力的。”
虞疏晚又羞又气,打开他的手,嗔道:“你不嫌累吗?”
这几天她在腾府应付那些腾家的亲戚,可是累得够呛。
“都过去三四天了,怎么会累?”腾嘉与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今天不行,我要好好睡一觉,在腾府这几天,我都没休息好。”虞疏晚下了命令。
“好,我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腾嘉与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虞疏晚露出满意的笑,进入衣帽间换睡衣,忽然想起什么,问他,“你姐姐今年怎么没回来过年?”
“本来是要回来的,结果被一个国际上的颁奖典礼耽误了,可能要过几天。”腾嘉与扯下领带,搭在玻璃柜子上。
虞疏晚见他没有换衣服,“你不换睡衣吗?”
“我一会儿要去趟腾欧集团,有一些公事要处理。”他道。
“堂堂CEO连过年都不能休息,真是不轻松啊。”虞疏晚换好睡衣,莞尔一笑。
腾嘉与说道:“当然了,不努力一点怎么养老婆孩子?”
虞疏晚被他逗笑,拉着他出去,“那就赶紧吃完饭,再去公司。”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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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后,阳春三月,临湘城的积雪逐渐融化,冰河皆破,日光也逐渐温暖了起来,春花绿枝也探出了翠青的嫩芽,再不是被寒雪冰封的景象。
已经临近婚期,虞疏晚这天收到了通知,要去试婚纱。
她按照婚纱公司给的地址,去了贾斯丁的工作室。
接待员领着她坐电梯,到了二层楼的办公室里,贾斯丁已经在那里等她。
“嗨,Wendy,你的婚纱已经完成了,过来试一下,看看喜不喜欢?”贾斯丁热情地对她打招呼。